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外面又進來一位身着獅子袍官員進來問道:“你們誰是林翼飛?”
所有人都同聲拜道:“見過唐大人。”
唐大人道:“都起來吧,你們還沒人回答我呢。”
衆人起來後,翼飛忙回道:“林翼飛便是在下。”
唐大人打量翼飛一下道:“孩子你就是林翼飛呀,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的多,我來這邊巡察,隨邊來看一下,想着贈給我《練兵綱要》的人到底長什麼樣,今日一見果真是一表人才,如果不是你讓你義父把這本練兵綱要送給我,我還不會這麼快與戚將軍制出這鴛鴦陣來。現在已經學好了這書還還給你。”
說着把書從懷裡掏出書遞給了翼飛,翼飛接過後,唐大人道:“大家誰知道咱們陣法爲什麼叫鴛鴦陣?”
陣雲坐在牀上回道:“都說鴛鴦陣,長短兵器都有,布開陣兩翼像鴛鴦,還有咱們軍紀比別的軍隊嚴的多。”
唐大人沉思一會道:“軍紀嚴明是每個士兵都應該做到的。”
回頭道“還有人有其他看法嗎?”
孫神醫回道:“古人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家人不和外人欺,國家不和衆國搶,陣法之所以,以鴛鴦爲名,應該是走獸中只有鴛鴦纔是出雙入對。作戰時士兵只有同心協力互相配合才能達到事半功倍效果。”
唐大人鼓掌叫好,回頭問翼飛道:“你把這麼好的陣法贈給了大家,說吧孩子,你想有什麼要求?”
翼飛看着唐大人,又看了看朱將軍與孫神醫與衆人道:“我想別人把別把我再看成白面書生, 我雖身體沒有他們徵兵要求強壯體魄,但我有一顆不服輸的心,我想成爲一個真正能打仗的士兵。”
衆人都愕然靜下來,好半天沒有一人說話。
孫神醫道:“這孩子雖身體達不到軍中要求,不過這些時日來一直很努力鍛鍊,朱將軍可以考慮一下。”
唐大人道:“我是長年在海上漂泊,這孩子沒有見過海,去我哪,我怕他不太適應。”
朱珏道:“這孩子既努力又誠懇我也喜歡,但軍規立了是不能改的,要不你就在我身邊做我一個步弓手吧。”
孫神醫道:“還不快謝過朱將軍。”
翼飛興奮萬分拜道:“多謝朱將軍收留。
這時探馬來報唐大人道:“稟告唐大人,海上發現有倭寇船隻跡象。”
唐大人道:“怎麼我剛從海上回來,又有倭寇船隻,走帶我去查看”
孫神醫急聲道:“唐大人請留步,我觀你身體有疾,不可小視,近來不能再勞累過度,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唐大人道:“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倭寇不除,我其能心安。”
說着大步跨了出去。朱珏也帶衆走時看着翼飛道:“明天你可以來我營中操練了。
翼飛聽到明到就可以跟隨朱將軍訓練的消息晚上高興的睡不着,想着出來這麼久了還沒有給家帶過一次書,不如把這些消息帶給父母與玉兒,想着就拿出紙和筆不多時寫好了信。
第二天操練完後,先去驛站將信物寄出,回時見兩總角小孩在山坡上玩耍。
翼飛問道:“你們到這麼遠地方玩,不怕遇到倭寇嗎?”
那齠年小童應聲道:“大丈夫寧死馬前,不死馬後,來了我欲擒之。”
翼飛看他一本正經將軍樣,不勉有些好笑問道:“你叫什麼名。”
那小童厲聲回道:“我看你東問東問西定是倭寇派來的探賊,來我軍中刺探軍情吧,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那女孩上前道:“是將軍。”
翼飛也假裝被他們抓,哀求道:“將軍我是朱校尉部下林翼飛。”
小童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朱珏部下,即然自己人就鬆綁退下,”
翼飛心想:“這小童倒是不簡單,競知道朱珏是誰。”邊走邊看着他們。
沒走出多遠就聽後面喊道:“救人呀。”
那小童慌張跑來,翼飛忙問道:“發生什麼事?”
小童道:“我妹妹幫我撿令旗,掉在山涯邊了上不來,快幫我救救她。”
翼飛跟他來到崖邊,往下看一眼不見底,崖壁樹上捧着那女孩,小女孩用手費力握緊樹枝,離崖邊遠,用手夠不着,小童道:“你拉着我手,我拉我妹。”
翼飛看了一下這麼陡峭道:“不行,萬一我腳滑咱三個都會掉下去。”
小童看到有根長藤道,你用那藤栓我腰上,我拉妹妹上來。翼飛慌忙過去抽刀砍藤,把藤割斷栓在童子腰上,往岸下系,小童抱着妹妹道:“往上拉。”
翼飛用力拉了上來,小女孩臉色煞白。翼飛從心裡佩服這位齠年小童,看來人的驍勇與年齡關係不大,換成自已也要考慮一下敢不敢下去救人,沒想到這齠年小童竟沒思考般都敢下這麼陡峭深崖。
回來後翼飛轉身去找十八羅漢中的飛鏢手戒塵,帳中多人,戒塵走出營賬來問翼飛有何事?
翼飛道:“我現在在朱將軍身邊做一名步弓手,今天我跟教頭練了很久,還是不得要領,望您能給我指點一二。”
戒塵看着翼飛回道:“你跟我來。”
二人來到一個大樹下,看到樹上用繩懸着小圓木環,戒塵上去換了一個大一點的,讓翼飛站在三丈外道:“你現在射一箭我看看。”
翼飛做起教頭今天教頭教架式,瞄準圓木環一箭射去,只見射出的箭從圓環旁邊略過,連圓環的邊也沒有碰到,戒塵到了圓環前讓它左右晃動起來讓翼飛射,翼飛盯着木環,手憑直覺拉滿弓一箭射去正中木環。
翼飛高興萬分道:“多謝師傅指點,我是怎麼射中的?”
戒塵道:“我也不知你是怎麼射中的,我只知道你射中了目標。”
戒塵樂呵呵走了道:“自已練吧,招式在身不在心,心中無招式,目中有目標。”
翼飛操練完後,總想給戒塵學習箭法,翼飛本在家中自已看書試着練過《三十二勢拳經》,在軍中又與教頭學習此拳法,不過與戒塵比起來感覺差的還是很遠,不是因爲不熟悉拳法,而是無論怎練就是達不到戒塵那種發力。
翼飛就問道:“師傅,我爲麼勁力達不到你的那這種水平?”
戒塵笑道:“此拳法你應該知道,多數以宋太祖《三十二式長拳》演化而來,發力以個人而定,我喜歡這種始於根,發於心,行於手的力,而我據瞭解俞老軍,喜歡用易理髮力,旋轉分力借力打力爲主,每個人喜好不一樣,你也可以根據自已的喜好創建出自已的發力點法,運用到自的身上纔是真正的武功所在。”
戒塵走後翼飛模仿着戒塵的練習方法,心裡不停的唸叨着:“力從地起,拳有心發。”
正練習間聽到遠有小童的鼓掌嘲笑聲道:“林大哥,你這練習方法練了也是白練,你以爲一個落榜秀才轉身到了軍營都能當驍將嗎?”
翼飛收拳回頭一看原來是戚金,翼飛仰面道:“你這孩子也太沒禮貌了,真要教人也用不着這麼譏笑別人吧。”
戚金裝成一大人樣搖頭道嘆道:“忠言逆耳呀。林大哥給你打個比方,你們科舉時用的有八股文的要求,要求相同,但是每個人表達的意思卻不同,習武也是一樣,套路雖然相同,每個人發力點與用法不同,你用別人固定的方式,再表達別人拳法,裡面有你東西嗎?科舉不容易,練好一套武功也難,想學好就要苦練,總結出一套比較適合自已的拳法,這纔是你應該學的。”
翼飛心裡雖不服氣,感覺他說的有理了道:“我說戚小將軍,你有何高見。能否指點一二。”
戚金冷眼道:“看你這給別人學習樣子多牽強呀。這樣吧,爲了讓你體會一下真的發力,你先對着這個木樁打一拳,翼飛剛要學着戒塵樣要出拳。
戚金道:“停!”
走近翼飛後面偷偷不知什麼時候拿起一根金針放在自已身道:“開始吧。”
翼飛也沒注意後面的戚金,一拳向木樁打去,哪知這時戚金從竹竿上取出那根金針,來向翼飛腰部刺去,翼飛下身時沒穿盔甲,隔着衣服扎進穴位一陣沉痛,向着木樁本能的向木樁打去,那木樁被翼飛一拳打成二截。
翼飛忙回身喊道:“你在幹什麼。”
戚金拍手大笑道:“林大哥,你看你這拳的拳力多厲害。來我把你身上的刺拔出來。”
翼飛讓他拔出道:“不過也是,我怎麼身體受到疼痛怎麼會發出這麼重的拳。”
戚金回道:“這有什麼呀,當你猛然看到一隻老虎在你身後,你的暴發力比這還強,這種就是人們發自本能的吐納術,不過因爲人們學會了各種的忍耐,幾乎忘記了這種本能,好好自已學吧,有趣味的東西多着呢,我去玩去了,願你學成一套自已拳法來。”
說着跳着跑上了山,經過戚金這樣一說,翼飛更不只從何練起,自已《三十二勢拳經》,本來很熟悉,自已學了很久才練會,讓自已在總結自已拳法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剛戚金的發力點確實不錯,如果我能學會帶進《三十二勢拳經》裡應該會更好一些。
翼飛記在心裡,看着目標開始練,感覺戒塵教法與其別人確實有些不一樣,不管他了,只要能打中圓心就是最好的,自已練習起來。
時間真快轉眼二個月已過,最近的兩天,天灰濛濛的,又陰又涼.,總讓人心裡不舒服,大家操練完後,營中變的靜悄悄的。
聽到有兩士兵在談論道:“聽說唐大人在海上不幸染病,但他仍然支撐着病體泛海,現已病逝,大家都去看去了,咱們也去吧。翼飛沒吭聲在後面也跟着二人走到海邊,道路兩邊已擠滿了人,不光是士兵,還有附近數裡內的百姓,百姓目視着擡將而來的唐大人遺體,每個人都揮淚而下,士兵看着這位長年在海船上奔波抗倭多年的唐大人,從自已身邊擡過,都說營中的男兒是鋼鐵不流淚,可是自已明明看到鋼鐵般的士兵落下淚水,翼飛的心裡更不是茲味,
唐大人說過:“生有何歡,死又何懼,倭寇不除,我其能心安。”在朝中他官不是最大的,在營中他武功又不是最高的,而他卻一直主張不讓倭寇登陸,因爲倭寇登上了陸地,百姓田園廬舍生命財產勢必都要蒙受巨大損失。有他在倭寇就不敢再過三片沙,有他在,倭寇就不敢再侵犯江北,在百姓的心中唐大人就是民的守護神,唐大人走了,病魔帶走的只是他的身體,他與戚將軍首創的鴛鴦在人們的心中又點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