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當我們聽到那番話時臉上的表情,流兒能看到我就很不可思議了,她娘居然能看到所有人,這聽起來已經不只是神奇。
經過一番思量後我還是擡腳邁出了第一步,天養從後面拉住我的胳膊,我看了他一眼走了進去,有些猶豫的兩人還是選擇跟了過來。
說實話我們的確在馬尋的幫助下來到了千年前,但這明顯不是我夢裡的時間點,是早是晚誰也沒有確切的把握,但是當我走進房間看到牆上掛着的一幅字畫落款時,我確定眼前女子即使不認識他,也應該知道些什麼纔對。
“不知三位來這荒無人煙的廢宅,有何貴幹?”落座後女子一邊斟茶一邊問道。
“我等今日前來是爲了一個人,此人名叫翁文鬆,應該是這宅子的主人,不知夫人可知一二?”注意到這一細節的還有秦炳洲,他起身作揖正兒八經的說道。
女子微愣頓時花容失色,茶壺險些從手中滑落,半響纔回過神將手中茶壺放在桌子上,看向我們的眼神中沒了剛纔的和善,反倒多了三分警惕,如此看來我的猜測應該沒錯。
“他的確曾是這宅子的主人,只是不知幾位找一個死了多年之人做什麼?”女子冷生道。
簡短的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我們不只是來晚了,甚至有可能來晚了很多年,只是她爲何如此戒備?
“夫人不要誤會,我等並無惡意,冒然前來也是事出有因。”我起身拱手解釋了一句。
將來此的前因後果道清楚後,女子臉色略顯緩和,眼角處一滴淚不經意間滑落,流露出一絲憂傷之情,足見她不只認識翁文鬆,而且還很相熟,否則她現在的表現就沒有合理的解釋。
“你們想知道什麼?”女子抹去臉上的淚水看着我道。
“還望夫人能將翁文鬆生前之事如實告知。”我道。
擡眼盯了我好一會兒,纔開口講起那段她不願去觸碰的記憶。
她本是萬蝶谷的彩蝶仙子碧藍,多年前偷偷跑出萬蝶谷到人間遊歷。大雪紛飛的季節怎麼可能會有蝴蝶?所有看到她的人都覺得稀奇,所以瘋狂的捕捉,她是飛不動了纔會從空中墜下來,恰巧被這宅子裡的小女孩所救。
這段經歷與我第一個夢中,前半段的場景基本一致。
“我也是從那時起認識的文鬆跟斐然。”碧藍道,“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並非兄妹,斐然是文鬆指腹爲婚的未婚妻,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雖然斐然是無意中救了我,但是感念這份恩情,我便一直跟在他們身邊,那時的我還不懂得如何化作人形,他們也只當我是普通的蝴蝶,只是生命力比一般蝴蝶頑強罷了。”
講至此碧藍停了下來,似乎是勾起了一些她不願去回想的記憶,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也可以說是痛苦。
“那之後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見碧藍如此,天養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幽深黯淡的眼神讓人揪心,過了很久碧藍才又接着講起來。
那年冬天結束的時候,她感應到萬蝶谷派了人來找她,便在斐然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印記,希望日後還有機會可以再見。回到萬蝶谷後她因爲私自外出,被其父關了三年,也正是這三年的時間,讓她學會了如何幻化人形。
雖然人間對她而言是個危險的地方,但是在翁家的那段日子還是很開心,所以當她感應到斐然有危險的時候,沒有多想就決定返回人間。但是當她順着斐然的氣息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之景,當時碧藍很不安,聽到林中有響動便趕緊過去,不過他感到的時候危險已經解除,他們都還是完好的。
“也就是說你感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脫離危險,那你可曾看到其他人?”我趕緊問道。
我曾在定魂珠內看到過那一幕,我確定當時救他們的人絕對不是碧藍,但是爲什麼我在定魂珠內沒有看到她呢?還是說定魂珠內呈現的是心魔經歷中的一部分,而當時他並沒有注意到碧藍,所以纔會造成這樣一個偏差。
“現場的確還有一個人,在我之前出手救了他們。如果我當時就意識到她的危險,也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提及那名女子,碧藍的眼中透着濃重的恨意,緊握的雙拳無形中說明的她的憤怒。
“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女子又是誰?”秦炳洲問道。
“她叫白木娜,是馬匪頭目的女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很小的時候跟文鬆曾有過一面之緣,但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差錯,讓她對文鬆產生了又愛又恨的情愫,可以說她愛的有些瘋狂,甚至不擇手段。”碧藍道。
白木娜?這個人會不會是跟斐然互換身體的女人?碧藍的話是否可信?就在我們想進一步瞭解的時候,碧藍卻忽然起身。
“天色已晚,幾位若是不介意,可以留下來吃個便飯。”碧藍又將目光投向我跟秦炳洲,“二位可以放心,我做的東西你們都可以吃。”然後道,“稍後客房會準備好,有勞幾位先在這裡暫坐。”言畢都沒給我們幾個說話的時間,直接走進了內室。
她離開後我們三個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當中,屋內在瞬間變的寂靜無比,每個人思考的問題點都不一樣,碧藍講的雖然不多,但如果細想來其實信息量還是很大的。
“你們怎麼想?”我第一個發聲打破屋內的靜。
“你先說。”兩人幾乎一口同聲,隨後竟然都笑了。
“我懷疑她就是給封斐然換魂之人,既然她在封斐然的身上留下印記,那封斐然的身上就應該留有她的氣息纔對,但是她身上並沒有與生死簿中困魂身上相似的氣息,所以我懷疑那個人或許不是封斐然。”我說出了心中第一個一問。
“但是如果她不是封斐然,那很多事就解釋不通,比如你說的換魂一事就不成立。”天養提醒道。
“你們不覺得這個碧藍有些奇怪嗎?她似乎對那個叫白木娜的女人很有意見,這倒不是什麼特別的,重點是她究竟是以什麼身份呆在翁文鬆跟封斐然身邊的?就蝴蝶的形態嗎?我覺得她有所保留。”秦炳洲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點的確讓人想不通。
“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