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靈藥殿裡的血色真氣消失,洪易纔看清了救下炎青松的老者。
那人穿着一件寬大的紅色長衫,下巴尖長着一小簇山羊鬍,滿臉周圍,那一雙三角眼充斥着怒火,冷冷的看着洪易。
“三爺爺,打斷他的狗腿,我要他一輩子跪在我面前!”
炎青松之所以敢這麼放肆,也是仗着有怒族三長老在,要不然他也不敢在靈藥殿裡動武。
畢竟靈藥殿不是怒族的產業,而是地丹靈院的產業。
而眼前這位赤發老者就是地丹靈院外院長老,負責打理天幽皇朝所有靈藥殿。
雖然三長老不是靈藥殿殿主,但卻有着不弱於靈藥殿殿主的威望。
其實靈藥殿還是有着不少弟子看守的,可今天是試煉的日子,所以那些弟子都被殿主帶去歷練了。
周鵬修煉天賦一般,哪受得了這麼多拳。
看着周鵬血肉模糊的後背,洪易就是滿腔怒火,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被九龍玉璽奪舍又如何?
所以,今天炎青松必須死,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人王府是落寞了,但身爲人王府唯一傳人,洪易必須捍衛屬於他的尊嚴。
“年輕人,說吧,這件事,你想怎麼解決?”
三長老瞪了炎青松一眼,隨後看向了洪易。
在跟洪易對了一掌後,三長老掌心都被震裂了,別看他是二階魂紋師,可真實實力也就天罡五階的樣子。
如果是別人的話,三長老絕對不會留情的。
可眼前這人是洪易,手裡有着一件皇道境的魂器,威力無比,連琉璃宮的那些金甲衛都被屠殺了,更何況是他呢?
“哼,你說呢?”洪易舒了口氣,殺氣凜然道。
三長老捋了捋山羊鬍,陰厲道:“很簡單,將你手上的魂器交出來,並且跪下向青松道歉,那樣的話,老夫可以饒你一條狗命,否則……”
“否則什麼?”
洪易將周鵬扶到身後的椅子上,語氣冰冷的說道。
三長老冷笑道:“否則老夫不介意殺了你。”
洪易舒了口氣,哼道:“老狗,憑你也敢殺我?”
“哈哈,有何不可,不要忘了,這裡是靈藥殿,就算老夫殺了你,也沒人知道。”三長老一臉自信的說道。
洪易慢慢伸開雙臂,只見他渾身都被血色真氣包裹了,一圈圈的血色真氣環繞着,就像蠶蛹一樣將洪易罩在裡面。
此時,洪易別無選擇!
現在整個皇城都在傳他得到了上古傳承,並且手裡有着一件皇道魂器,以怒族的行事風格,斷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而且靈藥殿大門緊閉,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對於三長老來說,這是殺死洪易得到魂器的最佳時機。
同樣,對於洪易來說,這也是他殺死炎青松,替周鵬報仇的時機。
九龍玉璽?
現在洪易唯一的依仗就是九龍玉璽。
不管九龍玉璽會帶來怎樣的副作用,他洪易都認了。
“哈哈,洪易,還傻愣什麼呢,趕緊跪下將魂器獻上來,那樣的話,本少可以饒你不死,並且收你爲魂奴!”炎青松就像跳樑小醜,咋咋呼呼的喊道。
魂奴?
這個炎青松的心思還真是歹毒。
什麼是魂奴?那就是跟對方簽訂魂契,從此淪爲對方的奴隸,只要對方一個念頭,就可以輕易的殺死自己。
這就是魂奴!
像一些侯府的死士,大都是魂奴出身,比起其他人來說,那些人更爲忠心。
“炎青松,你以爲頭頂的怒族光環都保住你嗎?”
洪易身上的氣息一點點增加着,他整個肌肉也開始了膨脹,膨脹過後,洪易足足有三米高,渾身佈滿了灰色石衣,乍一看,就像石人一樣。
氣道七階!
氣道八階!
氣道九階!
洪易覺得整個肉身都快要爆炸了,可他並沒有停止催動九龍玉璽。
此時,九龍玉璽中的血脈之力,正在源源不斷的衝入洪易體內,很快就傳遍了他全身。
在洪易揮舞雙臂的時候,整個靈藥殿內都回蕩着‘咔咔’骨頭碎裂的聲音。
罡氣境!
必須進入罡氣境,因爲只有進入罡氣境,洪易才能夠破開三長老的防禦。
“啊!”
突然,從洪易體*出了一圈血色真氣,那真氣化爲血色弧斬,朝四周飛射了出去。
“哈哈,這就是皇道魂器的威力嗎?”
看着三米多高的洪易,三長老一臉竊喜道:“寶貝呀,真是好寶貝!像這種寶貝,也只有我怒族才配擁有。”
炎青松嚥了口唾沫,慢慢退到了門口,看着眼前被石衣包裹的洪易,他喉嚨‘咕咚’涌動了幾下,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這就是血修的力量嗎?
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同時融合兩種血脈之力,而且還能保持清醒。
其實在怒族,也有着不少修士可以像洪易這般,將身體增加到幾米。
可他的那些族人,大都會失去意識,變成一個殺戮機器,見人就殺,就像一頭髮狂的妖獸。
所以說,在怒族,絕對禁止將狂化血脈催動到極致。
因爲那樣,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
“血修……血修傳承?一定是。”
想到這,炎青松猙獰的狂笑道:“三爺爺,洪易得到的一定是血修傳承,千萬不要殺他,廢了他就行。”
血修傳承?
作爲魂紋師,三長老自然知道血修傳承意味着什麼。
整個黑雲境域,也只有幾大血修世家跟域主手裡掌握着這種功法。
跟其他修煉方式比起來,血修的見效最快,修煉速度也最快,同樣,威力也最強,但卻很容易失去意識。
“哈哈,沒想到我炎雲山還有這種機緣,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呀。”炎雲山清楚,如果不施展狂化血脈,他絕對不會是洪易的對手。
唰!
忽然,洪易動了,他猛得躍起,一個肘擊落下,伴隨着刺耳的破空聲傳來,只見一圈圈的血色漩渦傳出,將炎雲山整個身子都給罩住了。
恐怖的威壓傳來,炎雲山發覺整個肉身都被禁錮了,再也動憚不得。
尤其是他體內的狂化血脈,像是被一種莫名力量禁錮了,不管他怎麼催動,那道狂化血脈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