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雲閣的管轄下,九大門派有着自己的規矩,無論雙方有什麼恩怨,都只能讓年青一輩的弟子來解決,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些利益的爭奪。
畢竟九大門派雖然各自發展,但還是屬於青雲閣的勢力,而派中長老那些亦算是青雲閣的部分中堅力量,若是讓他們也參與到拼鬥,若出現死傷,那對於青雲閣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而若是讓年輕一輩去拼去搶,既是對他們的磨礪,又可以讓他們更早的認清武道的世界中的本質,再優勝劣汰之下,去茁存菁,生存下來的自然是更強之人。
也正因如此,九大門派對於每次招收弟子都十分看重。
而涅槃果的消息流傳出來之後,神陣門這邊因爲明崇領隊在招收新弟子之時,招得李逸晨這個首席弟子力壓羣雄而奪冠軍,這樣的任務自然是繼續由他來領導。
當然在同輩之中,神陣門也的確沒什麼人比得過明崇,雖然羅劍同樣天賦了得,但畢竟入門不久,至今仍然無法超越明崇,至於以後會不會超越,或者說什麼時候去超越則誰也說不清楚。
明崇帶領着神陣門一批精英弟子前往蒼茫山,果然與其他八大門派發生了衝突,雖然八大門派亦是由最強弟子領隊,但陣武同修的明崇自然要比他們多出一些優勢,所以在涅槃果的搶奪過程中,居然搶到三枚之多。
涅槃果入手,明崇之後向着神陣門趕回,畢竟涅槃果就九顆,自己一方拿到三顆自然就會至少有兩個在門派空手而歸,若是他們有所不甘,極可能把目光放在神陣門的身上。
不過明崇陣法造詣何其了得,一路不斷佈下疑陣,終於帶着衆人安然的退回到神陣門的勢力範圍。
就在大家都以爲安全之時,突然出現一個神秘黑袍人,三招之間重傷明崇,並且將三顆涅槃果搶走之後再無蹤跡。
明崇重傷,立刻被同行之人送回神陣門。
雖然神陣門也同樣有煉丹師,但畢竟術有專精,由於明崇傷勢其重,那些煉丹師也僅僅只是能壓制住明崇的傷勢不再惡化,一時卻無法對其進行治療。
聽聞神雲峰洪鐘六響,明崇知道李逸晨已歸,立刻叫明空前往,就是怕別人把李逸晨挖走。
如今自己已經重傷,如果再失去李逸晨,也許等到師尊出關的那一天望天峰已經不知淪落到何等模樣了。
而這絕對不是明崇所能接受的。
“這麼嚴重?”聽完明空的講述,李逸晨眉頭皺得更緊起來。
明崇何等修爲,傷到臥牀不起,那絕對已經十分嚴重,說話之間不由再次加快前進的速度。
“唉……明崇師兄本來是想你加入望天峰,支撐起整個望天峰的,如今卻……”想到眼前的情況,明空說到一半不由又搖起頭來。
“先看看明崇大哥再說吧!”李逸晨並沒有把這個話題接下去,畢竟神陣門不是明崇的神陣門,而自己對於這樣的環境也的確有些噁心,所以李逸晨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留在此處。
“好吧!”看着自己說了那麼多,李逸晨依舊堅持,明空知道李逸晨去意已決,也不再多言,便跟着李逸晨快速的向着望天峰奔行而去。
半天的時間,兩人已經出現在望天峰。
那些曾經跟隨明崇一同前往東皇山脈的弟子無不認識李逸晨之人,此時看着李逸晨跟隨明空而回,一個個興奮的給李逸晨打起招呼來。
顯然並不知情的他們看着這樣的情況,自然覺得李逸晨已經加入望天峰了,而親眼目睹過李逸晨那幾近變態的戰鬥力的衆人自然也相信,望天峰有了他的加入實力一定會再提升一個臺階。
一峰雙首席,這樣的事情在神陣門的歷史上也並不多見。
不過大家都知道李逸晨此時要去看望明崇師兄,只是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倒沒有纏着李逸晨。
穿過望天峰大殿,直往後花院,很快李逸晨便趕到明崇的臥室。
只見明崇躺在牀上,毫無血色的臉上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蒼白,嘴脣之上蒙着一層厚厚的白霜,那模樣已經和死人沒太多的兩樣。
“你來了……”看着李逸晨,明崇虛弱的臉上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
“你別動,我給你看看!”看着明崇似乎想要坐起來,李逸晨連忙走過去將他護住,同時直接扣住明崇的脈門。
“不用看了,連門內的煉丹師都沒辦法!”明崇微微搖頭道:“能支撐到看到你過來,我就放心了!”
“師兄……”明空似乎想要說出之前發生在神雲峰上的一幕,但看着明崇如今的模樣,又實在不忍告訴他真相。
“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話給逸晨聊聊!”明崇拂了拂手。
“是!”明空雖然很希望多陪陪師兄,但卻也不敢忤逆他的話。
“怎麼樣?這次觀畫參悟了多長時間,以你的天賦,應該不會輸於羅劍吧!”明崇一邊微笑着一邊從枕頭下拿出一塊玉符,“這是我當年觀畫悟道的心得,當初因爲你沒有回宗,所以不便給你,現在你也觀過畫了,或許拿去會對你有一些幫助。”
看着明崇手中的玉符,李逸晨心中再次一顫。
檢查之後,他已經知道明崇的情況,五臟破碎,經脈幾近寸斷,可以說若有非着精深的修爲,他根本支撐不到現在。
可是像首席弟子纔有資格的觀畫悟道的心得,這樣貴重之物,明崇平時會放在哪裡?自然是隨身的儲物戒指。
也就是說即使受這麼重的傷,明崇仍然把玉符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等着自己。
從自身的儲物靈器取物,也許對於任何一個武者來說都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李逸晨卻知道對於明崇如今的情況是何其的艱難,尤其是在這個過程,他那幾近寸斷的經脈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折磨。
可是他還是做了,甚至爲了怕自己看到他痛苦的一面,在自己到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
無親無故,僅萍水相逢,明崇卻能爲自己做這麼多,李逸晨此時沒有心思去追問明崇是否也是神陣門的首席弟子。
他只是從明崇手中的玉符中看到一份厚重的感情,這份厚重類似於親情,這樣的感情,他當年只在爺爺李震和父親李嘯天的身上感受過。
這種久違的感覺是李逸晨進入聖域之後便不再體會過的。
“謝謝你明崇大哥,不過我暫時不需要這個。”李逸晨帶着幾分凝重地說道。
“大哥!”明崇臉色頓時一變,再聯想到之前明空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即問道:“羅劍爲難你了?”
明崇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只有聖王境中期的修爲,雖然只是憑運氣砸死了火麟豹才成爲神陣門的首席弟子,但他內心的驕傲卻是連自己都有所不及。
從李逸晨登上首席弟子大比的舞臺,一路過關斬將的挑戰,直到摘下桂冠,這一切並不是他要炫耀什麼,而是他內心的驕傲在驅使着他用自己的實力去告訴天下人,他這個首席弟子的名份實至名歸。
明崇不僅僅瞭解李逸晨,同樣也十分了解羅劍,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從李逸晨不叫自己師兄,而叫自己大哥,明崇已經猜到羅劍的行爲已經深深的刺激到眼前這個少年的驕傲。
不同於其他天才少年的鋒芒外露,眼前這個少年他的驕傲沒有言語,他只會用行動來詮釋,也許如今他沒有詮釋自己驕傲的實力,那麼他會選擇沉默,直至他有那份實力的時候,他會用事實來給所有人一份滿意的答案。
“他……有必要提嗎?”李逸晨搖了搖頭,顯然羅劍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還是先說說你的傷勢吧!”
明崇也是灑脫之人,雖然他十分渴望神陣門能擁有像李逸晨這樣的弟子,但是看着李逸晨這般無所謂的樣子也只得把這個話題打住,隨即搖頭道:“我這傷勢還是沒必要看了,連門中的煉丹師都束手無策,如今我就這樣撐着,若是能撐到師尊出關,再見他老人家一面,把望天峰交回他的手裡也就夠了。”
“也不盡然,你身上的情況,還沒有到無法醫治的地步。”李逸晨卻是微微一笑。
“不要告訴我,你還是一名煉丹師!”看着李逸晨認真的模樣,明崇不由笑言道。
“你別忘了當初我在首席大比上打敗丹神殿的牧河之時,用的可是御火術!”既然已經叫了明崇一聲大哥,那麼在李逸晨的心中明崇就是自己的親人。
別說明崇如今還真的沒到必死之境,就算是到了必死之境,李逸晨估計也會讓閻王把他的腳步停下來。
被李逸晨這麼一說,明崇回憶着當時的情況,不由眼前一亮,是啊,若非本身也是煉丹師,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強大的御火之術?
不過隨即明崇的目光黯淡了下來,縱然李逸晨是煉丹師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強過門中的那些煉丹師。
雖然對於神陣門來說,煉丹只是副業,但他們同樣也有仙階煉丹師的存在,難道李逸晨的煉丹造詣能超過仙階煉丹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