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也被王朋掀翻在地,保養很好的臉上也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抓痕。幾個值班醫生也火大了,互相使個眼色一擁而上,動作熟練的按胳膊扭腿,很快就把發狂的精神病人按倒在冰涼的地板上,不管王朋殺豬一樣鬼哭狼嚎,按住他用繩子捆好了。
幾個大男人高喊一二三,把五花大綁的王朋擡進樓下隔離病房,綁到結實的鐵牀上。與此同時,周廷趁着夜色輕輕從洗手間二樓的窗戶跳下去,單膝點地輕飄飄的落到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還不忘拍拍手上的灰塵。
凌晨時間,外科住院部。
整個外科值班室也轟動了,值夜班的都爬起來看熱鬧。王助理髮瘋的消息很快在醫院裡傳開了,又弄的所有人都汗毛倒豎。有好事的趕緊發動關係,抓起手機打電話給神經科的朋友,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種事情傳的很快,各個版本的傳言也很荒謬。最離譜的一個傳言是王助理半夜起來上衛生間,在衛生間裡突然發狂,抓住一隻老鼠生吃了,好大一隻老鼠被他生吃活吞了,一口把老鼠腦袋咬下來還大口的嚼爛了。幾個值夜班的女生又嚇到花容失色,捂着耳朵連聲尖叫,不敢聽了。
懂佛學那哥們又開始賣弄了:“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這就是女鬼附身,放心,你們都帶好我的符,我保證你們百邪不侵!”
除周廷之外的所有人都乖乖點頭,趕緊把大慈大悲咒找出來握在手裡,趕緊唸經拜佛。只有周廷臉色沉靜坐在電腦前面,除了眼神略有點深邃陰沉,也沒什麼異常表現。周廷斜靠在椅子上拿着張處方箋,有意無意在處方箋上刷刷的寫,字跡寫的很潦草,只能隱約辨認出酗酒,長期吸毒……曾有輕度腦梗死病史之類的字眼。
片刻之後,周廷不動聲色的長身而起,隨手把處方箋揉成一團裝進口袋裡,輕輕站到潘媛身邊。
潘媛膽子也不大,正在閉着眼睛默唸菩薩保佑,小臉也有點發白了。
周廷輕輕握上她柔軟小手,報以微笑:“害怕嗎?”
潘媛打個寒噤微一點頭,小手緊緊反握回來:“不怕。”
周廷終於咧嘴呵呵一笑,倒有那麼點陽光燦爛的意思了。
第二天清晨,醫院。
各科室的醫生護士陸續趕來上班,聽到外科王助理髮瘋的消息,整個醫院又轟動了一次。精神病科也很緊張,在王朋父母的強烈要求下,緊急抽調人手組成了專家組,給外科王助理做個全面檢查,檢查過程和結果雖然是保密的,卻擋不住醫院上下各科室猜測的熱情,更多版本的傳言流傳出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看到王朋被推進了CT室,推出來的時候已經嘴歪眼斜流口水了。
早已經過了下夜班的時間,所有人卻都還沒走,還在議論。
這麼多醫科大學畢業的湊在一起議論,猜的也基本差不多:“嘴歪眼斜流口水……驚嚇過度引起的偏癱?”
正在和潘媛小聲說話的周廷,這時認真的糾正他:“你們說的偏癱只是症狀,真正的病因是腦梗死,伴隨症狀還有失語,面癱……至於誘因嘛,很可能是吸菸酗酒,連續性的過度驚嚇,當然如果是吸毒成癮的人發病機率會更高,腦組織缺血缺氧引起的不可逆轉神經性損傷,就目前的醫學水平來說,這是絕症。”
一羣同事早就聽到心服口服了:“周廷你厲害的,連神經內科你也懂的。”
周廷報以輕鬆笑意:“熱鬧看完了,回家睡覺吧。”
一羣同事紛紛給了他一個小小的面子,也就各自結伴下班回家了。
同一天晚上,深夜。
周廷站在二樓空病房的窗臺上,聽到隔壁房間裡兩個人微弱的呼吸聲,一個粗重的呼吸聲毫無疑問是病人的,另一個呼吸聲裡還帶着呼嚕聲,顯然是看護睡着了,稍微等了一會,看看樓下沒人的時候翻出窗臺,微一用力抓住外牆上的排水管道,憑藉強悍的腰力臂力翻進隔壁的窗戶,站在窗臺上監視器拍不到的死角,輕輕把一塊稀土材料製成的超強磁鐵,沾到亮着燈的監視器上,然後輕飄飄的翻身落地。
根據陳芳芳的說法,這種超強稀土磁鐵是用釹鐵硼材料製成的,號稱永磁王。在陳芳芳傳授的殺手培訓課程裡,反覆講解過這種強磁鐵的使用方法,只需要一小塊這樣的超強磁鐵,就能徹底毀掉一部電腦的硬盤,干擾一臺監視器的正常工作,也是殺手,黑客們用來毀滅證據,避開監視器的一大利器。
單人病房裡,一個穿西裝的粗壯男人已經支着下巴睡着了,病牀上的王朋正在大喘氣,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還真是嘴歪眼斜了。走到病牀邊上,低頭看着呼吸粗重眼神迷亂的王朋王大公子,深邃漆黑的冰冷眼神裡沒有半點人氣。
王朋發直的眼睛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轉了兩下,似乎恢復了一點生機。
周廷突然又咧嘴笑了,露出兩排森森白牙,輕聲說話:“王醫生你看……”
說話的同時攤開右手,現出右手心裡握着的一截斷手,血淋淋的人手還露着白骨,十分嚇人。周廷又咧嘴一笑把斷手咬在嘴裡,慢慢的嚼起來,病牀上的王朋剛剛恢復一點生氣的眼睛,又慢慢變的直勾勾的,身體也死命的撲騰了幾下,又一陣劇烈顫抖過後白眼球一翻暈死過去了。
周廷這才放下斷手,花二十塊錢從玩具店裡買來的整人玩具。數秒鐘後輕輕翻開王朋的眼皮,看到這人瞳孔已經放大了,只有出氣沒有入氣。用周廷豐富的專業知識來判斷,這是大面積急性腦梗塞的症狀,梗塞範圍很可能超過三分之二,伴隨着腦壓快速升高,最終會產生腦部水腫。一旦急性腦梗死伴發了嚴重的腦水腫,有一定機率致死。
如果六小時內搶救及時的話,更大的機率是腦水腫壓迫到腦部神經,導致腦神經壞死,然後形成不可逆轉的永久性神經損傷。也就是大衆常說的植物人,永遠喪失行爲能力的植物人。周廷正看到眼睛眯起來的時候,耳朵微微一動,注意到正在熟睡的看護快醒了,趕在看護甦醒之前清理掉指紋,腳印,把監視器上的強磁鐵取下來,然後輕飄飄的翻到窗外,原路返回。
凌晨三點,醫院。
突然有人衝出病房,大聲叫人:“醫生,護士,救人啊!”
值班室裡正在打瞌睡的醫生護士被驚醒過來,紛紛衝去病房,片刻之後響起急促的電話鈴聲。這個時候的周廷正安靜的站在隔壁空病房裡,凝神傾聽着自己的傑作,自己生平的第一件傑作,回味整個過程做的雖然有缺陷,對一個新手來說倒也算完美了,雖說不如陳芳芳做的那麼完美。
但是周廷自問也有自己的特色,自己做的足夠專業,就算是把全世界最高明的神經外科專家都請來,恐怕也查不出王朋真正的病因。做爲一名外科醫生,周廷感想也有點複雜了,在今晚之前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用自己的醫術來害人。
想到我不把他弄成植物人,他就要花幾十萬僱個殺手來殺我,弄不好還會因此牽連潘媛,周廷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卻又很清楚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個頭,恐怕就很難停止了。
凌晨四點,隔壁病房裡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代表着王朋病情急劇惡化了。
清晨,公寓住處。
周廷進門之後脫掉皮鞋爬到沙發上,從身後抱緊陳芳芳柔軟的女體。陳芳芳被驚醒過來,嫣然一笑轉過身來,還主動摟上他粗壯的腰身,周廷有點貪婪的把腦袋埋到她溫暖的香懷裡,大力吸了幾口香氣才覺得舒適了許多。
陳芳芳大眼睛轉轉,柔聲說話:“怎麼啦?”
周廷大手無意識在她細腰上捏弄幾下,輕聲回答:“沒事。”
陳芳芳大眼睛又轉了轉,倒是並沒有多問,只是主動把高挑豐潤的身體主動湊過來,還主動挨挨碰碰的挑逗。兩個人帖身磨蹭了一陣,周廷腦子裡最後一點顧忌也煙消雲散了,帶着粗重的喘息聲去扯她睡衣裡潔白的底褲,陳芳芳很配合的曲起美腿,任他在柔軟的腰身上肆意抓捏。片刻之後周廷發出一聲舒適的喘息,進入到一個熟悉而又溫軟的地方。一夜沒睡精力卻更加充沛,肆無忌憚在身下豐潤的女體上,發泄着自己心裡的副面情緒。
激烈的纏綿一直從沙發上,延續到柔軟舒適的大牀上。陳芳芳也表現的很配合,一貫的大膽和放肆,到了激情的時候兩個人肆意抓捏着對方敏感部位,用各種大膽放肆的方式劇烈運動,都從對方身體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上午九點,牀上。
周廷大汗淋漓仰躺在牀上,同時接到了同事的電話:“周廷,你昨天晚上值的是夜班吧?”
周廷很平靜的回答:“是,怎麼了?”
同事在電話裡面壓底聲音,小聲警告:“王朋突然大面積腦梗死了,情況不妙,昨晚值夜班的同事都被警察找回來問話了,不說了你自己小心點吧。”
周廷輕輕掛掉電話,臉上同時露出嘲弄表情,要是被這羣,連達爾文進化論都搞不清楚的廢物找到了證據,那老子這個外科醫生就算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