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看出公司的賬上有問題,他提醒任思思,要想在這家公司做得找久,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與他們同流合污。
任思思感到陣陣的寒意,與這些人同流合污,那最後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爲他們的替罪羔羊,這可不是她來這家公司的目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選擇中我來跟他們合作,公司裡那麼多人呢,資格老的多了去了。”任思思還抱着一絲幻想,希望這只是肖翰自己的猜測,而不是某些人的用意。
“是你自己搶的啊,艾鑫自己爲什麼不作這份工作啊,那是她知道這裡面有貓膩,財務室主任爲什麼不敢處置她,那也是知道他處置不了她,她知道的太多了。”肖翰看着任思思,嘴角一動,露出一臉狡猾的笑來。
“你是說,是我自己找死?”任思思好委屈啊,她可是一片的好心,現在卻將自己置於了死地,這老天怎麼這樣的不開眼,她任思思這是得罪哪位神仙了,讓她受這麼多的波折。
“是啊,艾鑫的亂攤子你也敢接,你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麼。”肖翰一臉壞笑地看着已經發毛了的任思思,這回她不再對着他發脾氣了,她開始想自己的事情,爲自己擔憂了。
“我只是想幫她,我這也是看在我老媽的份兒上,幫管她這閒事的,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誰還能這樣幫她啊,她早就被公司炒魷魚了。”任思思抓着自己的頭髮,這個後悔啊,要知道會將自己搭進去,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幫艾鑫的。
“這也好辦啊,你明天辭職好了,現在離開,那也是一件好事啊。”肖翰是忍不住的笑,可是任思思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分析他是怎麼想的了。
“辭職,你當找份工作那麼容易呢,我辭職以後去哪兒啊,沒有工作我怎麼活,我這麼拼命,那可不是沒事兒閒的。”任思思那大小姐脾氣又發作起來,不管誰做在對面,都成了她的出氣筒。
“哦,也是啊,那你就跟他們一起搞鬼好了。”肖翰開心地笑了出來,看着任思思那發愁的樣子,他感覺好可愛。
“我纔不會呢,以後這麻煩的事情都會推到我的頭上來,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做的。”任思思對着肖翰大喊着。
肖翰攤開兩手,對着任思思表示他也無能爲力了,可是他那臉上笑得是那樣的開心,任誰看着能不想過去打他。
任思思在腦子裡尋找着脫身的辦法,這回她可是給自己找了個**煩啊,這一堆活那可是一直以來都是她做的,現在又丟給誰去。
忽然她想起來一個人來,那就是任天奇,他以前不就是坐的這個賬嗎,難道他沒有發現這裡面的秘密,憑他的頭腦,他是不會看不出來那裡面有問題的啊。
她又看了看肖翰,連一個打雜的都能輕易地看出來,這賬本的漏洞得多大,那任天奇怎麼也要比他強一些,當然會看得出來了。
任思思現在更加後悔的是這些賬就不應該讓肖翰去做,要是她自己做,有可能早就發現了,那她早就想辦法脫身了,哪裡會等到現在,讓自己想將這一堆活丟出去都找不到理由。
肖翰一臉戲虐地看着任思思,笑着對她說:“跟他們合夥吧,這樣,你不僅可以升官,還可以發財,什麼車啊,房子啊,統統都來了。”
他說得好開心,任思思已經急得直撓頭了,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可是,如果和這些人同流合污,真的會有那麼多的好處嗎。
任天奇,任天奇現在可是進了總公司,而且還換了車子,看樣子房子也是應該換了的,難道他從這裡得到了那麼多的好處嗎,他是不是已經陷進去了。
任思思的心猛地一縮,她感覺到自己的神經好緊張,連呼吸也困難了,她是真怕任天奇會陷到這裡面來啊,雖然她心裡越想越恨他,卻還是不想看到他有被毀掉的危險。
“你想什麼呢?”肖翰見她忽然間不再抓自己的頭髮,而是坐在那裡發呆,真心的怕她會急出什麼毛病來。
“你說,任天奇是不是已經陷進去了。”任思思毫無顧忌地將自己的想法對肖翰說了出來。
肖翰的笑容一下子沒有了,他楞楞地看着任思思,好久都說不出話來,說不出是嫉妒還是驚訝,他那心裡打翻了五味瓶,是什麼滋味都有了。
見肖翰不說話,任思思的心裡更加確定任天奇已經陷了進去,她想給任天奇打個電話,問問他陷得有多深,如果不行,那就趕快離開天宇公司好了。
肖翰沒有反應過來任思思是在給誰打電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心裡會這樣的亂,他的整個人都感覺陷進了一種無法自拔的苦澀之中。
電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聽那聲音年紀應該是不小了,任思思一下子楞住了,任天奇這是在哪裡呢,難道他這是回家了嗎,可是這應該不是他母親的聲音,她和他們家還是挺熟悉的,至少他母親的聲音她是聽得出來的。
見任思思楞在那裡,肖翰這才緩過神來,伸手拿過她手裡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通話人記錄,當他看到是任天奇的時候,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喂,你找誰啊?”那個女人又問了一遍。
“你好,請問任天奇在嗎,我是他公司的同事,祝他節日快樂。”肖翰強壓着自己內心的痛楚,對着手機說着。
“啊,是他的同事啊,你好,也祝你節日快樂,他現在正在洗澡呢,一會兒出來再打給你。”對方說着笑了起來,接着電話就被掛斷了。
任思思嘴脣顫抖地指着手機,眼睛卻看着肖翰,肖翰勉強地笑了笑:“大概是他去哪個親戚家串門了吧。”
親戚家串門,不對吧,那對方是不是應該說出自己與任天奇的關係啊,可是對方卻匆匆忙忙地將電話給掛斷了,這不能不讓人產生遐想。
肖翰將手機還給任思思,一擡手,將剩下的啤酒是一飲而盡,啤酒瓶被重重地放在餐桌上,肖翰站起來向外就走。
“節日快樂。”任思思喃喃地祝福着。
“節日快樂。”肖翰痛苦地迴應着她的問候。
外面下雪了,飄舞着的雪花將所有能掩蓋的都掩蓋住了,可是那窗口裡閃出的點點燈光卻是它所無法掩藏起來的,在黑夜裡如同鬼魅的眼睛,默默地注視着還在歡樂中的人們。
赫子蘭一覺醒來,看到外面那潔白的世界,感覺自己進入了童話世界,她先是傻傻地看着窗外,忽然,她大叫起來:“下雪了!”
任思思打着哈欠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對還在興奮不已的赫子蘭有氣無力地說:“知道了,昨天晚上就開始下了。”
“好美的花啊,思思,這是誰送你的?”赫子蘭從沙發裡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是倒在一片花海里的。
“送我的花?”任思思驚訝地看着赫子蘭,以膠這樣的花她是每逢節日一定會收到的,可是今年,她也就是看看罷了。
赫子蘭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忙接了起來,笑得什麼似地對着電話說着:“謝謝你,陳總,這麼多的花,太美了……”
在洗漱間裡洗漱的任思思停了下來,她豎起耳朵聽着,心裡敲開了鼓,這些花是陳總送給她的嗎,他們昨天都做了些什麼,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聽着赫子蘭掛了電話,任思思從洗漱間裡出來,一臉猜疑地看着她,好半天也不說話,她那極具有殺傷力的眼神,讓赫子蘭馬上明白她想到哪裡去了。
“你別在那裡猜了,我們昨天一大幫人呢。”赫子蘭說着捧起跟前的一束花湊到鼻子下聞着。
“你們一大幫人?”任思思還是不能相信,可是她也不能再向下問了,因爲赫子蘭根本就不再理她了。
任思思這邊還沒有收拾好,那邊就有人按門鈴,赫子蘭出去開門的時候,她聽到那是花店的人來了,任思思不由得奇怪,這節都過得差不多了,怎麼還有人給她送花呢。
可當她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卻看到客廳裡的花連一朵都沒有了,她不由得奇怪地問赫子蘭,那些花都去了哪裡了。
“賣了啊,留下那麼多的花作什麼,還不如便宜一點兒賣了,還好,今天是狂歡夜,這花賣得還算合理,要是明天早上,可就不能這個價了。”赫子蘭說得這個輕鬆啊,說得任思思的頭都大了,原來她收到花之後是這樣處理的,不象自己那樣,等到花凋謝之後扔掉。
“怎麼了?”見任思思還站在那裡看着自己出神,赫子蘭不由得奇怪,可馬上象是明白過來似的說:“哦,我忘記了,你喜歡花的,給你留下一束好了。”
“我纔不稀罕,只是沒想到還能拿它賣錢。”任思思說着提着自己的包兒催赫子蘭快一點兒,別遲到了。
剛進辦公室,財務室主任就向任思思招手,讓她過去一下,她楞了楞,遲疑地走了過去,此時,她那顆小心臟可是緊張得不能再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