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歷一零七四年蜥蜴之月黃橙之日?鬼才知道這綠皮侏儒族的歷法究竟是什麼日子。”張玄道不禁心中更加疑惑,不禁懷疑這老者是不是在誑騙自己。
老者見到張玄道還是一臉懷疑,哦了一聲,連忙說道:“神木歷一零七四年蜥蜴之月黃橙之日轉換成天羅曆法就是天羅四千五百九十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張玄道聽罷,心中一推算,竟然正是今日的日期,絲毫不差。
沉吟心想,此處地窖,暗無天日,不見日月,要想根據日月星辰,推算日期根本不可能,難道數百年前,真有精通占卜推算之人,給這叫做神木部落的侏儒族留下了某些訊息?
張玄道回想起當年青陽山,算命老頭指引自己逃離滅世珠大爆炸是情景,不禁心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間奇人異者舉不勝舉,竟然開始有些相信老者的話起來。
便又問道:“大祭司可否將當年大先知的預言究竟是什麼,能否說得具體一些?”
老者嘆了一口氣,說道:“關於大先知的傳說,實在是數不勝數,但在本族歷代祭司的日誌中都有詳細的記載,我也是從中得知。如果沒有被化骨部落銷燬,應該還是在星辰之塔中保存。”
張玄道知道,星辰之塔就是神殿三座高塔之中,位於右邊的繪有星辰圖案的那座高塔,於是,便扶起老者準備離開這陰暗潮溼的地窖。
扶起老者,張玄道才發現,老者手筋腳筋都早已被挑斷,根本無法站起。想起當年手腳筋被挑斷的經歷,不禁有種同病相憐的之感,張玄道也不再吝惜,直接拍出一張春風化雨符,附在老者身上,一時間,暖風盪漾,春雨綿綿,在春風春雨潤物細無聲之中,老者早已斷裂多日的筋脈開始生長連接。
一個時辰後,老者幽幽轉醒,終於站了起來。並且連早已灰白的頭髮,都漸漸轉黑,佝僂的脊樑,也再次挺拔起來。
看到自己的身體返老還童,再次恢復如初,老者不禁喜極而泣,手舞足蹈起來,張玄道怕其大病初癒,再次興奮過頭,又再次給其拍上一張定神符。
張玄道治癒了老者後,老者對張玄道更加敬重了,說起話來連“我”字都不敢用,而改爲“卑下”,張玄道也懶得去糾正。
張玄道和老者走出長長的石臺階通道,來到了放有召喚之輪的大廳。侏儒老者見到巨大是召喚之輪,緩緩說道:“想不到剝皮部落竟然掌握了生命深淵的開啓之法。”
又見到滿地嘔心瀝血、腐爛不堪,或被剁成肉醬的食心者部落侏儒的屍體,不禁嚇得頭皮發麻,呆若木雞,之後,對張玄道的稱謂也從“卑下”改爲“奴下”。
張玄道雖不知到“卑下”和“奴下”的區別,但很顯然,自己在這大祭司眼中的地位,又進一步提高了。
張玄道一直對這召喚石輪,頗爲好奇,於是問道:“大祭司,這生命深淵所召喚的神獸,不知是來自何方?”
老者立刻說道:“這石輪的開啓之法,也是當年大先知告知我族的,據說召喚之神物都是來自一個叫做星漢的神奇大陸,開啓的咒語雖然流傳了下來,但是具體開啓之法卻早已失傳,這剝皮部落祭司卻不知從何得知而來。”奴下從古代祭司手稿中查得開啓的咒語,之前試了很多次也沒有反應,說完便將咒語告知了張玄道。
張玄道聽罷,低頭沉吟了一番後,來到石輪之前,口中唸唸有詞,準備開啓石輪。誰知,張玄道將咒語唸了數遍,石輪卻絲毫反應沒有。
張玄道又試了多次,石輪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張玄道不甘心又和大祭司探討了半天,再次嘗試,召喚石輪還是無法開啓。大祭司也是一頭霧水,也不知如何開啓這召喚石輪。
所有嘗試失敗後,張玄道只好暫時作罷。
張玄道看着佈滿怪異圖案的祭壇,又問道:“大祭司對着祭壇之下,一池的毒液可有所瞭解?”
“毒液?這個奴下並不知曉,這祭壇原本也沒有,想必是化骨者部落的祭司們所建。不過提到毒液,大賢者應該注意,和神木部落敵對的幾個部落,都有極其厲害的毒液,這些毒液對本族人沒有效果,但是對其他人獸卻是極其致命的?”大祭司聽罷,面色凝重地說道。
“哦,不知可否具體介紹一下這些毒液?”
“呵呵,奴下一向專研天文、曆法和語言,對毒藥並不是很精通,不過歷代大祭司中,不少人對毒液研究頗深,大賢者不妨去研究一下他們的手稿。”侏儒老者笑笑說道。
張玄道聽罷,示意大祭司帶領自己先前往星辰之塔。
經過滿是萬重木圖騰柱的長廊,老者說道:“這些圖騰柱,便是上一代大祭司研究古代經卷後,按照大先知的記載製作,據說一旦完成豎立擺放,神木神力範圍便可覆蓋真個神木部落,這樣我族便再也不怕外族侵擾,可惜到他死也沒有完成。”
張玄道心想,這些圖騰柱定是用於擺放某種陣法的,突然,心中一動,轉念問道:“大先知活了多長時間?”
老者思索一會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據古代大祭司記載,自神木歷之初,大先知便就出現,以後每隔幾十年便會來到本族一次。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六百多年前。”
張玄道聽罷,心中想到。“最後一次出現時六百年前,而神木歷到現在是一千四百多年,也就是說,這大先知至少活了八百年,八百年的壽元,說明大先知至少是結丹後期的修士,還很可能就有傳說的中元嬰期老怪物。”這樣一想,張玄道不禁更加想一睹這大先知的所有的記載。
老者帶領張玄道來到星辰之塔,經過一系列機關通道之後,張玄道來到一間擺放滿書架的房間,書架上放滿皮質卷軸,張玄道認得,這些卷軸都是使用侏儒人的皮製成。不禁心想,難到這些小侏儒如此熱衷於剝皮,是用來記載書籍?
張玄道翻開人皮卷軸,不禁傻了眼,卷中的文字盡是****的線條,完全不同於天羅大陸上流傳了任何一種文字。
老者見狀,淡淡一笑,說道:“這些文字叫做埃文語。”說着翻出一本用中土文字書寫的紙質書籍《星漢埃文語》,張玄道翻開一看,竟是一部星漢線條文字和天羅古文字的雙解字典。
經過多日的閱讀,強記,張玄道基本能融會貫通這些****的線條文字了。
並且老者一直陪在旁邊,指點讀音語法等等,對張玄道的發音不準確,都極其嚴格的糾正,必須做到純正的星漢口音。
張玄道雖不知道純正的星漢口音是什麼口音,但很顯然這侏儒老者所說的就是星漢口音,與樹林中小侏儒有些音調滑音的口音有所區別。估計是祭司們專用的貴族口音吧,張玄道如此想到。
一月後,張玄道完全掌握星漢語言文字後,便開始閱讀這些人皮卷軸。
其間張玄道曾很奇怪老者爲何也能夠不吃不喝,老者哈哈一笑,左手抓起一把牆壁上的苔蘚,右手掐住一隻肥大的紅腹蜘蛛,塞入口中大嚼起來。
早就嘗過百蟲滋味的張玄道,自然知道蜘蛛之類絕對算的上是各種蟲類中最難吃的之一,看到老者竟然吃得擠眉弄眼,饞涎欲滴,不禁暗暗佩服老者的胃口之好。
沉浸在卷軸中的張玄道,在石室中一呆就是數日,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閱讀記憶能力頓時發揮了用處,神木部落近千年,二十三位大祭司的近百份手稿日誌,張玄道僅僅數日便已經基本讀了一遍。
根據大祭司們的手稿的記載,大先知伊文,金髮碧眼,高鼻長耳,體型消瘦,優雅高貴。大先知外貌的描述,竟然和之前召喚之輪召喚出的長耳女子有些相似。
大先知曾說自己是來自星漢大陸的埃文一族,但是如何到來卻並沒有記載。其他的記載也只是隻言片語:
“大先知精通天文地理。”
“大先知能與鳥獸花木溝通。”
“大先知精通陣法機關。”
“大先知能觀測天象星辰,而預知未來之事,大先知稱之爲占星之術。”
“大先知只以露水、瓜果爲食,吸取元素之力,千年而不死。”
。。。。
其餘的一些便是大先知顯露這些能力的一些例子。張玄道研究後發現,這一切的描述並不符合一個結丹後期修真者記述,比如大先知並不能飛,也不會使用飛行之術,再比如大先知不能不吃不喝,又比如大先知沒有攻擊能力,曾被剝皮和法雅部落劫走。看到這些記述,張玄道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大先知到底是不是一個修真者。
而關於大賢者,大先知曾預言主要記錄如下:
在神靈受到褻瀆,神木部落苦難之際,大賢者便會到來。
一零七四年,蜥蜴甦醒之月,黃橙成熟之日,便是大賢者到來之時。
大賢者來自天羅大陸中土之國。
大賢者能變化身形。
大賢者可飛天遁地。
大賢者至高無上,無比尊貴。
大賢者面目和藹,是善良的化身;大賢者面目猙獰,又是兇惡的化身。
大賢者的到來,便是神木部落苦難結束的開始。
大賢者的到來,神木六部落從此兄弟齊心。
只有大賢者,才能清洗剝皮者被惡魔侵蝕的心靈。
只有大賢者,才能拯救食心者墮落的靈魂。
只有大賢者,才能救贖吸髓者被詛咒的靈魂。
只有大賢者,才能拯救被神拋棄的化骨者。
只有大賢者,才能護佑神木六部的平安。
。。。
還有些手稿已經殘破不全,因此張玄道也無法完全瞭解大先知所有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