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平靜的聲音陡然響起。--
讓得陳濤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冷下來,朝着說話之人看去。
這突然出聲的自然是洪宇!
洪宇的臉上帶着平靜的笑容,眼中流‘露’出玩味和戲謔的弧度,陳濤等着衆人完成作品方纔出手,試圖牟取震撼效果。
他又何嘗不是這個想法?
洪宇微笑道:“‘女’王,在下還沒有嘗試,爲何這文鬥就結束了呢?”
“哼!”
陳濤冷哼一聲,不屑的瞥了眼洪宇,“你算個什麼東西?難不成你以爲,自己還能夠有機會超過本王不成?”
“呵呵,文無第一,便是琴聖、詩仙都不敢說無人能夠超越自己,你丫算個什麼東西?”洪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嗤笑道。
這陳濤從一開始就對自己冷言相對。
更是幾次三番想要出手斬殺自己,洪宇早就看他不爽。
他原先不過想着最後以一敵五來的比較迅捷。
如今卻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狠狠的打這陳濤的臉,而且是往死裡打,打到他面目全非!
“你……”
陳濤臉‘色’陣青陣白。
他乃是堂堂南北神城的神王,實力強大無匹,何曾被人如此辱罵?
但眼角餘光瞥到貓魅兒的眼眸,他只能強壓下心中怒意,冷冷的道:“本王不與你作這口舌之爭,你既然這時候站出來,肯定認爲自己能夠在五道之上戰勝本王。那麼本王今日便跟你打個賭,如果你無法五道都超過本王,你馬上給本王跪在面前自刎謝罪。”
“……”
洪宇看白癡似得看着陳濤。
陳濤臉‘色’青白‘交’加,怒道:“看什麼看?有種就答應,沒種就給本王滾蛋,少在這裡礙眼!”
“真他娘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二貨沒把‘褲’腰帶綁好,把你給‘露’出來了!”洪宇一臉鄙夷的說道。
“什麼‘褲’腰帶?”
陳濤傻傻的問道。
反倒是貓魅兒最先反應過來,那絕美的容顏一陣嫣紅,輕罵道:“這北辰還真是個妙人,說髒話不吐髒字硬是把陳濤給繞進去了……”
“‘褲’腰帶?”
熊韜眨眨眼,然後竟然大庭廣衆下扯開‘褲’腰帶,然後掏出來看了眼,遂即哈哈大笑:“哈哈哈,陳濤你個白癡,他在說你是小丁丁!哈哈哈,北辰,俺突然有些喜歡你了,哈哈,堂堂神王是‘褲’腰帶沒綁好‘露’出來的小丁丁,哈哈哈……”
“噗哧!”
“小丁丁啊……”
“‘褲’腰帶哇……”
剛剛輸給陳濤而無比鬱悶的幾人也是相繼大笑起來。
“……”
陳濤渾身顫抖,面紅耳赤。
他雙拳緊握着“咯咯”作響,怒到了極致,青筋直跳,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滅了洪宇。
但他更明白貓魅兒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當即深吸口氣斂去了心中怒意,惡狠狠的瞪着洪宇:“你這個滿口污言穢語的雜種……”
“雜種你罵誰呢?”洪宇一瞪眼。
“雜種在罵你!”
陳濤怒道。
洪宇點點頭,一臉鄙夷道:“嘖嘖,想不到你竟然是個雜種!”
“我……”
陳濤臉‘色’鐵青,無比的難看,如同掉到了茅坑一般,一臉黑臭,張了張嘴卻不敢再罵人,生怕被洪宇繞了進去,當即冷哼一聲,道:“你若是有本事就五道都贏了本王,否則的話就別再本王面前唧唧歪歪。”
“好,我今天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洪宇點點頭,遂即大手一揮,“文房四寶伺候!”
有着貓‘女’將嶄新的文房四寶送了上來。
洪宇深吸口氣。
腦海中不由回到了當初在地球的時候,自己可是資深技術宅男,平日裡最喜歡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和本領。
譬如曾經看過一部電影中,唐某人那絢爛的作畫。
他也曾經嘗試過,作出一副《萬里江山圖》。
譬如曾經聽到過一曲《高山流水》的千古絕唱,自學三個月,也是學到了幾分神韻。
再譬如曾鑽研古代棋譜,鑽研三年,棋道小成。
甚至連書聖的狂草都是學到了幾分‘精’髓。
想不到隔世之後,自己竟然還有再用到昔日琢磨的技巧的時候。
他坐在位置之上,正襟危坐。
陡然之間……
洪宇睜開雙眼。
第一時間並非動筆或者撫琴,而是雙腳“啪啪”兩聲將靴子踹飛,隨後左右腳同時勾住了一支‘毛’筆,沾染墨跡,雙腳左右開弓,右腳作畫左腳題詩。
雖然是雙腳在動。
但他的字跡卻是狂妄不羈,不受世間束縛。
剛猛而有力,筆走龍蛇,秒不絕輪。
一首《滿江紅》洋洋灑灑,讓人‘欲’罷不能……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一氣呵成,字好,詩更妙!
與此同時。
右腳已經是完成了畫作,這是一幅《沙場點兵圖》,一尊巍峨將領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站在高臺之上。
狂風‘亂’作,旌旗蔽空。
將軍一震臂,血袍三千隨左右,生死之間,豪氣干雲。
在詩畫完成的同時,洪宇已經是將“七妙珍瓏棋局”擺下,對着陳濤做了個請的姿勢。
陳濤上前,望着面前棋譜,他卻是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
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和難看。
洪宇卻是不再看他,手掌一拍桌子,一張七絃琴落在身前。
“叮叮咚咚……”
手掌輕拂而過,一陣清脆琴音響徹大殿。
隨後洪宇陡然一摁琴絃,這是一記力道控制無比‘精’準的狠拍,一拍之下恰好控制在不會損壞七絃琴,又能夠將琴音催動到最強程度的‘精’準力度。
速後開始彈動,手指宛若幻影。
“噌噌噌,叮叮叮……”
這是無比‘激’昂的琴音。
看着那畫,讀着那詩,再聽着這慷慨‘激’昂,壯懷‘激’烈的琴音,所有人都是沉默了。
哪怕是雍容高貴的貓魅兒都是眯着雙眼,忍不住坐直了身體,緊緊盯着洪宇。
他們的腦海中彷彿浮現了一幕沙場。
黃沙漫天,‘春’風吹度‘玉’‘門’關,兵臨城下,無數的敵人旌旗蔽空,殺氣騰騰,他們有着強大的戰車,他們有着恐怖的強者,他們有着絕強的兵器,他們更有着遠超過自己這一方的戰士。
一尊血染長袍的將軍站在城頭之上。
他的身後已經沒有一兵一卒,全部戰死沙場。
將軍渾身是傷,鮮血淋漓,宛若血染修羅。
他右手握着一柄方天畫戟,斜斜而立,左手之中緊握着一杆軍旗,這是不倒的軍旗,這是不死的軍神,這……是不滅的軍魂!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天,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將軍仰天怒吼,血淚洶涌,其實沖天。
他縱身跳下了巍峨城牆,衝鋒陷陣,在百萬大軍之中七進七出。
血染長沙,征戰九霄;戰刀所向,一往無前!
將軍身上遭受了無數的傷勢,血‘肉’模糊,深可見骨,內臟都是被砍了出來,他的腳下已經是堆滿了死屍,這是一座屍體堆積而成的山峰,將軍站在峰巒之上。
他已經‘精’疲力竭。
他望向了北方,那是帝王所在的皇都,他仰天怒吼,悲愴而無奈。
“殺!”
無數戰士已經是被殺怕了,但在主將指揮之下再度衝來,如同蟻巢傾巢而出,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戰士在被將軍殺死,堆積成山。
直到將軍真的‘精’疲力竭。
他已經是連方天畫戟都是握不住了,身體完全站不直,必須依靠手中的方天畫戟拄着方能夠站立。
將軍的身上有着上百道刀傷,‘插’着幾十根箭矢,有着兩柄斷刀正卡在骨骼之中……
風在吹,血液在涌動,屍體在滾落。
將軍的雙眼漸漸變得‘迷’茫,變得灰白一片,生機完全消失。
他便是這般站着,手中握着方天畫戟,獵獵軍旗‘插’在身側支撐着他的身體,站立在百米高的屍體堆積而成的山峰之上,傲然而立,一動不動。
但那剩下的幾十萬敵軍卻是被生生殺破了膽。
遙遙王者那尊染血的軍神,他們潰敗了,丟盔卸甲,兵敗如山倒……
畫面到了這裡,已經有人在落淚。
有人在唏噓。
有人愣愣出神說不出話來……
心情悲傷而沉重。
“騰!”
最後一記琴音轟然響起,將衆人驚醒。
熊韜抹了把眼睛:“俺、俺竟然哭了?”
“這是一尊軍神,值得仰望和敬佩!”虎威收斂了狂妄姿態,沉聲道。
黃金古猿一族強者目‘露’‘精’光,熊熊戰意如同火焰:“若是這尊將軍存活在世,猿某願意當他坐騎!”
衆人譁然。
黃金古猿無比強大,更是高傲,甚至連面對第一戰族的時候都好不低頭,此刻他竟然主動說願意成爲他人坐騎,可以想象得出那尊將軍的形象深入人心,讓他折服。
“呼!”
貓魅兒長長鬆了口氣,認真打量着洪宇,目中神采驚奇,“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少年?這將軍究竟是真的存在?亦或者是他所製造的幻境?”
正在這時。
那苦思冥想無法解開棋局的陳濤發出慘叫:“啊……”
他口中噴涌鮮血,竟然是因爲解局失敗心神遭創。
“爲什麼?爲什麼我會解不開?”
“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會解不開?”
陳濤苦苦呢喃,痛苦不堪。
洪宇緩緩站了起來,步伐穩健,走到了陳濤的面前,居高臨下,目光一片平和,淡淡問道……
“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