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把岑院主請來了?”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李逸晨和岑琴,王管事也是一愣,顯然他沒想到身爲雜役的李逸晨居然真請得動已經晉升爲術修院副院主的岑琴。
李逸晨撓了撓頭說道:“你還是讓岑院主幫你看看吧!”
“好吧……好吧……”事隔多年,王管事似乎已經放下了許多,當即將手腕伸了出來。
雖然心中已然有數,但岑琴不是裝模作樣的叩上王管事的在在脈門,片刻之後才說道:“王管事,你丹田中似乎被人下了一道遠古的封印。”
王管事只是輕輕一笑,顯然這麼多年來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不過不少,已經習慣了失望的他早已沒有半點情緒。
“不過這個封印的資料我彷彿看過一些,雖然不能完全解除,但我卻能令其鬆動幾分,也許這樣你會好受一些。”岑琴接着說道。
“什麼?”原本還一臉波瀾不驚的王管事突然臉色一緊,甚至顧不得男女之嫌,反手一抓已經將岑琴的手緊緊抓住。
“啊……”被王管事這麼一抓吃痛之下,岑琴一聲驚叫,王管事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將手鬆開,但還是忍不住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剛纔說你能令這個封印鬆動?”
雖然不是完全解除封印,雖然只是令封印鬆動分毫,但這也是王管事被封印之後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此時他又哪裡還能平靜下來。
“是的,不過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若王管事不反對的話,我願意一試!”岑琴自然也能理解王管事此時的心情。
“試!現在就試!”此時的王管事彷彿就像一個終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突然有人告訴他,前邊可能會有一絲光明,甚至都沒問這其中是否存在着危險,便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吧!”岑琴也只得有些無奈地點頭道。
雖然王管事體內的封印玄奧無比,但知道破解之法解決起來倒也容易得多,只需要將元力或者靈力引入他的體內,對封印的陣紋做一些調整便可,所以岑琴在研究透李逸晨給她的陣法之後,倒也不需要再做太多的準備。
當即岑琴將治療的方式說了遍,讓王管事放鬆身體不要抵抗她渡入體內的元力,否則極可能會發生危險。
王管事點了點頭,當即雙腿一盤,調整片刻情緒之後說道:“開始吧!”
岑琴顯然在來之前心裡早已模擬過多次,當即將手心貼在王管事的頭頂之上,元力自掌心吐出緩緩沉入王管事的體內,隨即在岑琴的控制之下,向着丹田的方向遊走而去。
時間緩緩的流逝着,岑琴的額頭也開始滲出淡淡的汗珠,而王管事的臉上卻是一面平和,甚至還流露出幾分舒適之意。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岑琴的手心才緩緩從王管事的頭頂收了回來,而此時岑琴卻也變得一臉蒼白,哪怕只是鬆動一下封印,但對於她來說,也幾乎將精神力耗盡。
“好……好……哈哈……”在岑琴收功之際,感覺到體內的變化,雖然正如岑琴所說只是令自己丹田上的封印有了些許的鬆動,但王管事仍然能感覺到此時自己身體的變化,當即興奮地大笑起來,“噗……”
可是笑聲未止,王管事突然只覺得丹田一震,一口血霧立刻噴灑而出,整個人也一下子坐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我可是按着你教我的做的。”看着王管事突如其來的變化,岑琴也是臉色一變,當即向李逸晨解釋到。
看着王管事不斷起伏的胸口,李逸晨也顧不得許多,當即一把叩住王管事的脈門,瞬間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岑琴的操作的確沒錯,王管事的封印也的確被鬆動開來,可是李逸晨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道封印的力量。
就在封印被鬆動之後,封印的內部又開始發生變化,形成一股衝撞之力,瞬間擊傷王管事的丹田。
此時李逸晨也顧不得多作解釋,立刻如同之前的岑琴那般,一手按在王管事的頭頂之上,不滅之力瞬間注入王管事的體內,侵入丹田的封印之上。
接着隨着精神力的控制,李逸晨開始繼續調整起王管事丹田上封印的陣紋,好在之前李逸晨對這個封印已經有了極深的研究。
其實以李逸晨對這道封印的領悟,可以令其鬆動的程度絕對不止他教岑琴的這點,當初只不過是考慮王管事被封印太久,若是突然之間解封太多,反而怕他適應不下來,原本李逸晨是打算半年之後,再請岑琴來一次的,可是如今出了這樣的變化,李逸晨也顧不得那麼多當即解決起下一層封印來。
隨着李逸晨的介入,王管事那不斷起伏的心窩立刻平靜了下來,臉上也慢慢變得好看起來,只不過此時王管事的心裡卻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若是現在貼在自己頭頂的那隻手是岑琴的,王管事還勉強可以理解,但現在卻是李逸晨。
而且曾經身爲一代天驕的王管事自然也感覺得到李逸晨表現出來的能力遠遠比岑琴更強得多。
而且剛纔岑琴那句話王管事同樣聽在耳中,這麼說來岑琴爲自己解除封印的方法也是李逸晨所傳授。
突然之間王管事覺得心中一直疑惑的問題瞬間找到了答案。
爲何一直默默無聞的岑琴會布出那麼高深的陣法,爲何進入勁鬆園歷練的所有大隊無一生還,唯有他們這一隊可以安然而歸,爲何身爲雜役的李逸晨能隨意請動術修院的副院。
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爲李逸晨絕對不僅僅是表面看起來的雜役這麼簡單。
“收斂心神,心無雜念!”感覺到王管事的情緒變化,李逸晨沉聲喝道。
被李逸晨這麼一喝,王管事也立刻意識到此時不應該多想,當即將心神收斂起來,控制着體內開始躁動的力量。
相比起之前岑琴的解封,李逸晨此時的難度自然要大上許多,不過好在此時的李逸晨精神力剛剛有所突破,而且不滅之氣的精純度也遠遠不是元力所能比擬,所以雖然有些困難,但李逸晨卻也還能堅持下來。
不過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將封印的第二層一起解封之後,李逸晨並沒有接着收手,而是在繼續着掃尾的工作,將餘下的封印一一完善,使得不會再次出現剛纔的情況,
如此一來,李逸晨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近三個時辰,哪怕李逸晨在不滅之氣和精神力上皆已強過岑琴,在結束之後也有些漸感不支,腳下一個踉蹌,幸好岑琴見機得快,將其扶住,否則還真有可能摔倒在地。
這次王管事並沒有急着站起來,而是立刻內視起身體的變化,隨後又運功數轉之後,確定沒有問題才慢慢地站了起來,不過此時王管事已經沒有之前的那般欣喜,而是帶着幾分震驚的望着李逸晨。
他自然知道在李逸晨出手之後,丹田的封印被解封得更多了,此時自己能恢復的實力也就更多,可是這一切李逸晨是怎麼做到的呢?
就在王管事自我檢查之時,李逸晨亦運動恢復了幾分,雖然此時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但行動卻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你們都沒事了?那我術修院那邊還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看着王管事的模樣,岑琴很識趣的主動離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王管事也沒有挽留,在岑琴離開之後便開口問道。
“我……”李逸晨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剛纔只顧着搶救王管事,卻忽略了會暴露自己這個問題。
不過就算知道這個結果,自己又能如何,難道真的不管王管事的死活?
李逸晨微微一愣笑道:“如果我說我是你師弟你會信嗎?”
“師弟?你是……”王管事突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但眼神中還是充滿着不信之色。
“其實我也是這次歷練後才知道的……”李逸晨當即將趙千軍他們的誤會講了一遍,“一直以來,我也只知道是老頭子收養了我,直到趙教官他們從各種細節的推斷,我才知道老頭子原來是……”
“這麼說在此之前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深知師尊習性的王管事,對於李逸晨的話倒也沒有太多懷疑。
當年那件事之後,心灰意冷的不僅只有自己,就連師尊也同樣消失在幽冥戰場,所以他未對李逸晨提及這一切倒也沒有太多的意外。
而且從李逸晨講述的勁鬆園內發生的一切,王管事也不得不承認,普天之下除了師尊之外又有幾人能把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培養得這般的厲害。
“如果知道我還會叫你師尊?”爲了保守住自身的秘密,李逸晨這次也不得不打起軍神的招牌來,反正只要王管事認可了自己師弟這個身份,那自然不會做任何對自己不利之事。
一想起自己把李逸晨和王漢山當作弟子來培養之事,王管事也是驚得一身冷汗,“此事到此打住,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尤其王漢山那傢伙比較聽你的話,你想辦法讓他不得把此事對任何人說起!”
收自己的師弟做弟子?一想到師尊的威嚴,此時王管事絲毫沒有半點封印鬆動後的喜悅,只是覺得後背傳來陣陣寒意。
而此時遠在聖城內的某個修煉密室之內,一個發須早已雪白的老者突然雙目一睜,眼中精光涌過之際自言自語:“居然有人能動我的封印?王鋒致,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下次就不僅僅是封印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