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武帝
這名少女只有十二三歲左右,一張俏臉稍顯稚嫩,身材卻顯現出幾分成熟,林洪的雙眼頓時閃過幾分熾熱,幾個少年更是怔怔地盯着她,彷彿被定身法定在了那裡。
可是在林洪的眼裡閃過更多的是驚懼之情,他慌忙停下了手。無論身份地位,還是武者等級,這名少女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李彤,明楊鎮最大勢力李家的獨生女兒,也是明楊鎮最耀眼的明星,十二歲就已經是高級武者了。據說明楊鎮所在帝國東華國四大勢力之一的雲淵閣已經看上了她的資質,不日將要招收她爲弟子。
林洪對沈銳低聲道:“今天算你運氣好,有娘們保護你,改天要是再撞到小爺手裡,再好好教訓你,讓你好看。”
“哦,原來是李彤妹妹,我跟沈銳兄弟鬧着玩呢。”林洪沒事似的陪笑着起身對李彤道,突然覺得手掌隱隱作痛,心裡卻暗暗驚異。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這沈銳的身體比常人還要堅硬得多。
“真是個硬骨頭。”他暗暗罵道,轉身對幾個夥伴道:“今天的練習到此結束,咱們還是回去吧。”
說完戀戀不捨地看了李彤一眼,帶着幾個人揚長而去。
“你沒事吧?”李彤一把拉起沈銳,關切地問道。
“沒事。”沈銳用袖子擦乾嘴角的鮮血,冷冷地道。
他想起林洪說的要娘們保護的話來,不由得羞愧滿面。他不想在李彤面前表現自己更多的醜態,頭也不回地朝山上跑去。
“唉,”望着少年遠去的背影,少女幽幽地嘆道,“銳哥哥,難道我們就回不到過去了嗎?”
小時候沈銳的養父錕叔經常帶着沈銳給李府送從山上打到的獵物,李彤和沈銳年紀相仿,經常在一起玩上半天。可自從李彤被認爲是鎮上第一習武天才而沈銳被蘇教官定爲修煉廢材判了死刑之後,沈銳的臉上便失去了往日天真的笑容,而且幾乎不再和李彤說話,甚至從不去李家。
想起過去小時候和沈銳一起親密無間的日子,李彤心事重重,她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沒用,只好悵然地回頭走了。
黑峰山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山,沈銳從小便在這山上長大,對這裡自然是熟悉得很,他拼命地往山上跑,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地來到了山頂。
“賊老天,爲什麼你讓我生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上,卻不讓我能習武——”沈銳仰頭大吼道,似乎要把多年的怨氣一下子全吼出來。
吼聲驚起了遠處林子裡的一羣飛鳥。面前是一道萬丈懸崖,想起這些年因爲不能修煉武氣所飽受的屈辱,沈銳真想從這裡跳下去,了此一生。
他清醒過來,暗笑自己剛纔的荒唐想法。自己死了,錕叔怎麼辦?而且自己的父母是誰都還不知道,怎麼能輕易去死?況且世事變幻莫測,也許自己哪一天也能成爲人人尊敬的武者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他轉身來到到山崖邊的空地上,呼呼地練起來拳術來。
“你這樣練是沒有用的,你的經脈不通,永遠也沒辦法練出武氣來。”一個尖細的聲音在沈銳的腦後響起。
沈銳一驚,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出現有人自己居然完全不知情,看來此人一定是個武者高手。他回頭一看,只見不遠處一名全身披着黑紗的蒙面女子正冷冷地望着他。
雖然看不清蒙面女子的相貌,但蒙面女子一雙寒光四射的眸子卻能讓人從頭冷到腳。
“你是誰?”沈銳警惕地問道。
“不要管我是誰,總之你放心,我是來幫你的。”黑衣女子咯咯地笑道。
不知怎的,沈銳總覺得眼前此人似乎有些不懷好意,他淡淡地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哎喲,好犟的娃子,我好心前來幫你修煉武氣,你卻不領情,唉,算了,當我沒說。”黑衣女子轉身就要走。
沈銳一聽說“修煉武氣”四個字,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慌忙轉過身來,急切地道:“你真的能幫我打通經脈,修煉出武氣?”
黑衣女子並沒有回答沈銳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銳本來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字,可是想到面前此人有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便如實回答道:“我叫沈銳。”
黑衣女子渾身抖了一抖,隨即笑道:“其實你並不是經脈不通,而是有人把你的主脈用咒印給封住了。”
“什麼?”沈銳雙拳緊握,眼裡閃過一絲兇光,“是誰這麼狠毒?”
黑衣女子道:“是誰這麼狠毒你日後自然會知道,我現在不便告訴你。”
沈銳一驚,懇求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快告訴我我是誰?”
黑衣女子道:“還沒到時候,等到了一定的時機你自然會知道你是誰,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無論沈銳怎麼懇求,黑衣女子就是不肯告知他的身世,沈銳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你快告訴我怎麼解開這個該死的咒印?”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只有給你下這個咒印的人才能解開它,我是沒有辦法。”
“……說了半天原來你在耍我。”沈銳氣呼呼地道。
黑衣女子道:“我可沒那閒心來耍你,人體內除了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這幾種主脈之外,還有無數比主脈多得多的經脈未被開發,也就是人們說的隱脈,你被封住的只是主脈,只要把其他的所有隱脈都打通,你不但可以修煉出武氣,而且效果會比別人用主脈修煉更好得多。”
沈銳大喜,急道:“那你快教我打通隱脈的竅門。”
黑衣女子道:“我有一種能打通人體隱脈的金針刺穴大法,不過……”
她突然停了下來,沈銳忙問道:“不過什麼?”
黑衣女子嘆道:“這種方法從理論上雖然行得通,但從它出現到現在,除了逍遙宮第一任宮主外還沒有人能夠真正打通過,所以說用這種方法打通隱脈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你可要想好要不要試?”
沈銳不假思索地道:“我願意。”
黑衣女子眼神中閃過一道得意之色,心裡道:“好姐姐,我可沒想過要害你的兒子,是他自己要找死的,你可別怨我。”
她對沈銳道:“這附近有沒有僻靜並且安全的地方?我給你施針必須在絕對安全的地方纔行。”
沈銳對這裡極爲熟悉,當下指着南方道:“那裡不遠處有個山洞,很少人知道,我帶你去。”
他知道對方如果要殺自己只是舉手之勞,倒也不擔心安危問題。二人一前一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裡。
山洞寬闊乾燥而且光線十足,黑衣女子喜道:“這真是個好地方,你轉過去坐在地上,把上衣脫下來,我立刻給你施針。”
沈銳依言轉身坐下,把上衣脫下,露出瘦小但極爲結實的上身。
黑衣女子坐在他的身後,道:“這個過程極爲痛苦,你可要忍住了。”
沈銳胸口一挺:“放心吧,我要是叫一叫,就不是好漢。”
聽了這句話,黑衣女子渾身一震,眼前彷彿出現了她朝思暮想的男子的身影。她回過神來,可眼前這個少年,卻是他和別人的孩子。
“你這個孽種,老孃今天就拿你來練一練金針手法。”黑衣女子心裡暗道,臉上閃過一絲獰笑,不過她蒙着面紗,沈銳根本看不出她的臉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