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身份證

bookmark

“陛下此問也是臣心中所惑,只可惜其它省份的人口統計舉步維艱,遲遲得不到準確數字,無法成爲佐證。

不過臣有個想法,既然從稅賦上可以印證人口增長,也應該能反映出人口減少。經過稅務部劉尚書的大力協助,臣以爲已經找到了出處。

南直隸……江淮省是最大的人口流失地。除此之外還有江西和湖廣兩省,在近五年內應該也流失了不少。

尤其是南京,據說秦淮河上的花坊十不存一。舟中鐓鈸星鐃,謨歌弦管,騰騰如沸。仕女憑欄轟笑,聲光凌亂,耳目不能自主的景象已然成了昨日黃花。

反觀天津、福州、漳州、廣州等地,近些年卻多了不少夜夜笙歌、豪擲千金的去處,一衰多興,可見端倪!”

對於這個問題孫元化沒有定論,但有推論,且不是瞎猜,有數據支持。還從稅收漲跌、娛樂場所興衰的角度進行了分析,並得出了類似的結論。

“這些好去處,孫尚書可曾親身體驗過?”

類似的說法洪濤還真沒聽說過,尤其是秦淮河的衰落,有點讓他耿耿於懷。當了20年皇帝,連自己國家最出名的夜店都沒去過,情何以堪啊!

“呃……臣只是聽聞,未曾親至。”做爲朝廷重臣,在養心殿裡被皇帝親口詢問去沒去過此等場所,也讓孫元化十分尷尬。

“去過也無妨,朕是想讓愛卿推薦……好啦,說回正題,既然統計數字可靠,那就先在這些省份裡執行戶籍法。這是三法司擬定的新法,你看看,有不妥之處馬上提出!”

洪濤還想開導開導這位年輕的戶部尚書,啥未曾親至,別的地方不敢說,天津肯定沒少去!趕緊娓娓道來,否則就算欺君。

不過剛說一半馬上轉換了話題,當皇帝的至今無子嗣,卻對煙柳之地如此感興趣,傳出去又得惹來朝臣們的嘰嘰歪歪,不划算。反正知道了大致位置,私下裡讓魏忠賢派東廠去打探打探,纔是老成持重之舉!

“……陛下要將萬萬之衆,逐一甄別身份!”戶籍法,這個詞孫元化倒不是太難理解,可翻開薄薄的冊頁,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還沒看完就忍不住擡頭提問,表情很愕然。

按照戶籍法裡所講,今後大明百姓每人都要發一塊金屬小牌掛在脖頸處,上面詳細記錄了此人的籍貫、姓名和出生年月日,以及一串阿拉伯數字編號,曰身份證。

走到哪兒戴到哪兒,無故丟失要回原籍花錢補辦。各地的官府、軍隊、學堂、作坊、工廠、商戶都要以此牌爲準,沒有牌子不能僱傭,甚至住店也要登記造冊。

戶部負責頒發和註銷身份證,錦衣衛則成了管理身份證的部門。誰私造、假冒身份證,抓到之後五年苦役起步,上不封頂。

雖然只是頒發和註銷,戶部依舊掌握了很大權力,會獲得額外的預算和人員編制。按說應該是好事,可孫元化實在不理解皇帝爲何要搞這件事。

耗費巨大,卻看不到太大收益。且歷朝歷代也沒聽說過此種行徑,能隔幾年弄次全民登記就非常不容易了。

“然也……孫愛卿認爲不妥?”

“臣只是……不懂陛下所期。”

“很簡單,朕打算每隔三年統計一次全國人口,但又不想給各地府縣增加負擔,故而有此一舉。”

身份證能幹什麼用呢?洪濤的回答很簡單,做爲人口普查的輔助手段。若是沒有此證,別說每三年普查一次,五年的週期可能都有點短。總不能讓各地官員整天光數人頭玩,還要數準確,那就什麼都別幹了。

其實這個回答很敷衍,也很不完整。身份證確實有幫助普查人口的作用,除了剛開始頒發統計的時候費點事,以後會越來越簡單。

戶部和錦衣衛只需統計下每個州縣頒發和註銷身份證的數量,加加減減差不多就能得到大概人口增長和消減的趨勢。

但更重要的作用洪濤卻沒說,那就是限制各級官員的貪腐手段。以往賑災都是以當地官府上報的災民數量爲準,張嘴說十萬人就是十萬人。

想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涉及了多少個村鎮,不是不可能,得派遣大量中央官員去當地逐一覈實,既費時又費力,執行成本非常高。

有了身份證之後,各地官員同樣可以胡說八道,但覈查難度下降了。每個縣甚至每個村有多少人,戶部和錦衣衛都有名冊。

就算有人員流動,但大部分地區還是穩定的。相對而言,大幅提高了官員的違法成本。朝廷還可以依據身份證的數據,決定賑濟的規模。

而且掌握了各省的人口數量變化,對朝廷調整政策也有不小的作用。尤其是在移民的時候,總要知道有多少人才能決定能走多少人,或者可以接收多少人。

至於說成本,洪濤覺得並不高。剛開始確實要投入一大筆資金,可往後就不用繼續鉅額投入了,只需每年刪刪補補即可。這點投入與起到的效果相比,還是利大於弊。

“……如此行事,臣要斗膽一問,陛下又該如何自處?”

既然皇帝執意要知道國家裡有多少人口,孫元化也沒理由阻止,只好低下頭繼續看戶籍法的內容。看着看着又有問題了,上面說皇族也要有身份證,那就意味着皇帝也得有。人的脖子上掛個小牌牌總覺得有些怪異,甚至像牲口。

“嘿嘿嘿,朕已經做好了……看,金的!”

但洪濤真沒覺得脖子上戴個金屬牌有啥不好的,有人覺得不好也沒用,伸手一掏就是兩塊,一塊是大元帥的軍牌,一塊是身份牌。

“雕工了得,怕是不便宜吧?”

見此情形,孫元化就知道已成定局,索性不再糾結該不該,起身湊近了仔細看看,不由得讚歎其工藝,同時也對成本咂舌。

“不貴、不貴,若是換成銅合金,由機器壓製,便宜的很!”

“這個躺着的8字可有深意?”孫元化心還是很細的,敏銳的注意到皇帝佩戴的身份牌上沒有阿拉伯數字,而是被個∞代替。

“呵呵呵,這叫無窮大。朕,無窮大也,此意如何?”當皇帝的即使要以身作則帶頭遵守規矩,可特權還是有的。

“甚妥、甚妥,實至名歸,臣告退!”孫元化能說什麼呢,只得拿了新法草稿落荒而逃。

第711章 金融工具270.第270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6134.第134章 揣摩聖意2(白銀盟加更1)307.第307章 南海匪患6第938章 露餡了644.第644章 談不攏第763章 脆弱的聯盟第1018章 損失233.第233章 毒!506.第506章 笨學生第1067章 這老師真當不了640.第640章 科恩總管506.第506章 笨學生第1060章 家族內鬥145.第145章 賊大膽第1001章 跟蹤追擊2625.第625章 當堂分贓345.第345章 馬尼拉大帆船第699章 仙術第711章 金融工具163.第163章 以利誘之2第1032章 能買就不搶371.第371章 點 線 面189.第189章 舉賢不避親296.第296章 二桃殺三士190.第190章 忍痛割愛541.第541章 天降橫禍602.第602章 細節決定成敗第933章 沙廉港4394.第394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第1111章 阿拉伯的勞倫斯3第921章 海軍的問題644.第644章 談不攏551.第551章 究其根源331.第331章 珍倪和爆箱323.第323章 新政開始了第751章 新軍制4648.第648章 軟硬不吃第997章 恩鳥港登陸戰第702章 鹽禍第716章 閶門魅影4第1094章 地球聯邦2252.第252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2023 礦稅360.第360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2第795章 圍而不攻616.第616章 可惜有點晚589.第589章 灤州基地271.第271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7600.第600章 投其所好569.第569章 旁觀者清3第733章 臣子葬沙場662.第662章 以身做餌第761章 奇兵出擊650.第650章 一個頂倆599.第599章 八旗2477.第477章 海關法543.第543章 大國風範589.第589章 灤州基地575.第575章 又一個想不到第839章 內蒙古3第1023章 彼之毒藥吾之蜜糖第1074章 失就是得437.第437章 有朋自遠方來485.第485章 賣個破綻第686章 致命缺陷526.第526章 特別禮物661.第661章 鳳尾變雞頭626.第626章 朝鮮李朝193.第193章 放棄2448.第448章 此銀行非彼銀行第749章 新軍制2017 葉向高044 早朝2第1118章 大軍南下069 養寇自重第712章 金融工具2632.第632章 阮香江的掙扎100 又贏一小局614.第614章 侵略與道德第995章 窮瘋了第1036章 買一送一351.第351章 銀子一屋子第1012章 中場休息第936章 孟族的報復342.第342章 遭到拒絕第798章 見好就收305.第305章 南海匪患4333.第333章 開不一樣的海522.第522章 抗爭612.第612章 糊塗仗118.第118章 心裡全是生意305.第305章 南海匪患4016 先露一小手第669章 利益共同體2第867章 種豆得豆第765章 駐外使領館第846章 關鍵點198.第198章 加快步伐2第711章 金融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