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停止唸咒了,照明彈慢慢的滑落下來最後消失。
咒語起效了,我一點也不害怕,雖然早就想到了會看到什麼,但真正的看到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想,怎麼做。
定心神符也很管用,白雪和馬麗起碼沒有暈倒。
一直過了幾分鐘都沒人說話,最後是張三掏了包煙出來一人遞了一根。
我們互相借火深深的吸了幾口煙才把壓在胸口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跟這些死屍相比現在看起馬克馬丁來對眼多了。
這種場景最先說話的居然是我,也許是我中了毒又變成忍者神龜的摸樣生無樂趣了吧,也許是我經歷了這麼多習慣了吧,總之我是沒什麼了。
“趙東,你的卡帶機還在就好了,來點音樂”
趙東一臉窘相,“才一進洞就被麻老虎搞掉了,裡面還有MJ的正版磁帶呢”
張三一下就笑了,“我們可以自己唱啊”
我們三個笑着互相看了一眼,心領神會。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紅塵啊滾滾癡癡啊情深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裡有你追隨”
我們的歌聲帶動了大家,改變了這沉悶的地下空間,萊西,馬丁馬克,最後白雪馬麗也和我們一起大聲唱了起來。
“我拿青春賭明天”
“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
什麼都不管了,我們互相笑着看着對方大家齊聲唱着,應該說是大聲吼着,反而現在是我們入洞以來最快樂的一刻。二師兄也在旁邊笑着看着我們。
大聲吼完,我們都笑着喘氣,這些死屍也不那麼可怕了,我們用腳踢開幾具身邊的屍體把揹包放到地上休息。
我們大聲的唱歌會不會冷落了二師兄,我看着二師兄卻發現他的笑容卻是最開心的,只是那斜眼笑得忒古怪了些。
“師弟啊,我們恐怕是已經到了成吉思汗陵了”,二師兄笑着說。
到了?
“你們看這些死人,都是蒙古的軍隊”
“嗯,是穿的不像漢人,可又是誰殺死了他們呢?”
“看起來像是自相殘殺”
“可蒙古的軍隊一向以團結和嚴守紀律聞名,特別是成吉思汗的部隊怎麼可能呢”
“只要有慾望就有可能”,說出這麼有智慧的一句話的居然是萬駝,上過大學的就是不一樣啊。
“這些如果是成吉思汗的部下,那這些刀啊槍的不就是古董了?隨便拿一把出去也發財了吧”,萬駝馬上又原形畢露變得猥瑣了。
“刀槍算什麼,這些乾屍才值錢,你抗一具出去可以搞個展覽收門票了”,趙東打趣的說。
“那樣對死者不敬,盜墓也叫摸金,要摸也不能摸死者身上的,陪葬品到可以拿一些出去”,我看過毛師傅家裡的藏書,深受古人禮法影響,摸死人身上的東西是下三流的盜墓賊乾的。
二師兄又說話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們的目標就在那”
二師兄手指着巨大黑色雕像的方向說,“大型陵墓外的神道旁都有高大的鎮墓獸的雕像,那些雕像應該就是大汗陵的鎮墓獸了”。
二師兄一句話一點,我們就明白了,想着成吉思汗陵就在眼前,五件神器,大量珍寶,全都兩眼放光,興奮啊。
張三對萬駝說,“那裡面的東西隨便帶一件出去也能換幾套房子,比這些乾屍值錢多了”
“別說這麼多了,行動吧”,我們都神采奕奕的看着萊西。
萊西的臉上似乎也有笑容,他只說了一句,“都小心點”。
要走到巨大雕像前就得踩着乾屍過去,還要防備麻老虎這樣的怪獸。
一輩子沒走過這麼艱難的路,踩上去幹屍會癟,經常還會踩斷幾根骨頭,這些乾屍不僅水分沒了,連骨頭都是脆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手裡的彎刀都還保持光亮如新,除了二師兄萊西和我其他每個男的手上都拎了把彎刀防身。
萊西從來都是隻相信自己的武器,我是不想用死人的東西,就提着***跟在萊西身後。
走了幾步發現地上的乾屍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多,其實兩三具乾屍下就是地面。還好這些乾屍脫了水分並不重用腳就可以挑開一條道。再走了一會我們居然發現了一條小道,看來已經有人先來過了並且也和我們一樣把乾屍挑開好走路。
跟着這條道走速度就快多了,只是越往前走氣溫越低,到後來更是凍得人嘴脣發紫渾身哆嗦。
“萊,西,,,好冷啊,,,”
“簡直到冬天了”
“這溫度快下雪了吧”
萊西做了個手勢,隊伍停了下來,這手勢是有情況,進入戰備狀況的意思。本來還比較放鬆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喉嚨口。
正前方手電的尾光範圍處有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我們一邊打着哆嗦一邊謹慎的往前靠近,越靠近那個人溫度就降得越低,好像那個人就是溫度降低的原因。
終於我們在離那個人十幾米的地方站定了,所有的電筒齊刷刷的射到那人臉上,那人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的,他眼睛不僅不眨一下,還凌厲的看着我們,從他眼神裡透出一股深深的殺氣。
這是個活人吧,他皮膚白皙飽滿,穿着厚厚的盔甲,刀緊緊的拎在手裡,刀尖反射出一點藍幽幽的光芒,一看就是好刀。從他穿着的盔甲來看起碼是一個有身份的蒙古武士。
難道他是成吉思汗守陵的衛士的子孫?還是用了神器而不死的衛士?又或者是什麼法術控制的行屍?
“這就是個死人”,說話的是二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換上了厚衣褲走到我旁邊。
可這東西皮膚一點也沒有乾癟的跡象,死人沒有靈魂眼睛無神,怎麼會這麼凌厲?還是小心點的好。
“是不是法術控制的行屍?”,我問。
“放屁,什麼法術能逃過我的幻暝瞳,只管開路”,二師兄篤定的說。
我們又慢慢的往前走,越走越寒冷,簡直是就要凍僵的感覺。離那“死人”越近,看得越清楚。越覺得他不像死人,再加上他凌厲的眼神讓我有點害怕和心虛,就往左邊走了幾步想避開他的眼神。卻發現不管我走到哪邊,那人都一直恨恨的瞪着我。
離那人只有幾米了,我心裡才終於認同二師兄的見解,這麼強光的手電射到臉上,眼睛一點反應都沒,也沒看到胸膛起伏和脖子細微的跳動,這就是個死人。
雖然是死人,但這樣直勾勾的也夠嚇人了,我們離得越來越近。
五米,四米,三米,突然“當”的一聲,那人丟了刀一下子就對着我們跪了下來。單膝跪地,整個頭低下行了個大禮。
離這麼近在我們放鬆之後突然的變動讓人猝不及防,不自覺的嚇得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