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塔第四層與第三層差不多,並沒有奇怪的事物。
在衆人驚疑不定的行走下,十人跟在太晟兩人身後,居然一下子走過第四層,直接踏進第五層,這讓他們頗感意外,尤其是經歷過第三層的羅鬆。
只有太晟和獨眼老者清楚,第三層的守塔長老,其原本想殺殺這一次十人的銳氣,卻沒想到除了羅鬆這麼一個小變態,直接將三層內的幻霧給驚退,守塔長老的老臉可算是丟盡了。
而第四層的守塔長老,其在塔內設置的考驗,儘管與三層守塔長老不同,但兩人因爲修煉的是同一套功法,即便設置的考驗不同,不過卻殊途同歸。
羅鬆既然掌握靈魂攻擊,將三層守塔長老的幻霧給驚退,要對付四層守塔長老的考驗應該問題不大,既然結果已經註定,四層守塔長老又怎麼可能出來自取其辱。
當然,這並不是說這些守塔長老很弱,因爲並不是他們親自出手,而是他們設置的乃是屬於氣虛境層面的考驗,其他人還好說,但對於羅鬆來說還不夠看。
不過,當衆人登上第五層時,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幻起來,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席捲而來,衆人只覺身體一輕,如同失重一般。
只不過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種失重感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待得他們緩過神來,發現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如此驚變讓衆人頓時驚慌起來。
包括羅鬆在內的十人,每個人都置身白茫世界中,除了自身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就好像那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捲入十個不同的獨立空間一般。
羅鬆神色凝重,但卻並沒有失去冷靜。
他單手一撫胸口,血光亮閃之間,血光罩便籠罩住他周身,凝鍊如罡,以他如今肉身氣虛境中期的修爲施展出,完全可以無視一般氣虛境中期修士的攻擊。
做完這些之後,羅鬆手腕一翻,一個古銅色的羅盤便出現在手,其上銘刻有諸多蝌蚪般的符文。
只見羅鬆將手中的羅盤拋出,雙手快速掐訣,一道道印訣沒入進半空中的羅盤之中。
嗡嗡~
羅盤飛速旋轉的同時,爆發出一股奇異的波動,跟着一大片金色靈紋浮現出,將旋轉的羅盤包裹在中間。
隨着時間的推移,羅盤外的靈紋愈發之多,那些靈紋逐漸形成一根指針,成爲羅盤上缺少的指針。
與下方飛速旋轉的羅盤不同,上方的靈紋指針轉動得十分緩慢,卻又搖擺不定,就好像在尋找某些不確定的東西,亦或是羅盤沒有停止之前,靈紋指針也不會停止一般。 將最後一道印訣打進羅盤之後,羅鬆直接盤膝坐下,翻手拿出幾塊中品靈石,開始煉化其中的靈氣,畢竟催動羅盤所消耗的靈力很大。
半個時辰過後,當他手中的幾塊靈石化作歲末,擡眼看向頭頂上的羅盤時間,發現原本極速旋轉的羅盤,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止了轉動,而其上方的靈紋指針,亦是指着某個方向靜止不動。
就是那裡!
突然,羅鬆猛地一下站起身,翻手一揮之下,一杆杆手腕長的陣旗飛射出,在他強大的神識帶動下,一共十三支陣旗首尾相連,靈光閃爍之間,竟然化作一條陣旗之龍,帶着一股神秘的陣法波動,朝着白空間的某個方位破空而去。
砰!
突然,自前方的虛空之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但羅鬆神色如常,並沒有感到很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
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羅鬆縱身一躍,朝十三支陣旗化作的靈龍方向而去,一下子就消失了蹤影。
至於其他九人的處境,卻是各不相同,或者說他們面對未知的空間,以及想要打破這白茫空間,重新回到長老塔第五層,可以說各顯神通。
只是無論他們施展怎樣的手段,都好像一記重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讓他們無奈至極的同時,心中也慢慢升起焦急的心緒。
之前十人還一起登塔,可當他們登上長老塔五層之後,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首先是十人被分開,然後他們又各自被困在白茫空間之中,無論他們施展什麼手段都沒用,甚至有兩人掐碎了兩塊噬丹境強者煉製的玉符,也都沒有打破白茫空間的困境,這讓他們頓時生出絕望之感。
“可惡,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不是說要開啓傳承之地,這皇室莫非想耍賴不成!”有人開始謾罵起來。
只不過他們的聲音很小,他們儘管很氣憤與焦急,但卻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們不僅身在皇宮,而且還是在皇宮第一重地的長老塔,莫說是他們這些人,就算是背後家族的那些噬丹境老祖,在身處這皇室長老塔,恐怕也不敢如此說話。
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各種辦法以及手段都施展過,他們被困白茫空間依舊毫無進展,令他們原本焦急的心緒又漸漸平緩下去。
顯然,他們已經開始認命,並且知道皇室之人是不會傷害他們的,否則他們根本不會被困白茫空間。
同時,他們也知道一旦過了時間,皇室的長老們自然會將他們放出,只不過到了那時的話,恐怕傳承之地的開啓早已結束,這千載難逢的造化也將與他們失之交臂。
可惡!!
一想到這裡,沒有一個人不心生憤怒。
可憤怒之後,卻又是深深地無奈。
沒有辦法,這就是修煉界的殘酷,若是他們又或是他們背後的家族足夠強,別說皇室這麼戲弄刁難他們,就算是將皇室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而就在衆人嘆息無奈之際,羅鬆已突破白茫空間的困境,重新出現在長老塔第五層空間。
從白茫空間脫困後,他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也驗證了心中的猜想。
此時此刻,在長老塔第五層空間內,除了突破白茫空間圍困的羅鬆之外,其餘九人宛如遊魂一樣,神色呆滯,在這五層空間悠悠盪盪,簡直就像是活死人般,被人操控着沒有半點神志。
在之前被困白茫空間的時候,羅鬆就猜測並沒有被傳送到獨立空間,而是他們十人受到詭異幻陣的影響,深陷幻陣之中無法自拔。
羅鬆身爲準陣法宗師,自然能感覺出自己沒有被傳送,既然如此,那眼前突然變化的一切,絕對是幻陣無疑。
而這個幻陣看似簡單,卻又很霸道,讓人防不勝防,甚至最後就算知道了被困幻陣,如果沒有特殊的破陣手段,恐怕只能深陷幻陣而無法自拔。
在發現被困幻陣之後,羅鬆便將探陣盤拿了出來。 探陣盤沒有其他的功效,唯一的功效便是探尋陣法的陣眼所在。
好在羅鬆是陣法師,並且還是準宗師陣法師,手裡正好有之前煉製的探陣盤,在尋找幻陣的陣眼之後,爲了節約時間,他直接施展出最拿手的以陣破陣手段。
由於幻陣太過強大,他並不能將幻陣給破壞掉,但要將陣眼轟開一個缺口,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以破陣陣旗,將困住他的幻陣撕開一道口子,成功從幻陣之中脫困而出。
至於其餘的九人,一來是沒有意識到自身被困幻陣,而來則是沒有響應的手段以及能力去破陣,這才導致深陷幻陣之中。
“哈哈,我就說這第一個破陣而出的人,絕對是羅小友沒錯。”一道大笑聲響起。
羅鬆轉眼看去時,只見太晟和獨眼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遠處。
“前輩等人果真是好算計,就是不知道前輩能否爲晚輩解惑一二?”羅鬆擡眼看向大笑中的太晟。
聞言,太晟剛準備說些什麼,但旋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深深地看了羅鬆一眼後,說道:“嘿嘿,老夫就不相信,以你小子的心智,會猜不出這一路走來緣由,嗯?”
羅鬆不置可否的看了太晟一眼,眼中的眸光閃動了幾下。
誠如太晟所言,從進入長老塔第一層到現在,他基本上已經猜到,這一切除了是長老塔內的長老們設置的難關之外,也是通往傳承之地的必經之路。
第一、二層還好說,無論是寒意還是灼熱感,都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抵擋住的。
至於第三層的幻霧,從衆人陷入癲狂之中,羅鬆便已經猜到了些許端倪,只是還不能十分肯定罷了。
第四層因爲沒有什麼考驗,所以可以直接忽略而過。
知道在這第五層,他以及其他九人深陷幻陣,這才讓他明白了太晟等人帶他們來長老塔的原因所在。
“多謝前輩相高,晚輩先走一步!”羅鬆對着太晟與獨眼老者抱了一下拳。
跟着,他又環視了一下呆滯遊走的九人,目光閃動了兩下,便轉身朝通向第六層的石階走去。
見狀,無論是太晟還是獨眼老者,都沒有阻攔羅鬆,就好像這一切都附和規矩,又或是說羅鬆是他們極爲滿意的通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