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百道血色虹光涌入,天演王侯整個人暴漲,衣袍被撐裂成碎片飄舞,全身肌膚變成鮮紅色,像是鐵血鋼鐵澆鑄而成。
而他如墨般的鬚髮,卻是越發森黑,像是濃得化不開的墨,狂亂飄揚,雙眸暴射嗜血、殘暴的光澤,猶如欲飲噬鮮血的兇獸般,目光投向秦炎羽。
“受死吧!”
天演王侯神情猙獰,腳掌猛地踏出,踏得地面都是隨之現出裂坑,鋼鐵澆鑄般的五指猛烈箕張,狹裹着一陣陣煞氣漩渦,對着秦炎羽狠狠探殺了下來。
如墨鬚髮狂亂飄揚,天演王侯猶如化身大魔,大手探出,濃烈煞氣漩渦籠罩數十米方圓,狂旋的血霧煞氣中,不斷演化出各種猙獰景象,令人駭然,欲將秦炎羽絞殺成碎末,無情吞噬。
狂烈的勁風,吹得秦炎羽黑髮飄揚不已,獵獵作響。
面對天演王侯這暴烈攻勢,秦炎羽眼眸微凝,熾烈雷電在眸底深處閃現,黑髮飄揚,一條條耀眼雷電,也是如龍般,繚繞、升騰而起。
“喀嚓!”腳掌在地面一踏,秦炎羽整個身體微沉,蓄勢待發。
這蓄勢過程,不過瞬間,雷霆靈賦已釋放極致!
秦炎羽整個人化作一道雷光,拔地躍起,掌中焚魔刀狹裹交織的雷火,演變成了一道燃燒的雷電,耀眼光芒映亮了整座大殿,氣勢驚人。
驚雷斬!
人刀合一,這一刻,秦炎羽與焚魔刀仿若融合一體,化身成一道熾烈雷電,拔地而起,強勢劈斬了出去。
嘩啦!天演王侯大手間凝聚的血霧漩渦被強勢劈裂,轟然潰滅。
熾亮、暴烈的雷光,照耀整座大殿,一時間,令得人都睜不開眼來。
劈啪!
一條條雷電在殿中閃耀、飄舞。
激烈交鋒過後,大殿中重又平靜了下來。
秦炎羽已飄落在地,掌中焚魔刀猶自纏繞雷光,交織着火焰,散發着令人驚悸的炙熱氣息。
而天演王侯身體
僵硬,佇立在原地,瞪大的眼眸中,充滿了驚恐、絕望。噗!噗!噗!噗!他身上,猛然爆出大蓬血霧,夾雜着血肉、碎骨,原本暴漲的兇悍身體,也是變得頹然,像是枯樹般,劇烈晃了晃,砰的摔落在地。
火燙鮮血濺灑了一地。
魔國四大王侯中,最精通陣術的天演王侯,就此隕落,生命走到了盡頭。
王殿大廳變得沉寂,瀰漫着激戰過後的血腥氣味。
秦炎羽手持焚魔刀,緩緩向殿外走了出去。
踏過崩碎的殿門,秦炎羽傲然佇立在王殿前臺階上,目光冷漠俯視,掠過全場。
殿外,距離秦炎羽百餘米之遠,魔人圍成了一個弧狀大圈,望向秦炎羽的目光中,浮現出忌憚、驚懼,隨着秦炎羽踏着臺階前行,都是不禁向後退卻。
這些往常性情兇殘、暴烈的魔人,都被秦炎羽殺得怕了。
萬屠魔王帶着另兩名實力更強大的王侯,及諸多魔人精銳,前往征伐東域。而在魔都之中,以天演、暗星兩大王侯爲首,共有千餘名魔人鎮守,此刻已被秦炎羽殺得七零八落,丹府境之上的魔將全數被劈殺,所剩魔人,也已不過百人。
“殺了他!”
怒吼聲中,數名悍不畏死的魔人衝了上來,揮舞兵器,瘋狂向秦炎羽攻殺了過來。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徒勞而已。
噗!噗!火燙鮮血狂飈飛濺。
這數名魔人被無情劈殺。
轟隆!
秦炎羽踏落在了聖魔臺之上,強大、磅礴的氣勢,令得整座聖魔臺都是爲之震盪。
這座聖魔臺,是實現魔國與東域之間跨越的傳送陣,具備着特殊的意義。有了聖魔臺,魔國在征伐東域之後,在誅荒島坐鎮,進可攻,退可守,在統治、掌控東域領地上,擁有着極大的優勢。
劈啪!雷光熾烈閃耀。
隨着秦炎羽踏落聖魔臺,雷霆、火焰兩大靈賦釋放,一道道熾烈雷電,交織着火焰,劈落在聖魔臺之上。“喀嚓!喀嚓!”饒是
有陣法加持,聖魔臺也無法承受住如此暴烈攻勢,浮現出一條條裂痕,符文也是隨之崩裂。
整座聖魔臺崖坪轟然晃動,無數碎巖狹裹着塵沙,簌簌墜落。
這座耗費了大量珍貴材料,集聚諸多陣術師,耗時日久拓刻而成的傳送大陣,就此毀滅。
魔國王都聖魔臺的崩毀,意味着東域靈山的傳送陣,也從此失去作用,變得形同虛設。
事實上,不光是聖魔臺,魔國王都諸多殿堂、石堡,也都已在激戰中破毀,千餘名鎮守在這裡的魔人,也是都幾乎被誅殺殆盡。秦炎羽猶如一尊殺神,橫掃魔都,摧毀了這一切。
萬屠魔王只怕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他帶領魔國諸多精銳在東域征伐,奪取領地的時候,他們魔國賴以崛起的基本據地,就這樣毀在了秦炎羽一人手裡。
就連他們信仰的祭靈,也在秦炎羽手裡,折戟沉沙,被汲取、煉化。
“嗚……”一隻巨大禽鳥收斂羽翼,伏身在秦炎羽腳下,口中傳出低鳴,表示服從、恭敬。
秦炎羽收服了一隻禽鳥坐騎,駕馭而起,飛離魔國王都。
夕陽垂落,餘暉映照在殘破的殿堂、石堡上,彌散着一股荒涼、頹廢的氣息,整座魔國王都,滿目瘡痍。
巨大禽鳥伸展羽翼,很快就飛出了魔都,乃至誅荒島,掠過茫茫大海,向着東域飛了出去。
秦炎羽迴歸東域。
清晨,略顯陰沉的天空中,細雨綿綿灑落,隨風飄散,連綿成一重重雨幕,落在斑駁的青石街道上,匯聚成一股股溪泉般的清流,蜿蜒流淌。
東域,秦國,鳳陽都城。
陰雨天氣,酒樓的生意顯得比往常好了許多。這種雨天,很多人都是選擇在酒樓小坐,或是一人要壺清酒,獨酌賞雨,又或是三五人聚成一桌,敘舊談天。這其中,也是不乏武者,以酒會友,有時也交流些修煉心得。
此時,酒樓一個僻靜角落中。
一名素袍少年正靜靜坐在窗前,他頭戴斗笠,遮掩了容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