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九州大陸,金州大陸,華山蓮花峰。
一個少年曆盡千辛萬苦,攀山越石,九死一生,終於來到了這號稱天下第一奇險的華山之頂,他無心欣賞華山的雄奇美景,一邊走垂淚說道:“娘啊,孩兒我經過辛苦跋涉,終於來到了這華山之上,來看您了,您現在還好嗎!”
那個少年緩緩的走着,終於來到了一道光幕之前,他知道光幕裡面就是他的母親被關押的地方,雙膝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就在這時,一道巍峨的身影出現在少年面前,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在這裡喧譁,難道不要命了嗎!”
“我叫劉沉香,是三聖母和劉彥昌的兒子,到這裡來主要是爲了看看我母親,請這位尊神可憐我孤兒寡母分離,讓我見上我娘一面。”那個少年說完之後,就衝着面前之人砰砰砰的磕起了響頭。
“這,這,小少爺請起,你這樣可是折煞小人了。”面前那位身穿金甲的天神見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劉沉香,連忙雙手扶起劉沉香,慌忙答禮道。
“不知這位尊神如何稱呼,怎麼稱我爲小少爺。”劉沉香詫異道:“難道你們和我孃親認識!”
“我叫康安裕,你直接叫我老康就可以了,我是梅山六友的老大,與你的舅舅二郎真君並稱梅山七聖,當年也曾受過小姐的恩惠,所以,你這一聲小少爺是當得的!”
“那我就叫你康叔了,既然康叔也受過我孃親的恩惠,如今我孃親被壓在這華山之下,求康叔網開一面,放我進去見上孃親一面,好不好。”沉香眼中含着淚水,哽咽地說道。
康安裕長長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小少爺,不是老奴不通融,關押小姐是玉帝和西王母陛下共同的旨意,不要說是老奴,就算是你舅舅二郎真君,在這一方面也是無能爲力呀,所以,還請小少爺回去吧,你守着姑爺一塊過個太平日子,安安樂樂的過上一輩子也就算了,到時候老奴會求二爺給你們父子添福添壽!”
“不,我一定要見到我娘,康叔,你說我娘究竟犯了什麼錯,讓西王母和玉帝大動干戈,非要把她關起來不可,我娘和我爹爹當初幫助山下的百姓,爲他們擒妖驅怪,禱風祈雨,護佑一方平安,立下了莫大的功德,爲什麼不僅沒有獲得獎賞,反而遭受了這樣的磨難。”劉沉香不由得睜開雙眼,閃過一道厲芒,大聲喝道。
“唉,這主要是因爲小姐違背了天條禁令,不該私自來到凡界,小少爺你要知道,神界是禁止人神相戀的,在歷史上有鍋臺更多這樣的悲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董永和西王母的七公主相戀,西王母不惜親自動手,把七公主抓上了天庭,至今那七公主都在禁足呢,還有,牛郎與織女相戀,西王母派手下將帥將織女抓到天庭,不料那牛郎竟然趕上了天來,但是西王母卻憑空製造了一條天河,隔斷了牛郎和織女之間的聯繫,並且派遣高階修士將那牛郎變成了一尊石像,織女日日悲泣,終於自爆身亡,還有,當年老夫人也是這樣……”
“老夫人是誰,我的外祖母嗎!”
“小少爺果然聰明,不是她還有誰,這老夫人原本是玉帝親妹瑤姬,後來偶爾來到了凡界,結識了楊君,兩人耳鬢廝磨,最終結成了一對神仙眷侶,可是卻遭到了西王母的殘酷鎮壓,像是對待小姐一般,給壓倒了桃山之下,後來二爺拜闡教金仙玉鼎真人爲師,在元始道祖的支持下,斧劈桃山,救出了老夫人……”
康安裕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刻停了下來,略想一想,又繼續說道:“西王母掌管天條,尤其對於神仙思凡之事痛恨不已,只要出現這樣的問題,拆散神仙眷侶是必然的,除此之外,還要對思凡的女神們予以嚴厲的懲罰,用她的話,那叫做以儆效尤,這一次西王母陛下下了嚴令,不準任何人爲小姐求情,現在即便是玉帝,都不敢觸這黴頭,老奴能有幾條命,怎敢違背旨意,私自放小少爺入內!”
“啊,這西王母怎麼能這樣呢,**,禮之常耳,如果沒有男女情愛,這世上如何有血脈延續,西王母雖然並非人類,但也是父母所孕育,再者說了,她既然都有其公主,那也就是說,她也曾經享受過**,爲何這麼就不近人情,看着別人家庭妻離子散,廢棄天倫,她都製造了這麼多的悲劇了,難道還想一直就這樣進行下去,哼,要我說,那個什麼狗屁天條,廢了也罷!”
“小少爺,你好大的膽子。”康安裕聽完之後,唬的六神無主,慌忙的向四處看了一看,小聲說道:“你一介凡人,竟然敢如此說話,難道就不怕觸犯天條,被王母陛下所治罪!!小心出口惹禍,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一旦被問罪,那就是千刀萬剮的酷刑,就算是三皇五帝,也給你求不下這個情!”
“哼,殺了就殺了,頭掉了碗大一個疤,又有什麼大不了,既然我舅舅二郎神當年能夠劈山救母,那我劉沉香也一樣能,哼,我不僅要救出我母親,還要修改天條,讓所有的女神們都能夠自由的愛上凡間的人類,避免再出現像我孃親那樣的悲劇。”小小的劉沉香說出這一番豪言壯語,渾身立刻涌起一股強大無匹的正氣,即便是神帥巔峰修爲的康安裕都感到了一陣心驚。
可是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你這小子有多大能爲,口氣竟然就這麼大,哼,修改天條,就憑你,這簡直就是死催的!”
這道聲音起初還離劉沉香有萬里之外,到後來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就都已經出現在劉沉香的耳畔了。
劉沉香不由得心中大震,這才發現眼前之人身材高大巍峨,竟然比那康老大還要高出三分,披着一件淡黃色的戰袍,右手揹着一把三尖兩刃刀,左手握着一把彈弓,眉心處有一隻怪眼,身後還跟着一條仙犬。
劉沉香見此人眉目與母親有些相仿,又見此人的裝束不凡,立刻就猜出眼前之人就是母親的兄長,被封爲顯聖二郎真君的二郎神楊戩。
“舅舅,你作爲我孃的親哥哥,爲何竟然如此絕情,將她老人家鎮壓在華山之下,你獨不想當初你是怎樣劈山救母的,同爲人子,都經歷了同樣的事情,舅舅當也該明白外甥我的苦楚吧!”
劉沉香並沒有向二郎神行禮,而是一見面就指責起了二郎神的不是。
“唉,這不是舅舅心狠,而實在是上命難違啊,你不想想,就算不是舅舅出手,兩位陛下也一定會派出其他的人來鎮壓你那孃親,現在由我出手,你的孃親還少受了不少的苦楚呢,你不說感謝我,反倒編排起了舅舅的不是,果然是沒有良心,這天性涼薄的一面像極了劉彥昌那畜生!”
楊戩提到了劉彥昌,眼中不由的噴出了一股怒火,咬碎銀牙,切齒痛罵不已。
“你,你怎麼能罵我爹爹,他有沒有得罪你。”劉沉香不由得一怔,隨後對着楊戩說道。
“哼,不怕他罵誰,如果不是他,我那妹子怎麼可能會意亂情迷,就算私自逃回了下界,誑一逛之後也會回去的,沒有了男女私情,頂多也就是被我舅舅訓斥兩句罷了,怎麼可能會受這份罪,現在我妹子被鎮壓到了華山腳下,這畜生竟然帶着你這小畜生回到了老家,全不以妻兒爲念,這樣的畜生,我總有一天不會輕饒與他!”
“嘿嘿,天地交泰,陰陽和合本是天道運行的規律,人也正是因爲情義才與畜生有區別,舅舅你身爲堂堂神王,不去想辦法改變這種壓制人性的不合理制度,反而想着去迎合神界高層,實在是令人失望啊。”劉沉香不禁嘿嘿冷笑,對着楊戩出言諷刺道。
“哼,就你這樣的毛頭小子,也配稱什麼天道,識相的快快離開華山,念在你是我妹子血脈的份上,本神可以考慮饒恕你和劉彥昌那個畜生,你要是執迷不悟的話,我就讓你們爺兒倆到十八層地獄裡體驗天道去!”
“今天你不讓我見我孃親,我就在這裡不走了。”劉沉香把心一橫,就盤坐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再言語。
“哈哈,想在我面前來這一套,你還嫩了點兒,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神也就不客氣了,小子,乖乖給我下山吧!”
楊戩說完之後把大手一抓,劉沉香就像是小雞一般被提到了手上,然後楊戩往山下懸崖中一拋,劉沉香就急速的跌落到了山崖之下。
“啊,救命。”劉沉香的修爲才只有練氣中期,連御劍都絕無可能,更不用說御空飛行了,從千丈高的山上摔了下來,不由的臉色發白,手足無措的揮舞着,心想這一次吾命休矣,卻沒想到自己卻被半空中伸出來的一隻手緩緩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