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賢大師,您也來殺妖?這可與貴寺的戒律不符啊!”長庚和大師有說有笑的,但是不失尊敬。普賢大師乃是萬佛寺的長者,是住持的師兄,佛學和武功都極高,萬佛寺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這等人物,長庚即使不怕他也會尊敬他。
“長庚施主說笑了,我等雖來助陣,卻是降妖,而非殺妖,反倒是施主的殺孽過多,還望珍重。”普賢大師無論說還是聽,臉色從沒變過,不得不稱讚他的心如止水已達一定的境界。
“等等!什麼意思?你們都是爲了除妖而來?”荊麟很是奇怪,怪不得一下子這麼多武林中人齊聚。
“施主難道不知?昨日的傳聞,妖皇要來泰安城殺人。我等只好來救城。”普賢大師說道。
“我可不是!我沒那麼高尚,只是路過!順便想幫一下而已。”長庚說道。
“難怪我覺得這城中的人漸漸稀少,也沒前幾天那般繁華,就是因爲這個?”荊麟想起這幾天的經歷,尤其是從昨天開始他覺得人們都在躲着他的時候。“不過也沒變化太多啊。”
“很多人都在往城外逃,但是更多的人還是覺得應該守在這裡,因爲這裡是他們的家,逃到外面沒有家,還是死。尤其這兩年的妖如此的多。百姓苦也!”普賢大師說着合起了雙手。
“這兩年?怎麼回事?”荊麟對於外界一直不甚清楚,只得詢問。
“施主難道不知?想來施主從小便一心習武,這纔對外界一概不知吧!”普賢大師看了看荊麟,又說道:“本來妖類並沒有如此盛行,甚至很多妖與人相處的很好,我寺中便有很多善妖與寺中人一同修行。但是三年前,不知爲何,無數的邪惡妖類現世,一時間天地變色,那些妖見人變殺,人也見妖便殺,整個知賀州一片混亂,這幾個月似乎也影響到了其他的州。”聽到這裡,荊麟想到“原來我飛到了知賀州,竟然飛了這麼遠。想來在鑄劍山莊那些妖並不是什麼邪惡的妖,因爲那蒼朮強大的足以殺掉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殺。那狼妖也是來報仇的。”想到這他便問了一句:“你們知不知道有個很強大的妖叫做蒼朮?他在鑄劍山莊出現過。”
衆人互相看了一下,還是普賢大師說道:“那蒼朮是佛經中傳說的妖,他的強大已經足以毀天滅地,可以往來於天地間,但是他也是一個善良的妖,只要人類不害他的子孫,他便不傷害人類。但是他已經很久沒在人間出現了。他怎麼會在鑄劍山莊出現?”荊麟便把他的經歷說了出來。
“楚江派?楚江派已經在數月前便被妖皇屠戮了!不過那張鬆似乎逃掉了,成爲唯一的倖存者,他的波濤劍比你形容的要強大的多。”那竇鍾說道,而長庚聽了他的話皺着眉說道:“我當年領教過,他的波濤劍雖然和你描述的一樣,不過卻有很強大的內力,揮動的時候空氣都會波動。不過招式太過花哨,雖然強大卻也不夠致命。”他的話讓衆人聽着很是不以爲然,均想“那是因爲你是長庚才能這麼說,換一個人也難以說他的招式不夠致命。”
說話間,又有很多攜帶武器之人圍了過來,一看便知也是來此除妖的,但是卻沒有一人的名號響得過長庚和普賢大師,所以他們只是配角,荊麟也沒記住他們究竟叫什麼,只記得有個人眉毛極其傾斜,都快豎起來了,手中的武器是兩把鉤子。還有一個人的武器是套在手上的爪子,千奇百怪的武器都出現了。
他們也互相問候,這時荊麟知道了很多人,那個手拿兩把鉤子的人叫範勇,是奪魂鉤的傳人,那個那拿爪子的人叫方進,是奪命飛爪的傳人,另外一個身背雙劍的人是江湖人稱劍鬼的楊百林。還有很多人,荊麟已經記不清楚了。
“不對啊,你們怎麼知道妖皇會出現在這裡?”荊麟很好奇,因爲他們所有人都是聽說,沒有人真正知道是誰說的。
“我們也不知道,但是這事很快就傳開了,如果不是真的怎麼會傳這麼快?”那範勇大咧咧的說道,雖然此人長得很是駭人,但是卻不是那麼看着就讓人反感的人。“要是有妖就幫個忙,要是沒有就當來玩一玩唄。”
“這話說得好,玩一玩!”荊麟聽這個很是喜歡,他就是喜歡玩,尤其是別人不讓玩的他尤其喜歡玩。
“施主莫非是要遊戲人生?不爭名,不求利,此等境界貧僧佩服!”那普賢大師說道:“無論是誰,都會有追求,有追求便是貪念,貪到最後總會因貪而執迷,斂財是如此,練武亦是如此,殺生是如此,做官亦是如此,人如何能逃的出這貪念?倒不如像施主一樣,既來之,則安之。”普賢大師這一番話到讓那範勇很是慚愧,因爲他沒有大師說的那麼高尚。
“大師說笑了,我不過武夫一個,哪裡有那麼高的境界?聽大師這一席談話,倒是讓我受益匪淺。”那範勇拱手向大師說道。
“範大叔,雖然我很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父親從我小時候就教育我說‘沒有準確來源的消息都是騙局’,所以……”還沒等荊麟說完,那普法大師說道:“沒確認之前,誰又能知道這是否是騙局呢?我們有這一身武功,自當爲國分憂,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跳一次。如果我們不來幫忙,難道就讓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送死不成?我佛曾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衆人聽後紛紛點頭。只是點頭之後卻是一陣靜默,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衆人閒聊了一些,卻是各幹各的去了,來這裡不管能不能幫上忙,自己的先活着啊,比如住店,荊麟倒是不在乎這些,他已經住在街上三天了,但是其他人都在乎。尤其是長庚,沒有酒的日子他可是受不了。不過他早就到了,住的地方已經定下來了,那裡自然是美酒飄香,荊麟開始還懷疑他總是在喝酒哪裡來的錢呢?不過想想也知道他這等人沒錢了搶幾個強盜就有了,黑吃黑,父親也講過的。
荊麟當然要在大戰前吃飽,他又想起了那望江樓的牛肉,這幾天做乞丐沒吃什麼好東西,今天定要好好吃一頓,剛一想身影便消失了,轉眼已到了十丈外。一路上望去,這泰安城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繁華,稀稀落落開的店鋪沒有人光顧,這些人估計已經想到要關門大吉,趕快移民了,真沒想到一個傳言竟然能影響這麼大!
沒想到竟然連望江樓都關門了,荊麟抓住了一個路邊的人問了一下,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原來這泰安城每天糧食的消耗量很大,況且大多數糧食都囤積在糧倉中,這幾天突然間糧倉裡的糧食都消失了,從來也沒有人見到這糧食去了哪裡。昨天更是讓人都捱餓了,而後有聽到了那妖皇來攻打泰安城,城中的人都以爲是那妖怪把糧食變沒的,所以都紛紛逃跑了。
荊麟不禁暗暗想到“有意思,我還沒聽說過妖會先把糧食變沒的,有這等妖術的妖用不着費這麼大的力氣來對付一個平民城市。”但是他這麼想卻心裡還是很忐忑,他不知道那個妖皇是否有那蒼朮那樣厲害,如果有他那樣厲害,別說這些武林人士,就算再來一百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恐怕都不行。他只對那蒼朮曾產生過恐懼,即使不那麼怕死,也不想再遇到他。也許向父親那樣強大的人多來點還行,但是他一直也不知道父親有多麼強大,只知道他在虛空境界中也是很厲害的,但是自己和哥哥的實力終究不能讓父親施展出什麼實力,所以對於父親的實力都是猜測的。
“蒼朮?傳說中的妖,一般的妖應該沒那麼強大吧,哈哈!”他這麼自說着,但是他知道這只是在讓自己安心。那蒼朮的一指不只是讓自己擊倒,似乎還讓自己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改變了。又或許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沒有生命危險,所以纔不怕。他從小時候父親說了各種各樣的修行方法,各種各樣的陰謀,各種各樣的武功法術,各種各樣的符文陣法,但卻沒把什麼強大的人物,狠辣的妖怪告訴他們兄弟。
當夜,荊麟隨便躺在了一棟房的頂上,想起尚未吃東西,便迅速御劍飛出了城,在遠方的樹林中找了一些果子吃,這才吃飽了,想起自己空有這些錢財,卻在城中都會吃不到東西,不禁一笑,又摘了很多果子,放在自己那個小空間裡,又飛了回去,不料,這一小會兒,便出了事。
待他到城門口,只見那城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妖怪圍住了,不過大多數還是沒什麼實力的小妖,更多的還是強大的野獸,還沒有修煉成爲妖,地面上那些武林中人正在跟那些小妖打鬥,而天上,有很多御劍者,還有很多虛空者在與他們打鬥,各式各樣的法術橫豎的飛舞,場面好不壯觀!
他也飛的近了,看清了那空中的人其中幾人很是熟悉,竟然是那天在望江樓中見到的道人,只是他只記得那個清騰很喜歡交朋友,另外兩個人叫什麼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那個男的很冷,沒怎麼說過話,那個女的說話讓人聽不懂。而這次在空中飛的人有各種各樣的道袍,天空中也是各種各樣的法術在橫飛,看那身上長有三個蛇頭的妖,一個頭嘴裡噴着火,一個頭嘴裡噴着水,水到他人身上便結冰,一個頭眼中放着電,這電雖然不是直的,但卻依舊可以傷到他想傷之人,而跟他相搏之人便是那日的那個言語很少的人,他凌空飛着,身邊有無數的飛劍在飛着,左手引那噴出的火來變作火彈反擊回去,右手形成氣牆將那噴來的水和放出的電全部隔離開來,同樣的返還給那妖怪。那妖怪看樣卻是其中比較強大的,難怪要讓他這個虛空境界的人來對付。荊麟在遠處數了數,有虛空境界的不足十人,想來虛空境界的人各派也爲數不多。
荊麟腳下踏的是飛劍,手中握的是長劍巽離,這飛劍平常很小,只有在充滿了氣的時候纔會變大,而後以自己氣控制它飛行,不過這飛劍也可以用任何的長劍代替,只是如果沒有其他武器的話,在空中飛行的時候便不能隨意出劍打鬥。正巧看到一個也只在御空境界的人被打傷,從飛劍上掉落,荊麟迅速飛過去救了他,把他送到了地上,那人連忙道謝,但是他的腿站不穩,落地便倒了下去,和他同門的人飛過來扶起了他,而後荊麟便飛身上去找那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