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邪看着被拖入水中的楊陙也很無奈,自己都不一定能出去,如果現在還要救他,只能兩人一起死了。
羅邪看着周圍的湖鱷,他知道,現在不管往哪逃,都是沒用的,畢竟四面八方都是湖鱷。
他想到楊陙死時的樣子,紅着眼道:“要戰就來!”說着他握緊皇刀,大喝:“鬼斬!”
轟!羅邪的皇刀發出紫金色的刀光,一聲龍吟破空而出,幾頭湖鱷應聲倒去。廝殺在進行着,羅邪越殺越勇,越殺越狂,最後魔化。
這一夜,湖水變得血紅,許多湖鱷的屍體遍佈在地上,但仍有幾十頭湖鱷死死盯着羅邪。
羅邪此時已經筋疲力盡,連動彈都難以做到,而那些湖鱷在羅邪的殺戮下感到膽顫,一時間不敢發動攻擊。
羅邪喘着大氣,看着包圍着自己的二三十頭湖鱷,心想,媽的跟你們拼了,他掏出了玉瓶,看着這些湖鱷。
正準備敲碎時,突然想到自己身後的湖,他心裡暗襯:湖裡的湖鱷全都出來了,那麼現在湖裡不就沒有湖鱷了?
羅邪笑着,用出了最後一招:“金龍”一條龍神虛影凝出,驚天動地的龍吼發出,所有的湖鱷都嚇得不敢動彈。
這一招只能嚇嚇別人,但已經夠了,羅邪縱身一躍,跳下了湖中。冰冷的湖水讓羅邪感到發涼。
羅邪往湖底游去。而湖鱷們被震懾後,絲毫沒有憤怒,全部乖乖地下到水中,回到了洞穴裡。
羅邪往深處一直游去,他很快發現這個湖實在是太深了。突然一股讓他心悸的氣息出現。
這股氣息,與鋸齒蛟比起來,只強不弱!而且這股氣息在接近湖底處,其他地方也有許多強大的氣息存在。
羅邪知道,自己往下的地方,就有四級魔獸,再往下,就是剛纔感應到的五級魔獸。
他徹底陷入了沉思,這湖到底是怎麼了?會有五級魔獸存在?而且,好像這頭五級魔獸往下,還有魔獸。
他散發出自己的神之意識,往下探查。結果讓他完全震住了。往下,有四級魔獸上百頭,五級魔獸上十頭,並且,隱隱約約,有一股超強的氣息潛伏在湖底。
聖級魔獸!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敲擊,聖級魔獸可是相當於兵聖的存在。
羅邪心裡大罵:他媽的,這什麼鳥湖?尿壺還差不多,他奶奶的在這種二三級魔獸出現的區域,來一個聖級魔獸?
要知道,聖級魔獸,也已經極其少見了。基本上,每一頭都是呼風喚雨的存在,而且它們已經可以口吐人言,化爲人形。
羅邪現在可是進退兩難,上面是三級湖鱷,下面是超強的魔獸,他原本以爲湖裡面就湖鱷而已,沒想到,怎麼變態成這樣?!
羅邪在湖中呆了許久,他知道5分鐘內,自己必須得到氧氣,否則就會缺氧死掉。
他努力想辦法怎麼逃出去。在湖中打個洞出去?如果讓下面那些四級魔獸來了,那自己不用活了。
同時,他不斷地修理着空虛的內力。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無奈,他只好往上回去了。
羅邪握着皇刀,往上直衝,幾頭湖鱷又向他游來,他再次放出了龍吟,一條金色巨龍出現,湖鱷們直接退了回去。
羅邪沒想到進行得如此輕鬆,笑了笑。(真的那麼輕鬆?不,我筆下的主角,很悲劇。)
龍的吼聲出現,似乎驚動了什麼。湖底突然顫抖起來,羅邪剛衝出了湖面,感受到顫動,破口大罵:“有完沒完啊!”
一聲低沉的獸吼想起,湖水被高高地衝起,水花不斷揮灑在岸邊。
只見一頭黑色的巨獸浮出了水面,紅色的角,看上去黑得發亮的皮,它的頭就佔了湖的二分之一。
羅邪苦笑一聲:“五級魔獸——紅角巨獸。”紅角巨獸呆呆地盯着羅邪,突然大吼一聲,一隻比湖的直徑還長的手出現,大力往羅邪拍下。
羅邪往後一躲,被餘震震了個踉蹌,狼狽不堪的樣子終於讓他爆發,他一個曾經的半神級強者,什麼時候遇過這種事?
他大罵一聲:“畜生!爺爺宰了你!”他的皇刀發出強大的紫光,天空像是被放進了紫色的染缸,變得暗紫,他暴喝一聲:“啊!鬼蓮!”
羅邪全力一斬,一個X型的紫色劍氣向紅角巨獸極閃而去。這個劍氣比紅角巨獸的頭大了可不止一倍。
轟!紅角巨獸吃痛,潛進了水中,羅邪往外跑去,可惜還沒走幾步,直接昏了過去。
幾天過去了。陽光下,一個少年在了腥臭的地上昏迷着,這裡殘留着吸血獸,湖鱷,甚至紅角巨獸的血,以致於根本沒有魔獸敢靠近這裡。
又是一個星期,羅邪終於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乾裂的嘴脣像是被火灼着,他爬了起來,喉嚨如同被千萬根針刺痛,發出鬼蓮的右手也骨折了,全身內力全部被抽空,頭昏昏沉沉的。
羅邪感到十分地難受,他走向湖邊,大口喝起了水,而湖鱷們因爲紅角巨獸的血殘留在岸上,並不敢出來。
羅邪喝了幾口,又吐出了幾口,喉嚨已經疼得難以忍受水,他慢慢地嚥下了一口一口的水。
不久,喉嚨總算是恢復,嘴脣也好了一些,只是全身筋骨都疼痛難忍,右手更是失去知覺。
原本鬼蓮是要修煉到魔功第三層纔有足夠的能力用的,但是他當時實在窩火,也就發出了這招。
羅邪艱難地站起了身子,忍着劇痛,離開了湖邊,他知道,此時他身上的血是他的保命符,只要讓他堅持到沒有魔獸的池邊,就能恢復。
羅邪走了許久,感到腦袋一陣暈眩,眼睛一黑,又昏了過去。第二天早晨,他醒了過來,只是這次他已經感覺自己的內力開始運轉,全身都好了許多。
他繼續找起了水泉,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他找到了一條瀑布,以及瀑布下的一池清泉。他縱身跳進水中,大口喝起了水,也順便洗起了澡,身上的血垢,泥塵,全部都洗掉了。
羅邪坐在了瀑布下,緩緩地恢復起來。接下來的幾天他都狩獵一級的魔獸維生,右手的漸漸有了知覺。只是也十分疼痛。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羅邪終於恢復了,不僅如此,他也突破了,還從魔功第一層,突破到了第二層-魍魎級。
此時的他,已經是兵王實力了,他的兵級也通過身體被蹂躪,淬鍊到了一等兵巔峰。
羅邪想了想,自己也該離開魔獸山脈,去找找平安城楊陙的妹妹,楊冉了。於是便出發往天南城走去。
至於那個湖泊,他可不會放棄,等他足夠強之後,一定會回來探個究竟。
羅邪達到兵王實力,已經可以飛,因此他也開始在天空飛翔。這種感覺他已經好久沒試過了。
自從穿越之後。
他正飛回天南城,在離天南城不到一公里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驚叫,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
羅邪本來不想管,但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與雪兒相遇時,不正是這樣的場景嗎?自己從魔巢出來,聽到尖叫,去救下了她。
想到這,羅邪不由自主的改變了方向,往發聲處飛去。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改變了他的人生。
羅邪來到驚叫聲發出的地方,看到眼前的場景,差點想自殺,這都是什麼啊!
只見一個少女坐在了地上,大約跟羅邪差不多歲數,長得也算還不錯,一身藍色的衣服,腳穿着純白色的鞋子,被一羣史萊姆包圍。
這些叫做史萊姆的怪物,也叫鼻涕蟲,也就是黏糊糊的魔獸,基本上沒什麼攻擊力,對於普通人來說都並不是非常難打,只是生命力較頑強罷了
但是真正讓羅邪吐血的是,這個少女,是兵尊初階的強者!羅邪大罵我操,這都是什麼事?
只見那少女坐在地上,一臉恐懼地看着噁心的史萊姆,竟然就這樣被嚇住了。
而那羣史萊姆更是弱智,它們只是一級魔獸,根本沒什麼智商,看到人就打,而這個兵尊被它們一直打,一點事都沒有,史萊姆們也就更賣力地打着。
羅邪正準備走,畢竟史萊姆這種東西你來十萬個兵尊都能秒掉,但是看到那少女坐着,倔強地撅着嘴,又有些驚恐,似乎在強忍着哭意。
羅邪又有點於心不忍,心想:好哇,我羅邪救人也算是救出頭了,其他小說主角有我厲害嗎?就會救比自己弱的,你看,我一個兵王要從一堆史萊姆中救一個兵尊。你他媽這到底算什麼事!
羅邪飛了下去,一聲大喝,全部史萊姆都被秒掉了。而少女坐在後面看着羅邪只是一喝就殺掉了這麼多噁心的怪物,心中有了些許好感和崇拜。
其實人就是這樣,就拿蟑螂來說,它能傷到人嗎?它有人強嗎?但是爲什麼總有許多人怕它?而且這一點,在女人身上尤其能夠體現。
藍衣少女站起了身,跑向羅邪,眼中閃着金星道:“哇,你好厲害哦!”
羅邪的臉抽搐了一下,此時他多麼想大罵一聲:你這娘們比老子還強你他媽的被一羣史萊姆圍攻!
羅邪準備離開,畢竟一個兵尊在這裡怎麼樣也死不了。而少女卻咧嘴一笑,道:“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這樣的笑容,羅邪從來沒有見過,在這樣的世界中,每一個女人都是以溫柔典雅,淑女矜持爲美。
但是那自然,充滿陽光的笑容,讓羅邪愣神了,藍衣少女並非絕色,但那最淳樸,最不做作的笑容,竟然讓羅邪呆住。
羅邪道:“我叫羅邪。”藍衣少女笑道:“嘿嘿,我叫南宮琪,交個朋友吧?”說完南宮琪伸出了手。
羅邪也感覺很奇怪,自己就那麼莫名其妙地答應了,兩隻手握在了一起。那深邃的記憶中,似乎雪兒和羅邪也是如此地握着,只是,此時的對象,實在是天差地別。
南宮琪見羅邪願意跟自己交朋友,開懷一笑,道:“羅邪啊,你一個人過來的嗎?這裡好危險哦,剛纔那種怪物太噁心了。”
說着南宮琪還對着剛纔史萊姆出現的方向做了個鬼臉。
羅邪被她可愛的摸樣觸動,笑了笑道:“我來這裡歷練一下而已。”
南宮琪點點頭,正準備開口,突然臉色一變,她轉頭望向了天空,道:“小邪,你快走!”
羅邪不禁抽搐了一下,我什麼時候就變成“小邪”了?隨即也臉色一正,道:“怎麼了?”
南宮琪搖搖頭道:“你快走吧。”羅邪凝視着眼前這位兵尊少女,他知道,自己再下去可能真會捲入麻煩。
羅邪無奈點點頭,剛轉身,南宮琪好像想起什麼,道:“哦,對了,小邪,這個給你。?”
南宮琪從懷裡翻出一塊墨綠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些許花紋,散發着古樸莊重的氣息。
南宮琪道:“這個你收好,以後我再出來,會通過它來找你,到時候再報答你救了我。”
羅邪點了點頭,將還殘留着南宮琪體溫的玉佩接下,正準備說話,南宮琪突然爆發了兵尊強者的實力,一掌將羅邪推飛。
羅邪感受到既溫柔又強硬的掌風將自己刮飛,搖頭苦笑了一聲,這丫頭,不簡單啊。
就在羅邪身後的掌風消失,雙腳剛點地,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羅邪緊緊盯着遠方南宮琪所在的方向。
此時一個全身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從樹林中幽幽地走了出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是憑空出現。
南宮琪似乎早有預料,看着來者,臉色沒有絲毫波動,淡淡地道:“連伯。”那位連伯的中年人笑道:“呵呵,大小姐,你怎麼又擅自跑出來了。”
南宮琪一跺腳,嗔道:“連伯,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裡一天到晚不是修煉就是被拉去相親,我纔不要嫁那些人!”
連伯臉上也有些心疼,道:“大小姐,在南宮家的命運就是這樣子,雖然你爸經常限制你,但是畢竟也是疼愛你的。”
南宮琪從生氣轉到委屈,撅着嘴道:“我也知道啊,可是爲什麼就是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嘛!”
連伯笑着問道:“那麼大小姐的意思是,有喜歡的人了?”
南宮琪被問得啞口無言,但是卻不甘心示弱,道:“剛纔我遇見一個人,他救了我,我就是喜歡他!”
哪知連伯臉色一正,道:“大小姐,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你那是感激,不叫喜歡。”
南宮琪當然也知道,只是羅邪帶給了她一絲異樣的感覺,南宮琪也太明白這層感覺。
連伯知道大小姐只是隨口一說,也鬆了口氣,突然,他好像感受到什麼,一皺眉頭,道:“大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南宮琪則在仔細想着怎麼再次逃出來,沒有注意連伯古怪的臉色。
兩人騰空而起,羅邪此時在遠方沒有感受到兩人沒有戰鬥的架勢,不禁暗鬆一口氣。
又是一個兵尊啊,而且是兵尊中階,那個少女,到底什麼身份?
羅邪搖搖頭,將對南宮琪的好感暫時甩掉,轉身就準備迴天南城,決定明天動身去平安城安頓楊冉。
可惜,世事難料。
羅邪猛地一滯,兩股強大的氣息從遠方傳來。兩個兵尊中階,羅邪大皺眉頭,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片刻,羅邪突然感到那兩股氣息明顯是鎖定自己而來,他臉色大變,緊緊盯着天空。
只見兩道紅光一閃,衝到了羅邪身前數十米處。
眼前的是兩個白袍人,其中一人體型健壯,一雙渾濁的眼睛在烏黑的頭髮下透着精芒。
此人中年摸樣,看上去十分健康。
另一個則顯得消瘦,臉上的皺紋訴說着歲月的滄桑。滿頭的白髮下,一個蕭索的老人佇立着。
雖然他看上去十分瘦弱,但卻有種推不倒,打不倒的感覺。
羅邪平定心緒道:“兩位何事?”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道:“你這頭惡魔倒也裝得人模人樣。”
羅邪聞言臉色也轉冷,道:“我不認識兩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中年男子輕蔑地笑了聲,道:“你修煉魔功,從開始我們神殿就感受到你的魔力,以爲以那魔功的強大,你很快會走火入魔而身亡,沒想到你進步如此之快。”
羅邪心裡暗襯:原來如此,我修煉魔功,魔氣散發出去了?這些人又是誰?
中年男子看他沒說話,繼續道:“就在不久前,我們突然感受到一股魍魎級怪物的魔氣。一再探查,發現就是你。所以,我們來此抓你回神殿,接受洗禮!”
羅邪冷笑一聲,這個所謂的神殿,大概也就是火時空的淨魔庭一般,哼,都是如此地不堪。
中年男子看着他冷冷的笑容,有了些許怒氣,道:“你知道神殿是什麼嗎?告訴你,千年來,都是我們神殿在消除惡魔。”
羅邪道:“哦?是嗎?那麼你們神殿有什麼厲害?”
中年男子大笑,道:“看在你就要回去的份上,告訴你好了,我們神殿有三位兵聖級強者,二十位兵尊級巔峰,三十位兵尊。以及兵尊以下共萬人餘。整個大陸的強者沒有一個不知道我們的威名!”
說完中年男子自豪一笑,看着羅邪,似乎在等着他害怕而過來求饒。
羅邪剛準備還口,哪知那位一直不動聲色的老人沉悶的聲音傳來,道:“廢話到此爲止,抓他回去纔是任務。”
中年男子聞言腰桿挺了挺,認真地點了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羅邪自知沒辦法再周旋,轉身就欲要逃。而老人已經鎖定了他,一股強大到讓人窒息的氣息壓了下來。
雖然羅邪有神級的精神力,在精神上能不受影響,但是身形已經被氣息壓制,緩慢地滯動着。
中年男子跨前一步,一把火紅色大錘從他寬大的手掌擲出,大錘在半空中打轉,一股股烈焰帶着燃燒的爆裂聲,朝羅邪砸來。
羅邪心中大叫不妙,皇刀出鞘,大喝:“摧山鬼斬!”
鏗!僅是一個接觸,一口鮮血從羅邪口中噴涌而出,他倒退了十餘米才站住了腳跟。
羅邪心中破罵,看來自己來到這裡是太囂張了,使用魔功絲毫不顧慮,這回是難啃了!
中年男子淡笑一聲,身形一閃,抓住了大錘,往羅邪飛馳而來。
羅邪緊緊地握着皇刀,道:“金龍!”只見一條金色的神龍虛影從刀中飛出,對着天地大吼一聲,連天邊的雲都顫抖不已。
中年男子身形也是一滯,羅邪趁此直衝過去,一道道讓人眼花繚亂的幻影出現,羅邪冷冷地喝道:“鬼閃!”
一把能量巨劍朝中年男子急速刺來,中年男子來不及反應,轟!
隨着一聲巨響,中年男子倒飛而出,衣服有些破爛,但身體卻是毫髮無傷。他看着自己襤褸的外衣,勃然大怒道:“帶你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地伺候你!”
而羅邪此時看着那些老人,沒有理會他。老人的目光也與羅邪的視線接觸。老人勸道:“何苦呢,今天你是跑不掉的,乖乖跟我們回去吧。“
羅邪針鋒相對道:“如果一個神靈跟突然跟你說,你今天要死,你會乖乖地死嗎?”
老人淡笑一聲,道:“不會。”羅邪也笑道:“看來我們是一類人。”
“可惜,我們不是一隊人,你是魔,可是我是神殿的人。”老人冷冷地道。
羅邪什麼話也不說,攤了攤手。
老人望着他,對中年男子道:“你退下,我來。”中年男子雖心有不甘,但也帶着一身牢騷退了下來。
白袍老者輕喝一聲,瞬息到了羅邪身前,羅邪反應也十分敏銳,扳起皇刀向前劈去。
不料老人左手一甩,隨着一聲脆響,羅邪的皇刀就被彈飛,而羅邪持刀的右手此時虎口震裂,麻痹得暫時失去知覺。
羅邪馬上往後飛退,冷聲道:“魔化!”
只見羅邪的紫發變得紫黑相間,一雙紫色的眼瞳變得更加妖異,兩個黑色的巨角從太陽穴前暴起。一對黑色的骨翼在羅邪背後展翅,他的雙手全部變黑,一條條青筋顯出了形狀。
黑色的魔氣不斷在羅邪身上攀漲,此時的羅邪在突破第二重後,第一次魔化,魍魎級-邪。
老人和中年男子看到羅邪竟然直接變成了魍魎摸樣,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要知道,變成魔可是會喪失理智的,而且世界上幾乎沒有讓人直接成爲魔的東西。
心魔是可以的,但改變的是內心,可羅邪如今是直接變成了魔界中的魍魎,性質可完全不同。
老人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抓他回去,道:“來吧,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邪往前一衝,握緊了拳頭,暴喝道:“破天擒魔爪!”一隻粗壯的紫色巨手向前抓出,竟然抵住了老人瞬息。
轟!一聲爆炸,老人向後退了幾步,還未站穩,突然一隻手從能量堆中衝出,朝老人襲來,老人右手一握拳,向前揮出。
沒有任何的摩擦與聲響,破天擒魔爪被破!
而邪此時已經靠着骨翼飛出了老遠。
老人冷笑道:“想逃!?”說着,手往前方虛空一抓,一隻比邪先前的破天擒魔爪大十幾倍的巨手從虛空中凝出,直接握住了邪。
此時的魔化後的邪在巨手中顯得渺小,很快,邪的魔氣就被壓制,被逼退魔。
羅邪被巨手攥得死死的,那令人牙酸的骨頭碎裂聲從羅邪身體中傳出。疼得他咬緊着牙。
再這樣下去不行。羅邪提醒着自己,突然他大喝道:“鬼步-鬼影!”這是鬼步中的一招,是與鬼刃式中的鬼閃相聯繫的。
只見他的身影閃出了巨手,往大地墜下。這一招十分玄妙,但是在高手面前,只需要見過一次,就可以破解。因此他很少使用。如今是被逼無奈。
羅邪忍着劇痛,往皇刀方向降落,很快,就到了地面,他抓住了皇刀,單膝跪在地上,右手則緊握皇刀,支撐身體,大口喘着氣。
老人望着羅邪,道:“如果沒有招數,那麼我就要出手了!”
羅邪苦笑一聲,自知自己所有的招數都是沒有用的,一個兵王與一個兵尊,差距豈是一點一滴?
他拿出了邪炎瓶,看着老人,雖然他突破到魍魎級之後,已經可以使用邪帝焚炎,但是他現在使出來,對於一個兵尊來說也沒有絲毫威力。
他只剩最後一章底牌——邪炎玉瓶。老人饒有趣味地看着他,期待他是否有新的玩意。
一聲清脆的玉瓶破裂聲響起,羅邪將邪帝焚炎附到了皇刀上,大嘆一口氣,這皇刀還沒跟自己多久,就要說再見了啊!
天地間的溫度升高,一股極強的魔氣和十分危險的氣息從皇刀上傳來。老人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
他知道,這火焰,絕對已經超越了他能承受的範圍,甚至他在心裡懷疑,神殿中的三巨頭,三位兵聖,似乎也無法發出如此強大的火焰。
羅邪死死地盯着老人,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羅邪大喝:“跟你拼了,鬼蓮!”極其尖銳的破鳴聲響起,羅邪將刀往前一切。
紫色的火焰帶着藍色的X型劍氣極閃而出。那巨大的劍氣就如同剛纔老人的巨手一般大小。
劍氣的速度十分快,只見紫藍色劍氣閃過之處泛起一道道波紋和裂縫,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到,直接撕裂了虛空朝老人斬來。
老人大喝:“虹光閃!”老人身體泛紅,一把紅色的劍出現,向劍氣迎去。
“呲呲!”劍氣與劍在不斷地摩擦,像是兩塊極硬的金屬猛烈地撞在一起。老人大喝:“李宇,幫忙!”
那位叫李宇的中年男子,拿出大錘,衝向劍氣,大喝:“金剛捶!”轟!又是一聲巨響。
老人看着身前強大的劍氣,突然一聲暴喝:“神殿尊級兵技-落紅!”
一個巨大的紅色圓弧從天邊劃過,似乎在天地間劃了一個半圓。刺耳的摩擦聲響起,片刻,隨着一聲脆響,劍氣破碎,紅光黯淡。
而羅邪此時半蹲着,他再也沒有任何力氣逃跑,將所有希望寄託在鬼蓮上。
但事實說明,兵尊並非是好惹的角色,雖然邪神給了他火焰,但是那火焰純屬加持,原本以羅邪現在的實力放出鬼蓮,老人只需一招便能輕鬆破碎。
兩位白袍人看着羅邪,一種心悸的感覺由心而發。
而羅邪似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才緩緩地站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滿面土灰,一身的傷痕與泥土混在了一起。
地上的血和泥巴摻雜,口中流着鮮血。
中年男子走向了羅邪,往他胸口一踹,羅邪大吐一口血,昏死過去。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帶着羅邪,沖天而起。
——分割線——
不知是過了幾天,羅邪從黑暗中吃力地打開沉重的眼皮,看着陰暗的天花板,感到腦袋一陣眩暈。
他很迷糊,這是哪?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良久,他終於想起,自己昏迷前被兩個兵尊抓住。
突然一陣劇痛從全身傳來,羅邪輕哼一聲,沉重的身體讓他根本起不了牀,便觀察起了這個地方。
只見所處的地方除了自己的牀,便是陰暗的牆壁,一扇鐵窗,以及不遠處一個鐵門。
而自己的手上也拷上了銬子,只是這銬子似乎由十分堅硬的材質構成。羅邪看着着一切,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來到監獄裡了。
“你醒了?”隨着一聲冷哼,一道聲音傳來。不久,鐵門被打了開來,來者是一個全身盔甲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