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十道身影,都是魔門最爲精銳的高手,就這般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潛入到了雲門徐州分舵之中。
守門的弟子早已經被悄無聲息的擊殺,甚至連消息都沒有來得及傳出,其實這也是正道安逸多年的一個陋習。
如果不是這麼多年的安穩生活,使得正道習慣了那種門不閉戶的日子,這一次魔門想要偷襲雲門徐州分舵,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八十道身影,就像是八十道奪命的幽靈,不斷地潛入到雲門弟子的房間,一條又一條的生命不斷地被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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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雲門弟子死傷大半的時候,一名打坐的高手發現了這一點,他急忙瞧向了警鐘,那些休息的雲門弟子紛紛從睡夢中驚醒,揮舞着手中的兵器衝了出去。
那些死傷的弟子,多半都是一些普通的弟子,真正的雲門高手,此刻已然還在,所以此刻他們清醒過來,卻還不至於太晚。
一時間,雲門徐州分舵亂成了一團,喊殺聲此起彼伏,伴隨着尖銳的慘叫聲,地面的屍首也是不斷地多了起來。
此刻的雲門分舵,完全成了一片修羅地獄,弟子們死傷無數,倉促反擊的雲門弟子,如何是那些精銳的魔門高手對手。
正所謂是擋者披靡!
雲門徐州分舵的舵主,是一名洞虛後期境界的高手,名叫陳玄靈,也是雲門有數的高手之一,此刻他終於從修煉之中醒了過來,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以他的修爲,雖然沒有走出去,但外面的情況已經一覽無遺,魔門既然敢這般公然偷襲雲門分舵,只怕早已經算計好了一切,如果是在全力準備的情況之下,或許還能夠放手一拼,但是此刻,只怕再也沒有半分的機會。
他拿出傳訊玉簡,先是朝着雲門總舵發出了遇難的訊息,旋即身形一閃,走出了自己的練功室。
他沒有急着參加戰鬥,而是直接來到了分舵的祠堂之中,祠堂十分寬敞,上面祭拜着都是雲門分舵歷代的舵主。
那祠堂擺放靈牌的桌案正中,擺放着一個長方形的木盒,木盒十分古樸,想來也是有一些年頭了,木盒之上隱約可見的龍形浮雕。
木盒沒有上鎖,但是上面除了這龍形浮雕之外,還有一些陣法禁制的符號。
陳玄靈望着這木盒,微微嘆了口氣道:“看來雲門中已經存在了內奸,這月盒之事,只怕已經傳了出去,魔門果然是不錯,竟然這麼快就找了上來!”
“師父!”一個身影忽然闖入了進來,朝着陳玄靈跪倒,急聲道:“師父,弟子們已經抵擋不住,你還是帶着月盒先行離開吧,只要你沒有隕落,徐州分舵就不會消散!”
陳玄靈望着這名愛徒,也是雲門分舵年輕一輩的第一強者化千秋,微微嘆了口氣道:“千秋啊,今日徐州分舵必然會滅亡,如果你是舵主,你會自行離開麼?”
化千秋目光閃爍,的確,如果換成是自己,也決計不會就這般離開的,但是,化千秋略一轉念,開口道:“師父,月盒關係重大,不容有失,現在整個分舵,只有您有本事從魔門的包圍之中脫身,帶走月盒!”
陳玄靈搖頭道:“魔門既然已經衝入了進來,就說明他們已經將我徐州分舵研究透徹,只要我走出這裡,只怕就會有無數高手出手阻攔,我逃不掉,千秋,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又是年輕一輩的最強者,如今這月盒,只有靠你才能夠帶出去了!”
“師父!”化千秋猛地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咬牙道:“千秋得蒙師父授業解惑之恩,絕對不會這般自行離去,師父,求你快走吧,千秋即便是拼了性命,也會爲師父殺出一條血路!”
陳玄靈臉色沉了下來:“千秋,爲師的話,你也不聽了麼?”
“師父——”化千秋已經是泣不成聲。
“住口!”陳玄靈冷聲道:“如果還當我是你師父,就帶着月盒離開,你越是拖延,我們就越是危險!”
言罷,單手托起那香案上的月盒,單手一撫,一層淡淡的光暈登時瀰漫而出,將整個月盒包裹在其中,在他神通施展之下。
手中的月盒赫然變化成爲一個普通的木盒,而且連形狀也改變了,就像是樵夫獵人出山所帶的食盒一樣,如果不是仔細查看,根本看不清楚分毫。
做完這一切的陳玄靈,直接將木盒甩給了化千秋,旋即道:“雲門徐州分舵化千秋聽令!”
化千秋忍住哭聲,將木盒收好,旋即跪倒在地,哽咽道:“弟子在!”
“一定要將月盒送到宗主手中,這是命令,也是徐州分舵滅亡之後,唯一的希望!”陳玄靈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着點點無奈。
化千秋低頭連續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方要轉身離開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了過來。
“舵主,不好了,師兄弟們抵擋不住,魔門高手馬上就要殺過來了!”長老徐楓忽然闖入了進來,先是瞧了化千秋一眼,旋即朝着陳玄靈說道。
陳玄靈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徐楓,隨我一同出門應戰,今日魔門想要滅我徐州分舵,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徐楓雙目微微一眯,直接跪倒在地,哭泣道:“舵主,徐楓願意帶着一衆弟子抵擋住魔門高手,給舵主創造出一線生機,還請舵主能夠應允!”
“徐楓,你乃是我徐州分舵的長老,難道也如同弟子一般不懂事理麼?趕快給我起來,隨我一同出門迎敵!”陳玄靈厲聲道。
只不過,徐楓卻是沒有動,連同他身邊的化千秋,也是再一次的跪倒了下去,目光充滿了懇求。
“對不起舵主,恐怕這一次,徐楓無法聽舵主的命令,如果舵主不應允這件事情,徐楓便不會起身,魔門高手若是殺過來,徐楓一條賤命獻上去便是了!”徐楓也是堅定的說道。
望着兩人的目光,陳玄靈的心軟化了下來,他緩緩走到了徐楓的面前,雙手托住了他的雙臂,將他緩緩扶起。
只不過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那徐楓的手中,一道寒芒一閃即逝,一把雪亮的匕首,直接捅入到了陳玄靈的心窩之中,雖然徐楓的修爲不及陳玄靈。
但他的出手,卻是在陳玄靈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而且兩人距離如此之近,即便是陳玄靈脩爲通天,也無法躲避開這一擊。
情急之下,真氣赫然爆發而出,護住了經脈,那匕首的劍氣,只差半分就要衝破心臟,危險之極。
“混蛋,原來你是叛徒!”陳玄靈怒吼一聲,一掌拍在了徐楓的肩膀,將他拍的橫飛而出,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徐楓口吐鮮血,卻是哈哈大笑道:“哼,陳玄靈,這匕首之上,淬滿了魔門最厲害的劇毒,你雖然修爲高深,但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牙的老虎,給我乖乖的俯首吧,若是歸順了魔門,交出月盒,或許魔尊大人還會饒你一條性命!”
“走狗!”化千秋閃身阻攔在了陳玄靈的身前,目光炯炯,瞧向徐楓道:“徐楓,沒想到你竟然做了魔門的狗,今日有我化千秋在,休想傷害師父!”
“就憑你?”徐楓哈哈大笑道:“我一隻手就能夠捏死你!”
陳玄靈卻是目光閃爍,體內的劇毒已經開始發作,經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的鬱結着,這樣下去,根本用不了多久,一身修爲便會盡數被封住。
“千秋,不要忘記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快走!”陳玄靈忽然大喝一聲,雙手抓住了化千秋的肩膀,渾身真氣蓬然爆發,直接將化千秋給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