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英樹就是司機,剛剛坐上車,他就將兩個圓環遞給方誠和神崎凜,讓兩人戴在脖子上。
“這是什麼東西?”
方誠好奇的打量着,銀白色圓環一指寬,上面雕琢着一些有規律的細密紋路,整體摸起來像是金屬實心,沉甸甸的。
金田英樹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一種儀式用的道具,代表着向溼婆大神表示臣服,其實裡面擁有束縛人的力量,專門對付那些不懷好意潛入的人,戴上後就沒有反抗之力了。”
方誠和神崎凜都是一驚,很顯然,這玩意就是針對他們的。
從後視鏡見到兩人的表情,金田英樹連忙道:“我已經給你們換成假的,你們可千萬別露出破綻啊。”
這是生怕把他拖下水的語氣,看來臥底多年,不僅把他的身手,也把他的心氣消磨得差不多。
方誠和神崎凜只好將圓環戴上,這真理教還真是擅長羞辱人。
前面圈地豢養不準外出,還用女信徒配種,現在又戴上項圈,這是把他們這羣許願者當成狗嗎?
戴上圓環後,神崎凜對金田英樹問道:“金田前輩,一會要經歷什麼儀式?”
金田英樹搖頭:“我不太清楚,你們看着辦吧。”
方誠皺眉道:“你臥底五年都不知道?”
金田英樹嘆了口氣:“真理教的儀式經常更換的,而且你們這些許願者都是大金主,輪不到我來伺候,這次要不是看在我拉來你們兩個顧客的份上,我也沒有資格進入大寺廟。”
他唉聲嘆氣,似乎在感慨自己五年的臥底一無所獲。
方誠和神崎凜也不好強求什麼。
車隊離開酒店後,透過車窗,方誠注意到原本漆黑的南牧村中亮起無數光點。
等車隊靠近了一看,才發現這些光點都是蠟燭,無數信徒手捧蠟燭站在道路兩旁,在黑夜中形成兩條筆直的線,蔓延向村子中間燈火通明的大寺廟。
車隊就行走在中間,宛如走在一條通往天國之路上,周圍肅穆寡言的信徒給這份場景增添了強烈的宗教神秘感。
這絕對是真理教故意弄出來的架勢,但不得不承認非常有效果,相信車上很多許願者已經不知不覺被影響到情緒。
沒多久,車隊終於來到了大寺廟前。
許願者們紛紛下車,他們的脖子上也都帶着銀白色的圓環。
方誠才發現至少有五個像金田英樹這樣的祭司在維持秩序和帶路,看來他們除了祭司還兼職導遊。
許願者們仰頭打量着大寺廟。
之前只能透過窗戶遠觀,此刻近距離觀看,才發現大寺廟十分高大,擁有典型的印度教風格,又融入了一些其他宗教的元素。
寺廟大門緊閉着,門上雕琢着一個大象腦袋的神像,活靈活現。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門上,方誠在神崎凜的掩護下,悄悄利用血獸之巢放飛一羣蚊子。
大門在一羣信徒的推動下緩緩朝兩側分開。
許願者們帶來的保鏢都被留在大寺廟之外,唯有許願者才能進入。
祭司們在前面帶路,一行人肅穆而安靜的步入到寺廟中。
裡面是一條幽深的長廊,兩側屹立着各種至少五米高的雕像,形象來自各個宗教文明傳說中的惡神惡鬼,一眼望去羣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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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雕像被塑造成低頭注視的姿態,目光灼灼盯着下面長廊的人,彷彿隨時都會活過來。
這種故意製造出來的場景,讓大部分許願者都感受到強大的心理壓力,默默的低下頭不敢再看。
進入到走廊的盡頭,是一個空曠的石室。
周圍牆壁滿是印度風格濃郁的浮雕,前方石臺上放着一堆黝黑的小杯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
石室內沒有多餘的擺設,僅有地面上放着數十個蒲團。
祭司們讓許願者在蒲團上盤腿坐下,不準交頭接耳,保持安靜。
在這肅穆而安靜的環境中,陡然間一陣帶有宗教風格的音樂聲響起,節奏頗爲洗腦。
伴隨着音樂聲,兩個赤裸着上半身,雙手捧着蓋有紅布圓盤的信徒登場了。
這兩個信徒站在石臺後面,互相鞠躬行禮,緊接着做出一些有些像瑜伽的動作姿勢,似乎正在向神禱告,表情隱隱帶着癲狂。
就在許願者們看着入神時,兩個信徒掀開蓋着紅布的圓盤,裡面竟然是鋒利的刀具。
他們拿起刀具,毫不猶豫的刺入自己的腹部劃開。
這血淋淋的一幕,立刻讓一些許願者驚叫起來。
“肅靜!”
一名祭司大喊着,將嘈雜聲壓下去。
兩個開膛破肚的信徒竟然沒有死,雙手合十跪在地上。
從他們體內流淌出來的血液,竟然自動飄浮起來,在空中匯聚成一尊多臂佛陀。
這一幕頓時引來更多的驚歎聲。
方誠微微皺眉,之前神崎凜詢問過金田英樹關於真理教的力量來源,
但他說自己臥底多年也搞不清楚真理教的力量來源到底是什麼。
因爲這個邪教是究極縫合怪,受到各種宗教的影響太多,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得到哪一種宗教體系的力量。
不過真理教徒最普遍的就是利用自殘和痛苦來獲得類似於言靈術的力量。
現在這一幕,驗證了金田英樹的說法。
極樂教獲得力量的方式是獻祭生命力和壽命,而真理教是自殘和痛苦,代價都不小。
空中佛陀開始融化瓦解,血液流淌下來,落在石臺上那些小杯子中。
“請,飲用聖酒!”
一位祭司滿臉肅穆,高呼着。
其餘祭司都走上前去,將杯子從石臺上取下來,一一遞到許願者手中。
金田英樹也取下兩個杯子,遞到方誠和神崎凜的手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你們看着辦吧,小心點。”
方誠拉開面具,藉着喝下的動作,和神崎凜細聲交流:“這東西肯定有問題,不能喝。”
神崎凜皺眉道:“那怎麼辦?”
“交給我就好。”
說話間,方誠已經喝下杯中的血,同時牽起神崎凜的手,十指交纏,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血在入口的瞬間,就被他自己的血液層層包裹起來,一路輸送到腳底下,用鋼鐵之血透過鞋底在地面扎個洞,將這些有問題的血注入到地下。
神崎凜感到手掌心微微一疼,就像被針扎一樣。
方誠的血液從手掌流入她的體內,沿着血管涌到她口腔中。
“喝吧。”
神崎凜拉開面具,皺眉將杯中的血喝下去。
剛剛一入口,就被方誠的血液包裹住,重新流回他的體內,再注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