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有些詫異的看了光頭一眼,此時他對此人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了,就衝這份果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難得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不是一味的求活命,竟然還能夠有些遠見。怪不得能夠成爲這一夥人的首領。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看?”吳良心中雖然有些意動了,但是他卻沒有立刻下決定,而是轉頭詢問秦烈和劉暢的意見,畢竟這事並非事關他一人。相比這些人的性命,他更在意秦烈二人心中的想法,這兩人才是他的兄弟。
光頭等人見吳良沉吟,心中都十分緊張,如今他們星力提聚不起來,周圍又是不知道何處有陷阱的密林,他們的生死可以說全在吳良的一念之間。
此時聽見吳良徵詢秦烈和劉暢的意見,一顆心更是懸到嗓子眼去了。都緊張的看着秦烈和劉暢兩人,卻不敢說話。
秦烈一聲冷哼,“這些人連李老伯那種手無寸鐵的平民都搶,平日也不知做過多少惡事,今天又想加害老三你,其實實在可惡。”
秦烈此言一出,光頭等人心中都是一突,尤其是那些先前根本沒拿到好處的人更是心中大叫冤枉,不過這些看了光頭一眼,卻是並沒有說什麼。
光頭則苦笑一聲,這會他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對瘦猴也是恨到了極致,恨不得將其拉起來再捅個七八刀。事實上他們這些人要說壞事,確實沒少做,但打劫平民,這也確實是第一次。而且就算是光頭之前也沒想過要做這種事,只不過當瘦猴把那兩錠銀子塞給他的時候,他拒絕而已。
不過此人倒也還算光棍,聞言也不推脫,只是道:“雖然我說這話,秦公子可能不相信,但在此之前,這種欺壓平民的事,我等確實沒做過。而且這件事,責任在我和猴子,與其他人無關。”
“諸位兄弟,某先走一步了,你們好生追隨公子,莫辜負了修煉一場。”此人說着忽然轉過頭對老五等人悽然一笑,說罷撥起長刀便於橫刀自戮。
“光哥!”老五等人見此,臉色都忍不住忍不住一聲驚呼,連忙便要阻止。就連秦烈見此,臉色也是一變。
吳良卻一聲冷笑,鄙夷的道:“行了,別裝了,你根本沒有表演天分,動作都那麼假。”
衆人聞言都一愣,卻見看着就要引刀成一快的光頭此時竟然毫不猶豫的放下了刀,然後毫無廉恥的嘿嘿一笑,一臉諂媚的拍馬屁道:“公子英明!”
吳良一翻白眼,然後擺擺手道:“行了,以後你們還是叫我師兄吧,公子什麼的,在宗門之中,讓人聽了未免奇怪。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既然說要追隨我,便要守我的規矩,若是再像你們之前那樣行事,到時候不用你自刎,我自會割下你的狗頭,誰也救不了你們。”
光頭等人聞言頓時喜出望外,連忙賭咒發誓的道:“不敢,不敢,以後公子,不,師兄您讓我等往東,絕不敢往西。”
說着還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敢往南往北。”
“少他媽貧嘴。”吳良沒好氣的笑罵了一聲,隨即又看向秦烈和劉暢,道:“大哥,二哥,你們看如何?”
“這些混蛋,在我來說,實在是死不足惜,不過老三你既然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我自然沒有意見。不過,秦爺我醜話說在前頭,日後你們要是再做出那種噁心事,或者敢背叛老三的話,休怪你家秦爺我手下無情。”秦烈撇了光頭等人一眼,再次哼哼一聲。他其實這會也沒有殺心了,畢竟他也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年罷了,若是先前一鼓作氣也就罷了,但這會人家都跪了,真讓他殺,他也下不去手。
至於劉暢更沒意見,聞言只是一攤手,笑道:“老三的決定我沒意見,這些人雖然可惡,但確實罪不至死。”
其實他心裡,比秦烈想的要更遠一些。如今吳良既然已經跟吳家鬧翻了,以後肯定也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哪怕是在武戰宗發展,也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爲。這些人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使用得當的話,倒也有些作用。
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不會當着光頭等人面前說,只是冷笑道:“你們也算有些眼光,跟我們家老三相比,什麼吳越、張乾都是狗屁。總有一天你們會慶幸今天的選擇。不過,如果你們敢背叛老三的話,不光是老三,我們劉家和秦家保證會讓你們後悔出生過。”
光頭等人臉色微變,隨即連忙再次連聲道“不敢”。
吳良自然知道這兩人都是爲他打算,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不過他既然已經收納了光頭等人,自然也要有所安排,當下便道:“你們雖然發誓說追隨我,我也暫時答應了。不過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些人並非是真心的,沒關係,如果有人還有其他想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有沒有?”
他說到此處,表情忽然微微一變,旋即一擺手道:“算了,光頭,你是他們的頭,以後他們還是歸你統領。想走的就讓他們乘早滾蛋,願留的就統計一下人數,在明天早上把名單叫給我,並且讓他們清理一下這裡。明天天亮之後還留下來的,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說完便往另一處營地走去,腳步匆匆,連秦烈和劉暢兩人都沒招呼,似乎很急一樣。
衆人見此,都有些詫異。
秦烈和劉暢兩人對視一眼。
“老三這是怎麼了?”
“大概是人有三急吧……”
……
吳良當然不會是因爲人有三急才匆匆離開的,因爲就在他和光頭說話的時候,沉寂了兩天的女鬼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了,第一句話就是,“我好像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聲音竟然難得的有些寂寥之意。
雖然奇怪,周圍光頭和秦烈等人都好像沒聽見一樣,但他還是連忙離開了,他可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身體裡住着一個女鬼。走到一個僻靜處,纔不滿的抱怨道:“喂,麻煩你,不要突然一下鑽出來好不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嗎,哦,不對,你根本就不是人。”
說完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但下一刻預料中的蹂躪卻並沒有到來,不禁有些詫異的擡頭看了一眼依然半透明的飄在半空中的女鬼。讓他意外的是,女鬼飄在那裡,靜靜的,一動不動,表情竟然好像有一絲憂傷。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莫名的蹦出一句詩一樣的話——“如夏花般絢爛,如秋葉之靜美”。
旋即連忙狠狠的甩甩頭,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嗯,肯定是我打開的方法不對。或者是這女人睡傻了,嗯,一定是這樣的。
女鬼一轉頭正好看見他一副看見髒東西一樣的表情,立刻火冒三丈,杏眼一瞪,“喂,臭小子,你那什麼表情啊,姑奶奶好不容易想起自己的芳名,你就不知道假裝很好奇、很期待的問一聲嗎。”
“這就對了嘛,果然還是這麼模式比較習慣啊。”吳良鬆了口氣,連忙賠笑道:“我一直都很好奇、很期待,爲啥要假裝呢?不過,我猜測您好不容易纔想起來的芳名,一定想要珍藏起來不會輕易的讓人知道吧。”
“放你孃的臭狗屁,名字不告訴別人,自己珍藏起來有屁用啊。”女也被他給氣樂了,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
然後擺出一副‘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勉強告訴你吧’的姿態,嘆息一聲道:“其實是因爲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很英俊的小郎君老是追着我叫,狗咬,狗咬。我當時很奇怪,明明沒有狗啊,爲什麼一直狗咬狗咬。醒來之後,我才隱約明白過來,他說的不是狗咬,而是姤瑤,我想那應該就是我的名字了。怎麼樣這名字是不是感覺很有品位?”
吳良一翻白眼,我竟然把那麼美好的句子用在她身上,果然是錯覺啊。心中輕嘆一聲,旋即連忙把這種胡思亂想拋諸腦後,然後略微有些猥瑣的嘿嘿一笑道:“嗯,這個名字確實不錯。不過,重點是,那個英俊的小郎君不會是你的姘頭吧?說說看,有沒有想起其他什麼精彩內容?”
女鬼,不,應該是姤瑤,無限嬌羞的一笑,“哪有,人家很純潔的。”
吳良作勢欲嘔,“純潔?你這分明就是有姦情的表情好嗎。”
“怎麼,你有意見嗎?”姤瑤瞪了他一眼,隨即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你這大半夜的跑到這深山老林的做什麼?”
“你這反應也真夠快的。”吳良習慣性的損了她一句,然後才把目前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然後才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這麼惹眼的飄在那,都沒人能發現,應該很擅長屏蔽別人的感知吧?如果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一個人,你有沒有辦法?”
姤瑤聞言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冷笑道:“第一,我飄在這裡之所以沒有人能看見我,那是因爲我現在嚴格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精神體,我想讓誰看見誰就能看見,不想讓誰看見,除非有人的精神境界能超過現在的我,不然他就算感知再敏銳也看不見我。第二,幹掉一個吞星層次的小鬼還要我幫忙,你不覺得你太沒用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