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的早餐亦是豐盛如昔,新煮的白粥裡撒着一絲絲鮮嫩的雞絲,一些青綠小蔥花撒在上面,冒出淡淡的鮮香味,桌上是新採的香椿拌豆腐,鹹香色雅味道美,看着就有食慾,還有一盤辣椒炒雞蛋,紅的辣椒加上炒的嫩黃的笨雞蛋,那叫一個香。
顧愷之早上是不大喝酒的,但桌上也擺了一壺女兒紅,小佛看這小菜可口,下酒小菜一個勁地上着,不由端起酒壺,倒了一懷小酒,剛要喝,就見顧蝶衣款款而來,見小佛在喝酒,不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小佛,大早上就喝酒,好有雅興哦。”[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小佛一見招呼到:“來、來、來,陪我喝上一杯,這菜炒的鮮亮,不喝點酒,怎說的過去。”
顧蝶衣不置可否,端坐在小佛身側,拿起一個小酒杯,讓小佛給倒上一杯酒,玉手纖纖,兩人一碰杯,輕啜一口,端的是郎情妾意,溫馨有加,看的個顧愷之那叫一個尷尬,端起那盤炒雞蛋和自己的白粥:“你們小兩口先喝着,我這老頭子礙事,還是躲一邊吃去吧。”
小佛起身一攔,顧愷之還以爲小佛有眼色,沒想到這小子一把奪過炒雞蛋:“你去吧,這雞蛋留下,喝個白粥就點鹹菜行了,張媽,給他把那碟鹹菜倒小盤裡,老人家身子金貴,少吃點油膩的比較好。”
氣得個顧老頭一甩臉子,悶聲不響地一屁股又坐了下來,狠狠叼了一筷子炒雞蛋,放進碗裡稀里嘩啦地喝了起來,那叫一個鬱悶。
小佛一見,也是一伸筷子,撥拉了一大堆炒雞蛋放在自己這邊,顧蝶衣看兩人護食有趣,不禁捂住那櫻桃小嘴,竊笑起來。
正搞笑間,就聽門外又是一聲長喝:“老顧,快開門,俺老謝還沒吃早飯呢,讓人準備點給俺墊墊肚子。”
這老謝可真夠不要臉的,大早上的又來蹭飯,還蹭的這麼囂張。
開開門,這老謝一臉得色地就衝了進來,見桌上飯菜喜人,也是一擼袖子,拿起張媽遞過來的筷子就是一下子炒雞蛋,看得小佛一陣心疼:“我說謝老頭,你吃就吃吧,看你掉的,不吃別浪費,人家還得吃呢!”
謝安可不管這個,雖然號稱文化人的典範,可在老顧這兒,這老小子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毫無形象可言,可嘆那些文士們,還一臉的崇拜,處處以他爲榜樣呢!
“你小子也別說我,看你昨天那熊樣,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這又不是外面,吃個飯,窮講究些啥。”謝安一邊嚼着嫩香的雞蛋,一邊斜着眼看着小佛,不屑地說道。
聽他說到昨晚,小佛飯也不吃了,一把攬過蝶衣來叫道:“老謝,昨天那彩頭可不能算你頭上了,這蝶衣說了,她是真心喜歡我的,自願跟着我,你那彩頭可得另行想辦法才行。”
謝安一聽,怪異地看着兩人:“小子行啊,這一夜的功夫,你就把人家老顧的閨女給那什麼了,我這媒人看來倒是多餘了。”
老顧一聽不樂意了,這哪給哪啊,什麼叫那什麼了,這還是個文化人嗎:“我說老謝,說話注意點,別看你官大,可這是在俺地盤上,要是老說些不中聽的,咱還是請你回家吃早飯去吧。”
謝安一聽,立即裝出一副順從的樣子道:“好、好、好,不說了,咱都是老夥計了,你多擔待點,算我嘴臭。”
小佛樂呵呵地喝了一口小酒,放開蝶衣,看有人出頭,樂得清閒,可這老謝不是個省事的人,矛頭一轉,又發話了:“我說小佛,昨天的事咱可是說好的,彩頭不能說改就改,不過嘛,我老謝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除了你倆的婚事我包了,你小子今天就跟我上朝去,我給你找個好差事做做,總比呆在人家老顧家裡吃軟飯來的光彩。”
“什麼叫吃軟飯,你大早上不在家吃到這兒來蹭吃蹭喝的,你才吃軟飯,我憑什麼跟你上朝,老子喜歡自由自在,不願意跟您老混吃混喝,你就別這份心了。”第一次有人說自己吃軟飯,這小佛自尊心真有些受不了。
“你小子別胡說八道,我跟老顧那是知交好友,你知道這老小子以前吃了我多少頓飯,我來這兒喝點稀飯就成吃軟飯了,你問他,虧不虧心。”以前謝安也是整日價與王羲之、孫綽等遊山玩水,這顧愷之雖然癡,可也沒少參加了這夥子人的飯局,這話看老顧那低頭狂吃的熊樣,就知道不假。
“還有,我乃一朝宰相,能夠提攜提攜你小子,那是你的神氣,酒量好不代表你有能力,做我個跟班替個酒這個活你幹還行,別的,就算你小子造化了。”看來,謝安並不瞭解小佛,雖然小佛參加蘭亭會時也不時露上那麼兩手,不過,並沒顯出什麼真本事,這謝安想來想去,想給他安排個好前程,卻不知他會啥,暫時讓他當個跟班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佛一聽,心裡那個氣呀,這老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竟然把自己比做酒囊飯袋了,這還行,不由王八脾氣上來,一拍桌子道:“謝老頭,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咱別的不說,我光跟你數數我會的東西,管叫你哭着求我做你老師。”
謝安見他吹牛不上稅的勁頭,那叫一個哭笑不得,自己一個宰相,想請這個光棍小子做個跟班,還小看他了,這叫什麼事呀。
小佛不管他怎麼想,扳着手指頭數起來:“咱最拿手的當數兵法,那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子牙兵訣,那叫一個熟,這算一個還是三個?”
謝安一聽,不管真假,前兩個倒是聽過,可這子牙兵訣卻是頭一次聽說,不由奇道:“算三個,不過,那子牙兵訣是何兵法,爲何老夫卻從未聽過。”
小佛一聽說漏嘴了,一拍桌子:“領會精神,我數完再說。”
“這其次,咱還有未卜先知之能、機巧創造之能,還有琴棋書畫,這算四個,咱都會點,這就九個了,而且咱還是個古玩行家,先說這十種吧,你覺得哪種不比個跟班強呢?”說完,得瑟的臉紅脖粗,氣喘如牛。
這謝安聽他說完,心裡還真是挺佩服這傢伙的,別的不說,光是這顯擺的功夫,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上的,那吹起牛來,真是如高山流水,綿綿而不絕呀!
“好,就衝你小子這能吹勁,不,這會家子勁,跟班不用坐了,你不是通曉兵法嗎?我推薦你做個將軍,這總行了吧。”這東晉還真是謝安一人說了算,這手裡的官位還真不少,看小佛不服氣的那樣,一口許個將軍,估計該滿意了吧。
“將軍,俺不坐,想當年,哦不,過時了,俺是一文化人,不喜歡打打殺殺,換一個。”小佛聽他又想讓自己當將軍,這活可幹不了,在燕國時,那場面自己還真不喜歡。
謝安一聽,不禁有些惱怒,俗話說一口吃不成胖子,這轉眼間都從跟班許到將軍了,這小子竟然跟菜市場買菜似的,竟然還說換一個,太不把豆包當乾糧了,不行,得難爲難爲他,不然,這小子以後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了。
“好,先不忙挑,我倒想問問你,這兵法有云:故用間有五,你可知是哪五間?”這是孫子兵法用間篇的內容,一般人不太記得,謝安挑出這段,也是考考小佛。
小佛一聽,竟然是《孫子兵法》,太小瞧自己了,不由一撇嘴道:“這你都不知道,這五間分別是因間、內間、反間、死間、生間。還有一間你知道不?”
謝安聽道還有一間,這還真不知道,忙問道:“不知道。難道還有第六間?”
小佛一笑:“當然,民有六間房,古有六間宅,這兵法當然有六間了,這第六間就叫邪間,明白了不?”
謝安一聽,以爲是謝間,小佛肯定是在胡謅取笑自己,不由笑道:“你家的謝間,胡鬧。”
“胡鬧,非也,此邪乃是陰邪的邪,不是你那謝家老兒的謝,這邪間乃是我精研兵法所得,你想,這《孫子兵法》成名已久,自是有不少人看過,甚至精過你我,既然大家都知道的東西,這五間之道,已經不足爲奇,自不能出奇制勝,而我所得乃是此五間的精髓,邪者,出人意料者也,古有連環計,自有邪間法,出自五間而不在五間中,我知而別人不知,我謂之邪間,至於其中道理,不可道也,你想,邪間乃是出人意表之術,亦即無招勝有招之最高境界,只有在用間過後,方出一間,是爲勝者之極道也。”一通道理,聽的謝安是點頭不是搖頭難,覺得有道理可又沒有實例,一時還真有些被矇住了。
旁邊的幾人都在思索小佛的話,這話有些太過籠統,卻又暗含玄機,讓人摸不着頭腦,只能求解於小佛。
小佛看了看幾個人殷切的眼光,笑道:“行啦,此題無解,我只說八個字:因地制宜,隨機應變,你們明白了吧。”
“因地制宜,好一個以無間勝有間的邪間,好啊,一語道破用間之妙,小佛,真看不出來,你果有奇才,顧老兒看人準矣。”謝安亦非普通人,這腦子轉的就是快,刪繁就簡,一下就解讀了小佛的意思。
“哦,謝老頭不簡單呀,這邪間就是以無間勝有間,本來我不打算告訴你的,沒想到你還真是聰明,佩服佩服。”這話說的,讓人臉紅,謝安還真臉紅了,搖頭不止。
擡起頭來,望向小佛:“謝某人真是看走眼了,小佛果是奇人,說罷,這大晉朝內所有官職,任你挑選,你欲何爲?”
本來不想趟這汪混水的,可是這謝老頭對自己還真不錯,非要給自己個差事幹幹,不如就挑個老本行玩玩,裝做低頭深思狀問道:“不知這大晉朝有沒有大謀士一職,倒可以考慮?”
“大謀士,何爲大謀士?”謝安不解。
“就是爲將軍皇帝出謀劃策的官。”
“哦?爲皇帝出謀劃策的那不就是我這個宰相麼,難道你想當宰相?”謝安一聽,這小子胃口不小哦。
“非也,我是指打仗時出謀劃策的官,俺可不想跟你一樣,整日價勾心鬥角,多累呀。”小佛一臉的鄙夷。
一聽不是爭自己的位,謝安鬆了口氣,想了想道:“這行軍打仗除了將軍,還真沒有一個出謀劃策的位置,這樣吧,你起個名,我給你僅次於我的權力,便宜行事如何?”
小佛一聽,這官好啊,僅次於宰相,這要打起仗來,要方便的多,低頭想了想說道:“就叫輔國軍師吧,比將軍大些,但主要就是出謀劃策,你看行不。”
“好,輔國軍師,好響亮的名字,不過,是不是與輔國將軍有些牴觸,我想,還是叫天命軍師比較好,這樣比輔國將軍還要響亮如何?”
“OK,本來我想說叫天命軍師來,可怕犯忌諱,沒敢說出來。”
“沒事,這大晉朝咱說了算,就這麼定了,吃完飯我們就上朝,我跟皇帝打個招呼,今就給你賜官定位,再弄個大宅子,你小子也算是榮華富貴都有了。”
接下來,小佛收拾收拾,就跟着謝安上朝了,一切順理成章,這謝安還真不是蓋的,就跟那皇帝說了幾句,皇帝馬上就擬旨定盤子地給小佛升了官,而且那大宅子還不是一般的打,那是皇城跟裡的皇家別院,院裡還有跑馬場,你想這地能值多少錢吧,這東晉朝的京都叫建康,也就是現在的南京,要是保留到現在,就現在這南京的地價,想想吧,該值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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