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不解的問道:“蠻荒城不是以煉丹而聞名整個大陸麼?不至於連三品丹藥都煉製不出來吧?”
“當然不是煉製不出來。”張靈兒嘆氣說道。
“關於風雷丹我也有一些耳聞,這種丹藥確實很生僻,道理其實很簡單,煉製風雷丹所需要的藥材並不算很貴重,方法也不難,但需要的條件卻很苛刻,必須要在雷電交加的時候方能引雷下降,只有經過雷電淬鍊過的丹藥纔算成品的風雷丹,而引天雷下降,需要極高的實力,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玩火自焚,所以實力不夠的人根本無法煉製此丹,而實力足夠的人無一不是煉丹大宗師,又怎麼會爲了區區十萬兩的白銀而去煉製。”姜思思淡淡說道。
張靈兒不住的點頭,“思思姐說的一點沒錯,但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在雷電交加時候方可煉製,有些寶物是可以臨時儲存雷電等天地自然之力的,只不過這種器具無一不是珍貴至極。”
唐安“嚯”的站了起來,說道:“看來是小天的身份暴露了,要不然爲什麼要臨時換這種生僻的丹藥才進行比賽。”
袁南博點頭說道:“看來是專門針對小天的,就是不知道是誰泄露了小天的身份。”說完這句話,袁南博的目光盯着張靈兒,顯然袁南博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孫杰鷹,畢竟,當初在鶴水塢,牛小天煉製的紫瘴丹的時候可是做過類似的事情的。
張靈兒被袁南博看的後背一陣冰涼,但毫不示弱的叫道:“你爲什麼這樣看我,你們在說什麼啊?小天有什麼身份?”
唐安走到袁南博身邊,輕輕的拉了他一下,說道:“看她的樣子應該並不知情。”
袁南博冷着一張臉,沒有動作,唐安又拽了他一下,他這才重新坐下。
唐安對張靈兒說道:“孫杰鷹在哪?”
張靈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腦袋還處於迷糊的狀態,聽了唐安的話後,她說道:“少主應該在下面,與城內的高層在一起觀看比賽。”
“有什麼辦法聯繫他麼?我想見他一面,搞清楚這件事的真相。”唐安沉吟着說道。
張靈兒有些爲難,她對孫杰鷹的脾性極爲了解,他最不喜歡沒有規矩的人,如果這個時候在蠻荒城的那些高層面前去打擾他,就算孫杰鷹的脾氣一向很好,也會生氣吧。
就在張靈兒進退兩難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唐兄,有什麼事情你就問我吧。”聲音還沒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由於身材過高大,導致他在進門的時候不得不稍微的彎下頭。
唐安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孫杰鷹。
唐安拱手說道:“少城主,下面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更換比賽的題目?可是衝着小天來的?”唐安說完話, 眼神死死的盯着孫杰鷹。
孫杰鷹說道:“這件事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剛纔去問過城主了,並不是城主下的命令,看來是更高層的人,直接下達的指令。”
聽了孫杰鷹的話,唐安心中有些感動,孫杰鷹在出了事情後,第一時間去打探消息,並前來向他們告知,但這段話也讓他的心不斷的往下沉,能繞過蠻荒城的城主,直接對丹林的大長老下達命令的,他實在想不到是什麼樣的存在。
孫杰鷹有些自責的說道:“唐兄,這件事確實與在下有關,當初我在鶴水塢敗在了小天師弟手上後,回到族內便仔細的查了比賽時候所發生的異象,應該是我在查詢典籍的時候被有心人注意到了,這才導致了小天身份的外露。”
“啊?”張靈兒不由的驚呼出聲,孫杰鷹後面所說的話她都沒有聽到,只聽到孫杰鷹說他自己敗在了牛小天的手上,她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在她心中,一直近乎於無敵存在的少主竟然輸給牛小天?
唐安見孫杰鷹說的真誠,並不像是在撒謊,他望向姜思思,想尋求姜思思的意見,至於張靈兒的驚訝,則直接被其忽略。
姜思思站出來說道:“我們也不要過於擔憂了,還是不是衝着小天來的還不一定。少城主,我們現在可以終止參加比賽麼?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現在就離開蠻荒城。”
孫杰鷹苦笑一聲說道:“不瞞你說,現在蠻荒城的一百零八座大門都已經關閉,同時處於戒嚴的狀態了,就算我想要出城,也要向城主稟報後,方能被准許出城。”
房間內的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唐安不禁問道:“少城主,蠻荒城爲何會如此的戒嚴?”
孫杰鷹搖搖頭,說道:“唐兄,並非在下不告訴你們,屬實是在下也不知道。”
姜思思反而笑道:“放心吧,蠻荒城不會爲了我們幾個而如此的大動干戈。如果真要對我們出手的話,隨便派兩個宗師級別的高手,就會讓我們全軍覆沒了。”姜思思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幾人實力雖然不錯,但在蠻荒城面前,仍然不過是螻蟻與大象的差距。
孫杰鷹也附和道:“沒錯,我在蠻荒城生活了三十幾年,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見,傑鷹再次向各位保證,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針對你們的話,傑鷹一定會死在你們的前面。”
唐安連忙說道:“少城主,你這話嚴重了,有你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孫杰鷹又與唐安等人寒暄了一陣後,吩咐張靈兒好好招待唐安等人,就轉身走下了二樓,現在失態的發展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他必須要時刻盯着所有的風吹草動。
廣場之上的牛小天並不知道唐安與孫杰鷹之間交談,他的目光僅僅的望着爐鼎之中升騰的黑色火焰,等到溫度升到自己滿意的程度後,這纔將一株藥材丟入其中,然後開始小心的提煉。
這邊牛小天剛一動,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兩邊的黑衣青年與葉一涵都是皺着眉頭望着牛小天,他們不知道牛小天是真的有把握煉製風雷彈還是過於着急退場。
但閱讀過丹方後他們都已經知道,風雷丹最難的乃是最後的如何引雷淬丹,前面的提煉藥材與尋常煉丹並沒有什麼差異,而且不動手煉製的話,最後也是會被淘汰,讓他們現在就放棄,選擇離場也太過於不甘心,就在他們還在猶豫的時候。
又一道火焰亮了起來,二人大驚,連忙扭頭看去,只見廣場的左下方的一處石臺上,正站立這一名黑袍人,由於這人身邊的參賽選手都已經被淘汰出局,導致這個黑袍人頗有些孤零零的之感,這人渾身被黑色的長跑緊緊包裹住,頭上戴着一個大斗笠,將臉遮了起來,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如果不是這突然升起的火焰,恐怕沒人會注意到角落裡的他。
“這是什麼火焰!”黑衣青年與葉一涵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見到了駭然,似乎已經忘了,就在不久前,二人還在針鋒相對。
“就是這個年輕人麼?”雖然看不清楚這人的容貌,但大長老是什麼實力?又怎麼看不透這粗劣的僞裝?大長老在那邊火焰亮起的一刻雙眸中爆發出奇異的色彩,喃喃說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在見到九霄炎陽火。”
“金色的火焰?”望着那黑袍人手掌上升騰的火焰,場內的人羣頓時響起一陣陣驚異的喧譁聲,雖然在場的人並不全是煉丹師,但這火焰的顏色似乎太過吸引眼球。
相比於這些觀衆,廣場之內的煉藥師們無疑是更加震撼的,因爲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每個煉藥師體內都只能存在一種火焰,因爲火焰乃是狂暴之物,兩種火焰互相接觸,那是人體根本承受不了的,儘管有的煉藥師在煉製不同種類的丹藥時候,會用到其他火焰,但那大多是藉助一些外力,比如天地自然所形成的火山地心之類的,這也要求了煉丹師必須要擁有極高的控火能力,否則也會引火自焚,而眼前的這個黑袍人在第一場比試的時候,用的顯然不是現在的這種金色火焰。這已經超出了大多數人的認知。
“嗯?”在這金色火焰升騰起來的時候,牛小天明顯感覺到自己面前的爐鼎內的火焰似乎有些變得狂暴起來。“這個傢伙是什麼人?”牛小天望着那金色的火焰沉思着。
“呵”黑袍人感受到自己已經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金色金色火焰,猛地投入到面前的爐鼎之中,右手一揮,一株煉製風雷丹的藥材便被其抓在手中,然後投入到藥鼎內。
這個吸引了全場目光的古怪黑袍人竟開始着手煉製起風雷丹來。
“噗”的一聲,將牛小天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剛纔被其丟入到藥鼎之內的藥材早已經化成一片黑灰。
牛小天不由的苦笑一聲,收了心神,讓自己不再去關注那個神秘的黑袍人,有了上次的教訓,牛小天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起來。
神魂之力覆蓋着每一寸的火焰,小心的提煉着藥材。
葉一涵也不在猶豫,催動體內的火焰,開始提煉藥材,黑衣青年也緊隨其後。
見到場內已經有四人開始着手煉製風雷丹,其他的選手也都開始着手煉製,看來,誰都不想放棄這場比試。
隨着參賽選手們煉丹的再次開始,觀看比賽的人羣也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只不過,原本吸引了大半觀衆的中間高臺,已經很少有人再去注視了,大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中的那個神秘的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