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裡的衆人,拉開窗簾往外一看,皆倒吸一口冷氣。
“居然是江南葉家……”
“想不到這輩子能親眼見到葉家人。”
“李唯這小子也算中獎了,竟碰到了葉家人辦事。”
“不過話又說話來啊,李唯居然能在葉家手中,搶下來頂樓的位置,本事也不小啊。”
“怕是提前一個月來定的吧,這說明這家酒店很講信用呢,一般的酒店可沒有這樣的覺悟。”
“瞎說什麼,人家葉家纔不屑在市內辦酒席呢,你看酒店後面佈置的會場,這和煦的秋陽,這溫暖的秋風,以及隨風飄來的桂花香,現在有錢人都流行返璞歸真,嚮往田園生活啦……”
李唯一聽。
差點笑哭。
只覺親戚們說的都好有道理,自己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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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禮明和陳藍也掀開窗簾看了眼,見是葉家辦酒席,這才鬆了口氣,只是礙於形象,二人並沒有像李唯親戚那樣,去妄下高論。
二人只小聲說道:
“難怪今天這麼多人,原來是葉家宴請高朋……”
陳藍微微撇嘴道: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語晗這丫頭還天真的以爲,這些人都是來看李唯的呢,也不看看這都是什麼層次的人,政商名流,武道世家,演藝明星,哪個不是江南市響噹噹的大人物,就憑李唯那點小打小鬧,請得動這些人?能請來我們,也是我們看在李崇明救你一命的份上,否則以你身份,怎會參加這種小宴會,和李家那幫鄉下親戚站在一個屋檐下,簡直丟人現眼!”
陳禮明眉頭微蹙,想着更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葉海平和葉朗會不會來?”
“我也剛起來,說不準還真會啊!”
“趕緊去打電話給語晗,叫她別亂跑了,如果有機會,可以帶她見一見葉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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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江母見葉家辦酒,也頓時是明白過來。
這也驗證了江父之前的猜測。
江父從事汽車零件生產,還經營者一家奧迪4s店,因此對汽車很是瞭解,在他看來,聚集了邁巴赫landaulet全球限量20臺中的四臺,在江南,也只有葉家能辦到這種事情了。
葉家是立於江南頂點的家族,就算自己小有成就,白手起家打拼二十年,聚集了幾十億的家產,然而相比葉家,還是差了不止兩個檔次,根本就沒有任何比較的可能。
至於像李唯這樣年入百萬的年輕人,在葉家面前,簡直就是螻蟻之於高山,螢火之於皓月……
而葉家,終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這樣想來,便有些同情李唯:
“哎,本來今天還能熱鬧熱鬧,可惜撞上了葉家辦酒席……今天就算是李家的親戚,心思也不在什麼喬遷上了吧。”
江母也是嘆了口氣:
“可憐了楚楚,她是多麼喜歡熱鬧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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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李唯爸媽,都覺得李唯太悲催了。
李母埋怨道:
“這孩子以前很節儉的,現在卻喜歡鋪張浪費了,要不是非要在這破酒店辦事,哪來這麼多麻煩。”
李父倒是稍稍淡定一些:
“你少說兩句,我們好歹在頂樓呢,不受下面影響。”
……
李唯只覺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煩。
若不是葉嵐堅持要來,今天又怎麼會來了這麼多人?
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爲自己在購買湖心島的時候,動用了葉家的黑卡,葉家才因此知曉了此事。
不過既然葉家堅持要來,自己作爲東道主,基本禮貌還是要有的。
畢竟葉嵐從未得罪過自己,反倒當日在南奧吃火鍋的時候,若不是自己喝了好幾瓶白酒還毫無醉意,恐怕在葉嵐的主動以一血獻身時,自己可能就要跪在葉嵐的長腿之間了。
這樣想來,李唯起身,準備下樓迎接。
就在這時——
“等等!”
陳禮明突然叫住了李唯,微微沉聲道:
“李唯啊,既然人都到齊了,喬遷宴會可以開始了嗎?叔叔今天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一陣冷風拂過……
李崇明面色一寒。
彷彿瞬間看出了陳禮明的真面目。
在現場的這些賓客中,就屬陳禮明來得最早(大概是對李家抱有歉意的原因),那時候,他也沒說耽誤什麼會議,如今一看到葉家就在附近辦酒,便迫不及待的想去巴結一番,想趁早喝完這邊的酒,再去喝葉家的酒。
老陳啊老陳,你這如意算盤打的是叮噹響啊!
難怪你陳禮明在江南市的官場裡前途無量,你看上去老實純良,兩袖清風,還重情重義,經常以淚洗面,可一涉及到你仕途前程的時候,這世界便沒有任何事能入的了你的法眼,甚至連自己女兒都當成了你平步青雲的工具……
勞資當年瞎了狗眼了,救了你這麼個東西!
李崇明盯着陳禮明,氣的說不出話來。
.
李家衆親戚也被這一幕搞懵了。
便朝陳禮明仔細一看——
“咦,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啊……”
“等等,這不是新聞上經常露面的那個副柿長嗎!”
“連副柿長都喝李唯的喬遷酒,咱李家長臉了啊!”
“聽說這個副柿長在柿裡很有話語權……”
這樣小聲議論着,便向李唯勸道:
“既然柿長大人都說了,李唯你就早點開始酒席吧,可不能耽誤了柿裡的重要會議啊!”
“哦,是嗎……”
李唯意味深長的哦了句,瞬間看透了陳禮明的心思。
以前李唯就在納悶,這陳禮明看上去還蠻正派的,怎麼就娶了陳藍這種人精呢,直到今天,他纔看到了陳禮明的底線,根本就和陳藍是一丘之貉,只是一個唱明臉,一個唱暗臉罷了!
這樣想着,李唯不動聲色,朝陳禮明懶懶來了句:
“抱歉啊陳叔叔,人都還沒來齊呢,總不能爲您一個人先開小竈吧。”
“你說什麼!”
陳禮明眉頭一索,露出一絲罕見的不悅。
陳藍更是直接站出身來,以一種不可違逆的語氣道:
“我看該來的都已經來了,沒來的也不會再來了,老陳公務繁忙,今天能來賞臉,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李唯你不要不知好歹,這柿裡的會議,總要比你喬遷酒要重要的多!”
李家親戚一聽,頓時嚇尿了,爲了防止李家得罪了官府,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便趕緊站出來勸道:
“小唯你別犟了,先開始酒席吧,民以官爲天……啊呸,民以食爲天,總不能讓大家餓着肚子吧。”
“小唯你想想看,柿裡的會議可是要上電視的,怎麼能少了副柿長呢?”
“對啊小唯,畢竟以後我們還有仰仗人家的時候,何必糾結於人到沒到齊呢?就算你後面的人再重要,能比柿長大人還重要?”
陳藍一聽,頓覺倍有面子,不知不覺間,挺起高高的匈脯,心想李家的這些親戚可比李唯懂事多了。
陳禮明則端着茶杯,直視李唯,露出了一臉盛氣凌人的官威,彷彿武者一般俾睨全場!
雖然他對李崇明心中有愧,但對李唯這個無禮後輩,陳禮明從沒有真正放在心上,甚至他對上次在醫院被李唯打臉的事情,仍耿耿於懷,此番一個官威之眼,直視李唯道:
“你當柿裡會議是兒戲麼?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吧年輕人。”
李崇明頓時臉黑。
李唯卻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從門外赫然傳來——
“柿裡會議很大麼?”
衆人驀的一怔。
循聲望去——
廳門“砰”的一聲打開。
兩名身穿白色武道服的武者,推門而入,左右夾道。
在衆人簇擁之下——
一名穿着米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進了宴會廳。
中年人身材高大,五官清偉,雖然明顯不是武者,但卻有一種不怒自威、震懾全程的氣勢,嚇得衆人默不作聲。
甫一入場,中年人直視陳禮明,冷冷喝道:
“據我所知,柿裡今天應該沒有什麼重要會議吧?”
陳禮明雙眼驀的一滯!
腦中嗡鳴如山海傾覆。
“啪——”
手裡的水杯突然滑落,碎了一地。
如同陳禮明突然碎裂的內心!
陳藍同樣雙目驚恐,如見滔天巨浪,天地倒轉,嚇得直接捂住了嘴,顫抖着說道:
“葉、葉舒記……”
陳禮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搭話:
“舒、舒記您怎麼來了?”
中年人面色依舊冰冷:
“你能來喝喜酒,我卻喝不得?”
李家一衆親戚目瞪狗呆。
繩裡大官來喝李唯喜酒?
江父江母亦是徹底呆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爲面前的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葉紅章的大兒子,繩裡的大官,權勢滔天的——
葉向北!
陳禮明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便竭力問道:
“不不葉舒記,我記得今天繩裡是有個重大會議啊,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葉向北只冷冷丟了句:
“能和李先生的喬遷宴相比麼?”
一陣冷風吹過。
全場鴉雀無聲!
.
江南市是省會城市,柿政府和繩政府距離很近,柿裡若有重要會議,葉向北肯定會知道的。
這樣想來,葉向北眉骨一挑,便質問陳禮明:
“反倒是你,陳禮明,柿裡今天到底有什麼重要會議,你來給我說道說道。”
“我……”
陳禮明張口結舌,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火紅的雙臉彷彿被連續掌摑。
自己堂堂副柿長縱橫江南數年之久,今日竟在衆目睽睽之下丟這這種老臉,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爲了仕途不墮,陳禮明腦中一醒,表現出了極強的反應能力,突然一個激靈道:
“葉舒記您有所不知,我今天其實就是想去省裡會議旁聽一下,學習學習相關的精神,好提前向柿裡傳達。”
葉向北突然面色一冷:
“你有這個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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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第0105章,桃花島主(今晚有第三章,終於喬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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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