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一個一個被吊下來,我小心翼翼的站在洞口邊上,去接那些揹包,生怕一不注意就掉下山崖。所有裝備和趙東萊西都下來後,那繩子縮了回去。
我有些吃驚,萊西對我說,“先讓冉大哥收起來,萬一真有人到這裡看見了也不會起疑心”。
“哦,這樣啊”。嘴上雖然答應了,但這樣真的安全嗎?隨即告訴自己用人不疑我老師疑神疑鬼的可不行。
在洞口稍做休整,我們就慢慢往洞裡走去。
萊西又戴上了頭燈走在前面,有他那頭燈的強光照射安全多了。
洞口寬闊的空間就像老虎的口腔,越往裡走越狹窄。這個洞是往裡傾斜的,就跟口腔構造是一樣的。果然前面路到了盡頭,地面傾斜度一下加大,在燈光的照射下地面露出了一個三米多寬的大洞。
我探頭往裡看,那地上的大洞黑呼呼的,手電往裡照只能看見石頭洞壁,看不到底。風就是從下面洞裡吹上來的,說明下面能通到外面,要不就是通到蘭英寨底,要不就是再往下通到那幾百米深的蘭英大峽谷。
棺材呢?鬼靈芝呢?毛師傅說的鬼市呢?難道在地面那個洞裡面。這個向下豎直的洞就像食道,我開始懷疑這整座大山就是一隻巨大的老虎化的,就像盤古的身體變成了大山一樣。
“怎麼辦”,趙東問。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這洞有多深,最主要是不知道怎麼下去。
萊西蹲在地上打開揹包,把那些栓掩蔽棚的繩子一根一根接起來。
“用這繩子下去?”我不禁有些吃驚,這麼細一根繩子,能行嗎。
“電筒給我”,萊西把手伸向我,我就把我的電筒給了他。
“我們探探”,邊說萊西邊把繩子的一頭把電筒捆了個結實,直接把電筒放進了黑呼呼的豎洞裡。
手電大頭往下,燈光垂直着射了下去,慢慢的萊西放着繩子,放了十幾米後,繩子放完了,
依然看不到底。
也不知道怎麼下去,沒轍了。
“先出去”,萊西說。
我們四個就往外走,背後冷風從後面吹來,吹得腦後面陰森森的毫毛直立,怎麼下去呢,心裡總不知不覺的把這個洞和尚師傅說的無底洞聯繫起來,趙東和張三更是大呼上當。
走到洞外,萊西在旁邊抱了塊大石頭就又往洞裡走。
“你就出來抱個石頭啊”,張三驚異的大叫。
我和趙東也沒法,只有跟着萊西又走進去,張三罵罵咧咧的跟在後面。
我拉了拉張三,讓他嘴裡乾淨點,真怕萊西要是發怒把張三打得滿地找牙怎麼辦。
不過我還很少看到萊西動怒,冷血就是冷血,他性格一直控制得很好。
萊西走到洞邊,小心的把那大石頭放在洞沿,退回來兩步放下揹包。
萊西要幹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就見萊西從揹包裡拿出一瓶樂百氏礦泉水扭開瓶蓋走到洞邊蹲下就往那大石頭上倒去。
這下我們聞到一股汽油的味道,大家都明白萊西要做什麼了。
一聲打火機響,大石頭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火一燃起來,萊西就一腳把那大石頭踢到洞裡去。鞋底已經燃了起來,我正想驚呼,萊西已經踩熄了鞋底的火探頭往洞裡看去。
我們也往下看,就見很遠處一團火光在快速變小,那快速下落的大火連洞壁都沒照清楚就消失了。
沒希望了,這個洞太深了,大石頭扔下去連個聲音也沒有。
難道這個洞通到地心,看到的一切不得不讓我開始幻想。
“太深了,下不去”,說話的是張三,他也不怕剛纔的話惹惱了萊西。
“不,有路”,萊西淡定的說。
“有嗎?”我們都奇怪的看着萊西。
“二十幾米的地方有個橫向洞穴,有人工的痕跡”。
我們一聽又鬱悶了,即使有洞穴,二十幾米怎麼下去,即使是我們下來的那根繩子也沒有二
十幾米啊,更何況這老虎的喉腔一無所有,連繩子也沒地方套。
你們到洞口接,我上去砍兩根樹幹就可以下去了。
我們現在對萊西沒有懷疑,回到洞口萊西叫上面冉大哥把繩子放下來自己爬着上去了。
我們就坐在洞口聊天。
“小帥,萊西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趙東問
“什麼?”
“他當兵時的事”
“他不是說謊的人”,這問題夠無聊了,萊西沒必要說謊,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想說謊。
“萊西還給你說了些什麼秘聞”,趙東追着又問,“要那些秘聞,沒聽過的秘聞”。
“哦。這個我還忘了,他說過一些,不過他不喜歡說這個,,我想想”
“萊西說過,現在中國幾乎所有的特種部隊指揮官都是參加過實戰的戰鬥英雄”。
“實戰?還是中印嗎?”,這次是張三在問。
“不是中印,中越,八十年代對越自衛反擊戰”
“哦,我大舅最喜歡看越戰片,當年美國打越南吃虧了。”張三的大舅不僅喜歡看越戰片還喜歡看槍戰片,不過是帶引號的槍戰片。
“當年越南全面佔領了柬埔寨,柬埔寨當時和我們國家的關係就不用說了,越南進而侵華,在戰爭初期越方就大規模使用特種部隊襲擊中國,造成了非常大的傷亡,並且越南特種部隊十分殘忍,有一次越共特種部隊襲擊了中國一個野戰醫院,數百名傷員和醫生被越軍以非常殘酷地方式殺死。一些醫務女兵和通信女兵被俘虜後遭到傷害最後被砍掉了四肢”。
“啊”,張華軍張大了嘴巴。
“最殘忍的是最後並不殺死她們,部隊內部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被欺負的事在當時那個年代是非常隱諱隱諱的,對外就宣稱這些女兵是被炮彈和地雷炸的,她們不是報道的被砍掉手腳,而是被截斷四肢”我慎重的慢慢講述這一切。趙東和張三也不再發出聲音,默默的聽我講述。那殘酷的場面似乎就在我們眼前。
“其實我講的這一切在幾年前的一篇報道曾經報道過,只是報道寫的是砍掉手腳,而實際是截斷了四肢,砍去四肢後又給她們縫合傷口,讓她們活着,只能和海豹一樣蠕動,她們被稱爲海豹人。”
“能活着並不代表幸運,那些因爲傷口感染而死去的女兵相對而言纔是幸運的。萊西所在部隊的其中一個醫生便是這件事的親歷者,所以,,所以這麼殘忍的事是真的”。
良久沒人說話,偶爾能聽見外面一聲鳥叫聲。
“不能相信”,趙東抱着膝蓋埋着頭說。
我沉默了一下,“最開始我也不能相信,不過大量的美軍越戰片裡的越南人都是非常狡猾殘忍的,現在網絡發達了,當萊西告訴了我之後,我在網絡上輸入了海豹人三個字,看到了當時的記錄照片”。
說這些我要瘋狂了,撿起地上一塊碎石就往洞外用力的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