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放鬆

晚上,頭暈好了些,但我還沒有下牀,他買了飯我吃了。

七點多的時候,他電話響了,他看了下電話,開門要去走廊裡接。我看他的樣子,叫住了他,說我要上廁所。他停了腳步,看了我一眼,掛了電話,過來扶我。

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他電話又響了,他沒有理,等我蹲下,他要去門外,我怕他去接電話,忙拉住了他,說:“不行,你不許走,你走開了我要倒。”扶住他尿完,電話也不響了。

他安頓好我在牀上,我躺着盯着他看,看他找什麼樣的藉口避開我去打電話。

他明白我心事似的,拿出電話,當着我的面有點誇張地關機,挑了一下眼睛笑看我。

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心事被發現的尷尬,我把頭往被窩裡鑽。他過來捏了下我的鼻子,笑着說:“很多事情你認爲是那樣,其實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有個詞叫庸人自擾,就是專門說你的。”

“那我爲什麼自擾呢?”我想要他表露什麼。

“因爲妹妹是小女生,小女生的心事你別猜,猜來猜去你怎麼也猜不明白。”他竟然唱了起來。

我嘟起了嘴,含嗔說:“不跟你說了,你就會貧。”

他一臉落寞的樣子:“房間就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理我了,那我怎麼辦?我總要找點事做呀?那我做什麼呢?對,洗衣服!”

他真的開始給我洗換下衣服,把我的內褲都洗了,晾好後回來。說:“哥哥好不好?任勞任怨,是不是可以理哥哥了?”

我笑說:“你明知道我不是真不理你。”

他誇張地接道:“萬一是真不理呢?我剛纔唱了的呀,小女生的心事猜不透的呀,妹妹一不理我,我就覺得人生都沒有什麼意思了,所以只有找點體力方面的事情來麻痹自己,然後也希望付出的能夠感動到妹妹,就可以理我了麼。”

我有點哭笑不得:“我就讓你這麼委屈呀?”

他正要說什麼,門響了,護士過來量體溫,看我們都呵呵的笑,說:“這麼高興呀,體溫量了就可以休息了。”

量好後他把被子給我弄好,我開始睡覺。可是卻怎麼都睡不着,他見我動來動去,就端椅子坐到我牀邊,一隻手伸進被窩握住我的手,一隻手在被子上面,輕拍我。

我慢慢沉靜下來,朦朧中像走在一個漆黑的小巷,只在巷子的盡頭有像在酒吧一樣暗的旋轉的燈光,我怕往那樣的燈光裡走,可是不走卻又永遠在黑暗裡,並且我的目的地好像就在燈光那邊,我不知怎麼辦,黑暗中開始哭泣掙扎。

有人捧起了的臉,叫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看他穿着內衣坐在我的牀頭,大拇指正滑過我的臉頰擦我臉上的淚,我按住他的手在我臉上,撒嬌地接着哭。

他俯身抱住我,安慰我說:“好了,好了,沒事了,只是夢,只是夢,不怕,不怕了。”

我平靜下來後,看他只穿着內衣,就叫他回自己牀上去,他卻披了衣服,還是坐到我牀頭,問我夢到了什麼,我告訴他了。

他沉默了一會,突然對我說:“想接着睡覺睡着嗎?”

我點頭。

他說:“你按照我說的做,你就可以很好的睡着了。”

他讓我平躺着,四肢自然以最舒服的姿勢放好,要我閉上眼睛,然後用手在我的臉上和四肢都摸了摸說:“好,我們來放鬆,放鬆就像是手裡握把沙子,讓沙子流下來,沙子自然地散開的樣子。我要你放鬆的時候你就想象自己的肌肉像沙子一樣。好不好?好,那我們開始了。首先,額頭放鬆.。思想上也放鬆,不想任何事情,就好像擰緊的橡筋,在你的兩邊太陽穴之間放鬆了,對,很好,我們繼續,接下來眉毛放鬆,恩,眼皮放鬆.。臉放鬆.。脖子放鬆,接下來,肩放,任何“”,!鬆,就好像背了什麼重東西,缷下來了.。胸部放鬆.。。腹部放鬆..腰部放鬆.。小腹放鬆.。。”

他按照順序說完我的身體,又說四肢,包括關節,我按照他說的做。他的聲音越來越平淡,越來越單調,又做了一次,他說我做的很好,就像這樣做,我眼皮越來越重。

不知道做了幾次後,我好像在坐火車,火車經過一個山洞,眼前黑了,火車飛馳,出了山洞,眼前亮了,一辛重的心結都丟在那個黑暗的山洞裡了,那些曾有過的恐懼,就像風吹花瓣,一片一片都飄落到飛馳的車後,遠離了我。如是過了幾個山洞,沒有了疲倦勞累,沒有了心事纏繞,心情輕鬆地下了車,順着臺階拾階而上,回望走過的,發現居然是全新的自己。

又走在了林蔭道上,他很合時宜地陪在我旁邊,我們手牽着手,如我一同嚮往的一樣,到了一個很大得花園,花園四周都是綠色的藤類植物,裡面有各種各樣我喜歡的花,草像地毯一樣,整齊而乾淨。他說這是我們的花園,要把花園四周都種上玫瑰。他從花房裡拿了工具開始勞動,我躺在花園中間的草坪上曬太陽。如同從很小就有的那個小姑娘的心願..。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睜開了眼睛,他正含笑輕喊我。

還帶着剛纔的心情,我張手就抱他,嘴就往他脣上去,他沒有躲,舌頭和我淺接,可是他的手沒有抱我,雙手都撐在牀上。

一會,我鬆開了嘴,睜眼看他,他閉着眼睛,臉微斜着,嘴巴還張着,渴望還要的樣子。哼,還要你自己要主動啦,人家是女孩子喲。

見我沒有動作了,他睜開了眼睛,看我正看他,又是有點害羞的樣子別過頭,站了起來,不敢看我說:“都十一點多啦,要睡覺了。”

躲,你就知道躲,我知道你現在是喜歡我的。我心說。

他躺在了牀上,我問:“我睡了多久?都十一點多了?”感覺像只一會兒,只做了個開心輕的夢,渾身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二個小時左右。”他蓋好被子說。

“啊?”我有點驚訝了,見他疲憊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要睡覺了,可是他睡了我怎麼辦?

“你不離我那麼遠,我怕,你來我這裡睡。”受剛纔親一下的鼓舞,我繼續撒嬌。

“這裡是醫院呢,”他癟了癟嘴巴說。

“我不嘛,你不來我怕,我又會做惡夢的。”我說。

他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拿着枕頭過來躺下,可是病牀確實太小,我們兩人的背都在外面,他跳下了牀,把牀頭的櫃子移開,把另外一張牀移過來,靠在一起。然後上了牀,長舒了一口氣躺下,我不管不顧就往他懷裡鑽,他把他的被子蓋到我的被子上說:“注意點,不是在賓館,門上有玻璃,外面看得到呢。”

我不由得笑了,我總覺得這樣子的話應該我說,應該是男生有什麼動作,女生害羞才說這樣的話的,可是卻是他在說,搞得我像要強姦他似的。但是也是,我自從決定要定這個男人後,我就開始勾引他,不惜在他面前有意展現自己的身體,甚至可以說不放過任何在他面前展現自己身體的機會,包括這次在醫院,我可真在他面前一點羞恥心都沒有了?

他見我笑過之後就沉思了,以爲我不開心了,就側過身,把手臂伸過來抱住了我,轉移我注意地問我:“你聽過一首流氓歌,好像叫爲什麼的沒有?”

“我怎麼會聽那樣的歌,是怎麼唱得呀?”我說。

“大意是爲什麼我們同屋不同房,爲什麼我們同房不同牀,爲什麼我們同牀不同被,爲什麼我們同被不同頭..等等,咱們兩人既然已經同牀同被同頭了,也不在乎抱不抱了,是不是?”他的口吻有調笑的成分了。但是爲什麼給人感覺總有種找藉口的意思?

我不管了,我理解到了裡面有曖昧,就沒有回答他,決定再試試他,於是我慢慢仰起頭,靠近他,閉上眼睛等他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