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小佛正與黃曉君在花園裡散步,一個長着一張驢臉的下人一步一顛地跑了過來,見到二人也不打招呼,面無表情地看了小佛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跟我走。”
本來小佛是不情怨的,可黃曉君卻說:“這是我們家的老九大叔,是爹爹的近奴,雖然說話直些,想必是爹爹有請,你還是跟他走一趟吧,算我求你了。”
溫柔,可怕的溫柔。小佛只好跟在老九的屁股後頭,看着前面這個不帶一絲人氣的老九,心想這傢伙大概是吊死鬼變的,怎麼感覺不到一絲熱氣,偏偏走的還挺快,輕飄飄的,要快步跟上才行,可眼前自己還不想顯露那駭人的異能,只好一聲不吭地加快腳步,往一個奇怪的地方趕去。
本來以爲這老九是要帶自己見見那未曾謀面的岳父大人,誰知道走了好一陣子,竟然來到一個荒敗的院子前頭,那老九伸手一指:“裡頭是對你的考驗,過了,曉君領走,不過,滾球!”
一股子怨氣一下涌上小佛的心頭,這是哪門子的規矩,老岳父竟然見也不見一面,就給了個奇怪的考驗,雖然乾脆,勝了領走,可這後面那句滾球,恐怕就是這老九自己加上的,哪有自己的岳父這麼考驗自己女婿的,不過,就滾球。
不過咱也不怕,不就是一個破院子麼,就算是有什麼洪水猛獸,老子也不見眨過一下眼,這小小的考驗,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老九很拽、很鄙視地看了小佛一眼,轉身飄走,這手叫做輕如鴻毛,乃是修真界的一大絕學,看這小子跑的氣喘噓噓的熊樣,裡面那個哥們,不過又多一球。
推開那扇看似破舊卻非常結實的大門,小佛頓時感到一陣涼風吹過,陰森林的院子裡,種滿了一種沒見過的爬藤植物,錯亂地長滿了整個院子,中間的一條窄小的石子路面,被這些植物侵佔的只容一人側身而過,那些長滿尖刺的藤蔓,就象一隻只鬼手,囂張地伸向路中,要想從中間走過,沒點膽量和勇氣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小佛身上有神鼎護體,這些小小的藤蔓又怎能嚇住小佛,大搖大擺地穿了過去,那些碰觸到小佛身體的藤蔓好象活物一般,動了起來,紛紛伸出怪手想要抓住小佛,卻都受到了一種莫名的阻力,紛紛失手。
穿過藤蔓密佈的小路,小佛來到一處奇特的所在,一大片空地上,長滿一種奇怪的蘑菇,一個個大如鍋蓋,色如鮮血,細長的柄上,密佈着一個個噁心的圖形,猶如噴濺的黑血,點綴在慘白的枯骨上,下面還涌動着一股股奇怪的霧氣,混濁而晦暗,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氣,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
蘑菇長的很密,錯落中擋住了所有的通路,小佛並不擔心,上前一腳踹倒一株蘑菇,斷裂的蘑菇柄上,竟然噴出一股白汁,幸好小佛閃的快,白汁擦身而過,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滋滋聲,幾個大小不一的石塊,都慢慢化爲粉末,散落在地面上。
看來這白汁不僅有毒還有強烈的腐蝕性,小佛沒有再繼續踹倒蘑菇,而是拿出了那把無間彎刀,靈氣輸入,刀身發出清幽的光芒,順手一劈,一道無形的厲氣透刃而出,將前面的十幾株蘑菇劈成兩半,大量的白汗失去了腔體,沽沽流出,更多的毒霧散出,小佛小心地跨過譬如開的蘑菇,一步步往裡面走去,再走再劈,不一會,就穿過了這些毒蘑菇。
在經過的路上,還看到了一些森森白骨,難道也是被這個毒岳父安排考驗的青年,不能闖過這個蘑菇陣,被生生毒殺在這毒蘑菇陣中?可憐啊,真是可憐,沒有三兩三,就敢上梁山,死的冤啊,幸好自己有點小本事,不然,豈不跟他們一樣,爲了一個黃曉君,埋身在這噁心的蘑菇林裡。
看來這黃天霸真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問自己有什麼能力,不給人打退堂鼓的權利,也不告訴人此地的險惡,直接就帶到這兒來,也不知害死了多少女兒的追求者,要是自己真死在這兒,那黃曉君還不得鬱悶死,這樣的老岳父,可真不是東西。
想歸想,反正已經進來了,闖一闖也算是長點見識,反正自己也不怕這些東西,順便玩玩兵器,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似乎已經通過了考驗,來到了一片開闊地,面前是一片平靜的湖水,黑乎乎的水面沒有一株水草,甚至連岸邊也是光禿禿的,反射着天空的景象,也不象鏡子,天都是灰的,白雲變成了烏雲,好一面黑湖。
顯然這湖水不是給自己洗塵的,既然前面的東西想要了自己的命,那這後的湖水也不會讓自己平安渡過,湖水的對面就是一扇大門,要是從那兒進入,豈不省事,而那裡確實有一個人影,戴着黑乎乎的面罩,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似乎還輕輕點了點頭,招了招手,要自己過去?難說,這湖水透着古怪,先考慮一下先。
過了半天,小佛還是沒有行動,那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竟然俯身拾起一塊石頭,奮力一拋,越過湖面,落在了小佛面前的湖水中,波的一聲,一股輕煙,連個水花也沒濺起來,就消失無蹤。
他媽的,原來這湖水比蘑菇還毒,連個屁聲也沒聽見,就腐蝕了這塊石頭,幸虧剛纔沒有進去,既然有神鼎抗體,也難保不被這毒水浸透。
正猶豫間,湖水突然出現了波動,一圈圈的羅紋從湖中心散發開來,敢情,這水裡還有活物,能夠生活在這種水中的生物,那一定是非常的強悍,而且必定劇毒無比,小佛立即做了個防禦的姿式,看看這湖水中到底能冒出個什麼東西,人擋殺人,佛當殺佛,妖怪出來也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