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雙腳還沒站穩,便又再次感到三股勁風,分別從上中下將唐安籠罩住,一人取唐安小臂,一人橫掠唐安腰間,最後一人則是直接攻向唐安的小腿處,這三人偷襲的時機非常的準確,正好是唐安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
唐安清晰的感應道這三人與普通的士兵並不相同,而從他們出手的氣勢上來看,顯然與第一個偷襲的人一樣,都是先天高手。
唐安面色沉重,想也不想,竟然絲毫不去躲避,神奢之上,光華大盛,“唰”唰”唰”快意絕倫的劈出三刀,分別迎上這偷襲的三人,爲的就是逼得這三人必須收手自救,不然就只能兩敗俱傷,那三人見到唐安竟然竟然如此拼命,大驚之下,有兩人立刻收手,向後躍去,好躲避唐安這一刀,只有最後一人極爲悍勇,似乎打定主意要趁機重傷唐安,這人手持一柄精光四色的銅鞭,狠狠的砸在了唐安的腰間,唐安立刻發出一聲痛楚的聲音,倒飛出去。
那人的情況並沒有比唐安好多少,就在此人的銅鞭砸在唐安腰間的一瞬間,唐安的長刀已經將他的右手攪了粉碎,那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他身邊的兩名同伴急忙將其拉回。
唐安站起身來,只感到腰間隱隱作痛,似乎連真元運轉也不那麼自如,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他一把抹掉嘴角流出的鮮血,冷眼看着將他圍起來的四人。
爲首之人,赫然是當初在酒樓外被其驚退的謝飛狐。至於兩外三人則分別是謝飛狐的護衛以及三水城的兩位長老,那名老者右臂之上鮮血不斷的流出,此人用左手緊緊的按住右臂,眼神怨毒的看着唐安,顯然剛纔與唐安兩敗俱傷的正是此人。
謝飛狐低聲對那名老者說道:“三叔,沒事吧?”
那老者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謝飛狐將目光望向唐安,淡淡說道:“此刻你已經深受重傷,不如束手就擒的好,也省的我們飛一番功夫。”
唐安輕笑一聲,說道:“謝城主這是打算找我們報當日之仇了?”
謝飛狐臉色一冷,他如何沒從唐安的話中聽出調侃執之意?當初在三水城內,謝飛狐忌憚唐安等人的實力,只好退走,一直引以爲恥,現在被唐安說出來,如何不怒?
謝飛狐冷聲說道:“謝某曾說過,當初的事情已經一筆勾銷,謝某又豈會食言而肥?這次謝某派人來捉拿你們,完全是另有原因。”
“哦?那就不知道謝城主編排什麼好藉口了?”唐安促狹的說道,似乎根本沒因爲自己被四名高手圍起來的慌張。
謝飛狐大怒一聲說道:“到了此時還敢嘴硬,謝某倒教你死的明明白白,你莫不是忘了,你們都是被蠻荒城通緝的人物?我們洛水府向來與蠻荒城交好,既然在此處見到你們,自然要將你們擒下,交予蠻荒城處置!”
唐安心下一驚,看來是謝飛狐得知了他們的身份,要不然也不會知道他們正在被蠻荒城通緝的事情了。
唐安還欲待說,遠方與孔姓老者一同對付大黑的畢方大喝說道:“謝城主,還不動手,跟他囉嗦什麼?小心中了他是故意拖延時間!”
謝飛狐立刻會意,雖然他現在動手有被畢方指揮的嫌疑,但是此刻已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冷聲說道:“動手!”
話音剛落,短刀甫的出手,徑直刺向唐安面門。
唐安眯着眼看了遠處的畢方一眼,暗自在猜測他的身份,但看到謝飛狐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只好提刀格住謝飛狐的一刀,謝飛狐一刀剛出,二刀便至,刀法綿密悠長,竟是一刀快似一刀。
唐安大喝一聲:“來的好!”這謝飛狐身爲一城之主,身手果然不凡。
山寨之中,袁南博在這幾名先天高手剛一出現,便感到不妙,他一腳踢開身前的一名三刀營的士兵,急促的說道:“不好,唐安被人圍住了。”
姜思思目光投向遠處的戰場,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去救大黑,你去幫唐安,先退回山寨中再說。”
說完,姜思思嬌叱一聲,手中拿着一柄從三刀營士兵身上奪來的短刀,揮刀橫掠,先天真元迸發而出,面前的幾名三刀營士兵盡皆被攔腰斬斷,姜思思毫不停留,腳下一錯,施展出蝶影迷蹤身法快速的像大黑出衝去。
袁南博見到姜思思向外衝去,身形一轉,也開始向外突圍,他的速度雖然沒有姜思思快,但是出手卻是狠辣的多,凡是攔在他面前的士兵,都被其一劍刺死,很快,袁南博便已經靠近了唐安。
此時,唐安正一人獨鬥四名先天高手,經過與謝飛狐對話的時機,唐安的腰間雖然還感到疼痛,但是氣息卻已經捋順,如果不是剛纔那人點破他的意圖,再給他一些時間的話,他的傷勢還會恢復一點。
謝飛狐一刀橫掠,直砍向唐安的左肩,那老者與謝飛狐顯然極有默契,見到謝飛狐這一刀後,左手持鞭,立刻攻向唐安右方,唐安不閃不避,長刀徑直迎上老者的銅鞭,兩樣兵器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周圍的士兵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有幾名士兵甚至直接被震暈了過去。
唐安藉着這一擊的反衝之力,輕飄飄的像謝飛狐退去,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將謝飛狐那一刀撞的偏離了方向,這一切說時緩慢,但發生下來卻只是一瞬間。
謝飛狐越鬥心越往下沉,他怎麼也沒想到,唐安如此年輕,竟然有如此高強的實力,他們四人合力卻這麼長時間也拿不下他,眼看袁南博從遠處不斷奔來,謝飛狐沉聲說道:“田長老, 苗長老,你們二人去阻住那人,這裡由我跟三叔應付。”
田苗二位長老立即應聲,這二人一人使一柄黝黑鐵劍,另一人則雙手各持一把短斧,一左一右的將袁南博攔了下來,阻止其去幫助唐安脫困。
袁南博見到二人來阻擋自己,心下稍鬆,想到這樣一來,唐安那邊的壓力就會鬆了不少,果然,少了田苗二人後,唐安壓力驟鬆,低喝一聲,提刀便往那老者面門砍去,那老者手一擡,揮刀擋住唐安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兩把武器再一次撞擊在一起,唐安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勁力從刀身上傳來。
唐安臉色一變,心中暗叫一聲:“不對,這老者這一鞭怎麼變得這麼強?”
唐安連忙向老者看去,正好對上老者那雙已經沒有了神采的雙眼,唐安皺眉說道:“忘我之境?”那老者的表情神態,與當初唐安見到的一模一樣,他知道,進入到忘我之境的先天高手,就會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兵器,除了戰鬥,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這樣一來,戰鬥力無疑會大大的增強。
“沒錯,就是忘我在之境,小子,我看你還能撐多久。”謝飛狐冷笑一聲說道,與老者一同攻向唐安。
唐安面色凜然,說道:“忘我之境又如何,只不過是自絕死路罷了!”唐安說的並不錯,忘我之境與真我之境是先天靈級高手踏入王級必須經歷的一步,而只有領悟到真我之境的靈級高手,纔會更有把握突破,至於忘我之境,在想要突破那是極難極難的了。
謝飛狐不屑的說道:“只要現在能擒下你,就夠了。”短刀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快速的朝着唐安砍去,至於那斷臂老者,則是單手拿着銅鞭,盡是些大開大合的招式,唐安在謝飛狐二人的圍攻下,頓時險象環生。
如果僅僅是一名忘我之境的高手,還不足以對唐安造成什麼威脅,但是謝飛狐與老者配合的極爲默契,只要老者一出招,謝飛狐便立即抓住唐安的空當,對唐安進行偷襲。
唐安面色凝重,知道在這麼下去,恐怕他們就會被活活耗死在這裡,要知道,他們只有這幾人罷了,對方除了謝飛狐等幾名先天高手,還剩下數萬的軍隊,到時候,謝飛狐等人完全可以抽身撤離,讓軍隊繼續牽制唐安等人,等到他們恢復好先天真元后,又可以繼續戰鬥了。
唐安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在繼續留手,他的丹田之中,先天真元瘋狂的涌入到攝心鈴中,頓時,清脆空靈的聲音從唐安的長刀下方發出,但是鈴聲所過之處,所有人盡皆感到腦海中一陣空靈。
謝飛狐在第一次偷襲的時候,就吃了攝心鈴的虧,他的心思縝密,是以一直在防範着唐安這一手,當他見到唐安準備催動攝心鈴的時候,便已經暗自運起先天真元,將雙耳護住,以防止鈴聲貫耳,但是饒是如此謝飛狐還是感到一陣一陣頭暈腦脹,他急忙一咬舌尖,一陣刺痛感襲來,頓時讓他擺脫了這種感覺。
謝飛狐雖然很快從攝心鈴的鈴聲之中緩過神來,但是那名老者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鈴聲一向,這名老者立刻木訥的站在那裡,然後才略微的搖晃了一下頭顱,似乎想讓自己清醒起來。
雖然只有一瞬,但是唐安卻怎麼會放過這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機會?唐安口中低喝一聲:“千軍破!”神奢立刻圖一條銀色匹練般,自上而下的劈向老者的頭顱,那老者腦海剛一恢復清明,唐安的長刀已經到了他的頭頂,想要躲閃已然來不及了,老者驚懼的吼了一聲,連忙擡起左手,試圖用兵器阻擋住唐安這一刀。
只見唐安長刀如銀河掛空,一刀將那老者的銅鞭劈成兩段,然後長刀去試不減的繼續劈了下去,那老者頓時臉聲音都沒發出,便落得了跟銅鞭同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