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短暫的數十日,修煉出刀魂意志,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
到底是因爲他擁有着極爲變態的天賦,還是因爲他的身後,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一刻,歐陽小劍陷入了沉思之中。
身爲名副其實的家族天才,歐陽小劍除了擁有過人的天資,傲人的身世,還擁有着極爲睿智的頭腦。
他非常清楚家族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平常。
不過是家族之中兩個違背道德之人私定終生,從而破壞婚禮的事情罷了。
但是,冥冥之中,柳青與歐陽小寒所做之事,卻是牽扯到了歐陽家族與鄂家太多太多。
然而,這種牽扯並非是讓家族蒙羞,反而是歐陽宏藤與鄂家族長的所作所爲,似是有些過激了。
他們好像很怕柳青與歐陽小寒的離開。
當年歐陽小寒與柳青的父親和母親死於非命,雖然家族將此事作爲一個禁忌話題,不準後輩再提起,但是歐陽小劍對於這件事,是非常清楚的。
柳青父親,母親的死,絕非想象的那般簡單。
而且,當初似是也與鄂家有着不可逃脫的關係。
如今,歐陽宏藤與鄂家顯然是在強行的逼迫歐陽小寒,所以,歐陽小劍冥冥之中認定,這件事的背後,必然是隱藏着天大的陰謀。
但是,他畢竟只是歐陽一族的少年一輩,這些問題本就與他沒有太多的干係,也不是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不過,歐陽小劍偏偏是一個憑着自己性子做事的人,他是一個武癡,是一個名副其實追求武道之人,對於財富,權勢毫無興趣。
他不關心柳青的似乎,但是他在乎這樣的一名武者,不應當死去。
“你走吧。”歐陽小劍收起長劍,望着氣喘吁吁,口吐鮮血的柳青,靜聲說道。
剛剛的那一劍,瞬間擊敗了柳青的刀魂意志,而歐陽小劍也已經是手下留情,不然的話,柳青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那一劍,也耗盡了歐陽小劍的全部元力。
這一站,再戰下去,必然會傷及根本。
他只想與柳青一戰,卻並不像傷害到他。
“我輸了。”柳青緩緩起身,靜聲說道。
“不,你沒有輸,五年時間的荒廢,數十日時間的短暫修煉,你輸給了時間,而我,輸給了你。”歐陽小劍深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柳青收起斬元刀,捂着悶疼的胸口,望着歐陽小劍鄭重的說道。
雖然僅僅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是卻蘊藏着柳青難以言喻的感恩。
感恩,並不一定是浮誇的表現,有時候記在心裡,便已足以。
“不用謝我,我不過是遵循我的內心罷了,但是我要提醒你,我既然能夠想到你的躲藏之地,家族之中勢必也會有人想到,那隱世的部落,並非你能夠就留之地,還是想辦法尋找別處吧。
希望下一次你我相見,你是活着的。
下一次,你我之間,將會真正的決出勝負。”歐陽小劍擦拭着劍身,一字一頓的說道,話罷,轉身離開。
“下一次,我會敗你!”柳青望着歐陽小劍的背影,鄭重的說道。
他說的是真的,這一次,他雖然沒有輸,卻還是輸了,但是他決定不允許自己輸兩次,所以下一次,他定然會贏!
歐陽小劍的身影並未停下,徑直的超前走去,但是他的面龐之上,卻是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與柳青永遠不會是朋友,卻也永遠都是無法成爲敵人的朋友!
望着歐陽小劍的背影,柳青亦是停頓了數秒,自嘲一笑後,便抱起了歐陽小寒的身體,快步來到那隱藏在草叢之中的甬道口。
運轉寒冰元力包裹全身,縱身一躍,跳至洞穴之中。
剎那間,黑暗席捲,頭暈目眩,狂風嗚嚎,陰風瑟瑟!
柳青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知道自己似是在無形之中陷入了暈厥,當其醒來之時,已然出現在了一座孤島之上。
這並非是他腦海之中所想的隱世村落,而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孤島。
“咦,難道,自己來錯了地方?”柳青環顧四周,雙眉微挑,疑惑的暗自說道。
“不會的,自己這麼多年沒有來,肯定是這裡發生了什麼變化吧。”柳青深嘆了口氣,暗自說道。
“姐姐呢!”柳青當即面露驚恐之色的喝道。
但事實告訴他,歐陽小寒的身體已然不在他的身旁。
“該死!姐姐去哪兒了!不行,她現在的身體還處於虛弱之中,可斷然不能出什麼事啊。”柳青此刻非常焦急,趕忙奔馳在這荒原之上,仔細的環顧四周,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只是足足一個時辰的搜尋,皆是無果。
柳青頹然的到底,這是他第一次露出絕望的神情。
縱然是被關押在水牢之中,縱然是面對鄂家的重重機關,縱然是在天殺詭林之中對戰兇猛的妖獸,他也從未露出如此絕望的神情!
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此刻,夜幕降臨,漫無邊際的星空之上,一輪血色彎月赫然浮現。
沙沙沙!
突然間,不遠處的一簇草叢之中,響起了沙沙作響之音。
柳青砰然起身,腳底生煙,健步如飛,嗖的一聲,如一柄離弦之箭,瞬間便來到了那草叢之中。
砰!
只聽一聲沉悶之音驟然響起,柳青的瞬間出現,毫無徵兆得一拳轟出。
一個鞠樓猥瑣的身影被其一拳給轟了出來。
這是一個瘦弱的男子,身穿破破爛不堪的衣物,面黃肌肉。
秦羽雙眉緊皺,一個健步來到男子面前,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像是拎小雞一樣輕鬆的將其拎了起來。
“你是誰!”柳青雙眉緊皺,淡然問道。
“我,我還沒問你是誰呢。”那瘦弱男子一臉痛苦的望着柳青說道。
柳青這纔想起,他現在並非是在烈山城,這裡,儼然是另外一片世界。
因爲歐陽小寒消逝不見,擔憂赫然侵襲了他的全部理智。
秦羽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緩緩的鬆開了右手,瘦弱男子砰然到底,武者悶疼的脖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好片刻之後才緩緩起身,沒好氣的望着柳青說道:“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還病的不輕,老子不就是拔點蘿蔔嘛,關你鳥事啊,難不成這蘿蔔還是你種的不成?”
“拔蘿蔔?”柳青疑惑問道。
“廢話,不拔蘿蔔,你給我吃的啊。”那男子白了柳青一眼,憤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