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鬥沒有多說什麼,他的態度很明顯,他絕對不是來做說客的,因爲他現在顯然是沒有那麼多證據證明自己所說的是真的,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的唯一途徑就是用武力。
不過顯然辰復不想跟他過多糾纏。也許他的實力很強,是辰家新一代的天才,但是新一代的天才和家主還是有區別的,辰復作爲辰家的一家之主,自然要以辰家的利益爲最先決的條件。如果他們在這裡衝動而打起來,別說辰家的會客廳會被毀去,恐怕附近的弟子也會被波及。所以如果有要打的傾向,自然還要去家族中的演武場。
“怎麼?忍不住了?想來取我性命了?你以爲境界的差距這麼容易就能拉近麼?”辰復品了一口茶,說道。
“去您性命?大伯,別說的那麼絕情!無論如何咱們都是同一個家族的,雖然您對我父親沒有手下留情,但是我還是會對您手下留情的。”
荊麟聽到了這話突然間驚了一下,想到,竟然有這樣隱秘的事,但是看他們的表情卻又不像是有大仇的樣子。如果是辰復殺了辰斗的父親,辰鬥又怎麼會這樣淡定,在之前跟辰言爭鬥的時候和現在竟然能和言細語的說話,一點都不像見到大仇人的樣子。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了多少?”辰復問道。
“就這麼說可以麼?這裡可是有外人啊,是不是啊,前輩?”說着辰鬥轉向了坐在角落裡的荊麟,即使荊麟的境界很高,即使荊麟穿着黑袍,他依舊是一個人舉手投足間都會有氣的散逸,不特意控制而讓一個得道高手不發現也是不太容易。
“前輩?”辰復終於敢肯定他們兩個確實認識,但是如果辰鬥稱荊麟爲前輩的話,似乎是在說明他們並沒有那麼要好。爲了一個僅僅是稱自己爲前輩的人就要來一個家族保護他?而且看上去他們的關係很複雜,不像是好朋友,但是清麟竟然還用兜帽躲藏起來。清麟這小子究竟是在做什麼?不過他這只是在一瞬間想到的,而後卻說:“這位小友沒打算離開,想來咱們的談話也防不住他吧。”
“辰家主這話從何說起呢?”荊麟又將聲音稍作變化,說道:“怎麼好像說的我這麼愛打聽別人家的秘密一樣?這秘密我是沒興趣聽的,你們想要談秘密,用傳音入密就好了,別說你們不會。”
但是兩個人聽後同時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荊麟,不過荊麟卻沒在意他們的眼神。
荊麟笑了笑,依然沒有擡頭說道:“我來的目的辰家主也是知道的,你們說你們的,不用在意我。如果你們覺得我在這裡礙事,那我可以出去。”荊麟說着便不等他們說什麼自己飛了出去,上了對面屋子的房頂,躺在了房頂上,一如當年他在家時的樣子。辰家的人也知道荊麟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麼。
他們兩個果然沒讓自己聽,荊麟的耳朵即使不用氣來增幅,想聽清整個莊園的說話都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們兩個就如同互相盯着對方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不多時,似乎他們真的談崩了,兩個人的氣都開始增強,在房上的荊麟也感覺得到這兩個人的大戰即將打響,不過想到他們實力的差距,如果辰鬥沒有什麼特殊的技能,想打敗辰復,還真是癡心妄想。
果然,還沒等荊麟多想,辰鬥便被一拳轟了出來,但是儘管他被轟出來,但是剛被打出來之後迅速便站住了。反觀那個門,連破損都沒有,顯然辰復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只是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顯然辰鬥將辰復惹生氣了。
辰鬥擦了擦嘴角的血,自嘲的笑了,說道:“大伯,怎麼這麼激動呢?這可是在辰家,隨便就動手可是容易讓比我小一輩的孩子可是會受傷的啊!哈哈!”
辰復緩慢的從房中走出來,看他的感覺好像是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魔神。
荊麟也很驚訝,他竟然突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從房上翻身而下,立在辰斗的身後。盯着辰復看來看去,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顯然他們剛纔的聲音已經讓整個辰家的弟子都聽到了,無論是老人,還是青年,辰家的人已經把他們所在的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都退下去!”辰復冷喝道,然後又對着辰鬥說道:“如果你覺得在這裡打不適合,那就去演武場!”
“不不不!我本來是想打一打,但是現在我覺得我的確敵不過大伯你,所以我不想跟你來武鬥。”
“不想武鬥?你想文鬥?”看到了辰鬥似乎在點頭,辰復問道:“怎麼個文鬥法?”
辰鬥想了想,隨手一揮,一道劍氣便劃過圍牆,牆上的一塊磚飛了出來,落到了辰斗的手上,遂說道:“以它爲舞臺,你我以氣決勝負。”
“原來是這樣。”辰復恍然道:“是比較對氣的掌控程度,若氣太大則會將這塊磚碾碎,如果太弱則會被對方擊敗。這可真是你有優勢啊!虧你想得出來。”
“怎麼?大伯你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可以另想他法,反正我也是臨時想出來的。”
辰復聽後氣的牙癢癢,自己就算是明知這是他設好的陷阱,自己也要往裡鑽了,不然辰家人豈不是在看他的好戲,辰鬥僅憑這一點小聰明就讓辰家家主退縮?沒有這個能力他還怎麼當辰家家主?
“小子,不要把我對你的仁慈當做是你耍無賴的本錢。你想要用你的優勢來對抗我的弱勢麼?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還是說你過分相信自己足夠了解我?以爲我只不過是道的領悟比你多,氣比你強罷了?”
辰鬥聽了砸吧砸吧嘴,搖了搖頭說道:“我可沒這麼認爲,都說了,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另想他法。我只是覺得辰家雖然畢竟是修真世家,雖然跟修仙者還是有區別,但是並非那些武林中人,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太有失身份了。”
“強詞奪理!不過這個挑戰我接下了,不管你想出什麼來,我都接下!這也是對你父親的承諾!”
聽了他最後那句話,辰斗的臉上露出了不愉悅的神情,顯然有關於他父親的事中他們之間有一些不能說的東西。
辰鬥舉起了那塊石磚,直指辰復,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也不知是因爲什麼。
辰復笑了笑,走上前,抓住了那塊磚的另一半,眼神中則是充滿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