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座巍峨大陣籠罩着整座赤陽山脈。
陣法之內,萬物禁封。
莫說生靈出入,哪怕一縷塵埃都飄不進去。
透過大陣凝望過去,可以看到諸多身影在山脈內穿行,皆是身穿重鎧,手持兵刃,身上散發出凌厲氣息。
在這些身影的穿行之下,赤陽山脈被攪得一團麻亂。
幾乎所有的部落,無論是男女老少,無論身份地位如何,盡皆被緝拿起來,統一押送到一片空地之上。
一眼望過去,此地人影幢幢。
怕是已有十餘萬人。
對於這些突如其來之人,不少部落投以不滿之色。
但隨着其中一人隨手轟碎一座山峰之中,所有不滿聲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無助。
奈何,部落之人不敢發出一言,只能籠罩在無盡恐懼之中。
赤陽山脈上空。
一襲藍衣的天工北望負手而立。
在他的身後,則是一衆心腹。
另外一邊。
一名身穿銀色重鎧的老者同樣站立着。
雖說年歲已高,但老者精神矍鑠,完全看不出一絲衰老氣息,眉心更是有一枚銀色龍紋。
此人名爲銀龍旬空。
正是銀龍大世界南域執掌者。
在銀龍旬空身後,跟隨着一衆身影,無不是散發出霸道高傲之氣。
“北望兄,你確定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銀龍旬空凝目看向天工北望,眉宇間隱約有些不悅之色。
小半個月前,天工北望來到了銀龍大世界,直接向此地的創世神族提出了搜尋一人的請求。
對此,不少人都覺得天工北望瘋了。
銀龍大世界如此之大,要尋找一人談何容易。
豈不料,天工北望各種威逼利誘,硬是要所有人配合於他。
這一段時間,天工北望奔走於銀龍大世界各地,或是調查典籍資料,或是大範圍搜查,搞得銀龍大世界烏煙瘴氣,各地傳來無數怨言。
可即便是如此,天工北望也沒有放棄,反而越演越烈,搜查力度更是駭人。
大概三天前。
天工北望來到了南域。
他聽聞天武城出現了天地異象,所以親自趕往。
一番搜查之後,銀龍旬空本以爲他要離去,卻萬萬沒想到,他突然說找到了搜尋之人,還說那人出自赤陽山脈的木傀宗。
銀龍旬空無奈,只能陪同天工北望到來。
赤陽山脈並不大,他們很快就鎖定了木傀宗所在。
進入之後,卻發現木傀宗早已滅門。
“那人的確可能在此出現,不過他更多的是路過而已,其目的就是爲了得到請帖,然後參加月雄關的七星樓聚會,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月雄關。”
那時候,銀龍旬空這般說道。
天工北望沉默不言。
隨後,他讓銀龍旬空調派人手,將整座赤陽山脈封鎖起來,還要擒拿整座山脈的所有之人。
與此同時,他還要銀龍旬空額外調派人手,全力尋找月雄關的蹤跡。
這一番舉動下來,銀龍旬空忙得焦頭爛額,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氣。
“那賊人覆滅了木傀宗,卻只是殺人,並未破壞山門絲毫,這一點不符合常理,一定代表着什麼。”天工北望無視了銀龍旬空的埋怨話音,一個人低聲呢喃着。
銀龍旬空更是氣急。
他猛地看向最後方的洛擎空,面龐有些抽搐。
在他看來,正是因爲洛擎空的多嘴,纔將天工北望引到這裡。
否則,他哪用遭受這些罪厄。
洛擎空自然感受到了銀龍旬空的冷視,表情一陣尷尬。
他也沒想到,因爲區區一句話,會引來這麼多事,最後還驚動了創世神族。
要知道,洛家在天武城算是一方豪強,但放到整個南域,放到整個銀龍大世界,就算不得什麼了。
在創世神族的眼裡,更是宛若螻蟻那般。
“都怪葉塵那個傢伙!”
“若不是他,未央不會離我而去,洛家也不會落到這般尷尬境地!”
洛擎空心裡一陣發狠。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暗乞求,乞求葉塵一定要出現於此,或者留下什麼蹤跡。
這樣一來,他和洛家才能逃過此劫。
“家主,所有人都已聚齊。”
一名黑衣男子上前,對着天工北望恭敬道。
天工北望點點頭,身形緩緩朝着空地降落過去。
銀龍旬空在後方跟上,話音譏誚道:“北望兄,你接下來要怎麼做,莫不是一個個搜魂?”
“真有此意。”天工北望淡聲道。
銀龍旬空霎時一愣。
他剛纔的話,純屬是嘲諷天工北望。
下方有十幾萬人,若要一個個搜魂過去,指不定要知道猴年馬月。
再者,搜魂手段何其殘忍。
一下子對十幾萬人施展搜魂,只是因爲可能尋找到某人的蹤跡下落。
此事傳出去,估計整座銀龍大世界都會爲之震動。
“不如殺雞儆猴,看能否逼問出什麼。”銀龍旬空表情沉下,他覺得天工北望瘋了,一個正常之人,豈會做出這般荒謬之事。
“好!”
天工北望的迴應,讓銀龍旬空露出滿意之色。
可是,還不等他露出笑顏,天工北望補充了一句:“人分成兩撥,一撥由你逼問,另外一撥由我搜魂,兩者同時進行,莫要浪費了時間。”
“除此外,關於尋找月雄關之事,你再調派一些人手,已經過了三天了,愣是毫無蹤跡,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辦事效率。”
啪嗒!
銀龍旬空最後一絲理智斷裂掉。
他的臉上暴涌出一股怒火,剛準備破口大罵,卻看到天工北望雙眼無神的盯着他,一字字道:“那人的下落,將會直接關乎到我族父神的喜怒,你應該明白這句話代表何意。”
銀龍旬空到了嘴巴的話,硬是被此言塞住了,額頭上一根根青筋爆出,呼吸更是喘息如牛。
“算你狠!”
銀龍旬空甩下一句話,然後徑直轉身,朝着洛擎空和洛陽天瞪去一眼,惡狠狠道:“我希望你們提供的線索無誤,不然的話,南域將再無洛家之名!”
說罷,銀龍旬空猛地一甩手,帶着一行身影朝着空地落去。
此時此刻,銀龍旬空怒不可揭。
他可以對天發誓,自己從未如此憤怒,暴怒,以及……憋屈!
“葉塵是吧?”
“你很好,成功引起了我的殺意!”
銀龍旬空在心中陰聲嘶吼。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對天工北望做什麼,所以將仇恨轉移到了洛家和葉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