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手還擊

這時有五個身穿白色寒車服的車手走過,哈雷指着中間一個12號車手,對餘人傑道:“這個是德國炮手俱樂部,主將車手貝克遜,前年在FFC大賽中榮獲季軍,去年上升一級,得到亞軍,說明他的實力不斷在增加,今天對這個冠軍之位,可是很有威脅力。”哈雷拍拍餘人傑的肩膀,“不過有我在,我會努力伴住他。”

餘人傑不知道這個哈雷,前年跟去年的FFC大賽中,正好與貝克遜調了下位置,分別獲得亞軍、季軍。所以相對餘人傑而言,哈雷纔是貝克遜的老死冤家。

參賽的德國炮手車隊走過之後,跟着是身穿綠色制服,法國火牛俱樂部車隊出現。哈雷指着一個身穿5號制服的車手道:“這是卡爾特,他的實力很可怕,五、六年前是兩連冠,八年前又得過一次冠軍。不過他年紀大了,所以最近這幾年,都讓你跟菲利甫絲,這樣的新生後輩給擠下車壇去了。”

這時候聽見廣播在喊:“英國飛豹車隊請上場。”

除哈雷外,另外三個陌生車手都走上前來,跟餘人傑擁抱,並互相加油打氣。他們跟餘人傑、哈雷一樣,身穿紅色的諾梅克斯材料製成的賽車服。

這時候,有五個工作人員上前來,一人領了一個,分別讓他們騎上賽車停在賽道上。

餘人傑看見哈雷的背衣上,寫着“11”,飛豹車隊的五個隊員,全被分散在賽道的各個位置上,相距都很遠。餘人傑給安排在第五車道上83位上,另三位隊員則排得比較靠前,而哈雷排到很後,還是第七車道。

餘人傑知道,位置排在越後面的,他們的賽車性能,都要比排在前面的高。32支參賽車隊,一共160輛賽車,把10車道排得滿滿的。

站在賽道起跑線的裁判,突然“砰”一聲,朝天鳴了一槍,排在10個車道上的160輛賽車,頓時鬆開離剎手製,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FFC國際官方比賽中,分爲搶本車道跟搶外線車道兩個階段,視場地的彎角數量而定。像現在這個比賽場,車手只有跑出二十里遠,即拐了七個彎,過了插有黃色旗子的地段後,就可以搶外線車道。

在搶本車道的階段,因爲每個車道有三輛賽車並排那麼寬,足夠本車道的16名車手角逐前頭的位置,所以賽車性能不高的車手,在起跑時排在前面,是極其合理的。

到了搶外線車道時,也是FFC比賽的重頭之戲,因爲這個階段,是可以採取暴力攻擊別的車手。餘人傑根本沒參加過FFC比賽,當看見別人可以搶外線車道時,也跟着去搶,結果給人兜頭打了一拳,差點沒摔倒。

打了餘人傑一拳的那個車手,一下子超到了前頭。

這時前面是一道右拐的彎角,前後有七八輛賽車逼擠在一起爭搶。

“我靠,你打人,犯規。”餘人傑剛喊出口,突然看見那七八輛賽車中,中間一個車手擡起腿來,狠狠地往最右邊,即將搶到最邊上的一名不同服色的車手,踹了過去。

那名車手沒有防備,“砰”的一聲,連人帶車,撲出了賽道,在賽道外的綠茵地上,跌跌撞撞地狂奔了一會,“澎”一下,摔倒在地上,滾了好幾滾,又滑行了很遠,才停住。

這時候,坐在很遠的觀衆們都拍起手掌來:“踢的好,再來一下。”“哇噻,這一腳好有分量,一下子把人家賜棄權了。”

餘人傑這才知道,他現在參加的這個飛車比賽,是玩命比賽,你不打人,人家就打你,只有挺到最後面,沒被打趴下的,才能捧上冠軍的獎盃。

這樣愣了一會,從後面奔上一個身穿黃色賽車服的車手,橫過手臂,待跑到身旁跟餘人傑並排的那一刻,他的手臂突然往外一掃過來,像根木棍一樣,重重地掃在了餘人傑的腹部上。餘人傑頓時失去平衡,車子一個趔趄,往左邊跌了下去。

“砰!”,餘人傑連人帶車,一起摔在賽道上,好在是摔倒在10車道的中間,而且車子還是往前滑倒,不至於把他甩出了賽道。人一旦甩出了賽道,那便是等於棄權了。

餘人傑在賽道上滾了四五滾,爬了起來,這時候看見前前後後,有許多車手跟他一樣,都摔倒在賽道上,正爬起來找車子。有的車手倒黴,找到車子後還沒騎上去,就給後面趕上來,別隊的車手打了一拳,或者踹了一腳,又撲倒在地。更倒黴的還有,撲倒在地,竟然給後面急奔而來的賽車,碾了過去……

有的車手倒下地,給賽車拖行了很遠,身上的制服碎裂開,身子嚴重擦傷,鮮血往外直流。有的車手頭盔摔掉了,頭就撞在車身上,開了個口子,血流如注。有的車手滾了幾滾,就給後面摔下來的賽車,壓住,即使沒壓死,也給滾燙的排氣管燙死。最倒黴的,有的車手摔地後還會跟別的車手相碰撞,撞完之後又挨人從身上輾過去,不死也剩下半條命。最慘的是,過拐彎時,賽車傾斜下來,膝蓋幾乎貼到了路面,突然給人一拳擂倒,摔下去時,膝蓋以下的那截小腿就擦在賽道上,血淋淋地斷掉。相比之下,那些直接摔出賽道去的車手,要幸運得多,雖說是棄權了,但不會受到過重的傷害。

餘人傑看到這樣的場面,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這哪是比賽,分明是殺人比賽啊!

不用想,這些前來參加FFC比賽的車手,都像趕集似的,名次沒得到,但受傷卻是少不了的,一場比賽後都得往醫院跑,跟直接進醫院沒多大的區別。因此,玩FFC比賽的,是燒錢的玩命遊戲,車手所在的車隊俱樂部,非得有殷實的底子才能撐得住。

FFC大賽的獎金那是相當高的,畢竟這是用命換來的。但儘管如此,如果一個俱樂部,僅靠拿到那個價值不菲的獎盃,來維持生存的話,九成九要關門大吉。別說那獎盃難以拿到了,就是每次比賽都讓你拿到,也無法彌補一次參賽,其他方面帶來的巨大虧損:賽車的維修、人員的醫療、撫卹、成員的年薪等等。因此,車隊俱樂部最主要還是靠那些玩家擲來的鉅額賭注,往往一場大賽流動的金錢數目,是相當嚇人的,而要是從中分下一杯羮來,那是很不得了的一筆。

餘人傑還在以爲這是他們在犯規,但捱了人家一拳一臂後,沒看到裁判吹哨制止,才知道這些暴力手段,還是被劃在比賽規則範圍之內,更兼看到觀衆們拍手歡呼的那股勁頭,似乎是值得提倡的比賽重頭戲呢。他餘人傑既然身在賽道上,當然不能任人拳腳相向,總得找人出手還擊吧?

看了看,找誰呢?

這時候,一個左拐彎角到了面前,又是七八個不同服色的車手,擠在一起爭搶那最邊上的一個車道。餘人傑當然知道,車手都上了賽道,除了坐下座騎有了強弱區別外,要在固定的賽程長度上,跑得比別人快,當然就要把好每一個拐彎角。只有爭到拐彎角最邊上的位置,纔會有效地縮短比賽的路程,纔有可能拿到名次。

七八個車手相互出手,頓時有三個被擊倒在地,餘下那四五個中,搶到最外邊的一個,離餘人傑就在一臂之前,餘人傑握緊拳頭,蓄足全力,正要揮擊而出。突然,他看見那個車手的背衣上,畫着個大大的“3”字。

美國夢幻俱樂部車隊,藍色制服,3號車手菲利甫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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