“你們這是幹什麼?還嫌臉丟得不夠?”看着這邊起了衝突,張嘯立刻沉喝起來,“有這精力出去多斬幾頭元獸去!”
顯然這段時間的生死經歷也令那羣學員對於帶着他們死裡逃生的教官充滿着敬畏,張嘯一聲大喝之下,衆人雖然臉上依然掛着不甘,但還是一個個不再開口紛紛坐了下來。
“難道你們又忘了給你們講過的團隊精神嗎?”趙千軍同時也對自己這邊的人吆喝起來。
不過顯然是他並沒有聽到離欽之前對李逸晨的那番話,否則估計他也會加入這個不講團隊精神的隊伍之內,那可是軍神傳人,一個小屁孩也敢如此無禮,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雙方教官開口了,如今又在危機之中,大家自然也各自收斂起來。
不過此時一邊覺得對方不識好歹,躲在晨哥佈下的陣法內居然還對晨哥吆五喝六,而另一邊則覺得對方太過**,爲了一個雜役居然與他們撕破臉皮。
小小的風波使得原本還因爲劫後餘生而多出幾分親密的雙方之間多出一層隔閡出來,而離欽他們此時雖然腹中仍然飢餓不已,但卻誰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討要食物。
而教官那邊則以爲這只是小孩子們的胡鬧,也沒有在意什麼,繼續討論着接下來的步驟。
“老趙,如今就你這一路損失最小,接下來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吧!”喝斥了學員之後,張嘯也知道現在的重點是如何在這個艱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且不說趙千軍和錢通這對黃金二人組在軍隊中原本戰績就一直優於他們,單憑趙千軍他們如今的戰績,不僅毫無折損,而且還敢拿元獸來做實戰演練就足以說明趙千軍這一組比他們更清楚眼下的局勢情況。
“都聽我的?確定不會反悔?”趙千軍輕輕一笑道。
“誰反悔,誰孫子!”對於趙千軍的疑問,張嘯等人並不意外,畢竟在軍隊中大家都是平級,所以估計趙千軍此時是擔心他們做不到令行禁止,而在戰鬥中,若是做不好這點,那麼隨時都可能出現不可預估的損失。
“那就好!”趙千軍輕輕一笑道:“李逸晨過來一下吧!”
對於這個結果李逸晨倒一點也不意外,既然大家恢復過來,自然要商量下一步,而一旦商量,趙千軍自然會把自己推到檯面上來,點了點頭後李逸晨便向着教官這邊走了過來。
看着李逸晨被叫過去,離欽等人與王漢山頓時皆用一種得意的眼神掃向對方。
顯然在離欽看來,李逸晨肯定是因爲剛纔的事情被叫過去責罰,畢竟他只是一個雜役,和正式學員根本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而早已深知李逸晨恐怖的王漢山等人則知道,此時晨哥被叫去絕對不是受訓,而是教官他們又有什麼不懂的要向晨哥請教了。
“這是……”見趙千軍突然叫一個雜役過來,張嘯等人眼中頓時閃過疑惑之色。
若是趙千軍叫來厲嫺他們幾個凝元境後期的也還勉強說得過去,畢竟他們勉強可以代表學員,可是叫一個雜役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李逸晨走過來並沒有說話,而是雙手微微一動,一道法訣打出,頓時空間轉換之間,不遠處的一衆學員就這麼消失在衆人的眼前,而他們的四周立刻呈現出一片灰白之色。
“術師?這個雜役是術師?”看着李逸晨的手段,張嘯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
“你若是再叫他一聲雜役,我將會把你今天的表現一字不落的帶回軍中!”見張嘯叫李逸晨爲雜役,趙千軍頓時帶着幾分惡趣地說道。
“難道這小子是哪位大人的私生子?”聽趙千軍這麼一說,張嘯立刻反應過來。
畢竟就算是學員也沒有資格參與到他們的談話中,而趙千軍偏偏把李逸晨叫過來,這自然說明李逸晨有着特殊的身份,除了這些之外,神經大條的張嘯實在想不出第二種解釋。
“馬上給逸晨道歉!”原本只是一句戲言,趙千軍卻頓時臉色下沉怒斥張嘯之後,連忙向着李逸晨微微抱拳道:“逸晨別往心裡去,這小子就是一個口無遮攔的大老粗!”
張嘯雖然神經大條,但也並非毫無腦子,看到趙千軍這番姿態,頓時感覺到李逸晨可能身份非凡,但一想到要自己給這麼一個少年道歉,張嘯心裡自然也有些過不去。
“沒事,不知者無過!”從一開始李逸晨就看出張嘯是那種說話不經大腦之人,又怎麼可能真與他一般見識。
“你小子還真當自己是那麼回事?”雖然心有顧忌,但看着李逸晨這老氣橫秋的模樣,張嘯心裡不由又竄起無名之火。
“你混蛋,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唯恐張嘯再說錯話,趙千軍當即沉喝起來。
“什麼人?”感覺到趙千軍的情緒,張嘯也顧不得和李逸晨去計較。
趙千軍並沒有馬上回答張嘯,而是把徵求的目光投向李逸晨去。
李逸晨顯然對於趙千軍他們心裡幻想出來的那個大人物也有些好奇,當即也就微微的點了點頭。
得到李逸晨的許可之後,趙千軍才說道:“他是軍神大人的關門弟子,你自己想想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吧!”
“軍神大人?關門弟子?”張嘯不由全身一顫,眼神中充滿着恐懼的凝視着李逸晨,此時他終於知道爲何剛纔趙千軍戲言要將自己叫李逸晨小雜役的話帶回軍中,不過很快張嘯立刻又對趙千軍問道:“你們見過軍神大人?”
一說到軍神大人這四個字的時候,哪怕此時張嘯的臉色還保持着之前因爲恐懼而帶來的蒼白,但眼神中卻是充滿着恭敬之色。
“你覺得可能嗎?”趙千軍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地說道。
“那你怎麼能肯定他就是軍神大人的關門弟子?”張嘯當即疑問起來。
“你真以爲我們這一隊能有這樣的成績是我和老錢的本事?”趙千軍瞪了張嘯一眼道:“我和老錢有幾斤幾兩你會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李逸晨所爲,那麼根本不需要看到軍神,張嘯也會相信李逸晨是軍神傳人的身份,畢竟這份能力,這份判斷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就連久經沙場的他不是也着了道嗎?
“當初剛遭遇到變異元獸之後,我們的第一反應還是原路返回,逸晨看出這些元獸修煉了噬獸神通,意識到這事並非偶然,所以我們選擇以靜制動避免了不必要的損失,即使如此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還是遭遇到了元獸的襲擊,學員之所以沒什麼損失並不是我和老錢有多厲害,而是李逸晨傳授了他們一套合擊陣法,所以他們在面對獸羣的時候才能勉強支撐着,等到我和老錢的救援,而且如今你們所站的陣法也是逸晨親手佈置!”將李逸晨的傑作大致說了一遍之後,趙千軍問道:“如今你們還有疑問嗎?”
雖然趙千軍的講述極爲樸實,但親身經歷了這波獸難的衆人卻能深刻的體會到要做到李逸晨這步是何其的艱難。
尤其是聽到李逸晨所傳授的合擊陣法居然可以令那羣學員對抗獸羣而不出現傷亡,雖然最後也是依靠趙千軍和錢通來斬殺獸羣,但在場之人卻知道,要讓那羣學員做到這步已經相當不易,至少在他們當中也沒人能做到這點,否則他們所帶的學員也不可能只剩下這麼一點。
而且能在事發之時迅速的做出準確的判斷,這份冷靜,這份觀察力,以及敢於做出留下來原地不動的決定,更是盡顯大將之風,這一切若是沒有經受過系統化的教學,哪怕是天才也無法做到。
畢竟這種認識與修煉不同,憑着過人的天賦你可以在修煉的路上比起別人快出數步乃至數十步,而這種判斷,這種認識,沒有足夠的經驗,沒有系統的學習,哪裡再是天才也根本無法做到。
而且張嘯等人雖然對於術道並不怎麼精通,但從趙千軍之前的談話中也知道,李逸晨憑着此陣法令之前與他們交戰的獸羣盤桓數日依然無法破陣而入,如此精深的陣法造詣別說是一個雜役,哪怕就是聖戰總院的天才也未必能在李逸晨這般年齡做到這點。
而且李逸晨所展示出來的種種擅長之處皆是軍神大人的長處,再加上張嘯也深知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趙千軍絕對不會拿軍神之事出來隨便亂說,頓時不自覺間,額頭之上滲起顆顆汗珠。
“李公子,剛纔張某有眼無珠,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要打要罰隨便你,不過今日之事我們今日了,以後咱誰都不再提,成嗎?”肯定了李逸晨的身份,張嘯當即賠起禮來。
開玩笑!自己居然拿剛纔那般態度來對待軍神傳人,這事要是傳回軍營……算了,張嘯發現自己連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見過李公子!”其他同樣認可了李逸晨的幾位教官亦立刻行起禮來,李逸晨作爲軍神大人的關門弟子,哪怕比他們年輕得多,但也絕對受得起他們這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