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靈符塔,正好碰上一位剛從五行靈陣築基成功出來的修士,不少煉氣期修士正在一旁道賀。
張玄道並不認識此人,但是從周圍道賀修士的言語中,張玄道頓時想起了此人。
此人就是的當年應求愛不成,報復水柔清姑娘的宗門低級巡警使——方仕賢。
當年由於水柔清姑娘因禍得福,最終找到了好的歸宿,張玄道也就沒有再找這個方仕賢報仇的意思。
想不到這種卑鄙之人,竟然也築基成功了!
也許是嫉妒心作祟,張玄道不禁又隱隱勾起了當年的恨意。
方仕賢也有意無意的朝張玄道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在意,繼續和道賀的修士寒暄起來。
“唉,畢竟柔清姑娘也有了好的歸屬,自己也因禍得福,拜了虹橋七友爲師,此仇就這樣算了吧。”
爲人宅厚的張玄道嘆了口氣,搖搖頭,默默走進了靈符塔。
靈符塔內還是十來個弟子在苦心研究符文。
與往日死氣沉沉不同的是,不時有幾個弟子會交頭接耳一番。
張玄道原本就對自己能領悟上古符文不抱太大希望,此刻聽到有人竊竊私語,忍不住側耳傾聽起來。
只見一個瘦猴一樣的小個子修士,對一個皮膚白淨的修士神秘說道:“王師兄,你知道嗎,有傳聞說本宗的虹橋七友的劉觀星,被選爲這屆東蘭鑑寶大會的書畫鑑定師了。”
“東蘭鑑寶大會?那是什麼大會?”旁邊一個修士聽罷,連忙湊過來問道。
瘦猴修士和白淨修士瞄了一眼插話的修士,只見一個滿頭捲毛的修士正盯着自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東蘭鑑寶大會是東蘭國皇室舉辦的古代寶物鑑賞大會,同時也是拍賣大會。每二十年才舉辦一屆。”
“東蘭國皇室?那不是凡人嗎?可有什麼稀奇的。”
“皇室是凡人不錯,但是幕後支持東蘭國皇室的是位於天羅青陽國的天下第一大宗太一門,由於獎勵豐厚,還有可能成爲東蘭國皇室的駙馬,凡人們趨勢若騖,各種古玩寶物數不勝數,因此,鑑寶會的鑑寶師都會聘請一些修真界的修士。這個大會的主要目的也是蒐羅流落在天羅凡人間的各種法器法寶。”
“那都是些什麼寶物呢?會不會有法器出現?”
“當然有,除了凡人的古玩字畫,也不時會出現一些古代的法器法寶,據說本宗九大長老之一的星雲大~法師的本命法寶——星雲雙劍之一的雲劍就是當年從東蘭鑑寶會上淘來的。”
“竟然還有這等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聽瘦猴修士說完,白淨修士也是一臉吃驚。
“這個傳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我師父親口對我說的。”
“那,本宗厲害的修士何止百千,爲何東蘭鑑寶會只找劉觀星老頭這麼個凝脈期的修士?”
“呵呵,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劉觀星雖然修爲不高,但是在字畫鑑賞方面可是整個東蘭國都是有一定威望的。”
“啊,劉觀星那老頭其貌不揚,想不到這麼厲害!”
“噓,小聲點,別老頭老頭的,那邊那個張玄道那小子就是劉觀星的徒弟,你說話注意點用詞!”
“恩恩,知道,知道。”
。。。
張玄道躲在一旁聽罷,心中想道:“羅成大師研究了整整六十多年才領悟出幾個符文,自己是否能夠短期內領悟出上古符文?呵呵,至少一兩年內是不太可能的。
但自己答應了羅成大師,不來靈符塔也不好,自己如果言而無信,得罪了羅成大師,取消自己的五行靈陣修行時間,就太得不償失了。
有此機會自己正好找理由溜出去,去鑑寶大會碰碰運氣也好啊,總比天天被困在這靈符塔中研究什麼符文強多了。”
張玄道想好後,裝模作樣研究了一會符文後,便和羅成大師說明,自己要陪師父劉觀星前往東蘭鑑寶大會。
羅成大師沉吟了一會,搖頭說道:“研究符文不可輕易分心,讓你師父來說明,是否此行真是重要,否則這一年內,你還是不要分心外出的好。”
“什麼?一年都不給走?”張玄道聽後,暗歎上了賊船,“不行,我要找師父來救我。”
張玄道在靈符塔內,一直熬到天黑,才結束了一天的符文研究。
走出了靈符塔,已是繁星滿天。
哎,又白白浪費了一天時間。
張玄道嘆了口氣,架起飛劍,準備朝劉師父劉觀星的府邸墨隕軒飛去。
突然,天地間,似乎時空凝固了一瞬間,原本漆黑的夜晚,變成了白晝一般,而原本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卻變成了一輪漆黑無光的黑月!
取出了飛劍的張玄道,頓時被這突然發生的天象異變所震驚,甚至忘記了飛行。
而天羅大陸的各大宗師長老們,也被這毫無徵兆,突如其來的天地異象所驚詫,紛紛擡頭觀察,不少擅長占卜測卦的大師,紛紛占卜測卦起來。
白夜黑月!
到底意味着什麼?難道有寶物出世?或是天災人禍?還是什麼其他徵兆?
張玄道腦中拼命搜索關於此異象線索來。
來到墨隕軒,張玄道不禁有些大跌眼鏡,想不到劉觀星的墨隕軒竟然是一個極其簡陋的磚瓦房,沒有什麼禁制不說,連院牆都有些殘破了。
張玄道輕輕推開虛掩的院門,來到屋內,只見劉老手持一支中階靈筆,正在潑墨揮毫。
片刻功夫,“寧靜致遠”四個大字的橫幅,展現在宣紙之上。
張玄道看了看四個字,只感覺似乎字體中融合了一定的符文的韻味,凝視了一會,不禁心情安寧,腦中雜念俱空,心中清淨空靈。
果然不同凡響!如果自己也搞一副掛在修煉房中,修煉時對穩定心神肯定大有裨益!
然而,劉老卻皺着眉頭看了又看,似乎不太滿意,取下揉成一團,丟入了廢紙堆中。
看到了正在一旁發呆的的張玄道,劉老哈哈一笑,說道:“玄道,你來的正好,來幫老夫磨磨墨。”
張玄道不敢怠慢,連忙接過墨,在硯臺上細細研磨起來。
而劉老又開始鋪紙,壓鎮紙,沾墨,再次書寫起來。
一連寫了四五遍,劉老都不滿意。
而在一旁磨墨的張玄道卻暗暗吃驚起來,因爲張玄道感到手中所磨得墨在硯臺的作用下,化爲漆黑的墨汁,而一股靈力卻順着手中的墨傳入自己掌心!
張玄道連忙吸納起這股靈力,不一會似乎心境也得到了一定的洗滌,平靜安寧了許多。
半個時辰後,劉老也完成了大作,而張玄道也靈力飽滿,心緒寧靜。
“玄道,老夫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劉老收起字畫,笑呵呵問道。
“師父這麼一說,玄道真不好意思說了,今天就當玄道是來看望師父了。”
“呵呵,小子真會說漂亮話,雖然你這個徒弟是老夫在其他六友極力慫恿下,被動收下的,但話說回來,老夫百年來也就玄道你這麼一個徒弟了。哎,老夫別的要求沒有,只要你有空來來幫老夫磨磨墨,老夫說不定就送你一兩塊二品靈墨。”劉老嘆了口氣說道。
二品靈墨?
剛纔自己吸納的是二品靈墨?
要知道一品靈墨價格在五十靈石左右,二品靈墨至少二百靈石以上!
想到二百靈石就這樣被自己用來補充靈力了,張玄道不禁有些肉疼。
心中同時想到:但是二品靈墨要配合至少二品的靈硯才能充分吸收,二品靈硯的價格自己雖然不太清楚,但是絕不會低於上品法器。
於是張玄道,說道:“師父,玄道對於書法不甚瞭解,但是對於書法作品卻是崇拜得很,師父送我靈墨,實在有些浪費,不如將剛纔那副“寧靜致遠”送於玄道。”
聽到張玄道不要靈墨,要自己的作品,劉老有些意外,隨即露出開心的笑容,說道:“好,好!不愧是老夫的徒弟,眼光獨到,老夫這幅字就送給你了!”
說完,將剛纔已經卷起收好的書法橫幅送給了張玄道。
又點頭說道:“修真界講究的是修爲和壽元,而琴棋書畫這些,都被認爲是玩物喪志,因此不被主流修真道統說認可。”劉老嘆了口氣,又接着說道:“百年來,能夠認可老夫書法的,玄道是第二個人。。。”
第二個人?那第一個人是誰?
張玄道也不想去深究,卻轉口問道:“那其他幾個師父他們也都不欣賞您的書畫嗎?”
“呵呵,雖然他們也玩物喪志,但是他們的愛好情趣在其他方面,對字畫卻是不甚感興趣。以後只要玄道你常來,老夫這的字畫隨你取。”
張玄道知道虹橋七友中唯一一個沒有徒弟的師父就是劉觀星,此刻說出這些話來,並非玩笑之話。
“師父您說笑了,玄道來看望師父哪能爲了字畫,即使師父什麼都不給,玄道也會經常來的。”
“呵呵,你別說漂亮話了哄老頭子開心了。快說說今天來到底什麼事情。”
“呵呵,弟子不是聽說師父被選爲東蘭鑑寶會的鑑定師了,玄道想陪伴師父前去鑑寶會見識見識。。。”
劉觀星聽後,眯眼看了一會張玄道,說道“我看你小子是被羅成大師在靈符塔關狠了,想利用老夫幫你脫身,出去散散心吧。”
“怎、怎麼會呢?弟子是真心想陪師父啊。”想不到劉觀星足不出戶,也知道自己在靈符塔研究符文的事情,張玄道連忙厚着臉皮抵賴。
“呵呵,老夫就當你一片孝心了,好吧,老夫此行,正好也需要一名助手,你就隨我同行吧,羅大師那邊老夫自會去打招呼,不過醜話說前面,老羅脾氣古怪,可不一定給老夫面子,到時不放人,老夫也沒辦法。”
“羅大師一定會給師父面子的。”
“好吧,我去去就來。”
“一盞茶功夫後,劉觀星迴到了墨隕軒。
“怎麼樣,師父。”
“羅大師已經同意了。”
“多謝師父!”
“別高興得太早,許多雜事都需要你去幹,可不輕鬆哦。”
“師父放心,玄道一定完成。”
“好,就這麼說定,兩日後早上你到老夫這來,我們一起動身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