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
只可惜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白‘花’‘花’之下流淌的水柱戛然而止,白‘花’‘花’的主人猛地擡頭,那是一對冷淡如冰霜的眼眸。她直勾勾的打量着洪宇,兩顆眼眸宛若星辰般的明亮,若平時見了這對眼眸洪宇肯定會抱着欣賞態度,如觀賞寶石一般。
可是現在,洪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被這對眼眸看着,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一陣冰涼,無比尷尬:“那、那什麼……”
“死!”
一聲嬌叱陡然從雙眸的主人口中傳來。
一股森冷至極的寒芒如冰凍閃電一般,“唰”的一聲從身下疾‘射’而來,直奔洪宇兩跨之間。
“草!”
洪宇鬱悶罵咧一句,一掌排開身側的樹皮,逃似得衝了出去。
只聽見樹‘洞’中傳來“喀喀喀”的聲響,洪宇回身一望,便看見這棵乾枯的古樹從根部開始有着一道淡藍‘色’的冰霜正飛速的朝着樹梢位置蔓延而去。
藍‘色’的冰霜所過之處,古樹被生生凍結,化作一尊冰雕古樹。
“嘶!”
洪宇眼角一陣‘抽’搐,“馬勒戈壁的,還好老子逃得快!”
剛剛這一道寒冷凍結的力量可是直奔自己兩跨之間,若不是自己逃得快,只怕命根子都要凍僵,成冰棍了。
“轟!”
冰封的古樹陡然炸裂,支離破碎,四散紛飛。
一道寒冷到極致,如臘月寒風一般席捲過來。冰冷,寒霜,如同雪中青蓮般的身影踏着寒風走來,寒意洶涌朝着洪宇碾壓過來。這‘女’子的實力竟然也是達到了奧義境級別,而且‘精’通寒冰法則。
一頭白‘色’長髮披在身後,如冰霜般的髮絲觸及虛空,都能讓空氣凍裂。
寒霜漸漸散開,‘露’出面前的倒是一章‘精’致無比的臉蛋,柳眉彎彎,雙眸如星辰,每一個棱角都好像是天工鬼斧雕琢而成。一雙清冷眼眸打量着洪宇,輕啓朱‘脣’:“我,要你死!”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洪宇連連擺手道。
他一臉苦澀,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自己好端端在修煉刀訣,結果剛剛從玄天塔中出來就遇到了這種狀況,真他娘無語!
“不是故意?那就是蓄意的!”
冰冷少‘女’冷冰冰的說道。
洪宇面‘色’一僵,苦笑道:“不是蓄意。我之前就是看這樹‘洞’隱蔽,所以躲在裡面參悟刀訣,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那什麼,姑娘,我真不是有意看你那個的……”
“哦,看這樹‘洞’隱蔽所以躲在這裡。這麼說來,我也許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了。”
冰冷少‘女’的思維直來直往,眼珠轉了轉,又是一副冷漠的態度說道。
洪宇:“……”
這尼瑪叫什麼事啊?
他愈發感覺跟眼前這冰冷少‘女’實在是說不通了,當即苦笑搖頭道:“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洪宇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不會嗎?”
冰冷少‘女’袖子輕輕一動,纖細白皙的手指指着冰凍的古樹,淡漠說道,“你說你躲在這裡是參悟刀法。那爲什麼我之前沒從神鑑上發現你的蹤跡,這說明你早有預謀,隱藏了神鑑躲在這裡。而且,你也說了,這裡夠隱蔽,適合你做苟且的事情。”
連洪宇自己都是不知道。
神鑑的感應雖然強橫,但是,他躲在玄天塔塔內空間之中,卻是會讓得別的神鑑無法感應他的位置。
若不是因爲這樣,這冰冷少‘女’也不至於感應不到古樹內又人了。
可問題是現在自己無法跟冰冷少‘女’解釋啊!
總不能暴‘露’玄天塔的存在吧?
“……”
額頭直落百道黑線,洪宇‘欲’哭無淚,“什麼叫做苟且之事?這事情歸根結底,我是早你一步來到這裡的,嚴格說來要說被侵犯的也該是我纔對。”
“哦,你是說我故意跑到你身下,然後在那裡小解嗎?”冰冷少‘女’的話語鏗鏘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洪宇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覆。
他鬱悶的嘆息道:“姑娘,這樣吧!這件事情我們也說清楚到底誰對誰錯,我給你陪個不是,可以吧?”
“可以!”
冰冷少‘女’出奇的好說話。
這讓洪宇鬆了口氣,道:“抱歉了,剛剛的確是我沒有注意,衝撞了姑娘!”
“嗯,既然你知錯了,那麼就自裁吧!”冰冷少‘女’一字一頓,彷彿一切都是那般自然而然,淡漠說道。
“自、自裁?”
洪宇瞪大了雙眼,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小娘皮剛剛不是答應自己陪個不是,這件事情就此了結嗎?
怎麼現在還要自己自裁了?
冰冷少‘女’修眉一挑,如兩片柳葉在顫動:“怎麼?你下不了手?那好吧,我來幫你!”
“嗡!”
冰冷少‘女’白皙如‘玉’蔥的五指輕輕跳動,一面銀白如寒冰的鏡子落入她手中。鏡面一轉,一陣寒冷的白光朝着洪宇照‘射’而來,洪宇下意識感到渾身一震冰涼。腳下凌空一蹬,速度‘激’增,朝着左側閃避而去。
冰冷少‘女’手中那面冰鏡之中的寒光觸及洪宇衣角。
“哧哧!”
洪宇的衣角頓時變得堅硬無比,寒霜瀰漫,竟是化作了冰凍的布片。
這冰冷的寒霜還在蔓延。
“該死!”
洪宇掌間流轉一縷金光,將衣角切割而下,迅速丟到一旁。這一塊布片落地之時,地面“哧哧”沾染開一片範圍不下百米的冰凍區域,寒氣‘迷’‘蒙’,短短瞬間,便是化作明鏡般的冰面。
“咕嚕!”
洪宇狂吞口水,愣愣說不出話來,“這娘們太狠了吧?”
剛剛若不是自己逃脫夠及時的話,只怕變成冰雕的就是自己了。
洪宇心中也是涌起一股怒意。
雖說不小心撞到這冰冷少‘女’如廁,這事情錯在自己。
但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而且已經是態度誠懇地道過謙了,這小娘皮還如此咄咄‘逼’人,不肯罷休,這也是讓洪宇格外惱火。雙目中跳動着如雷光般的怒意,洪宇凝視着冰冷少‘女’:“我已經給你道過謙了,而且事情本就不是我的錯。要算也該是你闖入我閉關之處,你還如此咄咄‘逼’人,要我‘性’命。”
“小娘皮,你再敢動手,信不信我扒光你的衣服狠‘抽’你一頓?”
洪宇惡狠狠的道。
“扒光我?”
冰冷少‘女’一愣,低頭看了眼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若有所思,遂即平靜的目光更多了一份厭惡之‘色’,淡然道,“師尊說的沒錯,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剛剛看你認錯態度還蠻誠懇,想着用冰心鏡給你個痛快。現在看來,你這樣的登徒子,必須要凌遲殺死!”
“萬里冰封!”
冰冷少‘女’話說完,也不給洪宇任何機會,直接便是出手。
粉嫩的朱‘脣’輕開輕合。
她身上的曼妙紗裙凌空飄動起來,一股僞世界的力量從她體內洶涌而出,凝聚雙掌上面。
兩團寒氣‘迷’‘蒙’,如冷光雪球。
帶着極致的寒意,冰凍的氣息,比之萬年寒髓都是更加的可怕。少‘女’一掌橫空拍過,虛空所過,空氣都是被生生凍結,飄揚起陣陣鵝絨大雪。整個世界都是變得森白一片,茫茫大雪揮灑之間,遮蔽洪宇。
“唰唰唰!”
陣陣破空聲響犀利而乾脆。
在鵝絨大雪之間,竟然隱藏着無數的劍芒,劍芒由冰霜凝結而成。不僅僅是冰封萬里,更是雪中藏劍,加上這些冰雪劍芒形‘色’與風雪類似,若不是洪宇靈感敏銳,甚至於當這些犀利劍芒加身的時候都是反應不及。
“好傢伙,看來你不僅僅是蠻橫不講理的野丫頭,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既然你處處要置我於死地,那就休怪我洪宇欺負‘女’人了!”
一而再再而三被冰冷魔‘女’以兇殘手段‘逼’迫,泥人都是有三分氣,洪宇怎能不怒?
“悲之傷!”
萬魂刀落在掌中,凌空劃出一道銀白‘色’刀芒。
刀芒騰空宛若斜月騰天,鋒利的刀鋒犀利無比,如同一隻只無形的手掌附着在萬魂刀的兩側。所過之處,便是將那些冰雪無情的分割開來,生生撕裂出一道百米寬的冰雪通道。
悲涼!
傷感!
一股極度的悲傷刀意瞬間充斥開來。
“嗯?”
冰冷魔‘女’蒼白的臉龐微微浮現了一絲難過的神‘色’,兩行清淚從她眼中流淌而出。她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臉龐上的淚痕,疑‘惑’的看着沾染在手指上的淚水,放到了口中‘舔’了‘舔’,修眉微凝。
冰冷魔‘女’‘露’出一絲困‘惑’的神‘色’:“有些苦,有些澀,這是眼淚嗎?”
“嗡!”
刀罡趁着冰冷魔‘女’發呆的時機已經是劈開層層冰雪的防護,落到了冰冷魔‘女’的頭頂。“”的一聲重響陡然炸開,冰冷魔‘女’手中那面冰心鏡不知何時飛旋至頭頂,阻擋住了犀利的刀罡。
她周身的冰雪也是剎那間消失,雙眼閃爍着莫名的神‘色’看着洪宇,冷冷的問道:“喂,這就是眼淚嗎?”
“嗯?”
洪宇一愣,“你連眼淚都不知道?”
冰冷魔‘女’點點頭:“師尊說過,只有脆弱的‘女’人才會哭,纔會流淚。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眼淚的樣子,你……”她頓了頓,繼而開口道,“你能再讓我流一次眼淚嗎?”
“……”
洪宇一陣頭大,眼前這冰冷魔‘女’竟讓他感到一陣憐惜,一個從不知道眼淚是什麼的人,這是何等悲哀。只是一想到剛剛魔‘女’要殺自己的無情冷酷,洪宇不由搖頭:“抱歉,我沒時間。”
言罷,洪宇轉身便走,遁空離去。
這一次冰雪魔‘女’沒有追擊洪宇,她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頰,上面還有着許些淚痕,少‘女’很是珍重的將這一滴眼淚抓在手中,望着洪宇離開的方向,喃喃道:“怎麼感覺心裡有點空空的?唔,想不通,不想了,季凌雪,你不要忘了師尊說過的話,只有懦弱的‘女’人才會哭!”
呢喃聲中,季凌雪看向洪宇離去的方向,卻是腳踏兩朵純白雪‘花’,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