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秀穎打開了手中的手提箱,從裡面取出了一支裝有藥液的注射器,這支注射器裡裝着的就是葉楓配置的解毒劑,它呈血紅色,看上去頗爲詭異。
葉楓從端木秀穎的手裡接過注射器,將針頭扎進了渡邊一郎的右臂靜脈之中,緩緩推注,整個過程渡邊一郎都處於昏睡狀態,並沒有半點不適的反應。
一種從未經過臨牀驗證的解毒劑,剛剛配置出來就用在了人體之上。
這種事情其實是有着很大風險的,不過這種風險對於普通醫生來說是不敢輕易去冒的,但對於葉楓來說卻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早就有應急的計劃,那就是一旦渡邊一郎出現不良反應,他就使用逆天轉命丸保住渡邊一郎的性命。
再說了,一個來自東瀛島國的敵對特工,需要跟他講人權嗎?
注射器裡的解毒劑緩緩進入渡邊一郎的身體,直到針筒裡面的解毒劑全部注入渡邊一郎的身體之中後葉楓纔將針頭拔掉。
葉楓捏開渡邊一郎的下顎,將一顆大病丸喂進了他的嘴裡,隨後,他又動手對渡邊一郎的頭部進行內力鍼灸,將解毒劑和大病丸的藥效發揮到最大的程度。
葉楓不僅要解掉渡邊一郎身上的殭屍素毒素,還要將他的身體狀況恢復到最佳的程度,給端木秀穎的審問創造條件。
隨着內力鍼灸的進行,渡邊一郎的毛孔裡慢慢滲出淡紅色的汗珠,這些汗珠散發着酸臭的氣味,葉楓和端木秀穎都被薰得皺眉不已。
不過,出現這種情況就說明解毒劑發揮了作用,並且葉楓的輔助治療是積極有效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葉楓這才停止下來,渡邊一郎被他逼出了一身毒汗,他自己也累出了一身汗。
“可以了。”葉楓疲倦地道。
端木秀穎露出了笑容,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葉楓說道:“審問需要我幫忙嗎?我對審問也有自己的一套。”
“那倒不用,你一個醫生,你哪能做這種事情?你出去吧,你不想看到我審問人的。”端木秀穎說。
“不,我想看你審問這傢伙。”
“好吧,是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審問人,行了吧?”
葉楓無語地苦笑了一下,轉身向門口走去,他的心裡暗暗地道:“明明是兇巴巴的母老虎型女人,還怕我知道你打人有多兇嗎?真是的,掩耳盜鈴。”
葉楓離開了房間,審問卻並沒有立刻開始,端木秀穎也走了出來,索要了一些審問的工具,然後又讓夏沫將那間囚室的監控關閉了,安置了一臺便攜式錄像機。
一切都妥當了之後,她才進入那間囚室對渡邊一郎進行審問。
“幹嘛把監控關了,卻又要使用便攜式錄像機呢?”門口,葉楓向夏沫問道。
夏沫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裡的監控是通用系統,很多人都能看見,審問渡邊一郎這樣的重要人物,很多內容是級別很高的機密,權限不夠的人是不能看到的。”
葉楓這才明白了過來,難怪一些電影裡面也有這樣的情節,原來是這個原因。
一瓢冷水當頭澆下,處在半睡半醒狀態下的渡邊一郎頓時驚醒了過來,他看到了端木秀穎,他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了他被抓捕時的情景,這個女人讓他感到畏懼。
他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很快他就發現他被捆在一隻椅子上,他的手還有他的腳都被繩子捆得緊緊的,無法動彈。
端木秀穎將水瓢扔進了水桶之中,轉身走到了書桌前。
書桌上整整齊齊地排列着一些用來審問的工具,鐵鉗、美工刀、皮鞭、電瓶以及線夾等等,這些工具沒有生命,冰冰冷冷,但在這個環境裡卻散發着邪惡的氣息,讓人感到緊張和害怕。
“醒了?醒了我們就開始吧。”端木秀穎說。
“你們是怎麼讓我恢復正常的?你們沒有可能知道殭屍素的存在。”渡邊一郎的漢語水平其實很高。
端木秀穎看着他,淡淡地道:“二戰以後,你們國家奉行所謂的和平政策,從來沒有特工和間諜在我國活動,這段時間卻活動頻繁,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除了你,還有誰?在什麼地方?我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渡邊一郎搖了搖頭:“你這是在浪費時間。”
端木秀穎從書桌上拿起了那隻用桐油浸泡過的皮鞭,然後慢吞吞都走到了渡邊一郎的身邊。
渡邊一郎的嘴角浮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你有什麼手段儘管用在我身上吧,在我身上你什麼都不會得到。”
他的漢語其實很不錯。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端木秀穎揮手就是一皮鞭抽在了渡邊一郎的胸膛上。
啪!一聲悶響,渡邊一郎的胸膛上赫然多了一條血痕,皮鞭撕開了他的肌膚,被抽難的血肉向外翻卷,那傷口觸目驚心。
然而,渡邊一郎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女人就是女人,在力量方面先天不足,你就不要逞強了,讓一個真正的男人來吧,我喜歡痛苦的感覺,越痛苦我就越興奮,你還不能滿足我的胃口,哈哈哈!”渡邊一郎挑釁地大笑了起來。
啪!啪!端木秀穎惱怒地抽了渡邊一郎兩鞭,一鞭比一鞭沉重。
“哈哈哈……痛快!再來!”渡邊一郎叫囂道。
端木秀穎將皮鞭扔在了地上,順手抓起放在書桌上的一袋食鹽,她撕開包裝,將袋裡的食鹽撒在了渡邊一郎的傷口上。
傷口上撒鹽,那種疼痛常人難以忍受。
渡邊一郎也確實疼得很厲害,齜牙咧嘴,滿頭大汗,可他的眼眸裡卻迸射出興奮的神光。這是一種病態的興奮。
“可惡!”端木秀穎扔掉了食鹽袋,從水桶裡撈起一條毛巾,她將毛巾捂在了渡邊一郎的臉上,一手勒緊毛巾,一手用水瓢往毛巾上淋水。
無法呼吸的渡邊一郎不停地擺動腦袋,雙腳也拼命地踢蹬着。
“說!”端木秀穎鬆開了毛巾,對着他吼道。
渡邊一郎張嘴就是一口水噴在了端木秀穎的臉上。
端木秀穎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水珠,然後有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掛在電瓶上的兩隻線夾……
囚室外,葉楓有些沉不住氣了。
“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結束?”葉楓很想知道囚室裡面發生的事情。
夏沫笑道:“我說過,她不適合做這種事情,這是我的專業,應該讓我來。”
葉楓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她,心裡暗暗地道:“你還真是不死心啊,總想着搶秀穎的功勞,說得那麼高端,不就是打人嗎?誰不會啊,還專業,專業個毛線。”
“聽說你治好了端木寶山的病,現在又幫我們解決了渡邊一郎這個麻煩,你這麼年輕醫術卻這麼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呢?”夏沫對葉楓有着很強的好奇心。
“你這麼年輕你就成爲了審問專家,你又是怎麼做到的呢?”葉楓答非所問。
夏沫不以爲意地笑了笑:“看來葉醫生對我有成見呀。”
葉楓故作驚訝的樣子:“這怎麼可能呢?我對夏沫小姐沒有任何成見。”
沒有成見,也沒有半點好感,他不想和她扯上半點關係。
就在這時囚室的門打開了。
葉楓一眼就看見了神色鬱悶的端木秀穎,還有昏死在椅子上渾身是傷的渡邊一郎。
端木秀穎正要說話,葉楓卻從門口擠了進去,快速湊到她的耳朵邊上說道:“你沒有成功是吧?我能幫你,你什麼都別說,給我十分鐘就行了。”
端木秀穎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出來,本來已經是放棄了,準備將這個機會讓給夏沫,她心裡雖然很不甘心,但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已經用盡了渾身的手段卻也沒法讓渡邊一郎招供,倘若繼續的話,渡邊一郎會死掉的。
葉楓突然對她這樣說,她的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的,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將立功的機會白白送給夏沫,所以就同意了。
“那個,葉醫生,你給他治療一下吧,”端木秀穎機靈地道,“夏沫,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電腦,我要將審問的結果整理出來。”
夏沫愣了一下:“他招了?”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端木秀穎向夏沫的工作臺走去。
夏沫看了一眼葉楓,然後跟着端木秀穎往工作臺走去。
葉楓進了囚室,堅厚的金屬門自動關閉。
葉楓走到了渡邊一郎的身邊,伸手搖了搖渡邊一郎的肩頭,卻沒有將之搖醒。
他伸手掐住了渡邊一郎的人中穴,用一絲內力震盪了一下穴位,這一次,渡邊一郎醒轉了過來。
“真是禽獸啊,把你打成這樣。”葉楓看着滿身是傷不成人形的渡邊一郎,滿懷同情心的樣子。
“你、你是誰?”渡邊一郎的聲音很虛弱,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有些面熟,可惜他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是誰不重要,”葉楓笑道,“重要的是我是來幫你解除痛苦的,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說出來就沒人折磨你了。”
渡邊一郎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殺了我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葉楓直直地看着渡邊一郎的眼睛,說道:“你使用隱藏在牙齒裡面的殭屍素病毒,讓自己發瘋,這說明你不想死,你不想死,是因爲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是嗎?或者,你相信總有一天你的同伴會來營救你?”
渡邊一郎的神色微微變了變,但他閉着嘴,什麼都沒說。
“你放心吧,我會讓你說出來的。”葉楓笑了笑。
“呸!”渡邊一郎張嘴,一口血水吐在了葉楓的臉上。
葉楓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任由那髒髒的血水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他將那臺放置在拍攝架上的便攜式錄像機取了下來,拿在手裡,不過沒有打開。
“滾!要麼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