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靈子見風天老祖神情堅定,看來是不用自己再行勸說了,果然如同黑魔說得一樣,風物閣此時已經走投無路,不聽黑天嬌的安排,就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裡,不由的心中暗自慨嘆,只是一個小小的變故,就能令一個從前在碧波城呼風喚雨的大派,落得如此地步。
一轉眼,江宏等人在洞府之中已經藏身二十餘天,在離開風物閣時帶的食物已經消耗殆盡,幸好,碧波城這些天已經開始着手到下界行劫之事,所以,對追殺江宏一事,已經不再那麼重視了,追殺江宏的人數也減到了只有數百人而已,其實有人認爲江宏早已經逃出了碧波城,否則怎麼可能出動了那麼多修士,苦苦尋找了二十來天,竟然連江宏的影子都沒見到。
江宏感覺外面飛來飛去的修士已經不像前幾天那麼多,而且經過這二十幾天的時間,此事也應該平息一些了,纔對碧霞道:“碧霞道友,你看此時是否是時候逃出此地了?”
畢竟真正有辦法讓江宏等人逃出險境之人只有碧霞,所以江宏即使心裡再着急,也需要客氣的向對方請示一下,不能自己一個人作主。若不是這樣,江宏早已經冒險一試了,纔不會在這個洞府之中躲了那麼久,直到山窮水盡纔對碧霞開口了。
碧霞看了看江宏,微微點頭道:“江宏道友,你不要着急,再過一會我就想辦法讓大家安全離開此地,不過,若這變身符沒能騙過對方的法眼,我們幾個就難有來日了。”
碧霞說着,神色之中略帶爲難之意,顯然,直到現在,碧霞也不能下定決心冒險一試,畢竟人都有求生的慾望,碧霞等人雖說已經修行數億年之久,心裡卻也放不開生死之念,只要還有一絲希望,誰也不想出去冒險拼命。
江宏正色道:“即使我們再躲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必須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行,只有離開了碧波城,我們纔算真正的安全,躲在這裡,無異於在坐着等死啊。”
碧霞微微點了點頭,江宏說得也很有道理,雖然用變身符有些冒險,不過,江宏說得也是實情,即使再躲下去,碧劍仙君也不會放棄追殺江宏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碧波城,大光明天那麼大,只要離開了碧波城,再想追殺江宏,就沒那麼容易了。
碧霞由懷中拿出七張符紙,口中唸了數句咒語後,將符紙猛的一拋,在江宏等人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七個與他們長像完全一樣的人,只是這幾個人看起來,更虛無飄渺一些,即使如此,如果不是法力高強之人,一時也難以辯出真僞。
碧霞施法完畢,纔對衆人道:“諸位道兄,這道符紙的法力,只有四個時辰,所以我們的時間很有限,必須在這些替身將追兵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碧波城,否則,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太上真人等人聽到這裡,也不免心中緊張,強嚥了幾口口水,最後無奈的道:“好吧,碧霞姑娘,讓他們出去吧,是死是活,就在此一舉了,反正我們誰也不想做餓死鬼!”
金鵬神君也大聲道:“對,大不了一死,怕他們何來?即使真有高手把我們追上,我們
奮力一拼,雖然不至於拼個兩敗俱傷,多少也能讓他們受些輕傷吧,這也就值得了。”
碧霞微微點頭,用食指一指正南方,輕喝了一聲:“去!”只見那七道身影飄然到了洞外,直奔着正南方飛逃而去,而江宏等人也等了好半天,才由洞府之中走出,看了看四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才悄無聲息的向正北方飛遁而去。
其實碧霞的擔憂是正確的,這麼多人追殺江宏,不可能連一個高手也沒有,清馳仙劍就算是其中之一,在那七個假人向正南方飛去的時候,清馳劍仙便已經識破了江宏等人的計兩,只是他並沒有說破,清馳劍仙這麼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黑天嬌和黑暗冥王這對父女實力十分強悍,在大光明天也算得上位列前幾位的城主了,黑天嬌如此避護江宏,必定有她不可告人的道理,如果自己真的追上了江宏,並且像碧劍仙君所說的那樣,將江宏擊殺,雖然做起來容易,但日黑天嬌也不會放過他,而且,清馳劍仙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身份。
見黑天嬌如此在意江宏的生死,清馳劍仙就更不會去追奔江宏等人的真身了,只是在那裝傻,指着江宏等人的假身道:“那個人就是江宏,他們幾個向那邊逃了,大家快去追……”清馳劍仙說着,打出一道紫光,那道紫光在天空一閃,所有正在追殺江宏的修士都得到了清馳劍仙的示警,紛紛向着紫光傳來的方向追去。
江宏和碧霞等人都並不知道這一切,只當自己的迷魂陣騙過了所有追兵,所以,衆人都命出了看家的本領,以最快的速度,向碧波城北門的方向逃去。
說起來似乎並不遙遠,但是以江宏等人此時所處的位置,再以他們的速度而言,想逃出北門,沒有三天是到不了的,而那些假身也只能堅持四個小時而已,加上那些修士們一邊追趕,一邊用得種法寶、法術向那些替身猛攻一氣,不到三個時辰,那些替身便被紛紛擊落。
可是直到將那些替身擊落之時,衆修士們才知道上了當,方纔還在半空中急飛似箭的幾個人,突然之間都變成了符紙,輕飄飄的向下落去,衆修士趕到之後,見此情景,都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清楚,一定是上了江宏等人的當,但是已經追出了這麼遠,想再找江宏等人,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直到最後,衆人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清馳劍仙的身上,他已經是通尊的修爲了,怎麼也會被這種小把戲給騙過去了?衆人心中一時間什麼想法都有,更有人認爲清馳劍仙是有意放走了江宏等人,心裡更是暗自恨上了清馳劍仙。
說起來這些人與江宏並沒有深仇大恨,但是因爲碧劍仙君曾許諾,誰能抓回江宏,無論死活,都能得到衆人夢寐以求的好處,無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只要碧劍仙君能辦得到,他一律照辦,這在碧波城的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所以衆人都希望能親手抓到江宏,或是將其誅殺,好到碧劍仙君那裡請功。
因爲清馳劍仙的誤導,令所有人都錯過了活捉江宏或是殺掉江宏的大好時機,雖然他們心裡怨恨清馳劍仙,可是因爲清馳劍仙的實力太強,在他
們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清馳劍仙的對手,所以他們也只是感怒而不敢言,一個個都用憤恨的目光看着清馳劍仙。
清馳劍仙雖然知道自己犯了衆怒,但是心中卻並不畏懼,只是平淡的嘆了口氣,口打哀聲道:“唉,想不到我清馳劍仙竟然因立功心切,被小小的江宏騙過了我的法眼,真是追悔莫及啊。”清馳劍仙說話間,依然微閉着雙眼,一副自若的神態,根本看不出半點悔恨之意來。
“清馳劍仙,您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將我們這些人都當做了什麼樣的人?以您的境界,會被這小小的變身符所騙着嗎?我想這種可能性很小吧。”說話間,由人羣之中,走出了一人,只見此人身穿金色道袍,眉宇之間殺氣極重,兩眼不無怨恨的瞪着清馳劍仙。
清馳劍仙聞言,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看眼前之人,淡然道:“這位道友尊姓大名啊?”清馳劍仙見此人也只有焰尊的修爲,而且神情傲慢至極,心裡大爲不悅,而且更是看不起這人,若不是因爲大廳廣衆,清馳劍仙連理都不會理他。
“在下道號金陵子,上尊可有指教?”金陵子說着,擡眼盯着清馳劍仙,似乎有逼問清馳劍仙的意思。
清馳劍仙淡然一笑,不急不慢的道:“呵呵,金陵子,你何出此言?難道你是在說,我暗中勾結江宏,故意將他放走,並將你等引至此地,爲江宏掙取時間不成?”
清馳劍仙雖然臉上一派平和之相,並沒有動怒的意思,但是清馳劍仙的身份擺在那裡,即使碧劍仙君,也不會像他們這樣逼問清馳劍仙,又何況是這些小小的修士,清馳劍仙就更未將他們放在眼裡,單是清馳劍仙的這一番話,便令在場的衆人面色大變,連金陵子一時也不知如何答對清馳劍仙。
清馳劍仙看了看金陵子,冷聲道:“哼,此事我自會向碧劍仙君交待,你等無權逼問,江宏等人既然已經用了變身符,想畢已經在向碧波城外逃竄,你等還不快去四向尋找,卻傻愣在此,難道想等江宏自己找上你們嗎?”
清馳劍仙說得意正詞嚴,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衆人心照不宣,紛紛四向而去,只剩下了金陵子一人,清馳劍仙看了看金陵子,微微冷笑了一聲,對金陵子道:“哼,金陵子,你話太多,像你這種搬弄是非之人,還是早下三十三天爲妙啊。”
金陵子一時沒聽明白清馳劍仙的用意,疑道:“我如何能下得了三十三天?返回下界並非是我們這樣的修爲可以辦到的啊。”金陵子話音才落,只見一道黑霧將他圍住,此時金陵子不由得大驚,但是他想逃已經爲時太晚,清馳劍仙哪裡會讓他有生還之機。
直到被黑霧死死罩住,金陵子才大叫一聲:“啊!清馳,你……你怎麼會用黑冥魔氣?”
只聽到黑霧之外,傳來清馳劍仙的一陣冷笑,而後寒聲道:“哼哼,你已不配知道真相,收!”
“收”字一出口,黑冥魔氣之中突然劍光凜烈,時間不大,金陵子便被化爲了血水,而他的元神,卻被清馳劍仙收入大袖之中,隨後,清馳劍仙淡笑一聲,隨後向碧劍仙君那裡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