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天宇聽到藍媚兒的這句話,眉頭一緊縮,略顯厭煩,但是在他轉過頭的那一刻卻有平靜了下來,和往日並沒有什麼差別。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不會殺死蕭擎,或者說你希望我殺掉他,還是不希望我殺掉他?”長孫天宇慢慢走向藍媚兒,眼中稍有媚色。
藍媚兒刻意不去迴避長孫天宇的眼神,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心虛。在她看來,長孫天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因爲藍媚兒知道長孫天宇是那種自己得不到別人別人也休想得到的人。
長孫天宇和帝武櫻勢不兩立,而蕭擎最後卻選擇了帝武櫻,所以長孫天宇對蕭擎一定十分氣憤的。若是個物件,長孫天宇一定會想把辦法把那東西摧毀而不是得到,若是個人,長孫天宇便只會將其處理掉,而不是設法得到,所以藍媚兒覺得自己是在自討無趣。
“殺不殺他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藍媚兒沒有再看長孫天宇的目光,而是坐下身來喝茶。
長孫天宇也隨之坐了下來,笑道,“自然是我的事,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的心思,你還會不懂嗎?”
藍媚兒自然明白,所以才覺得自己沒趣,便道,“自然是懂,看來蕭擎是必死無疑了。”
“怎麼,心疼啊,怎麼聽着這麼傷感呢,捨不得你的前未婚夫?”長孫天宇有意調侃,特別是在蕭擎回到流雲宗且名聲大振以後,長孫天宇總會有事沒事在藍媚兒面前提起他們兩個曾經差一點成爲一家子的事情。
藍媚兒狠狠地斜了長孫天宇一眼,怒言,“你還有完沒完,我藍媚兒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怎麼老是提及此事!”
長孫天宇習慣了藍媚兒這過激的反應只是大笑,“我也就是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只是我這麼瞭解你,你卻不那麼瞭解我。”
藍媚兒沒能明白長孫天宇的意思,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長孫天宇,等着他給自己解釋明白。
只聽長孫天宇繼續笑道,“其實,這次我並不打算乘人之危,殺掉蕭擎,相反,我反而是要去蕭擎那裡講條件,藉此收買蕭擎。”
藍媚兒聞此吃了一驚,竟沒有想到長孫天宇其實到今天都沒有放棄蕭擎,對長孫天宇的想法又過了一層疑惑。
“難道你忘了蕭擎在那麼多面前拒絕你,又讓你在帝武櫻面前沒有顏面的事情了嗎?還是你只是表面收買蕭擎,實則還在打他的主意?難道你不怕他再一次拒絕你?”藍媚兒自然是不希望長孫天宇收買蕭擎的,打一開始她就不想這件事被蕭擎答應了下來,所以可以刺激長孫天宇。
長孫天宇不以爲意,反問道,“你還記得那天那個孔雀當時是什麼反應嗎?”
藍媚兒不明白長孫天宇的意思,以爲他不想回答自己,不情願地回答道,“那個孔雀不就是讓你請他吃飯嗎,他可是出了名的吃貨,讓你請吃飯一點也不奇怪。”
長孫天宇面帶笑意,似乎另有所指,他繼續問道,“當時孔雀說讓我請客坐莊,蕭擎是什麼反應,你還記得嗎?”
藍媚兒完全不明白長孫天宇具體實在指什麼,只是搖頭道,“我怎麼會記得他當時的反應,我只知道他很久沒有說話,後來才說明自己已經加入到帝武櫻那邊了。”
長孫天宇拍手稱是,像是找到了關鍵,“就是很久沒有說話,這說明什麼,蕭擎難道不會直接拒絕我們嗎,幹嘛等孔雀套了話以後纔回應我們。”
“套話?你是說孔雀在套我們的話?”對於長孫天宇說孔雀讓他們請客吃飯這件事便成了套話,覺得有些不能理解。
長孫天宇搖搖頭,“不是套我們的話,而是套蕭擎的話,如果說得不夠準確,應該稱作是在等蕭擎的話,看蕭擎具體是什麼反應。”
如此回到,讓藍媚兒更加不能理解,她並不能參透這裡有什麼動機,畢竟以他一個女人家的猜想,也只有單純的拒絕和被拒絕,請客和被請客。
“其實我反覆想過了,孔雀那天絕對不是單純讓我請客那麼簡單,你想我和孔雀有不是很熟,更沒有到要好的地步,他沒有必要非找我討飯,鬧得彼此都尷尬,所以他說一起坐下來吃飯是另有所指。”
藍媚兒似乎明白了一點,覺得孔雀所指的吃飯絕不是單純地吃喝,“你的意思是說,孔雀是想坐下來和我們談條件?”
這樣想來倒是說得通了,畢竟這種話蕭擎不好意思開口,一開口別人便知道他的用意,而對於孔雀這樣的吃貨,說出這樣的話大家也只會認爲他是嘴饞,就像藍媚兒這樣並不知道什麼用意不用意的。
長孫天宇點點頭,正是藍媚兒所說的這個意思。
“可那畢竟是孔雀的意思,孔雀想和我們從長計議,蕭擎卻不見得啊,他最終拒絕了我們而承認了他和帝武櫻的關係不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回答嗎?”
長孫天宇並不這樣認爲,反駁道,“孔雀和蕭擎什麼關係,你何時見過他們兩個分開嗎,你覺得孔雀會不明白蕭擎所想的,蕭擎會不知道孔雀所指的嗎?就好比你的心思我會不瞭解嗎?”
藍媚兒剛想反駁他的確不瞭解的時候,卻沒有說出口,她怎麼敢在長孫天宇面前表現自己真正的野心呢,所以依長孫天宇的意思繼續說下去,“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孔雀有意拉攏我們,我們蕭擎也有這意思,他也想和我們處好關係?”
長孫天宇一臉肯定,似乎對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懷疑。
“那爲什麼,蕭擎不直接答應呢,如果他真想加入我們,爲什麼不順着孔雀的意思答應下來呢,要知道在那麼多人面前,你給足了他面子,那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呢!”帝武櫻還是雖蕭擎和孔雀之間的默契有所懷疑,畢竟親兄弟有時候還會有歧義呢,更何況孔雀和蕭擎也只是在出了人皇山之後才同路的。
長孫天宇開始也不明白蕭擎爲什麼有意卻不順着孔雀的意思說下去,後來他就想到了帝武櫻,整個事情的關鍵,倒不是說長孫天宇對帝武櫻耿耿於懷,而是帝武櫻確實起了決定性作用,特別是在蕭擎身上。
“很簡單,因爲當時帝武櫻在蕭擎旁邊,蕭擎不可能能在她面前答應了我。”長孫天宇提及帝武櫻這三個字的時候,表情會不自覺地抽搐那麼一下,顯然他是極其嫉恨帝武櫻的。
藍媚兒本覺得這是長孫天宇的一廂情願,因爲長孫天宇對帝武櫻的嫉妒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後來仔細一想,也覺得這件事要不要是帝武櫻的介入,蕭擎就很有可能答應了下來,因爲蕭擎不好在帝武櫻面前表現出對長孫天宇的投奔之意,所以才只能拒絕,且如若鋌而走險,只會換來衆人的唾罵。
“難怪蕭擎會拒絕,也就是說孔雀提議吃飯,是想坐下來談判,蕭擎雖有此意,卻顧及身旁的帝武櫻所以拒絕了我們。”如此藍媚兒算是看明白了那天的事情,也難得長孫天宇對此時如此用心。
長孫天宇聽聞稱是,卻又補充道,“不僅如此,其實蕭擎投靠了帝武櫻,又有意和我結識,絕不是先後順序,而是蕭擎本就有意腳踏兩隻船,他對我和帝武櫻都有想法。”
藍媚兒對這個結論有些吃驚,但仔細一想卻是不然,畢竟他決定不了會和帝武櫻和長孫天宇誰想結識,但他明顯表現出來這兩者他誰也不想放棄。
“也就是說,他也是會很後悔沒有把握好那次機會?”藍媚兒追問。
長孫天宇肯定道,“自然會,我當時給了他那麼大一個面子,他若是想和我結實,應該知道那個機會多麼來之不易,怪只怪時機不對。所以這一次,我要私自越蕭擎和孔雀出來,私自談同盟的事情,或許就如我所說的那樣。”
藍媚兒卻不希望他們坐下來談判,因爲此事必然會牽扯到自己,而她是最不希望處在蕭擎和長孫天宇之間的尷尬地位。
“但你這也只是猜測,蕭擎具體怎麼想的,你也不會知道,沒準那天的對話並沒有這些結論,只是碰巧說說呢。”藍媚兒有意拆臺,試圖讓長孫天宇放棄這樣的想法。
長孫天宇自然明白,所以強調,“正因如此,所以纔要試探一下蕭擎的意思啊,不坐下來談怎麼會知道蕭擎具體是怎麼想的呢。”
此時,長孫天宇再看藍媚兒的表情,覺得她多有些遲疑,便心起疑心,用手拖住藍媚兒的下巴道,“媚兒,我看你剛纔一直反駁我,懷疑我的,甚是不想我同蕭擎結識,莫非你怕結識以後,見面的時候多了,你會不好意思?”
藍媚兒正是此意,但在長孫天宇面前不好表現,便剛忙握住長孫天宇的手,笑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只是怕你又被人拒絕,又氣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