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陶知意已經將所有的農作物都收了回來,開始盤算着冬季種什麼菜。
這邊的冬季一般會種點兒白菜,因爲白菜耐寒,到了冬天裡還有菜吃。
至於其他的,就是看個人了。
陶知意左右想了想,也不能荒廢着那些地,更何況她還多買了四塊地,現在她算起來,在村子裡是比較富有的了。
當然,那些人是不知道他們家的存款,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得驚掉。
冬天裡最合適種的,又耐寒的,無非就是土豆紅薯一類的。
既能夠長時間存放,又是一種能夠填飽肚子的東西。
“娘,咱們就把所有的地都種上土豆吧,除掉一塊青菜地!”
何桂英對這方面沒什麼概念,只知道女兒說的一定是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土豆的種子他們家也沒有,還得是到鎮子上去。
於是陶知意到鎮子上去買了足夠的種子,準備找時間種進去。
順便跟着何掌櫃去了縣城一趟,這次她倒沒有像個鄉巴佬一樣左右看,雖然是第一次到縣城去。
可能是因爲旁邊跟着人呢,不太好意思。
而且她趕時間。
前期工作何掌櫃已經開展的差不多了,她需要做的,就是跟着何掌櫃去看一下開業儀式,走個過場。
畢竟她是名義上的二老闆,那些夥計見到這麼年輕的二老闆,都驚呆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何掌櫃的什麼親戚,走個後門呢!
可是當陶知意在部署工作的時候,那種睿智的勁兒,他們就絲毫不敢懷疑了。
店的問題解決了,陶知意還跟何掌櫃商量好了如何長時間大量地製作薄荷糖。
這種改良之後的薄荷糖暫且只在縣城裡賣,而且還是五文錢一顆。
雖然是貴,但縣城的消費能力可不比南鄉鎮,那是高了不少,相信買賬的人也多。
“如此,日後便請何掌櫃幫着上點心了,我對於開店這方面不是很懂”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陶知意對着何掌櫃行了一禮。
“誒誒誒,陶姑娘不必如此,你的聰明才智是我看在眼裡的,我覺得再也找不出來你這麼優秀的姑娘了!”何掌櫃的忙搖頭說道。
這倒是說的大實話,因爲放眼望去,整個國家的姑娘,都是擅長女紅一類的。
雖說女子在外拋頭露面到底不好,但若是陶知意這樣的,你放她在家中才是可惜了!
二人一同租賃了一塊地方,再僱上幾個人,跟他們簽了保密協議。
接着陶知意再毫無保留地將所有的薄荷糖的製作方法告訴了他們,倒不是她心大不怕被人盜了去,只是這種情況,她一個人藏着掖着沒用。
這幾人都是立下了字據,並且按了手印,絕對不向外吐露半個字的,所以陶知意毫不擔心。
等她回到家之後,發現何時居然已經在家中等她了,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次何時過來,是將自己之前考試寫的論文重新謄寫了一遍,拿過來給陶知意看。
也不知道爲什麼,何時就是相信她。
雖然說陶知意講自己從來都沒有正式地念過書,但是從她認識那麼多字來看,這個姑娘就不簡單。
陶知意認認真真地將何時的論文都看了個遍,最終給出來一箇中肯的回答。
“寫的很不錯,但是缺了一點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你要想,考官看的答案那麼多,會不會有些審美疲勞了呢?”陶知意用筆在旁邊標註了,哪個地方有不對的。
最後說完了,何時茅塞頓開。
“例如你此地說的,農作當以物爲本,我認爲這一點是完全錯誤的”陶知意也毫不避諱,要是玻璃心的話,也沒必要跟他說了。
“何解?”何時認真地聽她說,那專心的模樣,與平日裡上課毫無差別。
“我以爲,農作當以人爲本,你要想,若是無人,哪來的物?”陶知意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情況,這麼基本的問題都沒不明白。
難道真的是說的那種,書生唸書將腦子都念木了?
“還真是啊!”何時聽了,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陶知意見他模樣,也不說話,在旁邊微微笑着。
何時還是很聰明的,從他寫的這個文章來看,是個有遠大報復的人。
只需要稍加點撥,陶知意覺得,他然後必定大有作爲。
雖然她說這個文章差點兒,但是站在陶知意的角度,一定是會考上的。
那麼將來他們村子裡就會出了個秀才老爺,再往上一步步,只要這人繼續維持這樣的狀態,說不定還真的能考個狀元回來!
一想到這裡,陶知意就莫名的有些興奮!
不如......
她開始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時代不允許女子考學,但她空有一身的現代知識,放着不用也是浪費,不如直接指導一個狀元郎出來!
咳咳,不得不說陶知意是真敢想。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何時,見他還在沉浸文章之中,怎麼看都是個好苗子。
重點是,這人長得還算是不錯的。
因爲長期不做農活兒,他的皮膚非常白淨細膩,而且身上有一種儒雅的書生氣息。
陶知意以前就喜歡那種溫文爾雅的人,何時真的是長在了她的審美觀上面。
兩個這麼聊起來,又是好幾個時辰過去了。
陶知意也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學習學的廢寢忘食了!
等到何時意識到時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左右。
陶知意向來有睡午覺的習慣,他方纔專心看文章,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本來因爲擔心打擾到他們倆談論學識,何桂英也在屋子裡休息,沒有出來。
何時看着側趴着的陶知意,她臉上的皮膚看起來非常的光滑,一點毛孔都看不見。
因爲離得近,就連細細的絨毛都能看見。
睡着的姑娘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閉着眼睛皺了皺眉頭。
嚇得何時以爲她要醒了,連忙別過臉去。
但一會兒又見她沒有動作。
那個午後,男子看着身側熟睡的姑娘許久,文章早已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滿腦子都是這姑娘的睡顏。
一顆心,就像是被小鹿撞了一般,撲通個不停。
只有他自己知道,來找陶知意除了學習之外,又有幾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