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有……”何天鬥沒有屈服於這種勸說,反而臉上透露出堅毅與不懈的神色。
這種神色,在他早期剛到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常常出現。
這是一種不甘於命運,要與命運抵抗到底的神色。
這是一種不甘於墮落,成爲社會渣滓,灰塵的神色。
他要強大,他要強大到回到何天家族,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要強大,強大到沒人敢再小覷自己。
他要強大,強大到足以證明自己心中的執念,植物不是廢物!
所以,以上的種種讓他暫時忘記危險,忘記死亡,擁有的只有對命運,對力量的追求。
沒錯!
他相信有辦法的,人大多總是在走到末路的時候自暴自棄,或放棄這條路,返回去走原來的路。但少部份人,冷靜了,努力地思索,努力尋找,卻發現原來在前面沒有路的時候,轉個彎,說不定會出現新的契機。
這些人無疑都變強了,變成人上人。
何天鬥所要的命運,就是成爲這種人,主宰自己命運的人,命運主宰者!
何天鬥這種思想沒有錯!這也是爲什麼一個社會上,會出現命運不同,有人上人,也有低等人存在的最根本原因。思想改變命運,改變人的一生。
在尋找辦法的同時,他也一邊思索着魂訣的每個字,似乎要從這一段前人留下的修煉口訣中,找出對付這等可怕獸尊之魂的辦法。
而在何天鬥絞盡腦汁,思索對策,想着如何對付這頭獸尊之魂時,冰峰下面的人正爲了冰峰之巔的寶物做着各種努力。
有努力攀登的,也有在途中,順手鏟除對手的。
如現在,就有一名滄浪堡的人正用充滿嚴森與殺意的目光偷偷看着身邊的人。
他看着的人,是因爲攀登太累留在山體上休息的。而滄浪堡的這人則是後來追上來的。
兩人就這樣巧遇。
可能是由於寶物就出現在冰峰之巔的緣故吧,先前留下來休息的這人認爲這名滄浪堡的人應該不會在此時此刻對他發難,兩者也算是熟識,於是就少了應有的戒心,邀他一塊休息下。
“七管,你說他們有人衝上峰頂了沒有?”
“我也不知道。”
“好累啊!我在這休息都快十來分鐘了,也不知上面的人找到寶物了沒~”先前休息的人,嘆息着,剛嘆息完,他瞬間感覺到自己肋部一陣劇痛,隨即一陣陰冷的死亡氣息從那個部位蔓延至身體各種。
“七管,你……你!”
這個先前留下來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恐地看着這個以前就認識的,幾乎可以算上朋友的七管,張嘴想說什麼。
但他的嘴巴被捂住了,這個名爲七管的人臉上肌肉扭曲着,猙獰着抓緊他的頭髮,對着那張充滿無限恐懼與絕望,滲出眼淚,不斷搖晃掙扎,發出哀求“嗚嗚”聲的腦袋看了幾秒鐘,用變腔變調怪里怪氣的聲音道:“對,你說的沒有錯,上面的寶物可能已被人所得。但爲了在我上去的時候,還能有口湯喝,對不起了,做我朋友的我現在就送你上路。這樣你也就不用煩惱得不到寶物,不用遭累了!”
“嗖——”
七管用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捅穿對方的喉管,皮膚表面立刻出現觸目驚心的可怕傷口。
感受到異乎尋常的劇痛,這名把七管當成朋友的人奮力地掙扎着,死命瞪大眼睛,像泥鰍一樣把身體亂扭,試脫掙脫束縛,召喚出戰獸。
但很快的,力量流失,他的眼珠子漸漸地失去光彩。
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忽然想進在要進入秘境時,長老說過的:“在秘境中,前一秒你可能安然無恙,但下一秒,失去警惕,說不定你就會死。”這句話。
但已沒有用,他失去警惕,他就得死。
以此,秘境中裡的人性與殘酷可見一般。
殺了這個人,取下他的空間戒指,七管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扭了扭脖子,儘量放鬆一下自己,又繼續往冰峰之巔衝上去。
這是他殺的第二個人。
沒錯!
起初何天鬥見過的十來個人經過不斷廝殺,如今,已只剩六個。
何天鬥算一個,王小草,皇甫黎,空鵬,七管,還有一名幸運兒。
但整個秘境中真的只剩這六個了嗎?不!
假如何天鬥此時在山腰處時,一定會發現,前先他追殺的那個“永鋒”正窩在這的一個洞穴中,不知在在挖掘着什麼。
“天鬥,上面怎麼了?你怎麼躲在這裡呀……”
王小草帶着嗜血戰天獸纏着引魂青麒,直到引魂青麒被他的主人召喚回去,他才能鬆手,往冰峰之巔攀登上來。
何天鬥停下思考,看着王小草身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雖然,他明知王小草留下來纏住對方的戰獸是當時最好的辦法,但眼見自己的兄弟受傷,他心裡還是很不好受,堵得慌。
“沒事,這些只是小傷,這些血大多是戰天的!”他咧開大嘴,露出滿口白牙笑道,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戰獸:“它個大,耐打,對它來說流點血不算什麼。”
如此,何天斗的心中才好受一些。
“說說看,上面到底怎麼了呀?你怎麼躲在這?”邊說着,王小草就踮起腳往冰峰之巔瞧上一眼。
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他竟然看到了龐大的巨獸以及那燈籠般大的血腥雙眼。
只是一眼,毫無仔細觀察的一瞥,那獸尊之魂就帶給了王小草難以言喻的靈魂衝擊。這一刻,王小草覺得自己的血液停止了流動,全身僵硬似冰,彷彿剛剛那一眼就讓他死過一回。
何天鬥趕緊抱住王小草那僵硬得差點從陡峭峰體上墜落的身體。
兩分鐘過後……
王小草纔將憋着的一口氣用力地狠狠地吐出來,心有餘悸地低聲道:“我的老天!世上怎麼有如此可怕的戰獸呀?它不應該存在於世啊!只是一眼就差點把我的老命給嚇沒了,不,不對,難道那是一頭祖獸?”
也只有傳言中可毀天滅地的祖獸才能讓王小草對於自己的膽小感到心服,是的,他絕不認爲只是一頭普通的戰獸,一眼就能把自己嚇成這樣。
何天鬥搖搖頭,也不知怎麼跟他解釋,最後只能籠統地跟他說,這只是祖獸隕落後留下來的強大靈魂。
免不了的,王小草又是一陣結舌咋呼:“只是殘缺靈魂就這麼強大,那生前的這頭祖獸該有多強啊?媽的,難道世上流傳着那麼多有關於祖獸的傳說,像這種強大的存在,沒留下傳說還真對不起它們。”
“草,你說我們該不該拼一拼,還是離開這裡?”忽然,何天鬥認真地問他道,想聽聽他的意見。
但王小草卻是有點鬱悶了,苦笑着道:“你能不能別用這麼嚴肅地語氣叫我草啊!”這話剛說完,他說起自己的意見:“拼,你有辦法拼嗎?如果沒辦法拼,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這次不行,我們可能下次再來啊……”
“下次再來”這四個字讓何天鬥那雙猶如墨玉般的好看眼睛忍不住大亮。
對啊!如果那本記事本記載的驚天秘密是對的話,那麼,等自己實力再強一點,或想到辦法再來也行啊!只要自己住在厲嚎秘谷,哪怕這次秘境關閉了,總還有再開啓的一天。
“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要通過這什麼獸尊之魂的守護才能找到寶物呀?說不定,別的地方也能找到寶物也不一定呢~”王小草沒有查覺到何天斗的異狀,繼續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何天鬥先前的想法都有點鑽牛角尖了,也就是聽到王小草這話,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沒必要現在就吸收了這獸尊之魂,也可以利用這時間先去尋找寶物啊?
“草,你真聰明!”何天鬥忍不住對他豎起大拇指。
被何天鬥如此沒有拐彎扶角,又認真至極的誇獎,王小草難得地臉紅了,一個魁梧大漢就如同小媳婦般扭扭捏捏地道:“我聰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你能不能在誇獎我時,還叫我草啊……”
……
事實上,對於這一次進入秘境的所有人們,何天鬥都感覺很可憐。因爲,在還沒有進到真正的寶物時,這些人已死去十之八九。
但何天鬥所不知道的類如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真的很常發生,有的秘境甚至上百人進去,卻沒有半個出來過。所以,秘境代表着死亡的這一論證,再次於何天鬥這裡證明。
既然已經決定要先找寶物,就先不上冰峰之巔了,何天鬥把主意打到冰峰山腹內的寶物上面。
說真的,何天鬥還真有點感謝冰峰之巔上的那頭獸尊之魂。也不知是懶,還是怎麼的,它一直待在冰峰之巔,不止幫何天鬥剷除了皇甫黎,還沒有半點要衝下山興風作浪,掀起腥風血雨的意思。假如,它真的下山了,何天鬥與王小草又何嘗有機會另尋其它寶物?
剛準備動身,不再打冰峰之巔上的獸尊之魂主意,何天鬥他們就發現底下又衝上來一個人。
是空鵬。
顯然,他也沒想到何天鬥與王小草會在臨近冰峰之巔的地方停下來。不過,他沒有多想,友好地朝何天鬥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往上衝。
看着他臉上對着自己散發出來的和善笑意,一時間,何天鬥倒有點由於,不知要不要提醒他上面有恐怖兇獸的事了。
提醒?
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