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這個瘋子……”
“我的至尊金骨,我的至尊金骨啊……”
“這個瘋子他竟然寧願死在這老龜的腹中,也不願意把至尊金骨留給老子?可恨,可恨啊……”
彭宇震驚之餘,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訪問:щщщ.?。
他已經是將至尊金骨當作了囊中之物,只等着龍鳳吞天龜吃飽離開,便是斬殺洪宇,掠奪至尊金骨。
可是現在……
洪宇竟然不顧一切,衝入龍鳳吞天龜體內,這讓他如何再去搶奪至尊金骨?
“大哥,這、這可怎麼辦?”鯊烈結巴着傳音。
他也是被洪宇的狠厲給嚇到了。
彭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鬱悶無比:“還能怎麼辦?這王八蛋進入到這位前輩體內,必然是死路一條,可我們總不能讓這位前輩把他吐出來吧?媽的,本以爲問鼎至尊有望,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恨,實在可恨。”
“嗝!”
那頭龍鳳吞天龜打了個飽嗝。
天地間‘蕩’起一陣陣可怕的天地靈氣風暴,一圈圈能量‘波’動四散開來。
巨大的眼眸轉了轉,龍鳳吞天龜‘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那小傢伙竟然跑到我肚子裡去了?要不要把他給消化了呢?他身上可是帶着一截至尊金骨呢……”巨大的腦袋微微搖了搖,一對龍角左右晃動着,“罷了罷了,那是人類的至尊金骨,對我幫助可不大。”
他自言自語着,聲音卻好像有着天然屏蔽,別人只能看到他嘴巴在動,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隨後……
龍鳳吞天龜看了眼呆滯的鯊烈和彭宇二人,眨眨眼,卻不再多說什麼。
鳳凰羽翼陡然展開,輕輕一震。
“轟!”
龍鳳吞天龜的身形竟是憑空消失不見。
一切又重新歸於平靜,彷彿這一切都是夢幻一般。
“咕嚕!”
“總算走了……”
鯊烈和彭宇緊繃的神經陡然放鬆,癱軟着落到海面上,二人相視苦笑。
彭宇臉‘色’不太好看,仍在爲丟了至尊金骨而耿耿於懷:“我們回去吧。妖丹受損,這一次還不知道要閉關多久才能修復。”
“我也是。”
鯊烈點點頭,‘露’出遲疑神‘色’,開口道;“大哥,你說……那……那洪宇會不會還活着?”
“嗯?”
彭宇臉‘色’微微一變,耳邊彷彿仍在回‘蕩’着洪宇被龍鳳吞天龜吞掉時所說的話‘待我重見天日,便是你二人命喪九泉之時’。如今想起來,他仍舊是不自覺得感到渾身一陣冰冷,寒意充斥身體。
“不、不可能,他絕對是死定了。他不可能活着……”
彭宇拼命搖頭,深吸口氣,看向鯊烈,沉聲道,“放心吧,他必死無疑。不要多想了,這一次雖然妖丹受損,但剛剛觀看那位前輩吞噬的情形,我卻是有些感悟,這一次回去也許能夠再度提升一步。”
“沒錯,他肯定沒辦法活着回來的。那我也回去,先把傷勢養好!”
鯊烈也是說道。
二人遂即離去。
…………
海風帶着淡淡的腥味。
天地之間,突然吹動起來一陣陣強烈的風暴,天地之間,有着一道道巨大的水柱洪流從天而降。
讓得海洋都是提升了數十米的海拔,帶來了無數的海洋生靈。
在這片奇異的海洋之中,有着一塊巨大的大陸。
大陸約莫有千萬平方公里,整個大陸沒有國度,他們是在一個名叫‘龜神殿’的組織統治之下。
大陸上的生靈有人類、有海族、有荒獸。
雖然是‘龜神殿’的統治,但是他們相互之間卻也是有着諸多競爭,分別是人類、海族和荒獸三大種族間的爭奪。
這一日。
分散在大陸各處的龜神殿前,都是匯聚着無數的生靈,每一個人都是無比虔誠的跪在地上,膜拜着面前巨大的龜神雕像。若是洪宇在此便是會發現,這尊龜神的雕像,與龍鳳吞天龜一模一樣。
“龜神在上,多謝龜神又爲我們送來上天的恩賜!”
“感謝龜神賜予我等靈路!”
一道道虔誠的歌頌在大陸各處龜神殿前響起。
一些沒能夠趕到龜神殿的生靈,也是就地跪在地上,不斷的膜拜磕頭,誦讀着口中的恩賜悼文!
在大陸的中央一座巨大的,無比恢宏的龜神殿中,一名身形佝僂,揹負着沉重青‘色’龜殼。面容蒼老,頂着大光頭,一對白‘色’眉‘毛’都是幾乎垂到地上的龜族老者手中拄着一條柺杖,顫顫巍巍的走出了殿‘門’。
他走路的時候左搖右晃,手中柺杖都好像要沒力氣握住,隨時可能摔倒一般。
殿前有着超過十萬人齊刷刷看向這名老者,眼中無不是帶着瘋狂和火熱,還有着虔誠的尊重。
“龜神大陸的同胞們,今日,我們偉大的龜神陛下又給我們帶來了恩賜。來年,必然是一場豐收之年,待恩賜結束之後,我們將會組織漁船出海捕撈。相信這一次恩賜,足夠讓我們過上百年幸福的生活了!”
龜殼老者緩緩說道。
聲音洪亮,在整個大殿前回‘蕩’。
“龜神萬歲!”
“感謝龜神的恩賜!”
衆人紛紛喊道。
龜殼老者點點頭,手中柺杖輕輕敲了敲腳下的石板:“今天既是龜神殿下降臨恩賜的時候,更是靈路開啓的時間。現在我宣佈……靈路,正式開啓!”
“嗡!”
隨着龜殼老者話說完。
整個大路上,一共三萬六千座龜神殿同時疾‘射’而出通天的光柱,在光柱的籠罩之下,每一座龜神殿前都是出現一道巨大光‘門’。
光‘門’之中有着絲絲空間力量在炫動。
“凡是三十歲以下,都可以進入靈路,獲得龜神的恩賜,大家快些進去吧!”龜殼老者大聲說道。
他的聲音竟然傳遍了整個龜神大陸,從一道道光‘門’中傳出。
一時間……
無數道身影疾‘射’而起,衝入光‘門’之中。
在大陸某一處,喧鬧的人羣中,有一個衣着很是襤褸的少年雙眼中滿是堅定的光芒。他的容貌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只是可能因爲營養不良的緣故,面黃肌瘦,小臉帶着一絲病態蒼白。
襤褸的衣衫破破爛爛,能夠看到裡面‘露’出的肌膚。
但少年卻梳理得很乾淨。
邊上有人看到少年,不由‘露’出鄙夷和嘲諷的神‘色’:“哈哈哈,霍缺,就你這體格還想要進入靈路獲得龜神傳承?你簡直是做夢啊!”
“霍缺啊,我覺得你還是認命吧!你們這一脈已經有九代人死在靈路上了,現在就剩下你那瞎眼的老孃和你相依爲命。你如果再死掉,你這一脈的血脈可就真的斷絕了!”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覺悟,別老想着天道酬勤什麼的。我勸你乖乖回去,趁着大家都在闖靈路,你好出海捕撈一些吃的,免得日後又得捱餓,靠我們的施捨!”
“看你這麼可憐,我這有兩枚龜幣就送給你吧!趕緊回去吧!看你穿的這麼寒顫,都不知道你怎麼有勇氣來龜神殿!”
一道道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些聲音有嘲諷、有憐憫、有愚‘弄’、有揶揄……
宛若一道道無形的鋼針,透過了皮膚,深深扎進少年霍缺的心中。讓得他的心如刀割,無比的劇痛刺痛和苦澀。
霍缺緊緊咬着嘴‘脣’,‘脣’角溢出鮮血,雙拳緊握着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當中,血液悄然流淌下來。
在龜神大陸上,唯有通過靈路,獲得龜神恩賜才能夠修煉。
否則的話,連地魄境都是沒辦法突破。
沒有實力,那麼代表着沒有生存能力。
霍缺他們這一脈已經有十代不曾出現闖過靈路的強者,早已經破落不堪,只剩下他和母親相依爲命,苦苦守着那已經變賣得只剩下空殼的老宅。他爲了改變自己和母親的命運,也爲了完成死去的父親、爺爺等一代代前輩闖過靈路的期望。
他不得不闖靈路!
“笑吧!你們盡情的笑吧,我霍缺一定能夠通過靈路!”霍缺深吸口氣。
眼中帶着無比的堅定,朝着通往靈路的光‘門’走去。
看着面前巨大的光‘門’,他眼中帶着一絲絲堅定:“這就是靈路,這就是改變我命運的靈路,我一定要闖過去!”
一步邁出,霍缺便是要踏入靈路。
然而……
正當他一隻腳剛剛碰到靈路光‘門’的時候,天空中突然裂開一道裂縫,隨後,一道身影“唰”的一聲墜落而來。速度奇快無比,如同墜落的流星,在霍缺眼中不斷放大,霍缺腦袋“嗡”的一聲變得空白,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不、不是吧?”
“砰!”
這道身影結結實實的撞擊在霍缺的身上。
連帶着霍缺直接飛出去數百里,隨後落到地上。
霍缺雖然連地魄境都是不曾擁有,但他從小到大都以闖過靈路爲目標,從沒有放棄過鍛鍊,身體非常強壯。饒是如此,這一下沒有讓他重傷,卻也是讓得霍缺渾身一陣劇烈的刺痛。
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突然看到前面通往靈路的光‘門’變得暗淡。
隨後“嗡”的一聲徹底消失。
“時間到,靈‘門’關閉!”
虛空中傳來那龜殼老者的聲音。
“什麼?靈、靈‘門’關了?不、不、不……我還沒進去,我還沒有進去啊……”
霍缺突遭雷擊,面‘色’變得無比蒼白,茫然的唸叨着。
他雙目涌現一片赤紅‘色’,朝着剛剛撞飛自己的身影看去:“都是你,都怪你……都是你害得我沒辦法進入靈路,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一邊喊着,霍缺眼中‘露’出一絲兇狠之‘色’朝着那撞飛自己的身影看去。
只是當他看到那道渾身是血,氣息無比虛弱,渾身也是如自己一般破破爛爛的身影時候,他眼中的狠‘色’又漸漸平復了下去。擡起來的手掌無力的落下,‘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難道這是龜神不想讓我闖靈路嗎?這就是天意?”
霍缺苦笑着站起,渾渾噩噩想要離去。
然而。
正當他站起來的時候,那撞飛他,似乎重傷垂死的身影卻是突然擡起手抓住了霍缺的手臂,一絲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傢伙,你想成爲強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