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算你今天倒黴了!”從剛纔李逸晨的出手,厲勝蘭也感覺到似乎這是一個比王漢山更難纏的角色,滿腔的憋屈也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聲怒喝之間,只見厲勝蘭右手一揮,全身的火焰瞬間從心手之中蔓延出一柄赤紅的長劍。
劍身之上火焰跳動,厲勝蘭橫手一揮,激起滾滾炙浪,空氣彷彿在這股炙熱之下被燒焦一般泛起陣陣黑煙,挾着呼呼之聲向着李逸晨攔腰斬來。
擂臺下方,在厲嫺落地之時便已經將她接住的厲天雄一番查探之後,發現李逸晨出手極有分寸,那一擊看似兇猛,但卻沒有給厲嫺帶來真正的創傷,身上的傷勢只需調息數日便可痊癒。
放下心來的厲天雄見厲勝蘭使出厲家絕學厲焰噬日訣瞬間眼前一亮,兩隻眼睛直直的盯在擂臺之上,彷彿生怕錯過半點細節。
厲天雄雖然身爲厲家武館的館主,但也算不得厲家嫡系,對於厲焰噬日訣,他也僅得一些皮毛,如今能見到厲家嫡傳的厲勝蘭使出此訣,他哪裡捨得錯過分毫。
“玩火?你還差了點!”被青雲大陸譽爲神鬼術師的李逸晨,玩火絕對是他的基本功,若是厲勝蘭以實體劍攻擊也許他還會有所顧忌,但凝火成劍……
只見李逸晨雙手扣於胸前,瞬間變化着數道法訣,一道又一道的光芒落在火劍之上,那劍身之上的火焰瞬間開始隨着李逸晨的雙手的變化而跳動起來。
就在火劍斬向李逸晨腰間這間,李逸晨緊扣的十指瞬間如同一朵蓮花般綻放開來,而那火焰之劍頓時也化作無數的火星四散而飛。
“這……這是什麼手段?”擂臺下,厲天雄看着這一幕,整個人完全愣在那裡,李逸晨的手段顯然已經超出他對武道的認知。
而擂臺之上的厲勝蘭同樣也是一愣,在厲家厲焰噬日訣創出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以這樣的方式來破解。
就在厲勝蘭這一愣之間,李逸晨腳下迷蹤仙步踩出之際,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至咫尺,雙臂翻飛,密不透風的拳影再次向着厲勝蘭籠罩而來。
同樣是迷蹤仙步,同樣是千幻錯拳,但自李逸晨的手上施展出來,雖然他並沒有注入太多的元力,但給厲勝蘭所帶來的壓力卻遠遠勝過之前王漢山的攻擊。
“來得好!”從短暫的錯愕中回過神來的厲勝蘭,面對着李逸晨凌厲的攻擊亦被激起好勝之心,眼中精光閃過之際一聲沉喝,雙手一封之間,只見一道火牆立刻出現在李逸晨的拳影之前。
“就這麼點本事嗎?”李逸晨冷笑之間十指連彈,一道道光芒急射而出之際,那道火牆瞬間再次瓦解。
不過之前已經見識過李逸晨的手段,厲勝蘭又豈會不防。
就在火牆破碎之際,厲勝蘭腳下一滑,身影已經出現在李逸晨的左側,泛起滾滾烈焰的拳頭瞬間向着李逸晨的左肩直轟而來。
李逸晨嘴角一挑,手上招式一變,瞬間與厲勝蘭短兵相接起來。
由於厲勝蘭全身閃爍着耀眼的光芒,此時擂臺之上的一切四周之人看得更加的清楚,只見數息之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餘招。
而這整個過程李逸晨都極其巧妙的避過與厲勝蘭力量上的硬拼,每每兩人的轟擊要撞上之際,李逸晨總是能巧之又巧的避開,同時攻向厲勝蘭不可不防之處。
坐在擂臺角落的王漢山此時雖然行動不便,但是看着李逸晨的這番攻擊,又與自身對千幻錯拳的領悟印證起來,一時也是感觸良多。
而整個過程中,李逸晨所催動的元力卻僅僅只是凝元境中期的力量,但即使是這般力量也令厲勝蘭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原來是你!”此時厲勝蘭突然意識到那個可惡的傢伙絕對不可能是王漢山,而應該是眼前這個混蛋,好像當年的交手,他也令自己有着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兩年前你是不是打過夜戰擂臺?”
“是你?”被人說中自己一直自認爲不算太過光彩之事,李逸晨幾乎本能的反問道。
得到李逸晨的迴應,厲勝蘭縱身一閃,整個人已經跳出擂臺之外,身上的火焰也瞬間褪去。
隨着厲勝蘭的出場,擂臺之上的黑暗頃刻消失,四周也立刻變得澄亮起來。
“這一戰算你們贏了!”厲勝蘭說着直接將黑袍褪了下來。
剛纔的交手中,她已經意識到在夜戰之中受到擂臺的力量壓制,自己想要戰勝李逸晨似乎有些難度,而當日的那個仇她絕對不會就此放過,索性直接認輸,接下來再陪李逸晨放開手來慢慢玩。
“厲師姐?”看着厲勝蘭的面孔,王漢山錯愕之下不由驚呼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謂,厲勝蘭臉色不由一變,身影一閃,出現在王漢山的身邊,直接將他的黑袍拉開,隨即冰冷的目光慢慢的向着李逸晨轉去。
其實在看到厲勝蘭的面孔那一刻,李逸晨就已經明白爲何當初厲勝蘭要讓他在學院中幫打聽一個體形和自己相當,修爲融元境中期以上的學員。
厲勝蘭要找的人根本就是自己,至於厲勝蘭爲何要找自己,李逸晨心裡自然也比誰都更清楚。
原本剛纔李逸晨已經打定主意,用話來架住厲家人,打死不脫黑袍,可是誰知道王漢山這蠢貨一點都沉不住氣,一下子就把自己暴露出來了。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李逸晨吧!”厲勝蘭的聲音充滿着冰冷,事隔兩年,其實在不斷的尋找中,厲勝蘭也曾經幻想過,如果那人真是天縱英才,自己小小的報復一番之後,若是能有一些發展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只是一個雜院的小雜役,自己的身體居然是被一個小雜役所輕薄。
哪怕厲勝蘭再怎麼不計較身份,但像李逸晨如今的身份也難以讓她絲毫不去介懷。
“難怪我說今天對手怎麼這麼強?原來是厲師姐啊!”既然已經被人識破,李逸晨也知道不能再裝,此時心裡卻恨不得把王漢山拉下去狠揍一頓。
“晨哥?你們怎麼來了?”厲勝蘭還沒開口,厲嫺卻已經一臉驚喜的衝了上來。
可以說對於當年經歷了勁鬆園一行的每一個人來說,李逸晨在他們的心中都有着極其特殊的位置,哪怕是厲嫺也不例外,並且比之旁人,在厲嫺的心中對於李逸晨似乎還有着一份異樣的情愫。
這兩天努力的修煉,甚至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厲嫺不希望自己和李逸晨有太大的差距。
“咳……咳……”一時激動牽動傷勢,厲嫺忍不住咳了兩下,又帶着幾分苦笑地說道:“想不到晨哥的實力比起當初又增加了不少。”
“這個……剛纔不知道是你,所以下手重了點。”李逸晨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怪你,是我自己忘了晨哥的教導最後不夠冷靜,否則我若不急着去與表姐匯合,也不會讓你們有機可趁了。”雖然失敗了,但厲嫺觀戰的同時也找出了自己的原因,此時被李逸晨這麼一說,更覺得自己有些愧對於李逸晨之前在勁鬆園的教導。
“厲嫺,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厲勝蘭帶着幾分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這個表妹,顯然連她都不明白厲嫺爲何會對李逸晨表現出如此的信服。
“原來你們是兩位小姐的朋友,那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不如先到後院,我讓人備一些酒菜,你們邊吃邊聊吧!”厲天雄何等的老練,此時哪裡還會猜不出李逸晨就是當年打敗厲勝蘭的那個傢伙。
而此時厲嫺似乎又對李逸晨極其推崇,厲天雄立刻意識到這樣的事情自己絕對不能參與,也不夠資格參與,甚至連看都不能看。
被厲天雄這麼一說,厲勝蘭也意識到此處人多眼雜,盯着李逸晨冷哼一聲,當即向着後院走去。
“晨哥,你哪裡惹到表姐了?她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哦!”厲嫺自然也不笨,不過不知內情的她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晨哥可把你表姐惹厲害了,你知道你表姐那串手鍊吧?被晨哥意外給搞掉了,如今晨哥還欠着你表姐八億金幣的債呢!”王漢山自然而然的以爲厲勝蘭是因此這件事不爽李逸晨。
“啊……那串手鍊是姑母留給表姐的,你也真是的……”厲嫺看了李逸晨一眼說道:“這些年我也存了一些私房錢,大約有差不多三、四千萬金幣左右,要不你一會先拿給表姐頂一下?”
“三、四千萬……金幣?”王漢山聽到之後,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王家也算是富貴之家了吧,可是就算把家底掏空,能有了一千來萬那已經是極限了,可是厲嫺一個人的私房錢就有三、四千萬,如此一比王管能算什麼富貴人家?其實就和討飯的沒什麼兩樣嘛。
“不必了,你厲師姐知道我的情況,不會逼我太急的!”欠着人家錢,李逸晨此時也不敢直接對厲嫺說自己與厲勝蘭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