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這天,任思思一個人在家,肖翰帶着任思思出來,本來是挺高興的事兒,可任思思到了又想家了,這讓肖翰跟着她一起難過,飯店的服務員誤他們,還以爲他們兩個是一家的呢。
這讓任思思鬧了一個大紅臉,肖翰卻笑得什麼似的,他就喜歡這樣的惡作劇,笑得服務員也臉紅了,可他卻還是停不下來。
這時有人給他打電話,他看了一眼,忙跳了起來,跑出去接,任思思不由得好奇,這是誰給他打的電話,還要跑出去接,這是擺明了不讓她聽到啊。
她躡手躡腳地跟了出來,聽到他在跟電話裡的人撒嬌:“哎呀,媽媽,你就陪着老爸一起玩嗎,你看,我都給你們讓出空間來了,你們不正好過二人世界嗎,我纔不回去當那個電燈泡呢。”
任思思的眼睛都瞪得圓了,他,肖翰,竟然也會撒嬌,這象是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農村出來的打工仔嗎,他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啊,這比她這個當慣了大小姐的還要嬌慣呢。
任思思沒有驚擾他,悄悄地走了回來,一臉好奇地看着窗外的肖翰,她感到一陣陣的寒意襲來,讓她渾身發冷,欺騙,又是欺騙,他任思思這回又被騙了,只是這傢伙爲什麼要跟着自己。
從母親的墓地,到X市的天宇公司,他一直跟着自己,這是父親招來的債主,還是他另有所圖,她不相信他這只是想幫助自己,天下會有那樣好心的人嗎,可是她又想不出他的用意。
肖翰沒有發覺任思思的變化,還在飯桌上耍着活寶,逗她開心,任思思的心裡卻已經對他有了防備,她不再用那種單純是朋友的目光看他了,她要在他下手之前找出他的目的,她需要保護自己,雖然從前都是父母無微不至的呵護,現在,卻需要她自己來應對所有的事情。
吃飯、逛街、末了還看了一聲電影,弄得他倆個真的跟情侶一樣,任思思只是提防着,卻沒有馬上逃開,她不知道這回自己爲什麼沒有馬上逃掉,而且勇敢地面對着肖翰,默默地觀察他,尋找他的目的。
赫子蘭又是半夜纔回來,她這回又是喝得酩酊大醉,還是肖翰從酒店裡將她接了回來,當肖翰當她丟到任思思的面前時,一臉的不情願:“知道自己是一個好孩子,還在外面喝那麼多,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連這她都不知道嗎。”
任思思默默地看着他,他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說走了嘴:“當然,我倒外。”
任思思用懷疑的目光看着他,他皺起眉毛看着任思思:“真的是一個例外,要不然,她現在不會在你的面前,只怕是明天早上醒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
任思思這纔將探出去的頭縮了回來,對肖翰點了點頭:“要是她真的回不來,我會讓你從地球上消失。”
肖翰裝作打了個寒戰,一臉嬉笑地對任思思說:“你有太空旅行機票?”
任思思將門重重地關上,將赫子蘭送回她自己的房間,這纔回到自己的臥室,埋在被子裡,睜着大眼睛看着黑暗裡的天花板,這個世界難道真的是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嗎,她在心裡問着自己。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艾鑫在門口簽到的時候看到酒後一臉疲憊的赫子蘭和同樣一臉疲憊的任思思,她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她們,心裡想着,這兩個人昨天這是到哪裡瘋去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象是玩了一個通宵似的。
任思思當然也看到艾鑫了,她知道艾鑫一直都沒有在公司人面前公開他們兩個是親戚關係,而且她還在大家的面前鬧過,說她任思思如何地不厚道,將她從合租的地方攆了出來,現在她們見面,她當然不會主動地去跟她打招呼。
赫子蘭倒是對她點了點頭,他們兩個相處得再不好,她也得在面子上過得去,她們可是在同一間辦公室裡工作的,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能不顧忌呢。
他們向公司裡走的時候,艾鑫故意放慢了腳步,掏出手機來給任天奇打了個電話,還有意讓走過身邊的任思思聽到那就是任天奇,她一邊對電話裡嗲聲嗲氣地說着話,一邊用眼睛溜着任思思。
任思思看也沒看她,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對她跟誰說話連聽也沒聽,不是她不想聽,也不是她已經對任天奇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是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肖翰到底爲什麼要接近她,這個問題不解決,她會寢食難安的。
艾鑫不知道她此時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她對自己這個電話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就說明任思思對任天奇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進一步說,她任思思很有可能已經找到了任天奇的替代者,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那一定就是肖翰無疑。
想到這裡歐停下腳步,眯着兩保眼睛看着正在低頭上樓的任思思,她那憔悴的背影讓她感覺任思思還有比失去男票更爲重要的事情,她不相信一個去舊迎新的人,會有這樣憔悴而疲憊的身影。
想到這裡,她沒有馬上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去了保安部,她將保安隊長叫了過來,低聲地跟他談了好半天,這才一步三搖地上了樓,去她工作的地方。
肖翰來上班的時候,保安隊長找到他,告訴他陳總這兩天會用車,讓他不要離開公司,要隨叫隨到,肖翰聽着保安隊長的話,眯起了兩隻眼睛,嗤嗤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保安隊長奇怪地問肖翰。
“隊長,什麼時候陳總用車要你來通知我過,你這是聽了誰的話,想把我按在公司裡不許動,還是中秋節我沒給您老人家上月餅,您老來氣了。”肖翰一臉的嬉笑,沒有一絲的惶恐。
“你,你竟然敢跟我這樣說話,我告訴你,你可是在我的手下幹活,我想炒了你就炒了你。”保安隊長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我不僅敢這麼跟你講,你就是將老陳叫下來,我也敢這樣跟他講,不信,你試試!”肖翰說着嬉皮笑臉地向他跟前湊了湊,保安隊長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把推開他走掉了。
肖翰還在後面對他喊着:“喂,兄弟,一會兒陳總要出去吃飯,一起啊。”
旁邊的小保安,看着保安隊長走得遠了,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肖翰的肩膀:“我說哥們,你是不是喝大了,沒事兒惹他幹什麼。”
肖翰看了一眼那個小保安:“是他喝大了,這回有他受的。”
小保安奇怪地看着肖翰:“你,能搬到他?”
肖翰眯着眼睛看着小保安,用手指頭從他的頭髮上捏下一根絨毛來,向空中吹了一口氣,看也不看他地說:“這用不着我,有人收拾他。”
小保安驚訝地忙問:“誰啊?”
肖翰卻大步地從他的身邊走過,一邊走一邊笑,笑得那叫一個邪惡,那個小保安一臉懵逼地看着他離開,那叫一個納悶。
秋天的風已經有了涼意,肖翰站在公司的大門外,仰面看着天空,耀眼的陽光撒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張棱角分明的面孔也帶了一層光輝。
陳總的夫人走了過來,看到仰面看天的肖翰,奇怪地問他這是在做什麼,肖翰這才慢慢地低下頭來,看到是陳總的夫人,淡淡地笑了。
“昨天的節過得怎麼樣,還好吧?”肖翰隨口問候着。
陳總的夫人沉吟了一下,忽然低聲問肖翰:“你知道不知道昨天陳總是請了些什麼人?”
肖翰楞了一下,馬上扭過頭來看着陳總的夫人,認真地對她數着昨天都有哪幾位老總,說得那叫一個詳細,末了還來了一句:“最後是我負責送人出酒店的,他們都有司機,當時有公司的陪同職員,陳總沒讓我送他,讓我送職工回家去的,怎麼了,半路出什麼事了,也沒聽他們說啊。”
陳總的夫人臉上那抹陰鬱馬上如煙般地飄散,她微笑着看着肖翰,輕輕地拍拍他的肩頭:“小夥子,好好幹,你會有前途的。”
肖翰遲疑了一下,馬上快走兩步追求上陳總的夫人,堆出一臉的笑來:“還望夫人能多多給我美言。”
陳總的夫人淡淡一笑:“你就這樣做下去,我當然會在陳總的面前給你說好話。”
看着肖翰和陳總的夫人有說有笑的向公司裡走,剛纔那個小保安象是明白了,他整理一下衣服,拔直了腰板,站在門口,迎接陳總的夫人。
一進公司的大門,就聽到小保安那響亮的問候,陳總的夫人嚇了一跳,一旁的肖翰忙替陳總的夫人指了一下路,這倒將那個小保安弄得好尷尬,可他卻仍然用標準的站姿站在那裡,連頭也不敢低一下。
陳總的夫人都進咖啡廳了,他還在那裡站着一動不動,肖翰走過來踢了他一腳:“你丫的幹嘛呢?”
那個保安這才活動一下身體,淡定地對肖翰說:“我在向你學習。”
肖翰不由得苦笑了,他什麼時候這樣了,這傢伙是在搞什麼鬼,這時就聽到他身後傳來艾鑫的聲音:“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