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所有人的心臟顫抖了下。
包括孫行者。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獵物,已經被獵人盯上了。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頃刻襲上心頭。
“這下麻煩了!”
孫行者的聲音再度傳來。
只見他擡起頭,視野內清晰倒映出蜿蜒綿長的時空長河。
但是,昏暗的天穹上,卻是瀰漫着一股金色佛光。
這股佛光將天空遮蔽住,就像是一塊薄膜,將此地和時空長河隔絕開來。
細細望去,還能看到時空長河的另一端,竟有無數流光席捲而來,卻始終無法衝破這一塊佛光薄膜,更無法滲透到此地。
不用說孫行者也猜得到,這些流光來自時間神殿,赫然是天庭之主和一衆殿主動用時空高塔,企圖再度打開時空漩渦,將他們一行人救出去,遠離此地。
但是,這一股佛光隔絕了一切。
縱使看上去觸手可及,卻始終無法完成救援。
“莫要與之爭鬥,衝出去!”
孫行者見葉塵沒有什麼大礙,第一時間爆發出輪迴之力將其包裹住。
一言喝下,他沖天而起。
孫毅和一衆金甲武者同樣如此,再一次衝向了時間長河。
靈山佛祖乃是至高強者,實力震古爍今。
又因爲葉塵他們直接揭露天機,使得靈山佛祖的記憶出現混亂,所在時空進一步扭曲。
如今的他,說是一個瘋子都不爲過。
而且,還是一個無法掌控力量,徹徹底底無法用言語量度的瘋子。
孫行者他們連一點與之碰撞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唯有……逃!
咻咻咻咻!
一道道輪迴之力和意志之力爆發,化作萬千利刃,朝着渾厚佛光殺去。
甚者,孫行者還動用了極爲不熟悉的位面之力。
轟隆隆的聲音不斷響起。
無數攻勢砸落在佛光薄膜上,不僅絲毫無法撼動半分,還引來劇烈反震,震得衆人一陣氣血翻滾。
“可惡……”
孫毅等人咬了咬牙,目光有些泄氣。
這時。
他們的視野內,佛光驟現。這一縷縷佛光夾雜着癲狂和血腥,一經出現,瞬息就鎮壓了他們體內的所有力量,壓迫下來,看似輕薄無力,實則宛若泰山壓頂,一下子就讓他們吐出三丈鮮血,筆直往
下空砸落下去。
轟一聲!
血肉大地一陣顫抖。
孫毅和一衆金甲武者只感覺周身血肉都要崩潰,鮮血夾雜着內臟碎片,不斷從嘴中吐出。
孫行者的情況稍微好一些。
不過,因爲要保護葉塵的緣故,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狂暴佛光砸落下來的時候,自己也是反震得大口吐血,眼神萎靡。
刷拉拉!
衆人身下的血肉大地突然蠕動起來。還未等他們做出反應,倏然間,一條條猙獰血管從血肉大地內探出,好似一隻只觸手,直接纏繞住葉塵和孫毅等人,血管所蘊含的污濁血氣,直接附着在他們的身上,傾
瀉出極其恐怖的腐蝕力量。
“啊……”
一衆金甲武者心智堅若磐石,此刻卻也是忍不住哀嚎起來。
他們的皮膚宛若染上了一層墨汁,瞬間變得烏黑,裡面的血肉力量和生機力量,更是被無情剝奪掉。
甚至乎。
他們感覺自己的靈魂空間,也在這個時候劇烈搖晃起來。
好似有一股無形力量,要將他們的腦袋撬開,曝露出靈魂空間,最後要將意志也腐蝕一空。
“不行,實力差距太大了!”
饒是孫行者,此刻也流露出一絲無力。
視野遠處,肉山依舊。
頂端的清秀佛童,此刻已經保持着瘮人笑靨,盤坐不動。
但……
孫行者和孫毅他們,已經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一個個被束縛在血肉大地,眼看就要被血肉所吞食。
這樣的差距,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以至於,孫行者他們有種感覺,似乎對方根本沒有出力,全程都是在玩弄他們。
可他們就是無法反抗。
另外一邊。
幾乎時間神殿所有的輪迴武者,此刻都聚集在時空高塔之下。一股股浩蕩澎湃的輪迴之力和意志之力,不知停歇的灌入到銘文之中,讓時空高塔不斷吞吐出璀璨流光,筆直射入到時空長河內部,企圖撕裂長河,將葉塵和孫行者所在
的世界暴露出來。
可惜,那一股佛光阻攔了他們。
一連數百次嘗試,無一成效。
到最後,不少輪迴武者都出現了乏力的現象,充斥於時空高塔的微光也略顯得黯淡。
“還是不行!”一名殿主咬了咬牙,無奈道:“因爲時空長河的緣故,我們傾瀉出去的力量,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來穩定時空長河,如此一來,要想擊穿對方的阻攔,就變得極爲吃力了,可是,如若不分出一部分力量穩定時空長河,時空長河必定混亂,到那時,極有可能讓葉塵和孫毅他們所在的時空世界,直接跌入其他的時空漩渦,日後要想鎖定方位就變
得異常困難!”
單論力量,他們自然可以擊穿佛光。
可正如他們所言,一部分力量要用於穩定時空長河。
一來二去,就導致瞭如今的尷尬局面。
首位處。
天庭之主負手而立,眉宇間的陰沉之色愈發濃厚。
倏地,他一揮袖,冷聲道:“所有力量用於穩定時空長河,我……親自去一趟!”
“不可!”
“此事過於冒進!”
“斷不可如此!”
話音剛落,一衆殿主立刻否決。
天庭之主乃是至高強者,以他的實力,莫說擊穿佛光,甚至可以跟靈山佛祖抗衡。
但,他也是時間神殿唯一的至高強者。
倘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時間神殿等同於癱瘓。
時間神殿派人進入時空長河,尋找迷失強者,爲的就是提升時間神殿的實力,倘若把天庭之主也搭進去,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如果對方真的是靈山佛祖,孫猴子和葉小友他們必定險象環生,難不成你們要眼睜睜看他們送死?”“昔日他們出發時,我們一個個口說祝詞,望他們凱旋,眼下他們正是需要我們營救之時,如若我們全力出手而不得,那倒也就罷了,如若我們連出手都這般唯唯諾諾,處
處衡量得失,那不僅僅是寒了他們的心,更是寒了時間神殿所有人的心。”“若連人心都寒了,散了,何來談什麼振興往日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