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大呼過癮的同時忍不住打了幾個嗝,就是不經意間的幾個嗝直接將林河與荊離焰吹出去小一百米。同樣帶着深深的惡臭,將兩人完全籠罩。混沌又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說話的時候四字一斷,笑的時候也是四調笑,配合它可愛的外表顯得格外的奇怪。
凝字訣濃縮力量於一點,這一點所形成的威力十分恐怖,尤其配合林河此時不俗的真元作爲基礎,就算是分神期的修爲也不願以肉身硬接。但是這頭被封印了力量的混沌,竟然任何防禦措施都沒有采取,任由這強悍的劍芒打在它的肚子上,屁事兒沒有!
被臭味薰得滿臉淚水的荊離焰不敢在站在前頭,生怕離的近了來不及躲閃混沌的惡作劇。“林河,先回來吧,這個傢伙的肉身強悍程度不是你我所能攻破,我們還是從新想想辦法吧,這臭味薰的我靈氣盡散,我怕再來幾次就要走火入魔!”荊離焰隔着老遠朝林河大喊到,看向混沌的目光也變爲了畏懼。
出口就在眼前,林河不免有些猶豫。混沌只是隨意的張了張嘴巴,就徹底嚇跑了林河。“這個傢伙的確不能力敵,這麼強悍的肉身,恐怕只有上古的大羅金仙才有辦法破之,這臭味着實燻人。”林河一邊飛遁一邊嘟嘟囔囔,強烈譴責了混沌的無恥行徑。
混沌有眼卻無法看,天生就是個盲妖。鼻子嗅了嗅,混沌感應到那兩個生人氣息已經走遠,再度閉上了它那雙看不見東西的眼睛。“味道不好,味道不好,差點吐了,薰死我了。”混沌的鼻子很靈,妖魔鬼怪一鼻子就能聞的出來。但鼻子太靈有的時候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比如現在混沌就被自己的口臭薰的痛苦萬分。
荊離焰的臉上還盯着黃色的粘液,看來又是混沌的傑作。林河暗自慶幸自己的位置選的好,雖然聞了臭卻也避開了臭東西。“哈哈哈,荊老哥,你這副模樣不用再化妝,整個一天然的妖怪啊,你的本體都沒有現在這個樣子嚇人。”
荊離焰的臉部不自然的抽了抽,恨不得立馬找一處水源洗乾淨,可惜這第七層所有美景皆是幻化出來,花花草草山林小河沒有一處真實。精怪一族是天然的自然之子,它們熱愛純淨的自然氣息,如今一身的污濁攪得荊離焰心神不寧,長此以往還真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嘁~”幾道青煙從荊離焰的身上冒了出來,原來他眼看找水無望,動起了火訣的念頭,一念之下忍受着高溫侵體的痛苦,將黃色粘液全部化了去。
林河連忙捂着鼻子躲到了一旁,伴隨着冒起的青煙,一陣惡臭隨之而來。混沌的實力太過強大,重重封印之下還是可以輕易的玩弄兩人於股掌之中。想到這林河好一陣頭疼,實在想不出對付混沌的辦法。
“轟轟轟~”一陣轟鳴身從塔頂傳來,即使林河身處在第七層也可以清楚的聽見震耳欲聾的響聲。心中大驚,林河想到了一個不願相信的可能。聶雲一曾經在林河進塔之時說過,每逢鎮妖塔開塔都會發出震天響聲,如今這動靜,很有可能就是三年期滿聶雲一要接林河出去。
“罷了,看來我這輩子都逃不開當護林員的命運了。荊老兄,快進須彌百寶袋!”林河猛然想起這鎮妖塔不可隨意進出,以荊離焰精怪的軀體不知道是否會受到鎮妖塔的限制,連忙喚他進入須彌空間。當日小胖子化作刺青跟隨林河進入鎮妖塔,荊離焰躲進須彌空間應該同樣沒事纔對。
荊離焰經過這些日子與林河的相處,兩人之間默契已經達到了“只要一個眼神的肯定,立馬就能會意“的地步。看林河認真的神情,荊離焰二話沒說化作一團青氣鑽入了須彌空間。
胸口的符咒開始不斷的放出金光,這是當日聶雲一給林河防身用的符咒,當日說好如果遇到危機性命的危險只要注入真元就可救林河於危難之中,結果這一路走來林河竟然完全沒有用到。現在符咒金光大作,又與那塔頂傳來的金光融爲一體,不斷有金光將林河圍在其中。看來這符咒不止有救命一用,還可以在聶雲一接引林河時用來定位。
轟鳴聲戛然而止,耀眼金光消失的瞬間林河也不見了蹤影。地上殘留着一些散着臭味的黃色粘液,似乎只有這些才證明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是真實存在而非臆想。敞着肚皮呼呼大睡的混沌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像是自言自語的小聲說到。“滾蛋滾蛋,省得心煩。”
於此同時第一層的魏涯子,第二層的莫離,第四層由李元霸殘存的魂識所化的一棵胡楊,第五層的大長老,第六層的鬼婆婆,同時把目光投向了天上。雖然他們各自懷抱着不一樣的心情,雖然看到的不過是上一層的地板,但是,這些人都是見證了林河曾經來過的最好證人。
鎮妖塔外仍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佈置,只不過在近年來多了兩處的茅草屋。聶雲一與書中仙一同立於塔下,聶雲一微笑,書中仙大笑,轉而聶雲一大笑,書中仙微笑,心情激動。
“道長,我沒能完成突破九層脫塔而出的祖師訓示,以後這塔就由我來守吧。不過能不能和你打個商量,逢年過節的時候讓我下山回家一趟,我不想做個讓父母白養這麼些年的不孝兒子。”林河出塔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哀求聶雲一,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書中仙,在他看來成爲守塔人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書中仙雖然氣惱卻也不敢對林河口無遮攔,再有七年就是大圓滿皓月之日,書中仙還指着借林河純正的皓月真力救出困於神石之中的老朋友太陰星君。憋着一肚子的氣小老頭自顧自跑到了角落裡,拿着樹枝不斷的在地上畫着圈圈,也不知道是在詛咒誰。。。
“你到了第七層,的確讓我驚訝。傳聞第七層有個上古之時就存在的厲害妖獸,我想是它把你卡住無法前行吧。不要灰心,想當年我才走到第三層就灰溜溜的卡住了,你今日所做的已經勝我兩倍有餘,日後你的修爲絕不在我之下。”聶雲一很明白本心對人的重要性,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懷揣着對未來的希望,纔有可能境界穩固修爲提升。
知道聶雲一是在安慰自己,不過林河的心情還是好轉了不少。正如聶雲一所說的,林河也認爲自己所做到的已經足夠好了,只不過人都是貪心的,總希望能夠做的更好一些。“師傅,你還沒答應我呢,過年過節的時候讓我下山去看看父母吧。”爲了討好聶雲一,林河索性把對聶雲一的稱呼從聶道長改爲了師傅。
狡黠的笑了笑,聶雲一似乎料到了林河會有此行爲。“放心吧,我已經選好了接班人,今天開始我就恢復你的自由身。如果你要走的話,現在就可以下山。從此你與我蜀山沒有任何關係,我蜀山弟子也不會在外提起與你有關的任何事情,權當沒有過你的存在。”
林河大吃一驚,連忙開始反省有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惹怒了聶雲一。林河自問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如果聶雲一強行要留他在此守塔,他也會義無反顧的留下來,至於能做到那一日那就要林河的心性如何了。如今聶雲一放出這等狠話,林河深感懊悔。“師傅我哪裡做的不對嗎?你要我守塔我守便是了。”
“我剛剛說過了,我已經選好了接班人,比起你他心中的牽掛就少了許多,更加適合擔起這份責任。你是關不住的鳥兒,終有一天要展翅飛翔,與其將你翱翔天際的時間退後,我還不如成人之美做件好事多積些功德。”
林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聶雲一的臉色似乎蒼白了許多,比起他入塔之間有了很大的變化。“那爲什麼要讓我與蜀山斷絕關係呢?是不是我給你惹了很大的麻煩?”林河還要幾個疑問,其中與蜀山斷絕關係就是最令他不解的一個。
“守塔人一脈相傳,不能同時傳給兩個人,除非第一個人通過了鎮妖塔九層的試煉。我不想打破這個規矩,所以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對單靈子他們說的是你入塔後偶遇厲害的妖魔,被傷了經脈,不適合做守塔人。單靈子有他的難處,所以他對門下弟子說的是你在一次試煉中不知所蹤。或許以後這個謊言會被揭穿,但時間久了也就沒那麼多人會在意了,現在你所要做的不過是形式而已,遠離蜀山一段時間,不到必要的時刻不要回蜀山來。”
林河這才明白原來聶雲一所做的一切是爲他好,連忙跪了下來朝聶雲一連磕三個響頭。就衝聶雲一爲林河所做的勞心勞神的這些事,他就受得這三拜。“師傅新收的弟子在哪,叫什麼名字我認識嗎?”名義上已經與蜀山沒有了關係,但林河還是想叫聶雲一師傅。子欲養而親不在是人世間很悲情的一件事,趁着還有機會與聶雲一見面,還是多叫上幾聲的好。
“當然認識,他就是石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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