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
秦飛揚的通緝令,早在十天前,便已經撕掉。
四個侍衛,正嚴格盤查着每一個出入城池的人。
“是秦飛揚!”
“他來這做什麼?”
正在城外排隊,接受檢查的人羣,突然騷動起來。
目光,一致的看向城內的街道。
片刻後。
石正帶着秦飛揚,來到那四個侍衛身前。
“見過秦公子。”
所有人紛紛行禮。
包括四個侍衛。
秦飛揚對大家點點頭,便對四個侍衛問道:“昨晚狼王去了哪個方向?”
“那邊。”
其中一個侍衛,指向左側的深山。
秦飛揚擡頭,眺望而去。
只見羣山疊疊,古樹參天,隱隱還能聽到一道道洪亮的獸吼。
他又看向那四個侍衛,沉聲道:“在狼王離開燕城之前,還有沒有人離開城池?”
“離開的人很多,但我們都檢查過,沒有可疑的人。”
四人搖頭道。
秦飛揚再次看向深山,目光閃爍不定,突地開口道:“石長老,我要去深山一趟。”
“不行!”
石正二話不說,直接拒絕。
那四個侍衛和四周的人羣,也連忙相勸,深山太過危險,別去犯險。
“我必須去!”
秦飛揚目光很堅定。
但就在他剛邁出腳步之際。
“快走,有人飛了過來!”
有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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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紛紛順着看去,果然看見一道流光劃破長空,朝燕城飛來。
人還沒到,一股恐怖的氣勢,便搶先一步,鋪天蓋地而來。
在場的人,頓如陷入無敵深淵,一股化不開的恐懼,用上心頭。
“果然是在飛!”
“她們是誰?怎麼從未見過?”
人們大驚失色。
秦飛揚也皺起眉頭。
來人是一老一小。
老的是一個老嫗。
身體佝僂。
手上抓住一個鷹頭柺杖。
身上是一件深綠色的長袍,乾巴巴的臉上,滿是皺紋。
但她的雙眼,如同一雙鷹眸般,散發着凌厲的光芒!
小的是一個妙齡少女,約莫十五六歲左右。
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
精美的容顏,猶如巧奪天工。
一身淺綠色的長裙,讓她顯得甜美淡雅。
這是兩張從未出現過的生面孔!
但讓秦飛揚吃驚的是,那綠袍老嫗的氣勢,絲毫不會比萬長老差。
“石長老,她是星月城的戰皇嗎?”
秦飛揚低聲問道。
燕城的戰皇,他都見過。
只有星月城的戰皇,他未曾謀面。
“不是。”
石長老搖頭。
“不是?”
秦飛揚驚愕。
不是燕城的人,也不是星月城的人,那這個綠袍老嫗,是從哪裡來的?
石正又道:“我也沒見過她們。”
“什麼?”
這下。
秦飛揚便驚疑了起來。
石正是九星戰王,對於燕郡的強者,基本瞭若指掌。
連他都沒見過。
難道說,是某個隱世強者?
可是看那兩人的着裝,沒有半點樸實,也不像是隱世高人啊?
唰!
一老一少落在城門前。
轟!
當下。
一股恐怖的戰皇之威,猶如潮水般,從那綠袍老嫗的體內衝出,排山倒海的朝衆人壓迫而去。
噗通!
大半數的人,當場就跪在地上。
小半數的人掙扎片刻,也跟着跪了下去。
連石正的雙腿,也忍不住在顫抖,咬牙堅持着,一張臉近乎扭曲。
“來者不善?”
秦飛揚皺眉。
穩立於城門前,雙腳竟沒有半點顫動,像是根本沒感覺到那股戰皇之威。
從小跟在帝王身邊,帝王之威他都不懼,更何況只是戰皇之威?
僅憑一道威勢就能讓他下跪的人,放眼整個大秦帝國,估計也就只有帝王一人。
“咦!”
綠袍老嫗和綠衣少女,皆看向秦飛揚,似乎有些驚訝。
秦飛揚淡淡的瞧了眼那兩人,徑直從兩人身邊走過去,朝那深山跑去。
“秦飛揚,你不能去!”
石正低吼。
“秦飛揚?”
綠衣少女兩人一愣,轉頭看向秦飛揚的背影,目中泛出絲絲奇光。
“你,站住!”
綠衣少女開口,聲音很好聽,猶如黃鶯出谷,喉清韻雅。
但態度,有些傲。
“有事?”
秦飛揚眉毛一挑,轉頭看向那少女。
綠衣少女道:“你就是燕郡最近很火的那個秦飛揚?”
“無聊。”
秦飛揚直接轉身。
“呀!”
綠衣少女黛眉一豎,好像很不習慣,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
“公主,不要急,早晚你會和他正面爭鋒。”
綠袍老嫗收斂氣勢,沙啞的說道。
“也對。”
綠衣少女點頭。
“公主?”
石正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狐疑的瞧了眼兩人,便朝秦飛揚追去。
綠袍老嫗也帶着綠衣少女,直接步入燕城。
四個侍衛彷徨四顧,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爲他們也聽到了公主二字。
只有郡王的女兒,纔有資格被稱爲公主!
可燕王,好像沒有女兒吧?
最後。
其中兩個侍衛跑進城池,跟在綠衣少年兩人身後,防止兩人在燕城亂來。
同時。
石正也追上了秦飛揚,一把抓住他,怒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那深山是你能去的嗎?”
“我不能丟下白眼狼不管。”
“而且我懷疑,應該是它發現了什麼,才離開燕城的。”
秦飛揚沉聲道。
石正皺了皺眉,最終一咬牙,點頭道:“好,我陪你!”
“恩?”
話纔剛說完。
他突然擡頭,看向遠處的叢林,目中爬起一絲驚疑。
只見一頭渾身是傷的白狼,從叢林內狂奔而出。
不是狼王又是誰?
石正驚喜道:“快看,是狼王!”
秦飛揚猛然回身,臉上頓時爬起狂喜之色。
但緊隨着,便是一臉怒容!
等狼王跑近後,他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去,吼道:“你跑深山去幹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狼王狼狽的爬起來,呲牙咧嘴,目露兇光,顯然很憤怒。
但一聽這話,心裡的怒氣,瞬間蕩然無存。
它訕笑道:“對不起嘛,下次不會啦!”
秦飛揚怒道:“還有下次,我就扒了你的皮,剁了燉湯!”
狼王道:“行行行,隨你便,不過狼哥也是有原因的,昨晚狼哥發現林家老祖,鬼鬼祟祟的溜出燕城,所以纔跟去瞧瞧。”
秦飛揚道:“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提前給我們說一聲,你這樣獨自跑出去,多危險啊!”
狼王不耐煩的道:“沒事啦,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秦飛揚狠狠地瞪了眼它,皺眉道:“你說林家老祖,昨晚偷偷的溜出了燕城?”
“沒錯。”
“更詭異的是,他沒有御空飛行,是一路走出城門的。”
狼王道。
秦飛揚心中一凜。
林家老祖是一尊戰皇,已經不受規矩約束,可爲什麼要用走的?
這也太奇怪了吧?
秦飛揚道:“不對,他好歹也是戰皇,沒發現你跟蹤他?”
“你以爲狼哥傻嗎?”
“狼哥是聞着氣味去的,隔着很遠的距離。”
“不過沒跟多久就跟丟了。”
“本來,狼哥想立馬回來告訴你的,但途中遇上幾頭不開眼的兇獸,差一點就死翹翹。”
狼王無奈道。
秦飛揚翻了翻白眼,取出一枚極品療傷丹,塞進它嘴裡,氣惱道:“看你以後還敢獨自跑出來。”
狼王怒道:“狼哥可是在玩命追蹤,你難道不應該說聲謝謝嗎?還囉嗦個沒完,煩不煩?”
秦飛揚頓時氣得頭冒青煙。
“得。”
“我謝謝你,狼大爺。”
“哼!”
說完一聲冷哼,便轉身朝城門走去。
“你們在說什麼?”
石正不解的看着一人一狼。
秦飛揚低聲道:“我要去林家確認一件事。”
“去林家?”
狼王心中一驚,急忙追上秦飛揚,道:“我們不能去林家,萬一林家老祖真有問題,我們去問,不是就會被他殺人滅口?所以就算要去,也應該叫上萬老頭他們一起去。”
“我有分寸。”
秦飛揚應道,眸子精光閃爍。
來到城門時,秦飛揚看向那兩個侍衛,笑道:“兩位兄弟,不知昨晚有沒有大人物,離開燕城?”
“大人物?”
兩人回想片刻。
“林家老祖離開過。”
“不過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和實力,我們都不敢盤問他。”
“他也一個字都沒說,直接就走了。”
“怎麼?他有問題嗎?”
兩人侍衛不解的看着秦飛揚。
“不是,只是隨便問問。”
秦飛揚笑了笑,又道:“那他回來沒有?”
“沒看見他回來。”
“但像他這樣的強者,也不一定會走城門,從另外幾個方向飛進城池,也是有可能的。”
兩個侍衛道。
“謝謝兩位兄弟。”
秦飛揚拱手笑道,便帶着狼王和石正,進入城池。
狼王用心靈傳音,道:“小秦子,那些侍衛有問題。”
“怎麼說?”
秦飛揚不動聲色的問。
狼王道:“昨晚狼哥分明看見,他們和林家老祖小聲交談一會,可他們剛纔卻說,林家老祖一個字都沒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們爲什麼要撒謊?”
秦飛揚皺眉。
兩個時辰後,兩人一狼,來到林家的大門前。
“見過秦公子。”
守在門前的兩個家奴,立馬躬身拜道。
“我有事要見你們老祖,還請通報一聲。”
秦飛揚拱手笑道。
他有種直覺,林家老祖可能就是一條線索,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