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帶着兩個隨從走了上來。霍菁臉上現出厭惡之色。不過肖南顯然是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他像蒼蠅一樣地沾了過來,居然還坐在了霍菁的身邊。
“滾開。”霍菁粉臉突變,不由得叱道。
“喲,認識了小白臉新人,就忘了舊人了。”肖南笑道。
他指着狼吞虎嚥的沈銳笑道:“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這個鄉巴佬了吧。”
他早就垂涎於霍菁的美貌,本來肖南和霍菁兩家也算是世交,霍菁對他印象還滿可以的,可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就再也沒理睬過他。他把這一切歸咎於沈銳,所以對沈銳是恨之入骨。沈銳來到青桓城後,已經好幾次被人諷刺爲鄉巴佬,對這個詞很敏感,如今聽得肖南又說起這個詞,他心裡的火一下就上來了。
“霍菁讓你滾開,你難道沒聽到嗎?”沈銳盯着他,目露兇光。
“喲,你以爲這裡是哪裡?容得你囂張,我告訴你,你一走出門,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肖南威脅道。
他不敢得罪霍菁,可沈銳一個鄉巴佬,他可沒放在心上。他可不認爲沈銳敢對他怎樣。
沈銳也不說話,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道:“你滾不滾開。”
肖南一昂頭,道:“老子就是不走開,怎樣?難道你還想打人不成?”
沈銳一伸手,一巴掌啪的一聲拍到肖南的臉上,把他從座位上拍飛了出去。轟的一聲,肖南摔在旁邊朱家的桌子上,把帶有朱家標籤的桌子摔個稀爛。
肖南站了起來,左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他捂着臉,嘶聲道:“小子你不想活了,竟敢在青桓城打我。”
沈銳哼了一聲:“打的就是你這樣不知趣的小人。”
兩柄彎刀無聲無息地從沈銳背後襲來,霍菁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沈銳“靈動八方”雖然才修煉一個晚上,卻已初步學會如何運用精神力注意周圍的環境,他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突然向後穿入兩名武者的中間,雙拳揮出,已把兩名武者擊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滾。”沈銳喝道。
肖南狼狽地帶着兩名隨從下樓,在樓梯邊惡聲道:“沈銳,你走着瞧,我要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沈銳哼了一聲,道:“我等着你。”
樓梯上又響起了上樓的聲音,只聽肖南大喜道:“爹,你來得正好,有人欺負南兒。”
一個聲音立刻大叫道:“是誰敢欺負我的南兒,給我滾出來。”
沈銳眉頭微皺,肖家既然是青桓城一大勢力,這肖南的父親應該也有不小的實力。
霍菁道:“肖南的父親叫肖林放,最是護短,而且是個高級武靈,你萬萬不是他對手。”
沈銳暗暗叫苦,高級武靈對他來說實力太強悍了,他根本沒有半分的勝利機會。難道要魂老出手嗎?不,不行,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以後行走大陸可就麻煩了。正思忖間,樓梯口出現了一個精瘦的老人,後面跟着滿心歡喜的肖南。
這個老人正是肖林放,他聽得在青桓城居然還有人敢欺侮自己的兒子,自然是怒不可遏。
父子二人上得樓後,肖林放盯着沈銳道:“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撒野,你難道不知死字怎麼寫嗎?”
霍菁見勢不妙,一個箭步走上前道:“這是我霍家的客人沈銳,不許你亂動他。”
“你就是準備代表霍家參加挑戰燕嘯天的沈銳?”肖林放目光驚疑不定地問道。
“不錯,我就是。”沈銳知道今日已難善了,索性不再退縮。
肖林放突然轉身一個巴掌摔在兒子肖南本已腫脹不堪的左臉上,肖南哪裡想得到父親會把目標轉向自己,砰的一聲摔了出去,恰好把標有肖家的桌椅摔個粉碎。
“叫你不要四處惹事生非,你就是不聽,回去再跟你算賬。”肖林放怒聲喝道。
他隨即和聲對沈銳道:“小兒年幼不懂事,還請沈兄弟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完向沈銳拱拱手,又道:“霍大小姐和沈兄弟繼續慢用,小老兒告辭了,你們放心,等我回到家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沈銳和霍菁半天沒明白過來什麼回事,肖林放已經帶着一臉委屈捂着腫臉的肖南匆匆下樓去了。
目送他們遠去的背影,沈銳對霍菁道:“這肖林放吃錯藥了吧。”
霍菁深知肖林放的爲人,更是不能理解,道:“你要小心了,他肯定有更大的陰謀,也許在路上埋伏你吧。”
沈銳搖搖頭道:“如果要替他的寶貝兒子出氣,這裡是最佳地點,用不着這麼麻煩。”
二人討論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什麼回事。最後二人討論累了,還是坐了下來,繼續吃他們的飯。
沈銳問道:“我已經請你吃飯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朱家和青石商會參加比武挑戰的人是誰了吧。”
霍菁一笑,道:“青石商會請來的人叫聶雲東,十七歲,聽說是朝遠城的一名高手,實力已是初級武師。”
朝遠城是離青桓城附近的一座城市,據說那裡是盛產武者的地方。
沈銳哦了一聲,又問道:“那朱家呢?”
霍菁道:“朱家的就更不得了了,叫郝會友,聽說是南通郡最大門派之一的飛虎門的核心弟子,是一名中級武靈,唉,沈大哥,我看我們霍家是沒希望了。”
沈銳一聽說飛虎門三個字,覺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林廣臨死時說的一句話,好像是說他的兒子林湛是飛虎門的大弟子,難道這個郝會友就是林湛派來對付自己的嗎?
霍菁見他沉思半天,還以爲他怕了,忙安慰道:“其實我爹也說得很清楚,要不要林家資產都無所謂,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沈銳嗯了一聲,心想,這段時間看來是要加緊練習了,不然還真贏不了這場比賽。霍天表面上說得好聽不在意結果,其實他很在意的,只不過沒有說出口罷了。
沈銳輕輕地說了句:“你叫你爹放心,我會幫他贏得林家資產的。”
肖氏父子走在回府的路上。
肖南滿臉是委屈的淚水,道:“爹,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肖林放回過頭,愛憐地望着他:“爹怎麼會不疼你,爹比誰都愛你。”
“可是,”肖南大聲道,“你眼睜睜地看着別人欺負我,卻當着別人的面打我,你這是疼我嗎?有你這樣的疼法嗎?”
肖林放嘆了口氣道:“不是爹不想替你出氣,可自從沈銳那小子和另外兩人被指定爲三大勢力挑戰燕嘯天的人選後,城主府便給我們所有人下了通知,任何人不得在比賽前和這三名參加挑戰賽的人發生衝突,否則以企圖謀奪林家資產罪論處,要是爹今天幫你出氣了,到時候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肖南捂着臉道:“這事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肖林放道:“放心,將來爹再想辦法替你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