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擡起頭,Ivan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雙手放在兜裡,立於我身前不遠處,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仍是那般邪惡,或者說我已無法再用從前的眼光來看待他,他也回不到從前。
可他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師弟?周曉,當我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時,猛然將目光投向周曉,沒等我開口周曉便搶先一步上前質問起Ivan。
“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他攥拳指着Ivan。
“意思就是,你是我師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出口,看像周曉臉上的表情始終沒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麼。
“放你孃的屁,誰是你師弟?把話說清楚。”周曉一聽就急了,一把拍開Ivan伸過來的手,吼了一嗓子。
“這難道還需要解釋嗎?是不是,大人?”Ivan沒理會周曉,反倒是將目光投向了我,隨後又做了個忘事後想起來的動作,“大人你不知道,我居然忘了。”
“夠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周曉咬着後槽牙,怒視着Ivan。
由始至終我一語未發,就想看他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招來。現在正是我傷勢初愈最關鍵的時候,就算周曉真的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選在現在,目的就已經再明確不過。
明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瞭解我的性命,卻非要如此大費周章。無非就是爲了激怒我,從精神上折磨我,這實際上是一種病態心理。
從馬尋到秦炳洲跟天養,再到現在的周曉,我身邊的人他一個都沒放過,一步步將我逼向絕境。其實失態發展到今天,掌控權仍在他手裡,而我不過是他鼓掌中的一個玩物,不要說反抗,甚至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想幹什麼,不過是說了些實事罷了。”Ivan冷哼一聲無所謂的說道。
“你他孃的說的是狗屁事實。”周曉急了,剛要上前被我拉住,我衝他搖了搖頭。
“周曉,你以爲我爲什麼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若不是看在同門的情誼上,剛纔那句話就夠你死一萬次。”他眼中透着狠毒,那絕不是是句玩笑。
“誰跟你有情義?”周曉搶了一聲,被我按住,隨後我對Ivan道“你口生生說周曉是你師弟,憑證。”
我不能光憑他空口白牙的幾句說辭,就信了他的話,周曉這身本是的由來我的確曾存有疑慮,我甚至曾經懷疑過教他這身本事的就是吳凱,可那畢竟都是些沒有真憑實據的猜測,但說周曉是早就安插在我身邊的人,不拿出證據我絕不會相信。
“想要證明還不容易,周曉你敢不敢告訴他,你這身本事是誰教的?”Ivan道。
此言一出,原本還怒氣沖天的周曉眼神竟黯了下來,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竟莫名的痛着,舊傷未愈新傷又起,我原本篤定的信任彷彿瞬間被擊的粉碎,他那默認的神情就像一把鹽灑在我的傷口上,痛到沒有知覺。
冷眼看着站在眼前的Ivan,如果這就是他對付我的方式,那他已經成功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盯着周曉,儘量讓聲音平和下來,我要聽他親口說清楚。
“我們大人這麼厲害,難道還沒聽懂嗎?”Ivan故作誇張的湊前兩步,然後蹲在我身前,諷刺的開口道。
“你給我離他遠點。”周曉一腳將Ivan踹開,指着他警告道。
沒想到Ivan非但沒有生氣,還笑了,笑的特別大聲,甚至起身時還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想看熱鬧一樣看着我們。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道士嗎?其實我騙了你,我這身道術是跟一個叫吳寅生的師父學的,他當時只是說不希望別人知道,所以我就按照他說的騙了你……但是我真不知道,他居然跟Ivan有關啊!”隨後周曉氣急敗壞的指着Ivan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爲什麼見過我那麼多次你不說,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時機,我的好師弟,師父教會你道術,就沒教會你做事要動腦子嗎?”Ivan道。
“你……”
這話刺激到了周曉,兩人竟然打了起來。看着眼前動起手來的二人,我卻陷入了沉思。
吳寅生,又是這個名字,他就像是無的存在,你看不到摸不着,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卻又找不到,但僅僅一個名字,就已經將事件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
但是他接近周曉又是爲了什麼?安插Ivan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又是爲了什麼?我身邊他到底還放了多少人?他爲什麼這麼做我一無所知。
本以爲他對冥王下手控制地府冥差,爲的只是擾亂三界趁機稱霸,可到如今卻事事與我有關件件跟我掛鉤,這又是爲了什麼?
我不過一介遊魂,爲鬼多年從未與誰結怨,更何況沒了不死之身,不在是地府代理人,如果不是仇怨,這樣的我他又能圖些什麼?
“咚”的一聲,周曉重重的砸在茶几,玻璃制的茶几“嘩啦”碎了一地,響動將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我起身擋了Ivan一掌,卻明顯感覺到他刻意收斂了掌力,我被震的後退了兩部,周曉撐着身子往我這兒挪了挪,我扶了下心口將周曉架起,他嘴角掛着血漬,臉上跟身上多處被玻璃滑坡的傷口。
其實跟周曉對招時Ivan根本就沒出全力,否則他何止受些皮外傷,只是與我對招時他爲何突然收回掌力?我卻想不通了。
“你今天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安置好周曉我轉身對Ivan道。
“改天師兄在好好教育教育你。”Ivan繞過我對我身後已經沒能力還口的周曉說了句後,對我道,“瞧你這話說的,沒事兒我就不能來看看你?沒準兒我想你了呢?”
“說。”我只冷聲回了一個字。
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這點我規律還是能摸清。見我如此他收起臉上那抹笑意,盯着我的眼神透着詭異,不知又在想什麼。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如果你能在三個月內將冥王的魂拼好,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次來自然是來實現諾言的,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是誰嗎?”Ivan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