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老人怒道:“他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當然瞭解!”
昊公子道:“那你知道,裴長豐是怎麼死的嗎?”
“恩?”
傅安山驚疑的看着昊公子。
爲什麼會提到裴長豐?
難道裴長豐的死因,他也知道?
紅髮老人冷漠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裴長豐!”
“爲何?”
昊公子問道。
“身爲長子,他生來就肩負着領導我神蟒部落的職責。”
“然而,他不繼任首領之位也就罷了,還丟下逸兒獨自跑出去,結果還死在外面,像他這種不負責的人,我神蟒部落權當沒有!”
紅髮老人冷哼道。
“喀嚓!”
人羣之間,一個白衣青年,雙手頓時死死地攥在一起。
正是裴逸!
“唉!”
“要是讓裴長豐聽到你這番話,估計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昊公子看着紅髮老人,搖頭嘆道。
紅髮老人道:“不要說這些廢話,總而言之,我家首領絕不會是這樣的人。”
“行了,我也不和你爭辯,等下你就會明白,你錯得有多麼離譜。”
昊公子譏諷一笑,轉頭看向傅安山,笑道:“現在我就送你第二件大禮,沈大哥,李管事,出來吧!”
“恩?”
“沈大哥?李管事?”
“他是在叫沈飛雲和李鶴嗎?但兩人不是死了嗎?”
衆人狐疑的看着昊公子。
李嫣,中年婦人,以及傅安山,也是驚疑萬分。
現場也陷入一片死寂!
噠!!!
突然。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響起。
兩個中年大漢,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死死地盯着傅安山,眼中殺機迸射!
“你們是誰?”
突然。
守在廣場邊緣處的交易閣護衛,攔住了他們。
昊公子喝道:“讓他們進來!”
那兩個護衛目光一顫,連忙退到一旁。
毫無懸念。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匯聚到那兩個中年大漢身上。
兩人進入廣場,徑直走上高臺。
交易閣閣主問道:“你們是?”
兩人瞧了眼交易閣閣主,取出一枚復容丹,放進嘴裡,模樣頓時變化起來!
最後。
一個蒼老的白髮老人,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赫然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下。
不是李鶴和沈飛雲又是誰?
“真的是他們!”
“他們居然沒死!”
兩人的出現,讓這裡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沈大哥!”
公孫北霍然起身,凝視着沈飛雲,臉上的喜色難以置信。
“爺爺……”
“父親……”
李嫣和中年夫婦,則看着李鶴,眼中的淚水嘩啦啦直流。
“他們明明就死在我眼前,怎麼會還活着?”
“不可能!”
“這一定是在做夢!”
傅安山則瘋狂地搖着頭,老臉上盡是難以置信。
“爺爺……”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李嫣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情緒,一下撲到李鶴懷裡,痛哭起來。
李鶴也是心疼不已,拍着李嫣的後背,自責道:“對不起,嫣兒,是爺爺的錯,爺爺沒有第一時間向你保平安,讓你受盡委屈……”
“不不不。”
“只要爺爺還活着就好。”
李嫣泣不成聲,雙手死死地抱着老人,生怕下一刻老人就會消失在她眼前。
“父親……”
中年夫婦走上去,也都是紅着一雙眼睛。
李鶴擡頭看着兩人,心裡頓時怒火升騰,喝道:“爲了保全自己,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你們這樣當父母的嗎?”
“父親,我們……”
中年男人想要解釋。
“夠了!”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等回去後,再慢慢收拾你們!”
李鶴冷喝,臉上滿是怒容。
中年夫婦相視,心裡也是苦澀難當。
他們想嗎?
他們也不想啊,世上也沒人願意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
但,不但傅安山逼迫他們,連族裡的族老也是苦苦相逼,他們能怎麼辦?
只能委曲求全啊!
唰!
這時。
公孫北一步邁出,落在沈飛雲身旁,抓着沈飛雲的肩膀,雙手都在顫抖。
甚至仔細看,眼眶裡面都有水霧打轉。
顯然。
他確實很在乎沈飛雲。
沈飛雲看着他,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一絲笑容,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當着所有人的面,向你說聲對不起。”
“不不不。”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公孫北搖頭自責道。
“好了。”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現在我只想知道,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嗎?”
沈飛雲問道,有些緊張。
“當然。”
“你一直都是我的大哥,從未有任何改變。”
公孫北點頭。
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此刻,這兩個中年大叔相擁在一起,都忍不住淌下了淚水。
“他們終於和好了。”
王悠兒喃喃。
秦飛揚笑道:“人在經歷死劫之後,心境肯定會有所變化,沈飛雲也算是因禍得福,挽回了這份難得的情誼。”
“是啊!”
“說起來,這還要感謝傅安山和神蟒部落首領。”
王悠兒道,目光落在傅安山身上,眸中寒光閃爍。
同時。
李鶴和沈飛雲也看向了傅安山。
李鶴拍了拍李嫣的肩膀,笑道:“嫣兒,你先下去,爺爺要處理一些私事。”
“好。”
李嫣乖巧的點頭,隨後在中年夫婦的陪伴下,離開了高臺。
公孫北瞥了眼傅安山,目光微微一閃,問道:“沈大哥,需要我幫忙?”
“這點小事,用不着你出來。”
沈飛雲擺手,目中散發着刺骨的冷意。
公孫北點頭,也退下了高臺。
昊公子轉身看向傅安山,笑道:“傅閣主大人,對於本公子送你的這第二份大禮,你有什麼感想嗎?”
傅安山一個激靈,連忙笑道:“這是好事啊,李鶴的爲人,大家都知道,清正廉明,大公無私,他的歸來,對於我們交易閣來說,是一件大喜事。”
說着,他走到李鶴身前,抓住李鶴的手,嘆道:“老李啊,前段時間,聽到你的死訊,我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啊,如今看着你活着回來,我真是高興啊!”
“勞副閣主大人牽掛了。”
李鶴皮笑肉不笑。
“應該的應該的,畢竟你對我們交易閣的貢獻太大了。”
“如果你不發生意外,這副閣主一職,肯定非你莫屬。”
傅安山笑道。
王悠兒厭惡道:“這老東西,還真是不懂什麼叫羞恥啊!”
“都走到這一步了,他還能怎麼樣?”
秦飛揚搖頭笑道,說罷又對昊公子點了下頭。
昊公子心神領會,淡淡道:“傅安山,快收起你那張虛僞的面孔吧,看着噁心。”
傅安山臉色一僵,不解道:“昊公子,這話何意啊?”
昊公子不屑的瞥了眼他,看向李鶴兩人笑道:“李管事,沈大哥,還是你們來說吧,是誰想害你們?”
李鶴冷冷地看了眼傅安山,轉身看向總塔主等人,道:“諸位大人,謀害老夫和沈飛雲的人,的確是神蟒部落首領。”
紅髮老人頓時吼道:“李鶴,你不要血口噴人!”
“老夫只說事實,不冤枉任何人。”
“而雖然謀害我們的是神蟒部落首領,但真正幕後指使者是他,傅安山!”
李鶴猛然指向傅安山,喝道。
“什麼?”
各大首領齊刷刷地起身,震驚的看着傅安山。
交易閣閣主和黑衣老人沒動,但雙手都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扶手,顯然在極力剋制內心中的情緒。
“一派胡言!”
“李鶴,你究竟想做什麼?”
傅安山氣急敗壞的吼道。
李鶴冷冷的看着他,道:“老夫沒想做什麼,老夫只是想揭穿你的真面目。”
傅安山看向交易閣閣主,道:“大人,李鶴肯定是嫉妒我繼任了副閣主之位,所以才陷害我,閣主大人一定要明察啊!”
“到現在還反咬我一口,你果然是一條不要臉的狗。”
李鶴不加掩飾的譏笑。
傅安山吼道:“李鶴,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活着回來,我是真心爲你高興,可你居然含血噴人,居心何在!”
“爲我高興?”
“得了吧,你就別裝了,看着讓人反胃。”
李鶴鄙夷。
“你……”
傅安山怒不可遏。
交易閣閣主猛地一掌拍在扶手上,暴喝道:“給我閉嘴!”
傅安山看着李鶴,冷笑道:“聽到沒,叫你閉嘴。”
李鶴看了眼交易閣閣主,戲謔道:“是叫老夫閉嘴,還是叫你閉嘴,你真的聽懂了嗎?”
“恩?”
傅安山一愣,轉頭看向交易閣閣主。
交易閣閣主陰沉的盯着傅安山,一字一頓道:“我是叫你閉嘴!”
傅安山身軀一僵,臉色極爲難看。
交易閣閣主目光一轉,看着李鶴和沈飛雲問道:“他爲什麼要指使神蟒部落首領謀害你們?”
“回閣主大人,傅安山殺我,是因爲我妨礙到他繼任副閣主之位。”
“而殺沈飛雲,是因爲沈飛雲在青海城,殺了他兒子傅雄。”
“並且爲了給傅雄報仇,他還曾派心腹傅翰,前往青海,暗殺慕祖宗,昊公子,王悠兒三人。”
李鶴道。
“什麼?”
各大首領目瞪口呆。
對於秦飛揚,他們是心照不宣,都有過除掉的念頭。
但是!
昊公子和王悠兒,一個是總塔主的親生兒子,一個是王塑的親生女兒,誰敢動啊!
可這傅安山,居然派人去暗殺他們,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