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灰濛濛的,四周都是魔獸的咆哮聲。
如同一個巨大的光殼,將整個邊緣城市都防護了起來,入眼處全部都是坍塌的牆壁和瓦礫。偶爾會看見一些難民,他們目光渙散,在遠方哄搶着什麼?
這裡,原本該是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這一刻,卻恍如末世一般,透着淒涼。
冬日的陽光灑在這片土地上,卻沒有給這片土地帶來絲毫的暖意。
王長春有些震撼的看着這個地方,滿臉的驚訝和不可思議之色,看着這片原本繁華的都市,恍若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很快,他肩上的獵豹便吸引了這些難民的注意。
難民們目光貪婪的看着他肩上的獵豹,雙目泛着紅光,有一些則是冷靜的露出了思索之色。
這些人朝着王長春圍了過來,如同一隻只飢餓的兇狼。
“咕嚕”
王長春吞了吞口水,從懷中拿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作爲獵人的他會經常出沒一些很危險的地方。這些人給了他十分危險的感覺,他的全身開始繃緊,從難民們的目光中他就知道,這些人已經失去了理智。
生存,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命題。有的人會有一個好的生長環境,從小衣食無憂。這兩個字似乎離他們很遠,很陌生。
但王長春不是,他家在喀斯特山脈,他有着漂亮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幼子。
這隻獵豹是他打算拿來換取糧食的東西,他必須要依靠着這隻獵豹換取的糧食,去度過整個冬天。
所以,他不打算將這隻獵豹丟在這裡。作爲獵人,他經驗老到,眼前的這些人雖然被飢餓衝昏了頭腦,但畢竟不是山裡的狼羣,他們只是一羣烏合之衆。
對待狼羣,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殺掉頭狼,他目光敏銳的盯着那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是唯一一個沒有失去理智的人,但給王長春的感覺卻是最危險的。
年輕人越過了難民,來到了最前方,盯着王長春肩上的獵豹,咧嘴一笑。
“兄弟,這個地方是難民區,大家都捱餓了很多天了。你把獵豹放在這裡,我讓他們不爲難你,怎麼樣?”
王長春笑着搖了搖頭,卻沉默的一言不發。他只是兇狠的盯着這個年輕人,手中的匕首捏緊。
年輕人見狀,皺着眉頭,“這樣的話,估計沒得談了。大家上。”
說完,這十多個難民便一擁而上。
王長春晃動着手中的匕首,在冬天的陽光下泛起寒光。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獵豹的腿,面對一擁而上的難民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隨後,便看見他的匕首一閃而過,距離他最近的難民被匕首劃破了脖子。
鮮血順着脖子狂飆了出來,但這並沒有引起難民們的恐懼,相反,刺激了難民們的熱情,在這裡,不需要同情和恐懼,需要的只是生存下去的勇氣和實力。
場面很快便進入了混亂,不斷的有難民倒下,而王長春也在難民的圍攻中相形見絀。
…………
吳良和金絲雀離開了冰家,出現的時候,已經到達了西天聖城的邊緣城市。
看着護陣外被阻擋的魔獸,吳良露出了沉思之色。
魔獸三五成羣,但卻並沒有攻擊這種護陣,讓人奇怪的是,整個魔獸羣都在進行簡單的練習,偶爾會遇見幾只幾乎快要化形的魔獸,說着吳良和金絲雀都不懂的話語。
“他們在訓練戰鬥?”
很快,吳良便得出了讓他心驚的結論,金絲雀點了點頭,“嗯,這些魔獸羣的智慧很高,不下於人族的軍隊。再加上魔獸先天的優勢,普通軍隊很難在魔獸面前取得成果。”
吳良沉默着點了點頭,“沒有看到他們攻城的畫面,對他們的戰鬥力難以估計。不過,既然連西天聖城的護城軍都會大敗,那我們青王城的防禦也會不足。”
金絲雀點了點頭,“離開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青王城怎麼樣了?我們缺少能夠遠距離傳輸的東西,如果能夠隨時隨地掌握青王城的動向就好了。”
吳良眼前一亮,金絲雀的話讓他想起了前世的手機,隨後他苦笑一聲,“這個世界沒有衛星,也沒有手機,遠距離掌控動向的確困難。不過,可以用體內世界試試。”
他想到這裡,隨手在空氣中捏造出一個冰人,這是一個沒有高等智商的冰人,但用來傳遞消息卻很合適。
冰人對着吳良恭敬的彎下了腰,有些呆呆的樣子,對着吳良喊道,“老爺”
金絲雀饒有興致的看着冰人,“這東西倒是不錯,可惜防禦力太低,你打算怎麼用它?”
吳良滿意的看着眼前的冰人,心中對自己能快速捏造出冰人也比較興奮,他對着金絲雀道:“冰人只適合於體內世界,是青王城陳家的絕學。通過冰人,把它放入體內世界後,冰人就能迅速的將消息傳遞給陳家。”
說完,他開始凌空刻畫符咒。很快,他面前的符咒便開始閃爍着油光,如同一面鏡子一般的將整個魔獸區域反射在裡面。
這是一枚記錄畫面的時空符咒,對於目前已經輪迴境的吳良來說,施展起來輕而易舉。
當符咒將所有的畫面記錄完畢之後,那符咒便化成一道悠悠的藍光,飛入了冰人的手臂之上。
做完這些,吳良纔對着冰人招呼道,“把這枚符咒帶回陳家,告訴陳冉長老,開始組件戰術府,重點研究戰鬥配合。以及成立科研部門,專門研究如何提高團隊戰鬥力,研究出一些能夠讓魂動境界的大能使用的團隊作戰工具。”
冰人對着吳良點了點頭,隨後吳良便打開時空通道,將冰人送入了體內的金蘭世界。
金絲雀至始至終都露出一臉感興趣的樣子,見吳良終於做完了這些,便對着吳良說道,“你刻畫冰人的法決和刻畫符咒的法決很少見,整個大陸都很少有這樣的法決。這些東西也就是上古的時候會有人使用。”
吳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些東西都是陳家的絕學,陳家也許也是擁有上古血脈的後人。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嗎?不過要學習有些困難,它是以傳承的方式進行學習的,到了我們這個程度,要模仿出這些法決,達到相同的作用應該不難。”
金絲雀點了點頭,“我不用去得到傳承,你把兩個法決的使用方法用符咒的方式記錄給我,我研究研究。”
吳良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始刻畫記錄符咒。
他一面將自己所得到的傳承和理解都刻畫了進去,另外還加上了自己對於如何模仿法決和刻畫符咒的猜測也刻
畫了進去。這些東西便如同教科書一般。
金絲雀拿到了符咒後,便開始沉默下來,將整個心神都沉寂道符咒當中。
兩人一路前行,很快,便發現了正在戰鬥着的王長春和一些難民。他們停了下來。
王長春的身上出現了很多口子,大多數都是被難民所傷,不過還好,獵豹依舊被他死死的拽在手中,場面在吳良兩人的到來後有了停歇。
吳良若有所思的看着王長春,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過往。他雖然沒有經歷過餓肚子的場景,但依稀能夠理解一個人爲了生存去搏殺的偉大。
他很欣賞眼前的王長春,從他的年齡上看,王長春年齡不大。但身手矯健,全身散發着本能的戰鬥實力。
“住手”
他喊了出來,但效果不大,難民們只是爲了活下去,此刻已經殺紅了眼。
唯獨其中的年輕人對着難民們怒喝一聲,所有人才停了下來。
年輕人走上前來,對着吳良恭敬的說道,“前輩光臨此處,不知有何見教?”
吳良擺了擺手,“你叫什麼?沒什麼大事,不過覺得大家生存都不容易,我想救下那個獵人,說一說你們的條件?”
年輕人恭敬的對着吳良笑了笑,“回前輩,晚輩江城,原本是這座小城中的執法隊隊長,後來魔獸入侵,整座城都被魔獸毀壞。手下的這些人都是些難民,前輩如果能賞一口吃食,我們便可以放下這個壯士離去。”
王長春見吳良替自己說話,心中鬆懈了下來,開始朝着吳良走去。
走到吳良跟前,便恭敬的對着吳良拜了拜,“多謝前輩相救,晚輩王長春。”
吳良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多話,從體內世界中拿出了足夠這些人一個月的糧食,交給了年輕人。
隨後又對着年輕人說道,“你很不錯,我這裡有封信交給你,你拿着他趕到青王城,交給一個叫陳冉的長老。倒時候陳長老會安排給你一個好職務。你的這些手下,也可以帶去。”
江城見狀大喜,對着吳良點了點頭,“前輩的大恩,江城沒齒難忘,必定不負前輩所託。”
吳良點了點頭,隨後又將這裡的情況做了一下記錄,將信件交給了江城,對着江城道,“你們去吧。”
江城等人點了點頭,隨後便招呼着難民離開。
吳良看着這些人的背影,想起了冰河大聖所說的話,感慨一聲,“看來,亂世要來了。”
王長春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將手中的獵豹拿下來,有些忐忑的看着吳良,“前輩,晚輩可否和你交換一些糧食,這隻獵豹是我打的獵物,我要的不多,足夠三口之家能過冬的基本糧食就好了。”
吳良笑着對他點了點頭,“你生存不易,這獵豹帶回家去吧。糧食我給你,放心。”
說完,又從金蘭世界拿出兩麻袋的糧食來。王長春露出一臉喜色,對着吳良說了一聲多謝後,便性高彩烈的將地上的麻袋扛起,連同着那隻獵豹,大跨步而去。
只是走到一半,他卻把糧食放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灰色石頭,跑到吳良跟前,獻寶似的說道:
“前輩,我打獵的時候在河邊看見了這塊石頭,他能發光。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就送給前輩了。前輩大恩,王長春他日再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