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城,城東的某處荒廢的庭院之內,古飛盤坐在一棵早已枯萎的大樹之下,運轉玄功,修復傷體。
以他現在脫凡三重天巔峰的武道修爲,一身筋骨早已被他練得內外通透,如鋼似鐵,強悍到足以正面硬撼同級修者的法寶。
但是,脫凡七、八重天的魔道修者,修爲強大無比,比他足足高出了四、五重天,現在的古飛,還難以抗衡如此厲害的對手。
趙家那名老一輩高手的那一腳,力量之大,不但將他胸骨踢得碎裂開來,那股強大的力量還直透五內,令他的臟腑也受到了劇烈的震盪。
大樹之下,道道靈芒在古飛的體表流動,那是武者的本源力量,源於肉身,透體而出,五行交感,古飛彷彿遁入了周身的天地之中。
他不敢溝通外天地,引動外五行之力來修復傷體,因爲如果引動外五行之力匯聚向己身的話,很容易被城中的高手捕捉到天地之間的能量波動。
紅月城中,不缺高手,那些真正的強者,哪怕是虛空之中的一絲能量異樣的波動,也能捕捉到,而後循着波動傳來的方向,找到源頭。
這也是爲何古飛要服下一株靈草的原因,眉心處的那道紫色豎痕,顯現而出,內空間的空間之力,如同水波般從眉心的那道豎痕瀰漫開來。
在空間之力的籠罩之下,古飛彷彿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人雖然沒有進入內空間,但是,卻如同處身於內空間之中。
身上的氣息,身上涌動的能量波動,全部被隔絕,被封困在身周的虛空之中,沒有益處一絲一毫。
剛纔,他就是以這種神通,成功偷襲了趙家的那名老輩高手。
在內空間之力的籠罩之下,別說是脫凡境界的修者,就是對“道”有了初步領悟的御虛境界強者,也難以覺古飛的存在。
古飛的內空間,衍生出來的這種技能,比什麼潛藏術法更加有用,更加厲害。這是開闢出自己的內空間的大能者,才擁有的技能。
古飛並非那種能開闢出內天地的大神通者,不得不說,他能擁有這種技法,完全是一個例外,或許是獨一無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例外。
不得不說,古飛的肉身強悍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兩個時辰之後,古飛那開裂的胸骨便已經癒合。
五內的創傷也盡皆痊癒,一**強大的元氣在血肉筋骨之中洗刷而過,令古飛整個人如同鋼鐵澆鑄而成的一樣,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那株靈草的藥力,全部被身體吸收,轉化成了龐大的能量存儲在了身體之中,內視之下,可以看到,身上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塊筋骨,都在透着淡淡的五彩霞光。
自己的功力,似乎比沒有受傷前更加精純了,不過,修爲卻是並沒有因此而有所突破,依舊是脫凡三重天巔峰境界。
“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到脫凡第四重天?”古飛張開了雙眼,從樹下長身而起,他習慣的擡頭看了看天色,卻是覺,黑沉沉的天宇,沒有任何的星光,根本看不出時辰來。
如果是在中原地域,可以通過星光的強弱,月亮的位置來辨別出大致的時辰,但是,在極北魔域之中,這一套卻是不管用。
在極北魔域,見到星空和月亮,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是時候給趙家找一點麻煩了。”古飛喃喃自語道,眼中閃過一道如光電般的厲芒,整個荒廢的庭院都猛的亮了一下。
而後,古飛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荒廢的庭院,在黑暗中,顯得是那麼的寂靜與荒涼。
夜風吹來,那破碎的門窗,出了“吱呀!”、“吱呀!”的響聲,在這黑夜之中,尤其顯得毛骨悚然。
天亮之後,紅月城之中的各大魔道勢力便炸開了鍋,有人現有高階修者橫屍街頭,或是死在住所。
趙家的一名脫凡境界的魔師被擊殺在住所,是他的僕人早上起身之時,現臥室門虛掩,那名僕人不敢驚動那名魔師,在外面守候了大半天。
但是,臥室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於是那名僕人便小心的走進臥室,臥室之中的那一幕,令那名僕人差點暈倒過去。
那名魔師死狀奇慘,被洞穿了胸腹,一個腦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的稀巴爛,飛濺開來的血液,也早已幹了。
得到消息趕來的趙家高手,在看過了那名被擊殺的魔師的屍體之後,面色都變得難看之極,他們似乎看出了什麼東西,但卻什麼也沒說。
紅月城孟家,一名魔師橫屍街頭,身上只有兩處傷口,而且都似乎是指力造成,一處在額頭,被擊碎泥丸宮洞穿了整個頭顱;一處在腹部,擊碎了丹田,連但丹田之中的魔丹,也破碎成了千百塊。
兩處傷口,都如同被燒焦了一樣,屍體上,地面上,不見一滴血跡,這種霸道無匹的指力,很像是趙家的戳神指指力。
紅月城之中,除了孟家之外,其他勢力的高手,也有人被擊殺,身上也是隻有兩處傷口,一處是在額頭,一處是在丹田。
“這是一個陰謀,有人嫁禍我趙家!”趙家家主趙神通面對前來質問的各大勢力的高層人物,如此咆哮。
因爲連孟家都有人疑似死在趙家的戳神指之下,紅月城城主孟浪,更是親自上門興師問罪,一時之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趙家。
趙家在紅月城之中,是僅次於孟家的一大魔道勢力,不但孟家對趙家很是忌憚,就是其他魔道勢力,也巴不得接着這個機會打擊趙家。
更有人想趁着這次機會,想要將趙家扳倒。
紅月城之中的氣氛,頓時變緊張了起來,暗涌浮動,就算紅月城之中的其他勢力,明知道是有人陷害趙家,他們也不打算就此放過趙家。
尤其是孟家,趙家的強大,威脅到了孟家對紅月城的統治,如果孟家不是有一個級高手坐鎮的話,那趙家恐怕早就有所行動了。
即便如此,這幾年來,趙家也逐漸不安分起來,明眼人都能看出,趙家對紅月城城主之位,虎視眈眈。
這個時候,古飛卻是重新改形換貌,混跡在城中,注視着城中的動態,他知道,趙家這時要應付各方的壓力,依然派不出人手來追殺自己了。
紅月城城主府,是紅月城之中,最大的,也是最有氣派的一處建築,城主府位於紅月城的中心,如同城中之城,由一片雄偉的建築羣組成。
在城主府之中的一處不起眼的院子之中,住着整個紅月城,最厲害的一個人,但這個人,並非紅月城城主孟浪。
這個時候,城中紛爭四起,但是,那幾大勢力在趙家鬧了一整天,卻並沒有爆什麼激烈的衝突,各大勢力針對趙家,隱隱然已經結成了共同陣線,但是,這些人雷聲大,雨點,卻是幾乎沒有。
能夠在紅月城之中生存下去,這些勢力的高層人物,都精過鬼,沒有人願意做出頭鳥,都是在搖旗吶喊,然後在一旁觀望。
事態並沒有向古飛預料的那樣展。
又是一個黃昏,昏暗的黃昏,太陽透出的陽光,並沒有能夠穿透灰暗的天幕,射進極北魔域之中。
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極北魔域之中出現這種反常的天象,有人說,要弄明白極北魔域不見天曰的原因,恐怕要追索到極北魔域形成之時。
但,沒有人知道極北魔域是如何形成的,也沒有人知道極北魔域是在何時出現的,從有文字記載開始,極北魔域便已經存在。
沒有人知道在那遙遠的上古時期,生了什麼事情。
紅月城城主府,那座普通的庭院之中,有一個老人正躺在樹下的一張藤椅上,手裡抓着一個白玉酒壺,悠閒的品嚐着美酒。
那醇酒的酒香,在老遠便能聞到。
這個老人,身材瘦小,身穿紫色長衫,鶴童顏,臉上那一隻紅通通的酒糟鼻,卻是顯眼之極。
這個其貌不揚,長的有些猥瑣的小老頭,正是昨天在紅月樓第九樓上買醉的老人。
正在老人雙目微閉,一下一下的輕搖着藤椅,在享受着悠閒的時光之時,一個身穿黑袍,頭戴紫冠的紅臉漢子卻是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什麼事情令你如此沉不住氣!”那紅臉漢子走到近前,老人依舊雙眼微閉,但嘴裡卻已經開聲說道,話語之中似乎有責備的意味。
“父親,這次,恐怕要你出手才行了!”那頭戴紫金冠的紅臉漢子態度恭謹的站立在老人的身旁,如此說道。
如果有人見到這一幕的話,恐怕會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那頭戴紫金冠,臉上如塗着一層硃砂的黑袍中年漢子,不是別個,正是紅月城城主孟浪,被孟**作父親的人,可想而知是誰了。
這個長得有些猥瑣,且好酒如命的小老頭,正是孟浪的父親,紅月城的真正掌控者,孟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